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沈冰很快就給我回了個電話:“黎姐,你還沒睡?。俊?/br> 我揉著緊繃的太陽xue:“你不也沒睡嗎?明天就要做新娘子了,今天晚上要敷個面膜好好睡,明天做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新娘?!?/br> 沈冰大笑提醒:“黎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咯,是今天,今天我就要結(jié)婚啦,我拜托堂哥給你送請柬的,他應(yīng)該送到了吧,黎姐明天要準時來參加哦?!?/br> 我不太想去參加,但是想著張路是一定要去湊熱鬧的。便也沒有直接拒絕。 沈冰笑聲停后,有些惋惜的說:“可惜堂哥不來,對了,黎姐,我婚禮的伴娘本來是曉毓和燕兒的,奈何燕兒出了點意外不能來,只能拉著妃妃當替補了,都是老朋友,大家一起聚聚,黎姐千萬千萬不要爽約哦,我們睡醒后見,不見不散?!?/br> 這通電話接的我睡意全無。 沈冰竟然和余妃是一伙的,一堆喻超凡的舊情人聚在一起非但沒有打起來,反而結(jié)成了同盟,一想到余妃是我們的對立面,而沈冰要嫁的人又有著強大的勢力,一股陰謀怪異的風(fēng)隨之而來。 我深深的打了個寒顫,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牽扯到的人越來越多了。 我到天快破曉時才勉強合了合眼,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多,小榕守在床頭,兩只大眼睛在我身上流轉(zhuǎn),我睜開眼后,小榕甜甜的喊了一聲:“goaunt?!?/br> 我爬起身來摸摸他的小腦瓜:“gobaby?!?/br> 張路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包子,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對我豎起大拇指:“漸入佳境,越來越棒了,再這樣下去這個小家伙就離不開你了?!?/br> 我下了床,小榕走到門口不解的問:“我為什么要離開阿姨,阿姨要把我送走嗎?” 我走過去伸出手:“沒有的事,走吧,我們下樓吃早餐,你路路阿姨肯定是去外面買來的早餐呢。” 小榕的小手很暖和,牽住我笑嘻嘻的解釋:“不是路路阿姨買的早餐,是三奶奶做的,可香了。” 我下了樓,果真看到三嬸在廚房里忙活。妹兒圍在三嬸旁邊,我洗漱完后坐在飯桌上問:“三嬸,佳怡醒了嗎?” 三嬸搖搖頭:“還沒醒,早上的時候姚醫(yī)生來了,他暫時幫我們守一會兒,我和徐叔就先回來了,徐叔吃了早餐已經(jīng)睡下,畢竟年紀大了,熬一晚上覺得身子骨都軟了?!?/br> 我抱歉的說:“是我起得晚了?!?/br> 三嬸給我倒了一杯牛奶:“看你一臉疲憊的模樣,昨晚沒睡好吧,徐叔讓我提醒你們兩個,今天不準去參加那個婚禮,你們倆要聽話,現(xiàn)在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不能再節(jié)外生枝了?!?/br> 我本不想欺騙三嬸,奈何張路已經(jīng)搶先點頭:“我們知道的,我和黎黎吃完飯就去醫(yī)院守著,哪都不去?!?/br> 妹兒嚼著包子說:“mama。你答應(yīng)要帶我去看小佳阿姨的?!?/br> 路路摸摸妹兒頭:“你乖乖的在家,要是下午小佳阿姨醒了的話,我就給三嬸打電話,讓徐叔開車帶著你們來醫(yī)院,好不好?” 飯桌上說的好好的,一走出大門,張路就變卦,看著我一臉倦容不斷的指責:“明知道要去參加沈冰的婚禮,你昨晚干嘛去了?不會是和韓大叔煲電話粥去了吧?