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對于張路的擔心,我也是無數(shù)次的想過。小措雖然和余妃等人不同,當面時也是笑嘻嘻的,但是誰知道這笑里有沒有藏刀。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見王翠梅。 如果她能把孩子帶來,那就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我們浩浩蕩蕩一堆人,從上午開始就在冰雪世界的周圍散布著,張路她們三人在小村落的房子里見過王翠梅的照片,所以張路和我留在車上,我們一直保持著微信互動。 因為事情很快就要揭曉了,我也請了魏警官前來,他帶了十幾個人,也分散在冰雪世界,就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雖然魏警官心里還不是很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可能有了二里半的生死之交吧,魏警官對我們還是很信任的。 中午我們也是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我打了個電話問了問王翠梅,她說昨天晚上孩子著涼了,所以今天沒帶孩子來冰雪世界玩,但是她向我保證一定會來的。 我也相信她一定會來,就算是看在三萬塊的獎金上,她也不會錯過這個白撿一個大便宜的機會。 但是時針慢慢的指向了下午三點一刻,王翠梅一直沒出現(xiàn),打她電話也一直沒人接。 張路沉不住氣:“這個女人該不會是在耍我們吧,我就說這事情怎么會這么順利,太蹊蹺?!?/br> 我拍拍張路的肩膀:“耐心點吧,這又不是諜戰(zhàn)劇,不會突然之間出現(xiàn)什么岔子?;蛟S是孩子生病還沒好,所以她要遲一些,但我相信她一定會來的?!?/br> 盡管我一直都在安撫張路,但我自己也確實是有點心慌。 要是王翠梅知道我們是為了找孩子,那我們所有的線索就會徹底的失去,這件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畢竟沒有證據(jù)指控的話,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守在王翠梅的老家。 我心里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嘴里卻一直說著好聽的話。 三點五十分的時候,王翠梅給我打電話:“小秘書,你在哪兒呢?” 我耐心性子回答:“我在冰雪世界的正門口,你在哪兒?我們董事長也在車里等待了很久,你還要多久才能到?” 王翠梅小心翼翼的問:“我想確認一下,你真的是王董事長的秘書嗎?” 幸好我們昨天回去的時候,傅少川和韓野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妥,于是翻出了這個比賽的主辦方,還真是王董事長,并且這個人和韓野有過交集。在酒會上見過兩面,有韓野親自給王董事長打了個電話,說是借你的秘書一用,王董事長自然就同意了。 而這個秘書目前和韓野在一起,就在離我們不遠的那輛車上,他們應該是看到我接了電話,那個秘書下了車,手里拿著手機裝模作樣的打著電話。 我心里有了底氣:“王女士,你在哪兒呢?我就在門口等你,穿著一身白色的小西裝,手上拿了一個大紅色的手拿包,你見過我的,你應該還認識我?!?/br> 王翠梅放心下來:“認識認識,我當然認識你,小秘書,我看到你了,你往馬路對面看,我就在對面的公交站臺?!?/br> 張路飛快的在微信群里打了一行字,秘書放下手機后看了一眼,視線立刻轉向了公交站臺。 我們也隨著秘書的目光往馬路對面看去,張路驚喜的喊:“沒錯,就是她?!?/br> ☆、162.你是不是很想聽我跟佳然之間的故事 掛了電話后,我看見秘書向對面的王翠梅招了招手。 “不對,她不是說孩子跟她在一起的嗎?孩子呢?” 張路這一問,我也注意到了,公交站臺那兒只站了王翠梅一個人,她說的孩子卻毫無蹤跡。 “應該是她,王秘書見過,可能是孩子還生病,所以她把孩子留在家里了吧,魏警官的人已經跟了過去,我們遠遠看著就是,注意觀察周圍的情況?!?/br> 我只能用這樣的話語來安慰自己,張路輕聲說:“我怎么覺著有點不太對勁,你說王翠梅不會是察覺到什么了吧?” 我笑著安慰張路:“這又不是諜戰(zhàn)劇,別疑神疑鬼的,這不是挺順利的嗎?” 就在我說出這番話的同時,魏警官手下的兩個人已經朝著站臺走去了,假裝成情侶,還穿著情侶衫,王秘書也在等待川流不息的車輛。 “公交車到了,該死的,擋住了我們的視線?!?/br> 張路有些懊惱,更讓她上火的是,公交車一走。站臺那兒就只剩下了兩個便衣警察假扮的情侶。 “王翠梅呢?” 張路想要下車,被我攔住了:“別急,早就預料到事情不會發(fā)展的如我們所愿,所以韓野和傅少川跟魏警官臨時商量了一個辦法,在上一個公交站臺就有警察在候著,只要王翠梅出現(xiàn),他們會挨個上會從這兒路過的公交車,此時王翠梅應該已經被警察銬住了?!?