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春草看到面前的飯菜,抬頭委屈的看著呂子祺,她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就一碗白粥一盤青菜。 看到春草的苦瓜臉,呂子祺輕聲說;“餓的狠了,吃粥才不傷胃,再說你臉上還發(fā)炎呢,吃清淡點好的快?!薄〈翰菹氲阶约旱哪?,嘟著嘴開始吃起來。 看著春草吃完了飯,呂子祺一邊收拾碗筷邊說,“躺下休息會兒吧,我去把外面收拾了?!比缓竽弥肟瓿鋈チ?。 春草從天還沒亮就開始折騰到現(xiàn)在,也確實犯困的很,看著身上的大紅嫁衣,貓著身子到臥室門口瞄了瞄,看見書呆子在收拾院子里剩下的桌子。 春草輕輕關(guān)上臥室門,在柜子里翻出自己的褥衣褲,快速的換掉,就去炕上躺著睡覺去了。 春草被呂子祺叫起來吃晚飯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感覺臉上已經(jīng)沒有痛感了。 吃完飯,幫呂子祺收拾好碗筷?,準(zhǔn)備洗碗,呂子祺推開了春草,“你去休息吧!我來洗?!?/br> 春草沒再堅持要洗,拿盆子打了一盆水過來,就著油燈開始仔細(xì)研究自己的臉,可這光線太暗啊,實在看不清楚,春草一臉糾結(jié)的看著水中昏暗的倒影。 呂子祺收拾好碗筷,看到春草郁悶的盯著水盆發(fā)呆,說到,“別擔(dān)心,已經(jīng)消腫了?!甭犝f消腫了,春草抬起頭瞬間變臉,一臉高興的說,“呀,太好了,沒想到那藥這么有效呀?!?/br> 看著春草變臉的速度,呂子祺真是深表佩服。搖搖頭,將洗干凈的鍋里填滿水,坐到灶前的板凳上,往灶里添火燒洗腳水。 春草無所事事,走到呂子祺身邊,挨著呂子祺在板凳上坐下,頭靠在呂子祺肩上,看著灶里跳躍著的火苗,印亮了她甜甜的笑臉,就這樣靜靜的靠著,也覺得很幸福啊。 呂子祺感覺到肩上的重量,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春草,身上還穿的是里衣里褲,就這樣毫無所覺的滿屋子蹦噠,眼里露出了笑意。殊不知,一個從現(xiàn)代過來的春草,根本沒有覺得這樣有問題。 ☆、第九章 我還小 呂子祺還在廚房洗腳,春草一個人躺著床上,她蓋著被子緊張的聽著門外的動靜,有一個問題似乎一直被她遺忘了,現(xiàn)在躺在床上才想去,她今天嫁人了,然后今天是新婚夜,新婚夜要洞房。 但是自己現(xiàn)在這個身子才十五歲啊,雖然在古代十五歲基本都嫁人生孩子了,可春草是現(xiàn)代過來的,放在現(xiàn)代15歲還是未成年呀,身體都還沒發(fā)育全,然后就要洞房? “呀”,春草一下彈坐了起來,她還想起了一件事情,她沒來大姨媽,沒來大姨媽不是代表自己還是沒發(fā)育的未成年么,可十五歲了還沒來是不是有些問題,還真要去看看大夫自己身體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一定得得阻止書呆子,不能讓他碰自己。 可春草兩世為人都沒有交過一個男朋友,這樣的事情要怎么給書呆子說呀,春草緊張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春草聽見外面屋子的栓門聲,呂子祺拿著一盞油燈進(jìn)了臥室,手里的油燈放在書桌上,開始脫衣服。 春草呆呆的看著書呆子脫衣服,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脫的剩下里衣,呂子祺坐在床沿,吹滅了床頭小桌上的油燈,屋子里瞬間變的漆黑,透過窗外透進(jìn)來的一點點亮光,春草看著呂子祺上了床,漸漸靠近自己躺了下來,身邊傳來書呆子身上特有的墨香味。 春草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呂子祺拉了拉,被子緊緊的被春草裹在身上,手還攥的緊緊的,當(dāng)然拉不動。 呂子祺用力扯了扯,嘴里說:“被子壓住了?!彼⒉恢辣蛔邮潜淮翰莨室饩o緊攥住的。 “被丶被子,是丶我的!”聽見春草結(jié)結(jié)巴巴緊張的說話是聲,呂子祺笑出了聲音,這丫頭平時不是挺大膽么,這會兒居然緊張害怕了。 