我包里帶了面膜和化妝品,等下到了醫(yī)院,你去洗把臉敷個面膜,我給你化個妝改變一下你這糟糕的氣色?!?/br> 我用商量的口吻詢問:“要不我們別去參加沈冰的婚禮了吧?” 張路立馬變臉:“為什么呀,這么好看的一出戲,我可不想錯過,再說了,我還真是沒看過好幾百斤重的生物,我真想親眼看看。” 等過了前面那個轉(zhuǎn)彎,我才說:“沈冰的伴娘是陳曉毓和余妃。” 張路猛的剎了車。我就知道她會這樣,幾秒鐘過后,張路平靜的開著車:“不都說結(jié)了婚的女人不能夠再當伴娘嗎?余妃這個流過產(chǎn)離過婚還做那些下三濫勾當?shù)呐艘材墚敯槟铮可虮鸵稽c都不怕晦氣么?” 這個女人的思維跟我完全不一樣,我忍不住問:“你不是應(yīng)該先好奇沈冰怎么就和余妃她們勾搭在一起了嗎?伴娘這種事情誰都可以當?shù)?,沒有那么多的封建思想和迷信,再說裘富貴是什么人?都娶了三個老婆死了兩個了,還怕什么晦氣?!?/br> 于是張路順著我的話問:“也對哦,那沈冰怎么會跟余妃同流合污呢?” 我白了她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好好開車,我總感覺最近身邊不太平?!?/br> 張路哈哈大笑:“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張半仙的車技你要完全放心,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我們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不如我們就去婚禮看一看唄,反正我們不惹事,給了份子錢老老實實坐著享用大餐就行?!?/br> 說一千道一萬,還得先回醫(yī)院看看徐佳怡。 姚遠果真在醫(yī)院里。站在門口和徐佳怡的主治醫(yī)生在門口聊著,見我們來了才中斷了聊天,張路笑嘻嘻的張開雙手奔過去: “姚醫(yī)生,好久不見十分想念,來抱一個?!?/br> 姚遠直接略過張路走到身邊:“曾黎,你來了?!?/br> 我自然是要客套一番的,笑著答:“謝謝你幫我在這兒守著佳怡,你在這個醫(yī)院也有熟人?” 姚遠看著主治醫(yī)生離開的背影:“他是我的師兄,我剛剛仔細問過他關(guān)于徐佳怡的病情了,外傷基本沒什么大礙,左手縫了好幾針,主要是心理障礙,她應(yīng)該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巧合的是,徐佳怡七年前也來過這兒,因為長時間的昏迷住院一個多月,不過不在這間醫(yī)院,但是七年前她的主治醫(yī)生很巧的。是我?guī)熜值膶?dǎo)師,所以她的病例我都已經(jīng)了解?!?/br> 竟然有這么多的巧合。 我們回到病房,看著沉睡中的徐佳怡,我不自覺的嘆口氣。 “七年前昏迷,她是花了多長時間才醒過來的?”看她現(xiàn)在的狀況,怕是沒有一兩個月也醒不過來。 姚遠的表情很沉重:“目前應(yīng)該醒不過來,七年前是轉(zhuǎn)到了國外治療了三個多月才醒來的,她身體狀況還不錯,只是受不了刺激,她應(yīng)該接連受過兩次刺激了?!?/br> 我點頭:“是的,上一次見到妹兒手上的傷口,她情緒很激動,幸好楊鐸及時把她帶走了,之后她消失了一小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很正常了,沒想到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姚遠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警察:“這還不是最壞的,針對她的治療,國外有她的主治醫(yī)生,如果能轉(zhuǎn)移到國外去的話,不出兩個星期她就能醒來,但是目前她涉嫌殺人,不能出境。” 