/br> 張路抹了一把汗:“幸虧這不是城區(qū),公交車路過的數(shù)量不多,不然這警察恐怕人手也不夠,曾小黎,你們有這么好的法子你怎么不跟我說,白讓我出了一把汗,那王翠梅為什么要上公交車啊,眼瞧著三萬塊錢就要到手了,她跑什么呀?” 我哈哈大笑:“這都是韓野和傅少川兩個人下的功夫,他們找了關河,從度假村那兒的鄰居口中得知,自從王翠梅當了這個孩子的保姆后,整個人就變得神秘莫測,每次回家都要繞好幾條道,走的時候也經常悄悄的,由此可見,王翠梅性格多疑。她應該是想著上了公交車再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下一個站臺接她,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她應該已經習慣了?!?/br> 好在王翠梅到底是被警察逮住了,我們全都回了家,等待魏警官的審訊結果。 晚上,我們都沒胃口吃飯,一直到九點多,魏警官才咚咚咚咚的敲我家門。 “魏警官,審的怎么樣了?” 張路心急,拉著魏警官進了屋,也沒來得及讓人家喝口水。 魏警官對我們豎大拇指:“雖然你們知情不報這一點讓我很不滿。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干得漂亮,我們已經控制了王翠梅的家人,得知王翠梅有兩個手機,一回到星城后,她在老家用的手機平時基本不帶著出門,所以我們用她另外一個號發(fā)了一條信息,說是老伴兒在家摔了一跤,急需要她回家一趟,另外王思喻的家已經被我們監(jiān)控了,鑒于屋里有人,我們沒敢輕舉妄動。” 張路撓腮:“那還等什么,趕緊進去抓人啊,屋里的人肯定是余妃,她就是兇手?!?/br> 我捂住張路的嘴:“還是由魏警官來說,這種沒證據(jù)的話說出來就是誣蔑?!?/br> 魏警官點頭:“曾黎,你說得對,那屋里的人據(jù)王翠梅交代,并不是余妃,而是羅青?!?/br> 是羅青,我們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那就抓吧,羅青生性膽小,他和陳志的關系很好,如果能抓住殺害陳志的兇手,羅青應該是高興的。王燕已經死了,這個孩子不能再出半點問題,魏警官,相信我,羅青不會對孩子下手,我們對他有所了解,他心善,本性不壞。” 跟羅青的交際也就是那一晚上的扒衣門事件,但我想這應該是最好的時機了。 “我也是來征求你們的意見,我之前審過羅青,他雖然和陳志關系密切,但很多的壞事他都不曾參與,后來也不知什么原因,陳志就把羅青趕走了,我猜想陳志對羅青也是不錯的,如果你們都沒意見的話,那我們今天晚上就把孩子帶出來?!?/br> 魏警官都應允了,我們當然是歡喜雀躍了。 “魏警官,我跟你們一起去吧,為了找到這個孩子,我們可是煞費苦心,還有,千萬要注意孩子書包里面的文具盒,那里面有關于兇手是誰的線索?!?/br> 遇到這么大的事情,張路自然是不會落后的。 這一次我們都沒攔著張路,魏警官眉梢?guī)玻骸澳蔷妥甙?,你們都去看看嗎?我們找了好幾輛出租車,據(jù)了解,他們樓下有一個出租車公司,進出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br> 其實王思喻的新家離我們并不遠,我們在樓下等著,期待水落石出。 張路緊緊握著我的手:“太順利了,可我現(xiàn)在真的好緊張,我覺得我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好像要從沖破黑暗見到光明了一般?!?/br> 一切都很順暢,順暢到我們沒辦法想象。 孩子被帶出來的那一刻,張路都忍不住感慨:“這個小娃娃怎么那么眼熟?” 我也看著眼熟的很,又說不上在哪兒見過。 孩子交給我們暫帶,羅青見到我和張路,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場博弈,終究是邪不壓正,曾黎,張路,你們贏了,她輸了,運籌帷幄這么多年,被嫉妒蒙蔽了良心的她,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你們多加小心?!?/br> 對于羅青的這一番話,張路甚是憤怒:“到現(xiàn)在你都不肯說出她的名字嗎?” 羅青仰天長嘆,隨后跟著警察走了。 回到家后,這個孩子怯生生的躲在墻角不敢動,秦笙和張路蹲在他面前哄了半天他都不說話,拿東西給他吃,他雖然嘴角抿了兩下,卻還是倔強的不肯去拿。 我給王思喻下了碗小榕最愛吃的面條,聞到香味后,王思喻的肚子咕嚕咕嚕的直叫喚。 我艱難的蹲下身去,摸著王思喻的頭:“小魚兒,羅青叔叔不會下廚。王阿姨不在,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阿姨給你做了碗面條,你嘗嘗?!?/br> 王思喻看了看其余人,又看了看我,最后盯著我碗里的面條問:“阿姨,是雞蛋面嗎?” 我驚喜過望:“小魚兒也喜歡吃雞蛋面嗎?阿姨家有個小哥哥,特別喜歡吃雞蛋面,小哥哥說阿姨做的雞蛋面特別特別的好吃,你幫阿姨嘗嘗,看是不是像小哥哥說的那樣特別的好吃?” 