春草聽見了呂子祺的笑聲,緊張兮兮的開口“那個丶那個……”卻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呂子祺看她兩句那個之后就沒了音,靠近春草,借著月光捉住春草的手,春草攥著被子的手有些松動,呂子祺乘機(jī)從春草手里拉開了被子,自己躺了進(jìn)去,嘴里說著,“你不給我被子我怎么睡覺?!?/br> 春草感覺道靠在自己身邊的熱源,緊張的開了口,“我丶我還小!” 呂子祺只是靜靜的躺在春草身邊,輕輕的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動你,睡覺吧?!?/br> 春草有些尷尬,原來是自己想多了。緊張解除,春草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可下午睡了一覺,春草卻有些難以入眠,動來動去,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借著月光看著呂子祺說:“書呆子,你睡了么?” 呂子祺從鼻子里淡淡的發(fā)出一聲:“嗯?” 春草聽呂子祺沒睡著,繼續(xù)開口:“書呆子,你喜歡我么?” 呂子祺沒有回話,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天天看著春草圍著他轉(zhuǎn)悠,就覺得挺有意思,其實娶這樣一個媳婦也不錯。這樣想也就這樣做了,至于喜不喜歡,他是真的沒有想過。 呂子祺還在思量喜不喜歡的問題,聽見春草又開口了,“我是喜歡你才嫁給你的呢!以前呀,我覺得活著也沒多大意思的,所以我就成了傻子,可是看見你之后,跟你呆在一起,我就覺得一切都變的美好了,我就不傻了,一心想著嫁給你呀。可是你不喜歡我,你不娶,還要我逼著你娶。呆子,你也喜歡我好不好,然后我們一起賺錢,修個大房子,生幾個小孩,我們就不會覺得孤單了。呆子,我有很所的秘密喲,等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聽著春草亂七八糟的念叨, 呂子祺腹誹著,傻不傻還是可以自己選的么?還真是有些犯傻啊,嘴角卻浮起幸福的笑容。 春草念叨完沒聽見呂子祺說話,以為呂子祺睡著了,開始不滿了,自己向他告白呢,居然就睡著了。春草不滿的伸出雙手,抓著呂子祺的手臂開始晃悠,看你怎么睡。 呂子祺從春草的魔掌中拿出了自己的手,說到:“你想要修什么樣的房子?” 春草發(fā)現(xiàn)呂子祺是在聽自己說話的,開心的說,“把這邊村南的荒地都用圍墻圍起來,把后面山也圈進(jìn)來,然后后山上種上好多的果樹,開花的時候可是賞花,結(jié)果了就有水果吃,山下修成幾棟的小院子,然后修小河邊上的水引進(jìn)來……” 春草就這樣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她的計劃,呂子祺靜靜的聽著,心里也在思考,按照春草的計劃修這個院子,他不努力去賺錢,還真是實現(xiàn)不了的。 ☆、第十章 山上的野葡萄 秋日的暖陽透過窗紙照亮了屋子,春草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有些陌生的屋子,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對哦,自己嫁人了。 看著身邊空蕩的位置,已經(jīng)沒了書呆子的身影,起這么早呀,殊不知太陽都已經(jīng)爬老高了,根本就不早了。 春草起了床,去柜子里找出自己從家里帶過來的衣裳,穿好出了臥室。 廚房里傳來響動,春草走到廚房門口,看到正在做飯的自家相公,這種感覺好幸福,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 呂子祺看到站在門口看著自己傻笑的春草,開口說:“餓了吧,飯馬上就好了,盆子里有熱水,趕緊去洗臉?!贝翰莼剡^神,往水盆邊走去。 吃完飯,春草在家洗碗收拾,書呆子要去還從村里鄉(xiāng)親那兒借來的鍋碗瓢盆和桌凳。 