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的確,現(xiàn)在有些事情必須要做到眼不見為凈。于是,用餐時間正式開啟,男人桌上有酒有rou,因為過年興致好,酒杯自然變成了飯碗,一碗接一碗的,場面是那么的熱火朝天。閆寶書身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也變的無所顧忌了,在栓子和柱子等人過來和他碰碗時,閆寶書均是一口氣喝干,一丁點都沒有剩下。 風卷殘云將近兩個小時,男人們都醉的差不多了,陸建軍在陸建海的攙扶下往西屋去了,顧軍因為自家就在村里,也沒讓誰送他便自己東倒西歪的回了家。陸向北和閆寶書被馮春紅安排了后屋,就是老爺子這屋的偏廈子。 偏廈子的空間非常的小,進屋后連個過道都沒有,只有脫鞋上炕。閆寶書晚上雖然喝了幾碗酒,但也沒有到醉的地步,仍舊保持著清醒。上炕后閆寶書脫了棉襖棉褲,披著外衣靠著火墻坐著,腿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向北,你幫我把挎包拿過來?!?/br> “干啥?”陸向北詢問著把挎包遞給了閆寶書,隨后脫了棉襖棉褲扔在了一旁,掀開被子鉆進了被窩里躺下,“你不困啊?” 閆寶書從挎包里拿出了毛線團還有鉤針,來之前勾了一點,現(xiàn)在沒事倒是可以繼續(xù)了,“還不困?!闭f著,閆寶書挑了毛線開始針線游走,“向北,你覺著靜兒這丫頭怎么樣?” 陸向北瞥了閆寶書一眼,“咋地,你還真看上我妹子了?” 閆寶書笑了,“我把她當meimei看。” “哼。”陸向北雙手墊在腦后,漲紅著臉望著被煙熏黑了的頂棚說:“靜兒從小就和別的姑娘不一樣,她似乎很喜歡和我們較勁兒?!?/br> 閆寶書心想,不較勁兒才怪呢。 陸向北砸吧砸吧嘴,“哎,你勾東西嘴也用不著,不如給我講一段來聽聽?” 閆寶書一愣,“咋地,憋的慌了?我可不講,免得再弄我一個后背。” “那不能夠”說著,陸向北從被窩里爬了起來,笑嘻嘻的和閆寶書說:“你不知道,你今兒進了屋以后,栓子跟我說啥了?!?/br> 閆寶書停下手里的活,“說啥了?” 陸向北屁顛屁顛的坐到了閆寶書身旁,兩個人合蓋一條被子,被子里陸向北的腳冰涼,為了取暖,他把腳丫子搭在了閆寶書的腳背上,“涼不?” 閆寶書搖頭,“不涼,你接著說,栓子跟你說啥了?” 陸向北在閆寶書的腳背上曲了曲腳趾,隨即說道:“栓子偷摸跟我說,他偷看過小媳婦兒洗澡?!?/br> “啥?”閆寶書驚訝道:“你說栓子偷看小媳婦兒洗澡?” 陸向北狂點頭,“栓子說了,村里有一家新過門的小媳婦兒,有一天栓子過去幫這家收搓苞米,無意中偷看到的?!?/br> 閆寶書咧了咧嘴,“咋地陸向北,人家栓子看了,你也想跟去看看?”閆寶書端正了坐姿,一臉嚴肅的說:“你知道栓子的這種行為是什么嗎?齷齪,無恥。” 陸向北被閆寶書言辭俱歷的表情嚇的一愣,反應了好半天才說:“哎,又不是我偷看的,你干啥沖我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啊?!?/br> 閆寶書順了口氣,“我是在警告你,如果你敢像栓子一樣去偷看女的洗澡,你看我還認你這個朋友的?!闭f完,閆寶書重新靠著墻坐好,拿著鉤針開始干活,“陸向北,你想知道我為什么生氣嗎?” 陸向北嗯了一聲,聲音聽上去有點委屈。 “俗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不能因為栓子跟你形容了那春光有多么的美好,所以你就要憧憬向往,和他一樣去偷看,栓子沒上過學,而且也已經(jīng)快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好奇可以理解,但這種行為,我決定不會贊成的。”其實閆寶書沒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因為他在某種時候還會偷看陸向北兩眼,可問題就在于,他和陸向北都是男人,栓子偷看的是個女人。如果這種行為被發(fā)現(xiàn),栓子會被人抓起來,而那個女的……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閆寶書才沒有選擇沉默。 陸向北虛心受教,“沒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明兒我找時間得跟栓子談一談,讓他徹底改了這個臭毛病?!?/br> 閆寶書會心一笑,“你明白就好,看在你及時能夠發(fā)現(xiàn)錯誤的根源的份兒上,我就給你講一段,讓你幻想一下吧?!?/br> “得嘞,那我得仔細聽著?!标懴虮本o挨著閆寶書坐好,拽過被子把兩個人蓋了個嚴實,“講吧?!?/br> 閆寶書一邊勾柜簾,一邊講故事,故事的名字依舊是他胡編亂造的,但故事內容卻十分的精彩,每一個細節(jié)都講述的恰到好處,正因為這樣,喝過酒的陸向北仿佛是被點燃了的大草原,熊熊烈火想滅都滅不掉。 閆寶書低頭裝做認真干活的樣子,偷偷的朝陸向北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發(fā)現(xiàn)被子在輕輕的聳動著,“向北。” 陸向北一愣,連忙裝作沒事的樣子說“咋了?” 閆寶書勾起嘴角,“你要是放的開,可以……我不介意的?!?/br> 第74章 閆寶書是怕陸向北把自己給憋壞了,這才直截了當?shù)奶羝屏诉@層窗戶紙。先不說閆寶書對陸向北有那么一層意思,就是沖著他們都是男人這一共同點來說,閆寶書也非常了解陸向北此時此刻的感受,興致一旦上來了,再想壓下可就不那么容易了,這也就是俗稱的“精蟲上腦”。 男人精力最旺盛的階段大多是在十八歲往上,四十歲往下,五十來歲以后差不多就是力不從心了,老當益壯那還得靠補著來。就說閆寶書和陸向北眼下這個歲數(shù),一天兩次或許都覺著不夠,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叫飯飽思什么來的,就算現(xiàn)在的條件再艱苦再貧窮,吃飽了以后多少還是要釋放一下所為的天性嗎! 閆寶書話說的的確有些直白了,也不知道陸向北會不會因此而尷尬。 “啊?啊?!标懴虮边@兩個啊是附帶了節(jié)奏的,前一個啊表達的是他有點蒙,后一個啊是再告訴閆寶書,他明白了。陸向北喝了酒,臉色漲紅,再加上閆寶書剛才講的那個故事太過于熱烈了,“行吧?!标懴虮钡穆曇袈杂猩硢?,低沉的充滿了磁性感。在閆寶書的注視下,陸向北掀開了被子,讓自己的囂張的地方暴露在了空氣當中。 “把燈關了吧?!遍Z寶書是怕陸向北難為情,更怕自己受不了控制,然后…… 陸向北調換了個位置,躺下后說道:“你不是還得干活嗎,沒事兒,都是爺們兒難道還怕我難為情啊。”陸向北嬉皮笑臉的說了這么一句,隨后當著閆寶書的面兒把線褲和褲衩脫了,順便還看往里面瞄了一眼,“cao,明天又得洗褲子了。” 閆寶書激動的有點不知所措,拿著鉤針的右手好幾次都險些勾到了自己的手指,他低著頭,一邊裝作干活一邊偷看。