第46節(jié)
閆寶書也不敢耽擱,薅著陸向北的衣領踩上了他的背,兩只腳同時用力,閆寶書已經(jīng)疼的不敢喘氣了,他只能咬牙往樹上爬,也幸虧這顆樹最低的樹杈以他的身高可以夠到,閆寶書用出了吃奶的力氣總算蹬著樹干跨坐在了樹杈上。 “向北,你快點上來?!?/br> “嗯,先把被和酒拿著。”陸向北一邊觀察狼群動向一邊把棉被和白酒遞給了樹上的閆寶書,隨后他把還未燃燒完的樹杈扎進了雪堆里,回過身和閆寶書手拉手,借力用力的踩著樹干爬上樹。 狼群在陸向北上樹時就已經(jīng)開始要行動了,無奈樹下扎著一根燃燒著的樹杈,它們不太敢上前…… 陸向北從閆寶書身后坐著,靠在樹干上倒著氣兒,“cao,今兒出門沒看黃歷,差點就要命喪狼口了?!?/br> 閆寶書早已口干舌燥,“我得喝口酒,壯壯膽?!?/br> “我也差不多,就差尿褲子了,我先喝口?!?/br> 兩個人對瓶喝了幾口酒,閆寶書捧著酒瓶子往樹下看了一眼,狼群圍著大樹繞來繞,有幾只還試圖想要蹦上來……閆寶書長吁一口粗氣,“向北,你干嘛去了,為什么不早點下山?!?/br> 陸向北無奈道:“今兒進山想抓只狍子或者野雞的,好嗎,狍子沒逮到,我直接掉坑里了,你摸摸……”陸向北拽著閆寶書的手從他前開門的位置伸了進去,“我掉進陷阱里了,也不知是誰布置的,里面還有倒刺,扎我腿上了?!?/br> 姿勢雖然不雅,但閆寶書也沒時間多想,他連忙抽出手,小心翼翼地扶著樹杈轉了過身,待兩個人面對面時,閆寶書再次從陸向北褲子的前開門把手伸了進去,“你自己包扎過了?” 陸向北疲倦的點了點頭:“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倒刺從腿上拔出來,好不容易爬出坑了,天差不多也黑了,好死不死的又發(fā)現(xiàn)了狼群,我只能偷偷的往山下跑?!闭f完,陸向北突然低下頭靠在了閆寶書的肩膀上,“寶書,我那時候還以為自己要死了?!?/br> 閆寶書嘆了口氣,主動抱住了陸向北說:“沒事兒,死有我陪著你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狼的習性我也是從動物世界上看的,這里的描寫或許會有點小瑕疵,看官們就別計較了,咱們看主角們的互動就可以了,哈哈哈。 第80章 大雪紛飛,一棵樹上兩個人,底下還有一群守株待兔的狼,它們時不時的會仰起脖子嚎叫兩聲,隨即擺出慵懶的架勢趴在樹下假寐。雪是越下越大,閆寶書和陸向北坐在樹杈上累極了,但此時并不是睡覺的最好時機,一旦睡著了,后果不堪設想。 陸向北的額頭抵在閆寶書的肩膀上,疲倦的喘息著:“別說傻話,咱們兩個誰都死不了?!?/br> 閆寶書抬起手隔著帽子輕輕的撫摸著陸向北的后腦勺,“剛才還不是你提起的話頭,不然我怎么可能那么說嗎。再說了,黃泉路上有我作伴不是挺好的嗎,難道說你嫌棄?” 陸向北笑聲極輕,“哪會嫌棄啊,如果說我們真的要葬送狼口,有你陪著我也不枉此生了?!?/br> 閆寶書嘆了口氣,開著玩笑說:“我是不是很好?愿意舍命相陪?!?/br> “嗯,很好?!?/br> “向北……”閆寶書竟然真的用力的抱進了陸向北,“謝謝你?!?/br> “嗯?為什么要謝我?” 閆寶書仰望著星空,微笑道:“因為你對我最好了?!?/br> “這就好了?”陸向北抬起頭,面色倦怠道:“看來你還是挺容易滿足的一個人嗎。” 閆寶書打量著陸向北,擔憂道:“向北,你就算不舒服也不能睡啊?!遍Z寶書看出了陸向北的困意,他連忙從身后把掛在樹杈上的棉被拿了過來,繞過陸向北的身體將兩個人裹了個嚴實。 被子里,閆寶書伸長了手,稍加猶豫后繞過了陸向北的腰間,隨后便將人死死的抱在懷里。陸向北因為困極了,也就沒有反抗,而是順從的靠在了閆寶書的肩膀上。 “不許睡聽見了嗎?” 陸向北虛弱的嗯了一聲,“我不睡?!?/br> 這種情況下陸向北的話是不能夠相信的,因為人的本能就是如此,困了要睡覺,餓了要吃飯,誰也逃不過這樣的規(guī)律,更何況陸向北今天浪費了太多的體力,想睡覺是必然的。