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張路一拳捶在抱枕上:“你說這個姚遠(yuǎn)也真是的,他當(dāng)時剛做完一個手術(shù),本來就屬于疲勞的狀況,接到這個小三產(chǎn)婦,應(yīng)該第一時間回避才是,也不知他是不是腦袋秀逗了,在那樣的情況下都不知道考慮一下后果?!?/br> 齊楚邊聊手機邊答:“這件事情還真怪不得姚遠(yuǎn),當(dāng)天晚上是姚遠(yuǎn)值班。這個產(chǎn)婦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情況已經(jīng)很緊急了,換做任何一個醫(yī)生都會立即給孕婦做手術(shù)的,畢竟她當(dāng)時根本來不及轉(zhuǎn)到別的醫(yī)院去,在那種情況下,我相信姚醫(yī)生也經(jīng)歷過一番思想斗爭,但我相信姚醫(yī)生,醫(y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尤其是姚醫(yī)生這種正直的醫(yī)生?!?/br> 我很感激的看著齊楚,我也是相信姚遠(yuǎn)的,他是個善良的人,除了對沈洋下過狠手之外,其余時候我看見姚遠(yuǎn)都是文質(zhì)彬彬,對任何人都帶著一副笑臉,像個溫柔的鄰家大哥哥。 張路暴躁的起了身:“既然家屬說姚遠(yuǎn)害死蓄意殺人的話,警察應(yīng)該會介入,那這些人守在我們家門口是幾個意思,說來也奇怪,他們怎么這么快就得到消息,知道你和姚遠(yuǎn)舉行過婚禮?!?/br> 齊楚嘴快:“會不會這件事情就是沖著你來的?” 張路再次啪了齊楚一掌:“你個癟犢子玩意,你瞎說什么呢?姚遠(yuǎn)動手術(shù),產(chǎn)婦死了,這件事情跟黎黎八竿子打不著,你這張臭嘴還是趕緊去刷刷牙吧?!?/br> 齊楚摸著后腦勺叫屈:“你這又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臟話,實在難聽。算了,不想這些事情了,我還是安安靜靜的吃湯圓吧,三嬸,你別忙活了,你趕緊去睡吧?!?/br> 我們在才注意到三嬸還在廚房忙活,經(jīng)過張路的再三勸說,三嬸才叮囑了我們幾句后回了房。 我們吃完湯圓,張路欺負(fù)齊楚,慫恿他去洗碗。 齊楚的手機放在茶幾上,我們都在眼巴巴的等著那個新聞記者朋友發(fā)過來的最新消息。但是手機一直都沒響。 我躺在沙發(fā)上,齊楚洗完碗后給張路做按摩,張路那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還一直在勸我:“黎黎,你快去睡吧,今天晚上有我和齊楚巡夜,娘娘安心就寢?!?/br> 我是心里裝著事睡不著,與其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不如坐在客廳里跟他們聊聊天。 半夜,我躺在沙發(fā)上熬不住了,張路和齊楚打開唱歌軟件帶著耳機在唱歌,一開始是嚎叫,我指了指房間里熟睡的人,他們才改成了唱情歌,忘情到跑調(diào)都還陶醉不已。 我聽著聽著就困了,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齊楚大喊一聲后突然站起身來。 張路也是被他這么一順帶,耳機掛著她不自覺的起了身后,責(zé)備的問:“毛手毛腳的干嘛,女朋友被隔壁老王給睡了嗎?” 齊楚也不頂嘴,指著手機說:“天啦,終于來了個大反轉(zhuǎn)?!?/br> 被他這么一說,我和張路雙雙湊過腦袋去看,手機上好幾張圖片我們都看不懂,但是最后有一行字簡單易懂的寫著一句話。 我和張路看完后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zhuǎn)到齊楚身上。 ☆、132.你這寶貝閨女是想氣死我嗎 “這樣是不是就可以證明姚醫(yī)生是被冤枉的?” 張路的歡喜只保持了片刻,隨后便憂心忡忡的看著我和齊楚。 我呆呆的坐下,齊楚撓撓頭:“這樣并不能說明什么,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死者本來就沒打算活下來,只是考慮到孩子...” “不,她根本就沒考慮到孩子,她想殺死孩子,而姚醫(yī)生卻偏偏救了這個孩子,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姚醫(yī)生知道,他不出來說話,或許就證明他...” 張路的話剛剛說出口,我立即反駁:“不會,姚遠(yuǎn)絕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里面一定有別的原因,這個診斷報告雖然不能說明什么,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死者根本不想活下去。” 