待呂子祺回來,春草便賴著呂子祺要學(xué)寫字,對于這古代繁體字,春草半猜半蒙也勉強(qiáng)認(rèn)識,但要她寫她還真不會。 呂子祺對于春草的死纏爛打沒有任何招架之力,等見識到春草的學(xué)習(xí)能力之后,呂子祺相當(dāng)吃驚,教她一遍就能記住,寫的字對于“初學(xué)者”也是很不錯的。 一上午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兩人一起吃完午飯,呂子祺要去后山砍柴。來這里這么久,春草每天都窩在家里,除了去過自家地里,山上都沒去過,聽呂子祺要上山,就嚷嚷著要一起去。 春草前世也是在農(nóng)村長大,可那是的山上因為人類的濫砍濫伐,有些光禿禿的;這邊的大山都是深山老林,春草很是好奇山里有沒有不一樣。 呂家后面是一座野茶山,山上都是些雜草和茶樹,村里人喝茶大部分都是來這里自己采茶,村子里人打柴都會去東邊的山上,那里里村子里比較近,呂子祺在村子最南邊,離南山比較近,所以打柴都是在小河對面的南山。 兩人換下長衫,穿上粗布衣褲,呂子祺拿了一根挑柴的扁擔(dān),春草背了個背簍,一起往小河對面的南山走去。 看著不遠(yuǎn),但走到山腳下都花了小半個時辰,然后就開始從山腳慢慢向上攀爬,春草平時太懶也不運(yùn)動,向上爬了一截,還在山邊上沒進(jìn)到山林,就開始喘氣了。 呂子祺看春草累的滿頭是汗,搖了搖頭,還好是嫁給他,嫁到別人家里,這樣弱不經(jīng)風(fēng),還要做農(nóng)活,可怎么過活。 山林太茂盛,一進(jìn)山林,光線就變的很是陰暗,看春草走不動了,呂子祺拉著春草繼續(xù)向上攀爬,嘴里說著,“快到了,不能停下來,停下來你就不想動了。” 呂子祺拉著春草東竄西拐,走了好久,才走出一段山林,前面有一片地方光線變的霍然開朗。 漸漸走近,是一片寬闊的草坪,草坪周圍,居然是一籠一籠的野葡萄,現(xiàn)在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jié),一串串烏黑色的野葡萄,在陽光的照射下,亮閃閃的掛在葡萄藤上。 春草的疲憊一掃而光,往一處葡萄撲去,摘了一顆放嘴里,酸甜的味道,還有葡萄特有的香味,春草自從來了這里就沒有嘗過這樣的美味了。 呂子祺走到春草身邊,看著正在興奮的往嘴里喂葡萄的春草,說到:“你喜歡,可以摘一點回去吃?!?/br> 春草自己觀察了下,這里葡萄樹上都掛的滿滿的,沒有人采摘,便好奇的問到,“這葡萄都沒人喜歡么,怎么都沒有采摘的痕跡?!?/br> “這里山太深,深山有大的野獸出沒,沒人會來這里?!贝翰菀宦犝f有野獸不自覺的挨著呂子祺,緊緊的抓著呂子祺的胳膊。 看春草緊張的表情,呂子祺眼角露出一絲笑意,繼續(xù)說,“而且這南山太遠(yuǎn),村民砍柴也一般不會來這邊,即使來也就在下面山邊上,可不敢往這深山里鉆。這野葡萄也只有這里的才甜,一般山林里的酸的掉牙,貪嘴的小孩子都不怎么待見?!?/br> 春草看了看周圍,瞬間明白了只有這里葡萄甜的原因:陽光。葡萄只有在足夠的陽光下成熟才甜,這一片剛好是一大片空地,有足夠的陽光照射,所以才是甜的。 這么多葡萄要是摘去賣錢應(yīng)該不錯,春草想到就對書呆子說,“這葡萄這么填我們摘去賣錢吧?!?/br> 呂子祺搖了搖頭,“有錢人家都是買得起葡萄的,不會買這野葡萄,窮人家在山里都見過,沒人會稀罕,也沒那個閑錢買,再說這東西放一天就會壞?!?/br> 春草皺皺眉,這一大片,好是可惜,突然想到葡萄酒,眼睛發(fā)亮,問呂子祺,“這里有葡萄酒么?” 呂子祺好奇的看著春草,“葡萄可以釀酒?” 一看書呆子表情,就不知道,但是也許其它地方會有,心里想著嘴里也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呂子祺搖搖頭道:“從未聽說過?!眳巫屿骱苁浅泽@,從未聽說過葡萄酒,春草怎會知道葡萄可以釀酒? 春草瞄了一眼呂子祺,不信任的說,“你從小呆這村子里,怎知外面沒有。” 對于春草的懷疑,呂子祺很是無奈的接話,“你不是一直叫我書呆子么,各種雜書我都看過,都沒看見過葡萄可以釀酒。還有你是從何得知葡萄可以釀酒?” “我自己想的呀?!贝翰菅凵耖W了閃,隨意敷衍的回答,冰不打算細(xì)說,呂子祺很是奇怪,看春草閃躲的我眼神,也沒在追根究底。 