陸向北微瞇著眼睛,右手慢慢的動著,忽然間,陸向北睜大了眼睛看著閆寶書說:“哎,你說我這玩應小不?” “啊……?”閆寶書張了張嘴,盯著陸向北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了。 陸向北嘶了一聲,猛地坐了起來,低頭一邊擺弄一邊和閆寶書說:“你還記得那個完四寧不?” 閆寶書愣住了,“記得啊,咋了?” 陸向北氣急敗壞道:“有一次我去咱們的職工澡堂子洗澡,正好碰上那小子了,他帶著那個傻大個,還嘲笑我來著,說我這玩應太小,如果不是陸向東在場,我一定上去揍他們個滿地找牙?!标懴虮笔植环諝?,轉過身岔著腿說:“寶書你瞅瞅,我他嗎的還真就不服氣了?!?/br> 送上門來了,閆寶書不看沒天理啊,于是低著頭湊近了看了個仔細,得出的結論用兩個字來形容就足夠了,那就是——完美。閆寶書還想多看了兩眼,為了不引起陸向北的懷疑連忙收回了視線,假裝繼續(xù)勾著柜簾,“完四寧一定是妒忌你。” “你看吧,我就說他是故意的?!标懴虮备吲d了,笑嘻嘻的說:“你也覺著不小是吧。” 如果一個男人被人嘲笑不行或者太小還無動于衷,那么他就不是個男人,由此可見,陸向北是個真真的男人,他不服氣完四寧對他的冷嘲熱諷,不過……這種比個兒大個兒小的行為還真是夠幼稚的。 閆寶書上揚了嘴角,因為他是低著頭,燈光又暗,陸向北是看不到他竊喜的表情的,“嗯,不小。” “不過……”陸向北想起了當時完四寧嘲笑完了他之后的情景,于是說道:“說真的,完四寧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吃啥長大的,離老遠看就跟驢似得?!?/br> 閆寶書噗嗤笑了,“死的吧?” “啥意思?” 閆寶書被陸向北的不恥下問給噎的不知怎么回答了,這東西應該怎么解釋呢?閆寶書絞盡腦汁的想了好一會兒,笑道:“無論什么時候都那樣就是了。” “哦,大概明白了?!标懴虮辨倚χ搅碎Z寶書身旁,忙碌的同時還不忘和閆寶書開著玩笑,“故事里那妞兒不錯,也是你書里看來的嗎?” 閆寶書笑著搖頭,“沒,是我臨時編的。” “牛。”陸向北沖閆寶書豎起了大拇指,“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講了這么半天,你自個兒都沒……”陸向北賤兮兮的挑了挑眉毛,“說真的,你要是放得開,我……不介意。” 得嘞,陸向北依葫蘆畫瓢又把皮球踢回到閆寶書的懷里來了。 陸向北見閆寶書愣住了,便壞笑著把閆寶書手里的毛線團和鉤針搶過來扔到了一邊兒,“別整景兒,來咱兩一起,到時候咱兩可就不是一般的階級友誼了,那是……那是……”陸向北費勁兒的想要相出一個好詞兒來形容,只可惜他的腦袋瓜子里現(xiàn)在除了那檔子事兒以外什么都裝不下了,“算了,我想不出來了,就這么著,趕緊的?!闭f完,陸向北就掀開了閆寶書的被子往下拽他的褲子。 閆寶書猶豫片刻也就沒攔著陸向北,他來這里這么久了,的確需要釋放一下了,如若不然說不定哪一天就要流鼻血了。 “哈哈哈哈……”陸向北笑不可支,“都這樣了,如果我不說你打算咋辦?” 閆寶書微微皺眉,“忍著。” “行了,這里沒外人,好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br> 閆寶書嘴都笑歪了,“你既然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那往后你要是結婚了,是不是也得把媳婦兒分享出來?” “我cao,那不可能?!