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我指著窗外:“外面瓢潑大雨,你讓我穿長裙,你確定你不是上帝派來懲罰我的小惡魔?” 秦笙還給我拿了一雙米色的平底鞋:“我確定我是上帝派來拯救你的天使,聽我的,穿喜慶一點,不然你這一身黑的,別人看了也會不舒服?!?/br> 畢竟是韓野的婚禮,畢竟愛過一場,一身黑出席他的婚禮不合適。但我也不想穿的這么招搖,于是我翻了一套白色的職業(yè)裝,秦笙雖然對我翻白眼,卻還是妥協(xié)了: “好吧,你這華南區(qū)的總監(jiān)參加老總的婚禮,穿的職業(yè)一點也很正常,只是你不能穿高跟鞋吧?” 我有一雙只有三厘米的高跟鞋,穿起來特別舒服,是專門買來出差時穿的。 我跟秦笙出發(fā)時,還接到張路的電話,她說半路跟傅少川斗氣被丟下了,所以讓我順道去接她。 結(jié)果我們感到她所說的地方,她老人家又甜甜蜜蜜的說傅少川回來接她了。 愛情還真是能讓人瘋狂甚至是癲狂,反正張路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是一個迷失愛愛情中的小女人。 那個大酒店我已經(jīng)參加過沈家兩個人的婚禮了,現(xiàn)在要參加韓野的婚禮。心里總覺得別扭。 當(dāng)初是他當(dāng)著沈家所有親人的面在我耳邊輕聲說,曾黎,婚姻欠你一個男朋友。 現(xiàn)在我真想站在他面前大吼一聲,韓野你個王八犢子,你這個男朋友是不是欠我一場婚姻? 但我在婚禮現(xiàn)場沒看見新郎新娘的照片,場景布置的十分唯美,張路早早的就到了,正坐在我們以前參加沈冰婚禮時坐的貴賓休息區(qū),能夠看到整個婚禮的現(xiàn)場,還能第一時間看見進來參加婚禮的人,只是今天宴請的人極少,偌大的舞臺下面只有七八個桌子,我看著張路孤零零的坐在那兒,瞧了瞧四周: “你的七次郎呢?該不會是又把你丟下了吧?” 我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一句:“不過是上了個洗手間而已,我仿佛聽到有人在背后說我很棒,曾黎,沒想到你會來參加婚禮啊?!?/br> 我落了座:“今天是韓總的婚禮,我這個當(dāng)員工的要是不來,公司同事該給我小鞋穿了,不過韓總這么大的一個人物,怎么就擺了這么幾桌酒,會不會太寒磣了點?” 傅少川淡笑著解釋:“來的都是男方額親戚,女方孤苦無依的,所以只有這么幾桌,再說了,這個婚禮別人來不來無所謂,你來了就行?!?/br> 我冷笑:“傅總還真是會說話,不過我可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聽說前段時間余妃搶了我的好幾個客戶,所以今年的評選,我恐怕當(dāng)不了優(yōu)秀員工了,況且我現(xiàn)在的身體實在是不適合繼續(xù)工作,所以我過幾天會把辭呈送去,還請你們盡快結(jié)算我的工資?!?/br> 傅少川伸手摟住張路,笑著看我:“哦,是嗎?可我聽到的怎么跟你說的不太一樣,我可是聽說你從余妃手中力挽狂瀾,奪回了好幾個重要的客戶,并且你已經(jīng)流產(chǎn)了,又不用休產(chǎn)假,應(yīng)該不會影響工作,你的實力我們都是信得過的,不如你好好考慮一下,我讓你做公司的總經(jīng)理?!?/br> 我嘆息一聲:“我怕是無福消受這么好的待遇了,跟韓總談了一場戀愛還真是劃算,他給我留的財產(chǎn)夠我吃喝好幾輩子,所以人生苦短,我想及時行樂去了。” 張路和秦笙都睜大眼眶盯著我,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怎么,我臉上掛著人民幣嗎?” 秦笙指了指我身后:“你身后站著大財主?!?/br>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個熱乎的身子就挨著我坐下了,我抬頭一看,韓野的一只大手已經(jīng)勾搭上了我的肩膀,他饒有趣味的看著我:“就那么點小錢你就滿足了?要買的東西那么多,要看的風(fēng)景那么遠,你不如再跟我相好一回,哪天我一命嗚呼之后,我的所有家當(dāng)就都是你的了。” 