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寶書沒在逗留，回了大屋就鉆進了被窩里，而此時的閆寶龍已經(jīng)呼呼大睡，四仰八叉的德行實在是……閆寶書郁悶的收回目光不在看他。沒過多久，閆寶福回來了，輕手輕腳地上了炕，“寶書，睡著了沒？”

    閆寶書在被窩里滾了一圈，笑嘻嘻地說：“二哥，咋了?！?/br>
    閆寶福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就知道你還沒睡?！遍Z寶福脫了棉襖，穿著線衣躺進被窩，小聲說：“我是看出來了，咱爸咱媽心里不樂意，保不準得埋怨我。”

    閆寶書偷笑：“現(xiàn)在埋怨，往后就得感激你，寶龍這德行，長大了還有前途可言嗎？”閆寶書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二哥啊……你任重而道遠啊?！遍Z寶書曾經(jīng)也讀過語錄，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就派上用場了。

    閆寶福有想大笑的沖動，但他忍住了，“你小子也是當哥的，難道就不用做榜樣了？”說著，閆寶福暗中把手伸進了閆寶書的被窩里，快且準地找到了他渾身上下最怕癢的地方——咯吱窩。

    閆寶書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一激靈，緊接著就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二哥……我也是榜樣，你別咯吱我啊?！?/br>
    “我看你還一套套的不?！遍Z寶福笑著收回手，平躺著說：“睡覺吧，明兒我還得早起呢?！?/br>
    閆寶書待笑意平復(fù)，胸膛快速起伏著說：“二哥，我想后天去上學(xué)?！?/br>
    “后天嗎？”閆寶福想了想，“嗯，飯可以三天不吃，書不可以一天不讀?！闭f完，閆寶福翻了個身，背對著閆寶書說：“睡吧，明兒還得早起呢?！?/br>
    閆寶書還有點頭暈，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一大早，雞籠子被挪進了偏煞子，閆寶書也因此第一次進入了爺爺生活的地方。閆老爺子快八十了，癱瘓在炕少說也有三年多，并且頭腦也不是很清楚，不認人兒不說，但凡進了這間屋子的，均被一視同仁的認定為是老毛子。

    “雜種cao的老毛子又來了?！遍Z老爺子聽見動靜就跟屋里頭罵了起來，大喊大叫道：“永貴啊，你嘎哈去了，老毛子來了?！?/br>
    老爺子氣息渾厚，叫聲響亮，閆寶書這前腳進門后腳就聽見這話，一個沒忍住就笑了。閆寶福也差不多，苦笑道：“完了，咱爺又犯糊涂了?！?/br>
    閆玉芬在一旁掃地，笑道：“咱爺誰也不記得了，就記得老毛子。”

    閆寶書憋著笑到了門口，透過門窗戶往里屋看，閆老爺子這會兒正坐在把炕頭的位置罵罵咧咧的，他頭發(fā)花白，眼皮耷拉著，一臉皺紋顯得他皮膚很黑，整個人干瘦干瘦的，身旁的笸籮里放了少量的煙葉子，一桿煙袋橫在炕沿，此時正冒著薄薄的煙。突然，閆老爺子猛地抬起頭，憤怒的目光掃了過來，閆寶書的視線與他撞個正著，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嚇的倒退兩步離開了門口。

    “咋了？被咱爺嚇著了？”閆玉芬有所察覺，走過來說：“咱爺就這樣，我也經(jīng)常被嚇到?！?/br>
    閆寶書平復(fù)了心緒，淺笑道：“咱爺年輕的時候一定吃過不少苦?！?/br>
    雞籠子搬進了偏煞子后，閆寶福和閆玉芬去上班了，幾個小的也去了學(xué)校，而閆寶書則是按照先前閆寶福說的，出來家門到了鐵道東，順著筆直的鐵路一直往東，他終于找到了傳說中的“自由市場”。

    “自由市場”位于振興煤礦的大東邊，這里主要是用來堆放建筑材料的，而旁邊就是西河溝，一條其臭無比的水溝子。由于地點選的好，隱秘性做到了極致，且更方便逃跑。閆寶書駐足遠處觀望，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每一個游蕩在這里的人均是賊眉鼠眼的，裹緊的大氅里鼓鼓囊囊看上去非常笨重，想來是藏了不少東西在里面的緣故，偶爾會有人上前攀談，隨后兩個人一同消失在視野當中。

    閆寶書在遠處觀察了許久，興許是因為時間太長，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而后就有三兩個人圍在一起朝閆寶書這邊看，嘴皮子不停翻動，似乎在商討著什么。