标懴虮蔽站o了拳頭,“誰敢打我媳婦兒的主意,兄弟我也得捏死他。” “還行,沒義氣到媳婦兒都能分享出去的地步?!?/br> 陸向北冷哼一聲,“我是重義氣,但不是傻子?!?/br> “你知道什么東西可以分享,什么東西不可以分享就行?!?/br> 陸向北急不可耐,“別說那么多了,趕緊再講一段,助助興?!?/br> 這天晚上閆寶書做了很長很長很美好的一個夢,完全驗證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話。翌日天剛亮,陸建海家飼養(yǎng)的大公雞就喔喔喔的打起了鳴,閆寶書在被吵醒之后從挎包里拿了一條線褲出來,穿戴整齊后他下了炕。昨晚還是過于激烈了一些,因為沒有找到可以擦的破抹布之類的,兩個人便用自己的線褲擦的。閆寶書把兩個人的褲子團成一團夾在了腋下,臨出門前,閆寶書低頭看著依舊再熟睡中的陸向北,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觀察他,眉毛濃而密,睫毛時不時的會顫動一下,閆寶書微笑著伸出手在他的眉毛上輕輕的劃過,因此發(fā)現(xiàn)了他眉毛中隱藏了一顆很小的黑痣。陸向北的鼻子是那么的高挺,嘴唇型薄又好看,只見睡夢中的陸向北抿了抿嘴,這讓觀察中的閆寶書非常想要去吻他。 閆寶書深吸了一口氣,便低下頭去決定去給他來一個早安吻。 眼瞅著嘴唇就要觸碰到一起了,閆寶書卻突然停了下來……上一次和陸向北接吻不過是剎那間的,可那是在陸向北清醒的狀態(tài)下進行的,而現(xiàn)在陸向北毫不知情,閆寶書自己是覺著這樣的偷吻浪漫了,可陸向北呢……說白了,他們不是戀人,閆寶書沒有偷吻的資格,如果陸向北沒有清醒著,那么他的這種行為就是猥瑣的,一想到這里,閆寶書親不下去了,待他直起腰后,沖著熟睡的陸向北微微一笑,“早安,向北?!?/br> 閆寶書抱著衣服出了偏廈子,經(jīng)過老爺子屋門口時他探頭往里看了一眼。老爺子被子蓋過了脖子,只能看到他頭頂斑白的頭發(fā)。閆寶書輕手輕腳的開門走了出去,正巧碰上了從大門口拎著一大桶水的馮春紅進門。 “嬸子我來幫你。”閆寶書把衣服扔在了水井旁,跑過去幫著馮春紅把水抬進了屋里。 馮春紅累的不輕,一邊倒著氣兒一邊問道:“起這么早,咋不多睡會呢?” “我習慣這個時候起了,而且我也想看看這里的清晨景色?!?/br> “這有啥可看的?!瘪T春紅指著大門外,“破敗的小村落,除了天空是籃的,白云是白的,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這里哪有什么美景?!?/br> 閆寶書笑了笑岔開了話題,“嬸子,你去哪抬了這么兩大桶水啊,自家的水井都結冰了嗎?” 馮春紅頭疼道:“可不咋地,這一到冬天吃點水都困難,前些日子農(nóng)場那邊送水車沒來,你建海叔都下水井里去刨冰了,嘖嘖,日子不好過啊?!?/br>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陸建海夫婦既然選擇在東方紅村里生活,自然要接受這里的自然定律以及條件限制。閆寶書不懂水利工程方面的事情,也就不好插嘴,只好和馮春紅說道:“嬸子,我想洗衣服,能用兩盆水嗎?” “可以啊,用吧,反正晚上農(nóng)場那邊還會有水車過來的?!?/br> “謝謝嬸子?!?/br> 閆寶書從桶里倒了兩盆水出來,隨后端著到了墻根底下坐了下來,他第一件洗的是陸向北的褲衩,這才剛扔進水里,就聽見馮春紅那邊媽呀的喊了一聲,閆寶書連忙扔了手里的活跑了過去,“咋了嬸子?” 