閆寶書為了不讓他睡覺,只能從兜里掏出了另外一瓶酒,“向北,你看現(xiàn)在的情形雖然危機,但我們完全沒必要把結果想的那么惡劣,看看眼前,雪花紛飛,明月星稀,雖然樹底下蹲了一群狼,但這周圍的景色還是挺好看的,你說是嗎?” 陸向北淺笑道:“恕我實在沒心情欣賞這樣的美景了?!?/br> “好吧?!遍Z寶書這個話題起的不好,隨即把酒拎了出來,“咱兩喝兩口酒咋樣?” 陸向北想了想,“是應該喝點,能驅寒。” 閆寶書總算調(diào)動了陸向北的情緒,擰開瓶蓋朝樹下的一頭狼身上狠狠的砸了過去,而后就看到那頭狼滿臉警惕的站了起來,朝著樹上的兩個人呲牙咧嘴起來。閆寶書撇了撇嘴,收回目光后把瓶子送到了陸向北嘴邊,“來,喝兩口。” 陸向北聽話的喝了酒,砸吧砸吧嘴說:“這酒還行啊?!?/br> 閆寶書笑了笑,自己仰頭喝了幾口,辛辣的感覺瞬間讓胸膛暖和了起來,慢慢地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陸向北喝完了酒,習慣性的趴在了閆寶書的身上,“寶書,你餓嗎?” 閆寶書應聲點頭,“嗯,餓了,咱們先忍著點,等回去了,咱們就大吃一頓?!痹捯袈湎拢蝗魂懴虮贝笫謴谋蛔永锷炝顺鰜?,他的手里正握著一塊發(fā)糕,“早上吃飯的時候我特意留的,原本打算上山以后餓了吃的,結果……硬是硬了點,餓了就對付著就酒啃了吧?!?/br> “那你呢?” “我還抗的住?!?/br> 閆寶書接過發(fā)糕,轉了轉眼珠后便張嘴咬了一口。發(fā)糕因為天氣的緣故又冷又硬,咬下來的部分在嘴里呈現(xiàn)出渣子的感覺,閆寶書盡可能的咬碎,也不急著咽下去,而是等到發(fā)糕因為唾液的溫柔重新粘在一起的時候,他才咽了下去,這樣一來感覺就好多了。 閆寶書依次反復的吃了幾口,饑餓感反而越燃越烈了,甚至開始幻想有一根美味的雞腿就擺在嘴邊,他張大了嘴,用力的咬上一口……閆寶書想到這里,再看面前那張疲倦的臉龐,他一時間沒忍住便笑了起來。 陸向北被他這么一笑給弄蒙了,微皺眉頭問道:“你笑啥?” 閆寶書解釋道:“我剛才幻想著面前有一根雞腿,然后張大了嘴咬了一口,結果回過神就看到了你的臉,我就覺著我萬一出現(xiàn)幻覺了把你當雞腿給啃了可咋辦。” 陸向北被逗樂了,盡管他是笑著的,可依舊是情緒不高,“只要咱們平安回到農(nóng)場,我保證你有雞腿吃,這絕對不是夢想?!?/br> “一定會的?!闭f完,閆寶書又啃了一口發(fā)糕,嘟囔著說:“這發(fā)糕太硬了,得嚼好長時間呢……”閆寶書多少有點想要乘人之危的嫌隙,他狡猾的目光打量著陸向北,待嘴里的發(fā)糕松軟之后,他猛地抱住了陸向北的腦袋,隨即便把嘴湊了上去。 陸向北一下就精神了,眼睛瞪的老大,他雖然是驚訝的,卻沒有推開閆寶書,而是和閆寶書對視著。閆寶書感覺到了陸向北身體的僵硬,他輕啟薄唇,試著用舌尖鉆入了陸向北嘴唇,而后微微的頂了幾下,暗示著陸向北把嘴張開。 陸向北愣住了,僵住了,懵逼了……可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在閆寶書給出暗示之后,竟然鬼使神差的張開了嘴,而后就是發(fā)糕淡淡的香味竄入了口腔,隨后他感覺到閆寶書往他嘴里推送過來的發(fā)糕是松軟的,甚至還有一點點甜絲絲的味道。 閆寶書把發(fā)糕喂了過去,心滿意足的與陸向北分開,他看著陸向北微笑著說:“給你你也不肯吃,我只能用這種流氓的方式來喂你了。” 陸向北險些被噎到,猛烈的干咳幾聲之后便紅著一張臉扭過了頭去,“哦?!?/br> 閆寶書憋著笑,“哦什么哦,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br> “我沒有啊?!标懴虮苯辜钡霓D過頭,結結巴巴的解釋著,“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覺著你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的,讓我好有個心理準備?!?/br> 閆寶書抿了抿嘴,“那你剛才以為我想干嘛?” 