這確實是個問題,我咬著手指問:“既然她不能出國,那我們能不能把她在美國的主治醫(yī)生給請過來呢?山不過來我就過去啊,要學(xué)會變通。” 姚遠打了個響指:“所以這件事需要你來拿主意,如果要請徐佳怡的主治醫(yī)生來中國的話,你得跟韓野或者是楊鐸商量,畢竟我們都不知道她的主治醫(yī)生在哪兒,叫什么,我問過師兄,他也只知道有這么一個主治醫(yī)生的存在,別的就一概不知了?!?/br> 上帝還真是給你打開一扇窗就得關(guān)你一扇門,我有些犯難,姚遠拍著我的肩膀安慰:“別擔心,她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也許是件好事,如果這起兇殺案的真相不是她所為。而她又是目擊證人的話,她的處境會很危險,還有譚君那兒,雖然有警察二十四小時守護,但是我已經(jīng)拜托我?guī)熜謳兔Γ茸T君脫離危險后就轉(zhuǎn)到這個病房來,方便你們看護。” 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姚遠好,張路笑嘻嘻的將手搭在姚遠的肩膀上:“第一次發(fā)現(xiàn)姚醫(yī)生竟然這么高大偉岸,姚醫(yī)生,我目前單身,你有沒有跟我談個戀愛?” 姚遠很不客氣的拍開她的手,禮貌的回答:“對不起,沒興趣?!?/br> 張路學(xué)著華妃的架勢丟給姚遠一句:“賤人就是矯情?!?/br> 姚遠忍不住樂了,笑起來的時候眉梢都帶著春風(fēng)。 張路在窗邊坐下,從包里拿出化妝包來對我說:“你早上洗完臉什么都沒抹吧,正好,快過來,拿濕巾紙擦擦臉。然后把這個面膜給敷了,趁著姚醫(yī)生在這兒,我們趕緊準備去參加婚禮,就辛苦姚醫(yī)生再幫我們在這兒守小半天。” 姚遠疑惑的看著我:“今天誰結(jié)婚?” 張路容不得我拒絕,將我拉在座位上坐好,邊用濕紙巾幫我擦著臉,邊回答姚遠的問題:“沈冰你還記得嗎?沈冰結(jié)婚,嫁給澳門富豪裘富貴,就是那個經(jīng)常上電視的幾百斤的老胖子,六十歲的老胖子啊,滿臉的褶子跟豬身上的肥腸一樣。” 聽到肥腸二字,我胃里都沸騰了,我借著洗臉的由頭去廁所哇哇吐了一陣,早上吃的包子都吐出來了。 再回來時,張路慫恿姚遠給我號脈:“曾小黎,我嚴重懷疑你懷孕了?!?/br> 韓野出差之前我就來過親戚了,我羞的臉紅,堵她一句:“有了算你的嗎?不然我跟韓叔沒法交差?!?/br> 張路也知道我的生理期。于是不再拿我打趣,專心給我敷面膜,之后是化妝,張路盯著姚遠:“姚醫(yī)生,女人化妝的時候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姚遠看了看手表:“正好我去和幾個老同學(xué)敘敘舊,大概半個小時就回來?!?/br> 等姚遠出去后,我忐忑不安的問:“路路,我們真的要去參加沈冰的婚禮嗎?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畢竟佳怡的事情跟余妃肯定脫不了干系?!?/br> 張路拍著胸脯保證:“我一定能控制住,你放心吧,我就算不看別的,我也會看在前面五年在干媽家蹭了那么多頓飯的面子上竭力忍著的?!?/br> 竭力? 我撇著嘴看著她,她哎呀一聲:“化妝的時候不能有太過于豐富的表情,你尊重一下化妝師的勞動成果行不行?” 我點點頭:“行,你接著捯飭,我瞇一會兒?!?/br> 張路捧著我的臉:“最重要的就是眼妝,你閉著眼我怎么給你化,快點睜開,等下開車回市區(qū)的時候你在車上瞇會,現(xiàn)在再堅持十分鐘就好,給我十分鐘,還你一個最美的仙女。” 這廣告詞說的太惡心,我盡力睜著眼,畫個睫毛眼淚水都流出來了。 半個時辰后,姚遠準時回到病房,張路還在給我涂唇彩。 姚遠看到化妝后的我微微一笑:“很美。” 