馮春紅指著墻角那邊說:“昨晚有狼鉆進來了。” 閆寶書朝馮春紅指著的方向一看,果不其然,雪堆上面留下了一排排狼的腳印。 作者有話要說: 瞅瞅人家向北和寶書這交情,不打不相識,然后成為了兄弟,現(xiàn)在連這個事也一起干了,這是啥交情啊,再過個十幾年,回憶起這些友誼歲月,兩個人會臉紅不?哈哈哈哈。 另外,七十年代狼還挺多的,尤其東方紅村里靠著山和農(nóng)場呢,找不到農(nóng)場的路,狼們就只能到村里來覓食了。 記得有一個慘案,就是七十年代出,六十六個拉練新兵被狼群給吃了。 一不怕死,二不怕苦,聽說留下的只有寫著這一句話的牌子了,可憐。 第75章 由于東方紅村的地理位置原因,能夠在這里看見狼實在是算不上什么奇特景觀,除此之外,狍子和狐貍也是能夠常常碰見的。狐貍這種動物比較特殊,因為分泌腺會分泌出奇怪的味道,用白話說就太sao了,沒人會吃,倒是罵人的時候會經(jīng)常用到,譬如你個sao狐貍精等等。像是狍子,rou比較新鮮,用來烤著熏著燉著吃都可以,尤其是冬天,是吃狍子的最佳時期。 在東北有句罵人話,叫做“你個傻狍子”。其實這話一開始是用來罵真狍子的,因為它實在是太傻了。狍子生存于東北,是最常見的野生動物之一,它和大多數(shù)食草動物一樣,嗅覺聽覺視覺都非常的靈敏,可它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好奇心太重,看到人類它會停下腳步靠過來研究,這是什么東西?如果你用棒子去揍它的腦袋,狍子嚇到了就會跑,然而沒過多一會兒,它又回來了,它回來的目的很簡單,它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打了它。 因此,狍子們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于是棒打狍子瓢舀魚以及傻狍子之類的都成了大家耳熟能詳?shù)脑挕?/br> 昨天是陸建軍等人剛來到東方紅村的第一天,一家子人都忙著高興了,到了晚上又喝了如此之多的酒,就連向來仔細小心的馮春紅也都忘了在自家院子里設下機關來驅趕野狼,如今野狼入侵,馮春紅嚇的連忙往倉房跑了過去,拉開門來回看了好幾遍才讓懸著的一顆心落回原處,“還好,雞是一只都沒少?!闭f著,馮春紅又往豬圈里看了一眼,里面的兩頭小豬羔子都還安然無恙的哼哼著,看到馮春紅,豬羔子以為是到了吃飯的點,搖頭晃腦的爬上了矮墻,伸著埋拉巴汰的豬蹄子沖馮春紅要食兒吃。 馮春紅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這兩只豬羔子是農(nóng)場那邊放在咱家的,這要是有個好歹,那可咋整啊?!?/br> 閆寶書站在門口,“嬸子,咱這邊經(jīng)常有狼出沒嗎?” 馮春紅一邊跟倉房里尋找有沒有能夠讓狼鉆進來的洞口,一邊和閆寶書解釋道:“那倒也不是,畢竟不是在狼群的地盤上,它們也不敢怎么著,只是一到了晚上就……”馮春紅指了指東邊兒,“村東頭有個老絕戶,晚上串門喝了兩口,回家的路上就進了狼肚子。”馮春紅嘆了口氣,“活著遭罪,死了更遭罪,這老絕戶也不知道上輩子是做了啥孽了?!痹捯袈湎?,馮春紅出了倉房,把門關上又用一塊大方木把門頂死,“嬸子得去做飯了,你餓不?要不要嬸子給你先弄點吃的?” 閆寶書搖頭,“不咋餓,嬸子你先做飯吧,等我洗完衣服過來幫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