陸向北臉上又紅了一片,“我還以為,你覺著咱兩要嗝屁了,有生之年都沒能親個大姑娘,就拿我來當最后的……” “哈哈哈哈哈哈”閆寶書很不合時宜的笑了起來,“你……你可真行啊陸向北,你想太多了,我沒那么沒出息。”閆寶書哼了一聲,“人總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陸向北紅著臉撓了撓頭,繼而傻笑道:“我剛才真那么想的,不過現(xiàn)在我明白了,你就是怕我不吃嗎。” “那你現(xiàn)在吃嗎?” “吃,我都要餓死了,剛才全都是豬鼻子插大蔥裝相來著?!?/br> 閆寶書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那是你自己吃,還是讓我繼續(xù)喂你?”閆寶書覺著還是有時有晌的好,畢竟他已經(jīng)占了便宜,如果再繼續(xù)下去,他就沒有借口來掩飾自己的這種行為了。另外,閆寶書認為他把話都說的這么明朗了,陸向北應該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來吃,畢竟他總不好讓一個男的嘴對嘴的喂他吃東西把?可結果卻是有點讓人出乎意料,陸向北雖然是選擇了自己吃,但他并沒有毫不猶豫的說出來,而是停頓了片刻才猶豫不決似得選擇了自己解決。 閆寶書把發(fā)糕放在了陸向北的大手上,“覺著干就喝兩口酒,別噎著?!?/br> “嗯?!标懴虮别I瘋了,三口兩口就把涼的變硬的發(fā)糕吃進肚子里。閆寶書看著這樣的陸向北多少有點驚訝,慢慢地他便笑了起來,“你說著發(fā)糕硬的扔到樹下能砸死一頭狼,你可倒好,吃起來一點都不費勁兒,真是鐵齒鋼牙啊?!?/br> “我不是餓了嗎。” 發(fā)糕總有吃完的時候,吃完了兩個人就沒事可做了,依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兩個人裹著棉被,面對面的相擁。此時,耳旁的風聲越來越小了,天空中的雪花也有了要消失的征兆,周圍寂靜一片,偶爾也就能聽到樹下的狼群嘴里發(fā)出的咕嚕聲。 “寶書,我好像又困了?!?/br> 閆寶書也不堪重負的感受到了疲倦的來襲,眼皮子發(fā)沉,可他知道,他不能夠就此沉睡下去,“嗯,我也有點困了,可我們真的不能睡啊,要不……要不我給你唱首歌怎么樣?” 陸向北特委屈似的嗯了一聲,“好,你唱給我聽?!?/br> 閆寶書在腦子里搜刮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一首歌,他清了清嗓子,唱道:“與你相逢其實就像一個夢,夢醒無影又無蹤,總是看了不能忘,總是過了不能想,總讓我為你癡狂;讓我愛上你其實沒什么道理,明明知道不可以,讓我痛苦為了你,讓我快樂為了你,沒有你還有什么意義……”這首歌是閆寶書在自己會的歌曲當中精挑細選的,畢竟這種歌的歌詞很符合他和陸向北之間的情況,閆寶書愛上了陸向北,這其中沒有任何的道理可以講,人本就是感情動物,愛上一個人,是沒有性別年齡之分的,愛情來了,根本沒辦法控制。 閆寶書明明知道愛上陸向北是不可以的,但他沒有辦法,心隨意動,他就是這樣輕而易舉的喜歡上了,愛上了,興許將來還會越陷越深,愛到發(fā)瘋發(fā)狂。 一曲唱罷,陸向北似乎聽的意猶未盡,在閆寶書停下來之后,他竟然說道:“寶書,這首歌真好聽,我以前都沒聽過,不過這詞兒就有點太傷感了,你可以再唱一遍嗎?” 閆寶書眼含淚花,笑著點了點頭,唱道:“讓我愛上你其實沒什么道理,明明知道不可以……” 閆寶書這回只唱了一小段,陸向北聽完后嘆了口氣,“為什么愛上了一個還要說不可以?只要是心甘情愿的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閆寶書微微仰頭,有感而發(fā)道:“向北,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感情是不被人認可的,是會被人詬病的。” “為什么?” 