    該觀察的都觀察了，閆寶書也沒有繼續(xù)留下來的理由，他從腳下的小土丘上跳下來，原路返回?；厝サ穆飞?，閆寶書思緒亂的很，一想到將來要和這群人打交道，心下便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覺。

    回到家里，閆寶書暫時拋開了這些有的沒的，幫著金桂琴干了一下午的活，到了晚上天擦黑，閆寶福從隊里下班回來，一進門便招呼閆寶書說：“寶書，小海來了。”

    閆寶書聞聲從大屋出來，看見鞏小海依舊是農(nóng)民端的老架勢，“你咋來了？”

    鞏小海笑道：“放學(xué)的路上碰見寶福哥了，他說你明天要回去上學(xué)，我順道過來問問你，要不要去洗澡?！闭f完，鞏小海到了閆寶福身旁，低頭在他身上聞了聞，“你得有半個月沒洗澡了吧，也不怕嗖嘍?！?/br>
    “滾犢子，你才嗖呢?！遍Z寶書笑著推開鞏小海，“吃完飯礦大門見。”

    “那行，你快點啊，別墨跡?！?/br>
    鞏小海走后，老閆家的晚飯也差不多做好了，飯菜依舊是外甥打燈籠，照舊。

    閆寶書吃完飯，從外屋地拿了條毛巾，又從碗架子上面拿了半條胰子，這種皂是最便宜的，五分錢一條，顏色較深，通體發(fā)黑發(fā)暗，條件好點的人家都是用這種皂來洗衣服。閆寶書拿了洗澡用品出了門，步行十幾分鐘后到了煤礦大院與鞏小海會合。

    廠礦大院里設(shè)有職工澡堂子，其家屬過來洗澡只用交一張澡票就可以。閆寶書和鞏小海進了男澡堂子，由于他們只是家屬，并沒有柜子可以用來放衣服，待兩個人脫光了之后，就把衣服團在一起塞到了窗戶根底下。

    閆寶書和鞏小海上了二樓，進門時一股熱氣襲來，緊接著眼前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兩個人同時抬手在眼前揮了揮，想要驅(qū)趕擋住視線的朦朧霧氣。

    “寶書，咱兩去那嘎達，那邊人少?！膘栃『０l(fā)現(xiàn)一好地兒，拉著閆寶書走了過去。

    四方形的池子里坐了半下子人，大都是一個德行，光溜溜的誰認識誰。閆寶書和鞏小?？邕M池子，在邊沿處坐下后，鞏小海突然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你有沒有覺著，長大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br>
    閆寶書笑問道：“咋說？”

    鞏小海壓低了聲音，“我小時候都是我媽帶著我洗澡，嘿嘿。”

    閆寶書嘴角一抽，笑罵道：“瞅你那山炮樣?！?/br>
    鞏小海也不回嘴，只知道笑。

    閆寶書緊貼池壁，水溫恰到好處讓他身心舒適，他正打算閉上眼睛專心泡澡的時候，身旁的水面突然蕩了起來，由于坐進來的人動作比較大，不少水都漾出了池子。

    “向西，帶你弟弟來洗澡啊?！?/br>
    陸向西回道：“嗯呢，今兒正好不忙，就帶他過來了?！?/br>
    “向北都畢業(yè)了吧，往后啥打算啊?！?/br>
    陸向西苦笑：“這小子一天就知道混，誰知道他自個兒咋打算的?！痹捯袈湎拢懴蛭鳑_身旁的陸向北橫了一眼，“老實給我待著，我過去和人說點事?！?/br>
    “說你的，管我干啥。”

    陸向西過去后，這一片又靜了下來。閆寶書偷偷打量身旁的人，這還是他頭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他，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薄厚適中的嘴唇、充滿朝氣的眼神……

    “哎寶書，你想啥呢?！膘栃『Ａ?xí)慣了熱鬧，有熟人在就必須得嘮嗑。

    閆寶書微微皺眉，有種想要掐死鞏小海的沖動。

    很顯然，聽見鞏小海說話不止閆寶書一人，當陸向北的目光投過來時，閆寶書無奈地沖他笑了笑，“又見面了?！?/br>
    陸向北冷著臉，“冤家路窄嗎?！?/br>
    閆寶書忍俊不禁道：“我可不這么認為，我倒是覺著咱兩挺有緣的?！?/br>
    “少扯犢子，誰跟你嗎的跟你有緣?！闭f完，陸向北故意往旁邊挪了挪，其寓意就是要劃清界限。

    德行吧！閆寶書極小聲地哼了一下，扭頭沖鞏小海說道：“小海，前幾天你從我那兒拿走的書啥時候還回來，那可是我的寶貝疙瘩?！闭f完，閆寶書不停地沖鞏小海擠眉弄眼，希望他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