春草讓呂子祺幫忙拿鐮刀割些草墊在背簍底下,然后開始摘樹上已經(jīng)成熟好的葡萄,一串一串輕輕放在背簍里,呂子祺看春草是來真的,于是對春草說:“真要拿這葡萄釀酒?你以前釀過么?知道怎么弄么?” “當(dāng)然……沒有?!贝翰莶铧c說漏了嘴說成了當(dāng)然釀過,“不過,我就覺得這個可以釀酒啊,我就要試試?!贝翰蓦S意瞎扯著。 呂子祺看春草鐵了心要拿這個釀酒,也就由著他了,拿著鐮刀對春草說,“你就在這兒采摘,別跑遠(yuǎn)了,這山林有野獸的。我在靠里面山林邊上去砍柴?!?/br> 一路上來,春草都沒看見什么野獸,加上想和釀葡萄酒的興奮進(jìn)兒,心里剛聽說的有野獸的害怕,完全拋到了九霄云外,隨意朝呂子祺揮了揮手,認(rèn)真的采摘著自己的葡萄。 春草摘好一背簍葡萄,在周圍遛噠了一圈,看呂子祺還沒過來,就往靠里面山上走去,呂子祺柴已經(jīng)砍好,正在捆扎,春草有心想上去幫忙的,可是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于是站在旁邊呆呆的看著呂子祺忙碌。 呂子祺發(fā)現(xiàn)前面呆呆站在的春草,抬頭說,“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了?!?/br> 待呂子祺捆好柴,用扁擔(dān)挑起,兩人一起走到春草摘葡萄的地方,春草蹲下背上背簍,呂子祺一手扶好扁擔(dān),一手將春草背后的背簍提起幫春草被在肩上,一起往山下走去。 走到一半,下到了南山的山邊上,看著呂子祺輕松的挑著柴走在前面,已經(jīng)累的氣喘噓噓的春草把背簍挺放在突出的一塊石墩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實在背不動了,心里感嘆著身體素質(zhì)真是差啊,還是這兩年自己給慣出來的。 呂子祺走在前面,沒有聽見了后面的動靜,轉(zhuǎn)過身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春草,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自己肩上的柴火在路邊放好,回頭走到春草身邊,背上背簍,拉起地上的春草,“走吧?!?/br> 春草無力的將整個身子靠在呂子祺身上,拖著無力的雙腳往前走,突然想到柴火,問道,“柴火怎么辦?” “先送你回去我再來挑吧。” 聽呂子祺這么說,春草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還真是沒用噢,低著頭也不說話,默默的往前走著。 ☆、第十一章 葡萄酒 回到家,春草癱坐在柳樹下的椅子上,呂子祺把背簍放在院子里就又往南山方向去挑柴了。 春草這一下午勞累的實在是不想動的,但是想起院子里待處理的葡萄,還是無奈的起身,向院子走去。 這山上的野葡萄可是純天然無污染的,也沒有現(xiàn)代的農(nóng)藥,春草也就省了用鹽水浸泡消毒的步驟,再說在這個地兒,鹽可是精貴的東西,可沒多余的鹽拿來給春草糟蹋。 摘出破損和從枝上脫落的葡萄,用清水洗凈,再去堂屋找了一個破簸箕洗干凈,將葡萄裝進(jìn)簸箕,用來給葡萄的水晾干。 春草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裝盛葡萄發(fā)酵的容器,結(jié)果啥也沒找到。這個地方貌似是沒有玻璃的,反正春草是從來沒見過玻璃制品,只有瓷器瓦罐之類的。 因為成親,呂子祺將堂屋里堆放的雜物都搬到了后院屋檐下堆著了,春草繞到后院,在雜物堆下面翻出來兩個大的壇子,應(yīng)該是之前做過咸菜的壇子,春草看著還行,就它了吧。 洗干凈壇子,密封怎么辦呢,這壇蓋子顯然是不行的? 這里是沒有膠紙的,防水材料,防水材料,春草就這樣傻兮兮的蹲在地上看著壇子,腦子里飄的都是防水材料。 天已漸漸黑下來,呂子祺回來,就看到這一幕:春草蹲在壇子前面,盯著面前的壇子傻乎乎發(fā)呆。 放好柴,呂子祺走到春草旁邊蹲下,看著壇子說,“這壇子有什么問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