齊楚點頭:“這一點可以肯定,任何一個得了癌癥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感覺到很悲觀,更何況是她這么特殊的人,同時查出得了白血病和乳腺癌。天啦,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才想置她于死地。” 最后那一句話說的是,經(jīng)檢查,吳丹被確診為白血病晚期和乳腺癌晚期。 但是在之前的孕檢報告之中,并沒有關(guān)于吳丹身體狀況的任何問題,可以肯定的是,懷孕之后的吳丹一定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xiàn)了問題,而七個月屬于早產(chǎn),在動手術(shù)之前,關(guān)于孕婦的各種身體指標(biāo),姚遠(yuǎn)肯定是知道的。 也就是說,姚遠(yuǎn)在知道吳丹患了兩種癌癥的情況下,卻依然選擇毫不回避的給吳丹做了手術(shù),他當(dāng)時的想法應(yīng)該是要保證孩子的安全,而且吳丹雖然是必死無疑,但是手術(shù)很成功,再活三五日或是幾個月,根本不成問題。 我們?nèi)硕紝︶t(yī)學(xué)一無所知,只好等待專家的解答。 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吳丹在懷孕之后就已經(jīng)檢查出自己患了乳腺癌,而懷孕期間乳腺癌的化療并不會影響胎兒的成長,只是在化療之后因為出了差錯。才導(dǎo)致的白血病。 懷了孕的mama本來就心理脆弱,再加上兩張死亡通知單的到來,徹底壓垮了她心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是孩子是正常的,雖然還不能確定有沒有遺傳,或者是留下什么后遺癥,但任何一個母親都不能剝奪孩子生存下去的權(quán)利,更何況這個孩子已經(jīng)來到這個世上。 “會不會是孕婦得知自己求生無望,加上當(dāng)時的麻藥失效,所以她不想活了,她唯一的牽掛就是孩子,為了不讓孩子受苦,她才會親手掐死自己的孩子?!?/br> 張路一步一步的在猜測,齊楚心煩意亂的揪著頭發(fā):“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問題不是孕婦和孩子死了,人死不能復(fù)生,現(xiàn)在的問題是,誰殺死了這兩個人,我反正是不相信姚醫(yī)生會做出這么荒唐且沒有人性的事情里,我能想象到的是,只要孕婦還有一口氣在,姚醫(yī)生就會拼盡全力的搶救她,更何況新生兒很健康,姚醫(yī)生更沒有加害孩子的理由?!?/br> 張路揪著眉心說:“可這個孩子比較是他前姐夫的,說不定...” 我不想再聽下去,憤然起身回了房。 客廳里,張路和齊楚還在爭論。 我閉上眼就能看見姚遠(yuǎn)那驚恐的表情,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姚遠(yuǎn)會做出出格的事情里。 姚靜離婚后,帶著孩子從先前的那個家里凈身出戶,吳丹強勢的奪走了她的一切,她的選擇是轉(zhuǎn)身離開從頭開始,她雖然活得不容易,但至少心里沒有任何虧欠,對姚靜而言。從一段失敗的婚姻里走出來,不是悲傷,是解脫。 而姚遠(yuǎn)是自始至終站在姚靜背后支持她重新開始的人,事情過去這么多年,吳丹和姚靜的前夫在一起生了一個女兒,如今已經(jīng)四歲,現(xiàn)在這個應(yīng)該是第二胎,為了想要一個兒子。 我心里反反復(fù)復(fù)都在想,姚靜和姚遠(yuǎn)有什么理由要針對吳丹? 對于姚靜這樣一個有潔癖的女人而言,像吳丹和前夫那種骯臟的男女,她應(yīng)該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姚遠(yuǎn)那么好的一個人,更沒有理由因為過去的那點恩怨就害死兩條人命。 我心里充滿了恐慌,姚遠(yuǎn)一直都生活的好好的,可他和我一沾上邊,似乎所有厄運都朝著他沖了過來,我也想過里頭會有余妃從中作梗,可她趁著韓野假裝結(jié)婚這件事情把王燕從醫(yī)院里擄走了,她分身乏術(shù),且她應(yīng)該沒有這么大的能耐策劃這么多的事情。 就算只是一起簡單的醫(yī)鬧糾紛,也沒有理由變成醫(yī)生殺人。 我在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中緩緩睡去,夢里只看見姚遠(yuǎn)張著血盆大嘴撲向我,掐住我的喉嚨說,曾黎,你個災(zāi)星,凡是接近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張路是這樣,童辛是這樣,徐佳怡,譚君,包括你的女兒,通通都要遭罪,通通都不會好過。 