    鞏小海多聰明啊，當下了然道：“我還沒看完呢?！?/br>
    閆寶書嘖了一聲，“你還看上癮了是咋地?！遍Z寶書挑眉湊了過去，看上去像是要說悄悄話，實際上聲音不小，陸向北是絕對能夠聽見的，“那書寫的帶勁兒吧，光屁股的大姑娘，柔軟的……嘖?！遍Z寶書裝作幻想，雙手浮出水面半握著，“那感覺真是……”

    鞏小海眼中的驚訝轉(zhuǎn)瞬即逝，笑嘻嘻地說：“我也這么覺著，尤其是里面叫秀秀的，甭提多帶勁兒了，光想想就夠我受得了?！?/br>
    閆寶書就知道鞏小海沒正型，剛才還幻想著進女澡堂子來著。在鞏小海的配合下，兩個人的話題越發(fā)深入，與此同時，閆寶書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窺視著不遠處的陸向北，只見他面紅耳赤，坐在池子里一動不動的樣子就可以肯定，他把自己和鞏小海的談話聽進去了。

    閆寶書非常得意，你有種倒是繼續(xù)裝啊，悶sao。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陸向北要被弄石更了，小受玩的一手好套路。

    打滾求個收藏求個留言，看官們都來包養(yǎng)吧。

    那時候的雞蛋是一塊錢十幾個，到了中后期就漲價了，黑市要稍微貴點。

    老毛子，其實是稱呼俄羅斯人的，老一輩人都這么叫。

    第十一章

    閆寶書雖說是臨時起意，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像陸向北這樣的人，思想上絕對不會是純潔的，至少他做不到像閆寶福那樣，凡是遇上和感情沾邊兒的事，瞬間就能變成一顆行走的大西紅柿。再說了，都是半大小伙子，年齡跟這兒擺著呢，他腦袋瓜子里能想到的，閆寶書差不多也能想到個大概。

    另外，陸向北平日里帶著他那群狐朋狗友東跑西顛無所事事，表面上看起來八面威風(fēng)虎逼朝天，可真要遇上個看的上眼的姑娘，再猛的老虎也得變成貓。而現(xiàn)在，閆寶書的一通胡編亂造，算是徹底地讓陸向北裝不下去了。

    閆寶書和鞏小海的對話越發(fā)深入露骨，聲音雖然不小，卻也只夠讓不遠處的陸向北聽見，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閆寶書在和鞏小海嘮嗑的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鞏小海是個極為聰明的人，腦瓜子轉(zhuǎn)的飛快，閆寶書這才說了上句，他便知道下一句該如何去接，默契程度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不行了不行了?！膘栃『＜倌＜贅拥臄[擺手，“我這人沒啥毛病，就是定力不強，咱還是別說了?！?/br>
    閆寶書笑道：“咋地，該不會是……”閆寶書朝水里只瞥了一眼，鞏小海立刻就夾緊了腿，“瞎看啥啊，小心看眼睛里拔不出來?！?/br>
    “德行吧，就你還藏著掖著的，該不會只有這么大個兒吧?！遍Z寶書笑著豎起小拇指，得意道：“趕緊承認了吧，我也就不磕磣你了?！?/br>
    “你的個兒大行了吧。”鞏小海沖閆寶書翻了白眼，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轉(zhuǎn)移了方向，隨即朝閆寶書努了努嘴。

    閆寶書沒有立刻回身去看，而是豎起耳朵留意身后的動靜。

    陸向西也在振興煤礦工作，可不同于閆寶福等人的是，他隸屬煤礦煤質(zhì)科，職位上要比在隊里工作的那些人高了許多。陸向西今兒不用值夜班，閑來無事的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和陸向北好好的嘮一嘮。

    陸向西在家里排行老二，今年二十三，雖說他比陸向北大了六歲，但就整個陸家來說，也就屬他和陸向北的感情最好。陸向西在澡堂子里碰上了一個單位的人，剛才過去嘮了兩句，澡也泡的差不多了，他回來后直接趴在了池沿上，手里的毛巾往坐著的陸向北的腦袋上一扣，說道：“起來，給我搓搓背?！?/br>
    陸向北不答應(yīng)，依舊坐著，“自己沒長手啊。”

    “嘿，你個混小子，有你這么和你哥說話的嗎?！标懴蛭魃扉L了胳膊在陸向北腦袋上撥愣了一下，待陸向北腦袋一歪，他便愣住了，“你小子臉咋那么紅呢？暈堂子了？”

    陸向北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這里是澡堂子，是個人都得臉紅?！?/br>
    “有嗎？”陸向西摸了摸自己的臉，“沒覺著啊?！?/br>
    閆寶書背對著他們哥兩，聽到這兒他強忍著才沒笑出聲。