我笑著挪了挪身子,從他的大手掌中脫離:“韓總。一夫二妻制在我們中國還不流行,況且以我的性子怕是做不了您老人家身邊的小三,那新娘子看起來也是個必爭正室的主,我們之間不如睦鄰友好,和諧共處。” 韓野朝我這邊挪了挪,戲謔道:“偏偏我們之間只有一種方式,睡了就和平,不睡就戰(zhàn)爭,這不見硝煙的戰(zhàn)爭最能讓人寒心,夏天一過秋天就到了,不如讓我做你的暖床小廝,你覺得如何?” 我淡笑著攏了攏劉海:“這么重要的事情我得跟我們家老姚商量商量,如果他同意的話,我還是會考慮考慮的?!?/br> 韓野挑眉:“老姚,叫的這么老夫老妻的不太好吧。你們領(lǐng)證了嗎?” 我淡定的回答:“今天我們家老姚有好幾臺手術(shù)要做,領(lǐng)證的事情明天再去?!?/br> 韓野邪魅的看著我:“黎寶,明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br> 我也是腦子一熱,脫口而出:“那就后天。” 秦笙嘴快:“后天周日,人家也不上班。” 張路也看熱鬧不嫌事大:“那就大后天去吧,大后天暴雨要停,適合領(lǐng)證?!?/br> 我點點頭:“對對對,這件事情我得跟我們家老姚說說,就大后天,領(lǐng)證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萬一我們很快就有了孩子呢,還得辦準(zhǔn)生證,結(jié)個婚還真是麻煩,我們家老姚上班之前還得給我準(zhǔn)備早餐,你說這要是換了單身的時候,輕輕松松的睡到自然醒再去上班,多好。” 張路媚笑:“你這恩愛秀的我給滿分,只是狗糧就不吃了,等下有很多好菜?!?/br> 秦笙也加入了進來:“確實,遠哥哥做的早餐可好吃了,色香味俱全,尤其是小米粥熬的,簡簡單單卻讓人回味無窮,我要是天天都能吃到遠哥哥做的早餐,那我豈不是幸福的像個小公主了?!?/br> 看著秦笙一臉花癡的模樣,張路忍不住提醒:“喂喂喂,姚遠是我們家黎黎的老公,人家秀恩愛你在一旁插科打諢做什么?你的真命天子還在上幼兒園呢,你急什么?!?/br> 我悄悄看了一眼韓野,他那雙眼睛如同鷹隼一般盯著我,我起身:“那個我上個廁所,路路,你要去嗎?” 張路剛想起身就被傅少川給摟住了:“我們家路路腎好,一時半會不想上廁所?!?/br> 我簡直無語,說的我好像是腎不好一樣。 我再看秦笙時,她拿著手機假裝接電話,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我去了洗手間,韓野隨后就跟了進來,我一拳揍過去:“禽獸,這是女廁所?!?/br> 韓野壞笑:“我知道,我來的就是女廁所。” 洗手間里有服務(wù)員,那服務(wù)員本來還覺得好笑,韓野瞪了她一眼后,她立即變了臉色。幾乎是驚恐一般的從洗手間逃竄了。 我開了水龍頭洗洗手,然后甩了他一臉的水:“新郎官都很閑嗎?你的新娘子要是知道你在洗手間里跟前女友糾纏不清的話,會不會在臺上當(dāng)眾甩你兩個耳光?” 韓野逼近我:“你很在乎我嗎?你很怕也會被人甩耳光?還是說你對我念念不忘,今天準(zhǔn)備搶新郎?” 我冷笑一聲:“韓總,你這份自信是與生俱來的,還是腦袋被門夾了之后留下的后遺癥,你這么不要臉真的好嗎?” 韓野蹙眉:“難道我說錯了?你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娶別的女人?” 我退后兩步揚著手機:“我前天結(jié)婚了,我的老公叫姚遠,而你韓野,只是我的前男友而已,前男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說的好聽點叫亡夫,說難聽點叫人渣,請你別再糾纏我,我很討厭糾纏不休的人,尤其是像你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浪子?!?/br> 韓野一把摟住我:“黎寶。你還在怪我不辭而別?” 