我從夢中驚醒,天還未亮,我滿頭大汗的爬起來,拉開窗簾一看,樓下依然守候著很多人,我再無睡意,洗漱好后想去廚房里弄點吃的。 三嬸已經(jīng)醒了,正在廚房里忙活。 指著客廳里橫七豎八睡姿壯烈的張路和齊楚問我:“黎黎,你們昨晚熬到什么時候,你看看你的氣色,一點都不好,這個路路也是。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跟一個男生睡在客廳里,這要是傳出去,多難看,多不好聽?!?/br> 我忍不住樂了:“三嬸,你看齊楚像個男孩子嗎?他要是胸前能多出二兩rou,保準(zhǔn)一般的女孩子都沒他嫵媚動人呢?路路可從沒把他當(dāng)男生看待過,這種事情三嬸您不用著急上火,現(xiàn)在路路有克星了,等傅總回來,有她求饒的時候。” 既然說到了傅少川,三嬸將目光轉(zhuǎn)向我:“黎黎。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個小野打電話了嗎?” 我完全沒有意識到要給韓野打電話這回事,自從他不辭而別后,我偷偷的給他打過很多次電話,可接到的卻永遠(yuǎn)都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再后來就習(xí)慣了,知道這串熟悉的號碼帶給自己的只能是失望,所以也不再希望能聽到他的聲音。 三嬸一問我才突然意識到,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韓野,我已經(jīng)我不再需要你了。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他就是避風(fēng)港,是燈塔,是指南針,只要有他在,我的心里就沒有失落感,似乎全世界的通道都是為我打開的,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他說,有了小情緒也可以找他消化。 但是現(xiàn)在面對這么大的事情,我卻絲毫沒有想起他半分。 見我沉默了,三嬸遞給我一個手機:“黎黎,給小野打個電話吧,他認(rèn)識的人多,路子廣,說不定很快就能解決這件事情。” 我后退兩步笑著去洗手:“三嬸,不用了,這是姚遠(yuǎn)的事情,不好意思麻煩外人的?!?/br> 三嬸當(dāng)場愣住,眼眶里的淚水蓄積著打著轉(zhuǎn)兒,我急了,上前去寬慰她:“三嬸,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姚遠(yuǎn)這件事情不比商場上的利益往來。這件事情觸及到了法律,不是簡簡單單用錢用交情就能解決的,況且,姚遠(yuǎn)肯定不想欠韓野人情,他背后還有醫(yī)院在撐腰,輪不到我cao心的。” 我知道三嬸的心里不好受,她很沉痛的說:“外人,黎黎,小野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成了你心中的外人了,他好歹也是妹兒的爸爸啊,他們婦女連心。你們始終都是親人?!?/br> 我開口道歉:“三嬸您別哭呀,是我說錯話了,我這就給韓野打電話?!?/br> 想著電話就算撥過去也是關(guān)機,打了還能遂了三嬸的心愿,讓她心里好受些。 我撥過去后,韓野竟然接了電話,只是聲音有些疲憊:“三嬸,有事嗎?” 一聽到韓野喊三嬸的名字,我急忙把手機遞給三嬸:“他在叫你?!?/br> 電話里的聲音很急切:“黎寶,是你?” 我把手機丟給三嬸后就出了廚房,我丟給三嬸一句去看看小榕和妹兒有沒有起床。在小榕的房間里,我撫著自己的心口,在聽到韓野聲音的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感覺一股電流直擊過去,突突的像是要把我的心臟都蹦跶出來,這種緊張感和壓迫感讓我感到陌生而又可怕,仿佛我跟他之間隔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卻又瞬時靠近。 我記得在我家過除夕的那一天夜里,睡前韓野曾跟我說,如果有一天我們之間感情變淡了,疏遠(yuǎn)了,那我會重新靠近你,讓你愛上我。 我當(dāng)時以為韓野說的是胡話,卻沒想到他早就預(yù)料到會有一場別離。 只是我太倔強,而他太固執(zhí),我們都不清楚對方最想要的是什么。 “阿姨?!?/br> 我抬頭時,小榕已經(jīng)坐了起來,揉著眼睛喊了我一聲。 我從門口走到床邊,看著外面陰沉的天,摸摸小榕的手臂,微涼。 “昨天夜里是不是又踢被子了?”我拿了衣服給小榕穿上,他突然抱住我:“阿姨。我昨天晚上夢見你了?!?/br> 我摟著他拍拍他的后背,一把將他抱起:“快跟阿姨說說,你都夢到我什么了?是不是夢見阿姨給你做雞蛋面了?” 小榕坐在我懷里,有些局促:“阿姨,爸爸說我現(xiàn)在長體重是個大男子漢了,不能再讓大人抱著,阿姨最近生病了,我怕累壞了阿姨?!?