    “撒愣的，搓完背我還有話跟你說呢?！标懴蛭饔执吡艘槐?，右手還不忘在水池里拍了一下，警告道：“你小子別等我下池子里抓你?！?/br>
    陸向北這會還處于“趾高氣昂”的狀態(tài)，他要是敢站起來才有鬼呢。陸向北不理會陸向西的話，閉著眼睛想讓那團火快點消減下去。

    陸向西等不到回應(yīng)，登時就急了，“我不信還治不了你了。”說著，陸向西伸著右手到了陸向北的肋巴扇（肋下）底下，拇指和食指一合，掐著陸向北的一塊rou狠狠一擰，緊接著就聽見陸向北扯著嗓子從池子里蹦了起來，“陸向西……”

    陸向西趴在池沿上，笑瞇瞇地說：“叫我干啥?！?/br>
    陸向北疼的說不出話，左手不停地在肋巴扇附近一通猛胡擼。別說，陸向西擰他的這一下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剛剛的氣勢被壓了下去，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盡管如此，陸向西還是看出了問題，好歹他也二十三了，算是半個過來人，僅僅是朝陸向北看了一眼，他便什么都明白了，登時就忍不可忍的笑了起來，“我說你小子咋不肯起來給我搓背呢，感情是想大姑娘呢?！?/br>
    閆寶書慣會見縫插針，這種關(guān)鍵時刻怎么能少的了他。陸向西那頭還在笑，閆寶書想都沒想就轉(zhuǎn)過身去，朝著陸向北一通亂瞄。一眼兩眼三眼……完了，閆寶書自己都意識到，他停不下來了。

    “看他嗎啥看?！标懴虮毙邞嶋y當，撈起飄在水面上的毛巾遮住了重要部位，狠狠地瞪閆寶書一眼之后，他轉(zhuǎn)眼看向陸向西，說道：“陸向西，從今天起我和你勢不兩立?！标懴虮焙薏坏靡话驼坪暨^去，徹底將陸向西拍死在池沿上。

    陸向西依舊笑呵呵的，“有啥的啊，不就是想大姑娘了嗎，太正常了?！标懴蛭餍那橛鋹?，這會兒也不想著讓陸向北搓背了，他從池沿上坐了起來，抱著肩膀說：“你小子發(fā)育的不錯啊，一眨眼的功夫都這么大個兒了！”

    陸向北橫眉冷目咬牙切齒道：“我讓你大?！闭f完，陸向北甩了手上的毛巾，張開雙手抓住了陸向西的胳膊。

    “哎哎哎，你小子想干嘛，我是你哥?！?/br>
    “呸，我和你的階級友誼從現(xiàn)在起徹底決裂，你就是我的敵人，對待敵人絕不手下留情心慈手軟。”陸向北生氣歸生氣，但他還挺喜歡這么鬧著玩的。他抓著陸向西的胳膊用力一扯，再加上池沿上滑不溜丟的無處可抓，跐溜一聲過后，陸向西就如同一塊巨石跌進了水池里。

    陸向西在水里撲騰了幾下才勉強站穩(wěn)，當他從水里鉆出來時，陸向北已經(jīng)出了水池。陸向西在眾人的笑聲中指著陸向北說：“你小子干啥去啊，不洗澡了?！?/br>
    陸向北冷哼一聲，“寧可在楊家湖洗澡，也絕不在潘家湖洗腳?！闭f完，陸向北頭也不回的出了澡堂子。

    “向西，你這弟弟夠好玩的啊。”

    陸向西無奈，笑著來到和他搭話的人身旁坐下，“他啊，就那熊樣?！?/br>
    閆寶書這會兒還在往澡堂子門口看，鞏小海耐不住被人冷落湊了過來，“寶書，你剛瞅見了沒？”

    閆寶書收回目光，笑道：“瞅見啥？”

    鞏小海嘖了一聲，“年紀輕輕就老眼昏花了？”鞏小海探頭過來，小聲嘀咕道：“那小子的牛子……”

    “哎哎哎?！遍Z寶書推開鞏小海，“從你嘴里就說不出好話，低俗。”閆寶書用毛巾裹上胰子，隨后站起身出了池子。

    “我咋就低俗了?！膘栃『Ｗテ鹈砀隽顺刈?，追上閆寶書說：“你剛才胡編亂造的那些就不低俗了？”鞏小海哼了一聲，又說：“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還能輪到你看陸向北的笑話？”

    閆寶書一愣，“你認識他？”

    “不認識?！膘栃『Ｘ堉禄沟目熳吡藥撞?，到了閆寶書身旁說：“陳宏兵跟他是一伙的，我就知道這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