我沒有推開他,只是冷冷的盯著他的雙眼:“我不怪你,要不是你的不辭而別,我怎么會遇到我現(xiàn)在的老公,還真是要多謝你,讓我轉(zhuǎn)身看到一個愛了我多年的男人,所以我今天給韓總準(zhǔn)備了一個大紅包,謝君當(dāng)日離別之恩?!?/br> 話剛說完,有個女人突然推開了洗手間的門,看到我們之后尖叫一聲就出去了,外面?zhèn)鱽砀瞪俅ǖ穆曇簦骸敖惺裁唇?,沒見過洗手間激情?那你下次可得找個男人試試,很刺激的。” 這個人渣! 我吐出一句后,韓野壞笑:“我也很想試試人渣的滋味,不如我們就在這兒…” 我捂住韓野的嘴:“公眾場合。請你自重!” 韓野曲解我的意思:“你是說如果是私人場合我就可以為所欲為嗎?那正好,老傅在樓上開了個房間,趁著婚禮還沒開始,我們先溫存溫存。” 我抬手準(zhǔn)備教訓(xùn)教訓(xùn)他的,結(jié)果他一把將我抱起,二話不說邁開大腿走了出去。 洗手間外,傅少川和張路都在,秦笙也在一旁,還打趣的問我:“嫂子,要我給你打電話叫遠哥哥來救你嗎?” 我被韓野帶到了酒店的包房,此時距離婚禮開始還有四十分鐘,今天也真是奇怪,秦笙開的車,從星沙到市區(qū)一個小時都不到,所以我們算是來早了。 我都還沒來得及問韓野是什么時候到的,到了房間才知道,這哪是傅少川開的房,衣架上掛著的分明就是韓野的衣服,其中一件白色襯衣我太眼熟了,是我親自在平和堂給他挑選的。 一進房間我就逼問他:“妹兒和小榕呢?還有三嬸和徐叔,他們在哪兒?” 韓野緊緊摟著我:“黎寶,這些日子,我好想你?!?/br> 我輕輕的揍了他一拳:“王八蛋,這么惡心的話不要在我左耳邊說?!?/br> 韓野輕笑:“那我換右耳,甜言蜜語要說給左耳聽,萬千思念要說給右耳聽,我現(xiàn)在告訴你全部的真相,還有今天,我…” 我一把將他推開,走到窗邊:“現(xiàn)在說還有用嗎?現(xiàn)在說就能讓時光倒流?就能阻止我嫁給姚遠?就能讓我留下我們的孩子?如果能的話,你就說,要是不能,這些話你就憋死在自己心中吧,我不稀罕知道事實,我只清楚一件事情,不管你遇到的是什么樣的事情,你,韓野,在第一時間毫不猶豫的放棄了我,沒有任何苦衷能讓我原諒你的拋棄,你別以為嬉皮笑臉就能讓我覺得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韓野,一個女人懷著孩子承受這一切有多痛苦,你永遠都不會明白?!?/br> 韓野邁開步子朝我走來:“黎寶,對不起?!?/br> 我呸了他一口:“別道歉。道歉要是有用的話,你去說給我們的孩子聽。” 說到孩子,韓野臉上難掩痛苦的神色,他困在原地不知所以,最后一拳捶在墻上:“我對不起孩子,但我是愛你的,黎寶,黑暗終將會過去的?!?/br> 我轉(zhuǎn)過頭去:“可是黑暗之后是更深的黑暗,我容忍不了被人輕易拋棄,而你還覺得這一切是為了我好。” 韓野近乎乞求的望著我:“是我錯了,我向你保證,等暴風(fēng)雨過去之后,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孩子沒了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我們還有妹兒?!?/br> 我冷笑一聲:“也是。你接近我不就是為了妹兒嗎?你不僅有妹兒,你還有小榕,你的新娘子正在樓下等你,你們今后還可以再生,韓野,你別再糾纏我了,我的愿望很簡單,我就想找一個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牽著我的手一起去面對的男人,很顯然你不是,雖然你覺得自己像個英雄一樣承受住了一切,可我要的不是英雄。” 韓野失聲:“那你想要什么?” 我再次揚起手機:“我要的是他,他沒你有錢沒你會掙錢,可他有很多很多的愛?!?/br> 韓野沉默了,許久過后他才走到我身邊緊握住我的雙臂,鄭重其事的對我說: “黎寶,小榕不是我的兒子。” 我驚慌的一把推開他:“你瘋了嗎?所以你今天是要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認(rèn)了嗎?” 