/br> 我摸摸他的頭:“阿姨不累,阿姨就想抱抱你,現(xiàn)在不抱啊,一眨眼你就會長大了,到那個時候小榕能獨當(dāng)一面,會保護好自己喜歡的人,就不再需要我們這些大人了。” 小榕玩弄著我的頭發(fā),笑著說:“等我長大了就不需要阿姨抱我了,我會牽著阿姨的手去看埃菲爾鐵塔,還要帶著meimei去迪尼斯樂園,我要給爸爸買高爾夫球桿,我要做好多好多的事情?!?/br> 聽著小榕稚嫩的話語,我會心一笑:“好,那我就等著小榕長大后牽著我的手去看埃菲爾鐵塔,但是長大的前提就是要好好吃飯。所以我們趕緊洗臉?biāo)⒀廊グ伞!?/br> 小榕有些沮喪的問:“阿姨就不想聽聽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夢嗎?” 我偏著頭問:“小榕昨天晚上夢見阿姨做了什么?” 小榕的臉上掛著憧憬,兩只小手放在心口:“我昨天晚上夢見阿姨穿著潔白的婚紗坐在教堂的凳子上,手上抱著一束漂亮的捧花,meimei和我將教堂的門拉開,爸爸穿著白色的西裝站在門口,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我跟meimei提著花籃撒著花瓣,爸爸和阿姨站在牧師面前,牧師問爸爸,韓野先生,你是否愿意你面前的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jié)婚約,無論健康還是疾病,貧窮還是富有,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yuǎn)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沒想到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記住這么多的話,小榕還從我懷里下床,光著腳丫踩在毛絨地毯上,用拳頭做話筒,儼然一副小牧師的神態(tài)。 他清清嗓子問我:“阿姨,你知道爸爸是怎么回答的嗎?” 我不忍心掃了小榕的興致,裝作好奇的問:“你爸爸是怎么回來的?” 小榕放下拳頭,雙眼認(rèn)真的看著我,嚴(yán)肅的微微點頭:“我愿意。” 我聽了捧腹大笑,小榕又拿起拳頭當(dāng)做麥克風(fēng)接著說:“然后牧師又問阿姨,曾黎女士,你是否愿意你面前的這個男人,也就是我的爸爸,韓野,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jié)婚約,無論健康還是疾病,貧窮還是富有,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yuǎn)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只當(dāng)笑話在聽,小榕卻走向我將拳頭放在我面前:“曾黎女士,請您再三思考認(rèn)真作答。”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孩子這么認(rèn)真,只是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只好轉(zhuǎn)移話題: “你三奶奶好像做了你愛吃的早餐,你路路阿姨胃口那么大,你再不出去的話,早餐要被吃光了哦?!?/br> 小榕卻堅持不懈的說:“阿姨,你要認(rèn)真回答我的問題,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教堂里的一名牧師,這樣的話我就能看見許許多多像爸爸和阿姨一樣的伴侶終成眷屬,阿姨,你快回答我嘛。” 我撓了撓頭,哭笑不得:“這個點妹兒快醒了,我們?nèi)タ纯磎eimei醒了沒有好不好?” 小榕卻晃著我的手撒嬌:“不嘛不嘛。阿姨,你快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這個小牧師可失敗了,會被小伙伴們笑話的?!?/br> 我無可奈何的問:“好吧,你要我回答什么?” 小榕再次一本正經(jīng)的問我:“曾黎女士,請問你是否愿意嫁給韓野先生為妻?” 我嘟嘟嘴,知道我不回答的話,這個熊孩子一定會纏著我不放的,我只好咬牙點頭:“我愿意。” 小榕突然興奮的大喊大叫,對著手腕上的電話手表大喊:“爸爸,你聽到了沒有?爸爸。阿姨說她愿意嫁給你,爸爸,你快回來娶阿姨吧,我以后是不是就跟meimei一樣,我就有mama了?!?/br> 一聲mama聽的我心里頭一揪,鼻頭一酸。 小榕卻一直在大聲的喊著:“我以后就有mama了,我要去告訴meimei,以后她的mama就是我的mama了,我就是meimei的哥哥,我有mama,還有meimei。還有爸爸,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