孩子應該是餓了,我把面條放在茶幾上,他跟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凳子前。 “阿姨,老師說吃飯之前要先洗手,我能先洗洗手嗎?” 秦笙開心的走了過來,伸出手:“當然可以咯,小魚兒,來吧,大jiejie帶你去洗手。” 王思喻盯著秦笙看了兩秒,伸出了小手。 等他們去了洗手間,張路拍著我的肩膀:“可以啊,你是怎么知道王思喻的小名的?你是不是天生就和孩子有緣,怎么每個孩子在你面前就乖巧的像只貓?!?/br> 我拿著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名是魏警官從羅青的口中審問出來的,至于面條。我想小孩子們的愛好都差不多吧,反正就瞎貓碰上死耗子唄,不過這孩子怎么那么眼熟,但我就是說不上來像誰?!?/br> 張路跟我有同感:“還真是的,我得好好想想到底像誰,哎呀,聞到這香味我也餓了,你也給我下碗面條唄?!?/br> 我求救似的看著韓野:“韓叔,下面條你最在行,還是你來吧,我也要一碗,我也餓了?!?/br> 秦笙帶著王思喻從屋里出來,也舉手:“小野哥哥,我也要一碗,我要一個半雞蛋?!?/br> 這個孩子還真是很乖,雖然不太愛說話,吃面的時候也還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們,尤其是吃完之后想要擦嘴,看著茶幾上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紙巾,也不說話,就直勾勾的盯著。 我拿了紙巾給他擦嘴,問他還想吃什么,他猶豫了很久后搖搖頭。 秦笙給他倒了半杯水,他咕嚕咕嚕全都喝光了。 要從王思喻的嘴里問出什么來太難,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吃飽喝足之后,他又怯怯的站在墻角去了,秦笙蹲在旁邊看著他。 我們都在吃面,秦笙也端了碗面條過去問他還餓不餓,他低著頭不言不語。 只是我們的面才吃一半,秦笙就喊:“哎呀,小魚兒站著睡著了?!?/br> 等把孩子安置在床上睡了后,我們才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有點像沈洋啊,你看他那脾氣個性,膽小的很,是不是跟沈洋那個草包一樣一樣的?” 張路最先發(fā)言,秦笙最先反對:“小魚兒才五歲,你想想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有多大的膽子,更何況他從小缺失父愛母愛,又被陌生人帶了這么多年,膽子能大才怪,我看著他挺可憐的,那么瘦,王翠梅倒是一身五花膘,估計對這個孩子也就是圖錢,沒半點感情?!?/br> 想想也是,要不是為了錢,哪個人敢把這樣一個身世不明的孩子帶在身邊這么多年。 “孩子很可憐。我想到了小措第一次帶著孩子上門的時候,小榕也是怯生生的,跟誰都不肯說話,他和妹兒第一次見面,妹兒去碰他的泰迪熊,他還把妹兒的手給抓花了,不過小榕受的是國外的教育,雖然從小也缺失了母愛,但孩子的性格很好,小魚兒要真是沈洋的孩子就好了,沈洋這個人也不是天生的壞人,他肯定會好好對小魚兒的?!?/br> 我說完后,張路嗤之以鼻:“你還真是中國好前妻,都這個時候都不忘替沈洋洗白,還想給他沈家留后,你忘記了沈家以前是怎么對你的嗎?” 韓野在中間圓場:“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就不必再提了,這孩子甭管是誰的,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說?!?/br> 張路陰陽怪氣的說:“對哦,有些人不是很喜歡收養(yǎng)孤兒嗎?反正那些人造的孽,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好了,現(xiàn)在孩子以后的歸宿問題解決了,你們都說說看。這個孩子到底像誰?” 這番話指向明確,傅少川不哼聲,秦笙從中說和:“不要這樣好不好,大家都是一個大家庭,以和為貴,那些酸不溜秋的話就拿來蘸餃子吃下去就好了,至于這個孩子嘛,我覺得像王燕啊,王燕的親生兒子不像王燕還能像誰,難不成像大哥?小野哥哥?三哥?總不能像...” 秦笙的話都哽在喉間了,又在韓野和傅少川的目光中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那個不早了,你們看看,都十二點了,我這如花似玉的年紀是不能熬夜的,我先去睡了啊,你們也都早點洗洗睡吧?!?/br> 秦笙逃了,剩下張路瞪著傅少川:“秦笙不說還好,這一說吧,我倒真覺得小魚兒有點像你,傅少川,你要不要好好回憶回憶,你是不是以前跟...” 傅少川霸氣起身,俯身下去堵住了張路的嘴。 韓野伸手來拉我:“此等情景少兒不宜,我們的寶寶可不能接受這樣的胎教。黎寶,我們也早點休息吧?!?/br> 我起身,看見張路一腳踩在傅少川的腳尖上: “傅少川你個王八蛋,你就沒點新鮮的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