韓野穩(wěn)住我:“你信我,小榕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一直以為小榕的監(jiān)護權(quán)在我這兒,但我前不久才知道,小榕的監(jiān)護權(quán)在小措那兒,為了要回小榕的監(jiān)護權(quán),我必須帶著小榕回美國?!?/br> 真真假假我都已經(jīng)分不清:“那小榕是誰的孩子?” 這似乎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而韓野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就在我以為韓野要把小榕的身世對我全盤托出的時候,敲門聲很緊急的響了起來。 韓野開了門,來的是傅少川。 他們嘀咕了兩句,韓野走回房間對我說:“黎寶,等我回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但是現(xiàn)在我必須走,小措把小榕帶走了?!?/br> 小措。 我拉著韓野問:“小措不是你今天的新娘子嗎?她把小榕帶去哪兒?” 傅少川嘆口氣:“娶小措不過是想從她那兒奪回小榕的監(jiān)護權(quán),今天這場婚禮,真正要結(jié)婚的人是楊鐸,不管怎樣,為了穩(wěn)住那些人的心,這里的婚禮必須舉行,曾黎,你替我和韓野出席楊鐸的婚禮,我們?nèi)フ倚¢??!?/br> 局勢轉(zhuǎn)換的太快,我一個人留在房間里,整個人都懵住了。 楊鐸結(jié)婚? 他和誰結(jié)婚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樓,張路一見到我就歡喜說道:“寶貝兒,我告訴你兩個好消息,你聽了準(zhǔn)保開心的要飛起來?!?/br> 張路還在喋喋不休,秦笙卻已經(jīng)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嫂子,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我茫然的問:“今天的新娘子是誰?” 張路拍著我的肩膀:“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好消息啊,第一個好消息是,今天要結(jié)婚的人不是韓野,是楊鐸,是你的頂頭上司楊鐸,韓野是清白的,他沒有背叛你?!?/br> 秦笙扶著我:“今天的新娘子是你的下屬,徐佳怡?!?/br> 徐佳怡要結(jié)婚了! 這個消息實在是來的太突然,我還沒消化完畢,楊鐸和徐佳怡就手挽手雙雙來到我跟前。 張路掐了掐徐佳怡的臉:“你個沒良心的家伙,你受傷住院我和黎黎盡心盡力的照顧你,現(xiàn)在倒好,你這白眼狼病好了也不跟我們說說,還瞞著我們把終身大事都給訂了,太不仗義!” 徐佳怡小鳥依人的靠在楊鐸肩膀上:“我也是因禍得福,要不是受了傷,我可能沒那么容易得到這份幸福?!?/br> 秦笙在一旁插嘴:“嫂子,你肯定不知道你這個頂頭上司啊,平時看著精明能干又冷酷無情,其實內(nèi)心柔軟著呢,佳怡到了美國,醫(yī)生說她的心死了,可能會成為植物人,楊鐸這通哭啊,足足哭了一個星期,天天跪在佳怡的床邊喊,佳怡寶貝,佳怡心肝,你醒來啊,你醒來我娶你啊,然后你們猜怎么著。徐佳怡醒后第一句話就問,楊鐸,你說娶我是認(rèn)真的嗎?楊鐸立刻起了身,語氣冰冷的回了一句,你醒了就好,我說的是假的,然后佳怡一命嗚呼又死過去了,然后楊鐸又哭天搶地的求著人家醒過來,然后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俊男靚女,終成眷屬?!?/br> 我聽了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張路哈哈大笑。 徐佳怡嬌羞的推了秦笙一把:“你這么會扯你怎么不去說書,哎呀,反正秦笙說的真真假假拉,你們自己去辨別就好,最重要的是,我,徐佳怡,我今天要嫁人啦,老大,你可是我的娘家人,以后你可要替我撐腰?!?/br> 我強撐住恭喜了一聲:“祝福你,終于得到了他的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