閆寶書也不怕和陸向北說些現(xiàn)代的例子,反正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向北,如果說一個上了歲數(shù)的女人愛上了一個小伙子,你會覺著有什么嗎?” 陸向北想了想,“我沒覺著有什么不行啊?你情我愿嗎?!?/br> “可總有些人會說三道四,他們會在背后嚼舌根,說那個女人老牛吃嫩草?!?/br> 陸向北在感情方面是粗枝大葉的,他很不理解這是為什么。 閆寶書見他一臉茫然,心想這個例子舉錯了,連忙改了口,可就在他準備要把兩個男人在一起例子說出來的時候,他突然膽怯了,他害怕這種例子脫口而出后帶來的負面影響,他怕陸向北因此而察覺到什么。所以,他選擇了閉嘴。 “寶書,你好像懂的挺多的嗎?”陸向北見他不說話了,便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 閆寶書無奈的嘆了口氣,就在陸向北還沉浸在調(diào)侃閆寶書的樂子當中時,閆寶書趁其不備,抓起他的衣領吻了上去。 這一回陸向北依舊是傻愣愣的,一動不動的僵硬了背脊。 作者有話要說: 另外,這次唱的歌很貼近寶書和向北吧。 來自黃安的《東南西北風》 第81章 閆寶書這也是被逼無奈,但凡陸向北能夠了解他的想法,他也不至于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強吻啊,這是“從前”的閆寶書無論如何也干不出來的事兒,這和面子倒是無關,主要是從前的他也沒碰到過這么不開竅的人啊。閆寶書有點沒把握的想要捅破這層窗戶紙,雖然不知道捅破了之后等待他的會是什么,但也好過于天天的單相思吧?成與不成,陸向北你小子倒是給個痛快??! 結果呢,這層窗戶紙是牛皮紙做成的,厚實無比啊。 閆寶書吻了陸向北,分開時他抿了抿嘴,隨后他便抱住了陸向北,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向北,你什么都別問也什么的都別說了,就讓我像現(xiàn)在這樣,抱你一會兒吧。”閆寶書有很多機會和陸向北單獨相處,但沒有任何一次可以是和今晚相比較的,甜蜜中夾雜著難以形容的苦澀。 “嗯?!标懴虮钡纳碥|不似剛才那么僵硬,他慢慢的放松了下來,隨即用被子裹緊了閆寶書。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坐在樹上依偎著對方,樹下的狼群并沒有時間長久而散去,相反的是,它們有的是耐心等待下去,兩個大活人,足夠這群狼包餐一頓的了。 閆寶書困了,眼皮子越發(fā)的沉重,哪怕他的意志力再堅強,也無法抵擋住睡神的旨意,漸漸地,閆寶書的眼睛闔上了,可就在他預備進入夢鄉(xiāng)之時,耳旁傳來了仿佛炸雷般的呼嚕聲。閆寶書被嚇醒了,直起腰揉了揉眼睛后他連忙把陸向北從身上扶了起來,“陸向北,你不能睡聽見了沒有?” 陸向北困極了,“寶書,讓我睡一會兒,我好累。” “你不能睡聽見了嗎?”閆寶書怕他真的睡著之后就再也叫不醒了,抬起手毫不留情的在陸向北的臉蛋子上狠狠的揉了幾把。而后就見陸向北緊蹙著眉頭睜開了眼睛,軟弱無力的說:“你真是太狠了?!?/br> 閆寶書松了口氣,摸著陸向北的臉上,“陸向北,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你睡著了,你說不定就要凍死在這里了?!闭f完,閆寶書扯開了被子,在陸向北不解的目光下把褲腰帶從外褲上扯了下來,隨后又朝著陸向北的腰間伸了過去,“別亂動啊,我要你的褲腰帶有用?!?/br> 陸向北此時顯的特別的聽話,一動不動的坐著,直到閆寶書把他的褲腰帶從腰上摘了下來,他才說:“你要褲腰帶干啥?” “我怕咱兩不小心掉下去,用褲腰帶把咱兩綁在樹上?!遍Z寶書邊說邊把兩根褲腰帶系在了一起,隨后伸長了手臂,將褲腰帶繞過了大樹,再將兩個人捆綁嚴實,系上了個活扣,“這樣就不怕掉下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