張路很得意的收著化妝品,我也沒有多說,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心里想著韓野要是能看到,那該有多好,平時在他面前很少化妝,實在是很少給他驚艷的感覺,看來以后要時不時給他一種視覺上的沖擊了。 有姚遠在病房守著,我和張路很放心。 臨出門時,姚遠遞給我們兩個紅包:“剛?cè)チ艘惶送饷娴某?,順手給你們帶的。我想你們應(yīng)該還沒來得及買。” 張路強迫的給了姚遠一個擁抱:“你真的是個中國好暖男,你要不提醒,我們倆肯定忘,話說我們不是第一回忘記這樣的事情了,好尷尬。” 至于紅包,我特意問了沈洋他給了多少,我和他給了一樣的數(shù)目。 張路當然不樂意了:“錢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你給那么多的錢,就憑我們這兩張嘴,吃不回來啊,太虧了,要不你再拿出來點分我一半啊,這些錢可以拿來給小榕和妹兒買好多的夏天衣服了,眼看著夏天眨眼就來,小榕的衣服你買不買?” 我將紅包奪了回來:“你這個守財奴,咱不缺這點錢,小榕的衣服肯定要買,不會虧著咱兒子的。我這么做既是給沈洋面子,也是不想讓人家挑理,雖然我和沈洋不是一家人了,但我嫁到沈家五年,沈冰從沒虧待過我,起初一兩年的時間,都是她在顧及我在沈家的感受,要不是她在中間斡旋,我和婆婆不可能完全相安無事的?!?/br> 張路吧唧一下嘴:“別的時候沒見你念人家的好,現(xiàn)在倒念起人家的好來了,不過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沈冰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裘富貴那個老不死的,顧及床上功夫也不怎么樣,沈冰這是要守活寡啊,我敢斷定,裘富貴活不了幾個年頭了。等他一閉眼,沈冰肯定立刻找個小白臉嫁了,咦,這么一說沈冰賺了啊,要是能在裘富貴臨死前給他生個兒子,那裘富貴的數(shù)億身家就全都是沈冰的了。” 一說到錢,張路的兩眼就開始冒桃心。 我不痛不癢的來一句:“你這愛錢,為什么不跟傅少川談戀愛啊?傅少川既有錢又長得帥,關(guān)鍵是人家還只喜歡你一個人,你這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能換來這么一個寶貝疙瘩,你可要珍惜?!?/br> 張路白了我一眼:“你喜歡你拿去好了,俗話說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要是我喜歡的人,身無分文我都愿意嫁,要是我不喜歡的人,拿著幾十克拉的鉆石哭著求著跪著讓我嫁,老娘也絕不會動心半秒?!?/br> 我嘖嘖兩聲:“你能耐行了吧,你有能耐就別和傅少川在一起,我掐指一算,不出一年,你肯定和傅少川夫妻雙雙把家還?!?/br> 張路猛的一加速,再停下來時沒好氣的對我說:“你是不是我姐們,是的話能不能念我點好的,七年前我栽在傅少川的床上也就罷了,我認栽,七年后還想讓我乖乖爬上他的床,門都沒有!” 關(guān)于那件事情,其實我很想問一問她。 “路路,你七年前是不是和我一樣,也一次性就中了大獎?” 我剛問出口就后悔了,張路的臉色一變再變,很顯然不愿意提起那端往事。 但她沉默數(shù)秒后笑嘻嘻的看著我:“你怎么變得這么八卦,拜托,你還是當你的賢妻良母好了,八卦這種事情交給長舌婦吧,你說徐叔要是知道我們沒聽他的話偷偷跑來參加沈冰的婚禮,他會不會生氣?” 我想想徐叔那張慈祥的臉,搖搖頭:“不會吧,徐叔很好說話的,我們送了份子錢就趕緊回來吧,這熱鬧看一會是好事,看多了就會膩的?!?/br> 張路不滿:“你送出去這么多的錢,好歹也要吃回來一點,澳門富豪的婚禮,應(yīng)該飯菜都是一級棒的,我很期待沈冰的婚紗,估計是定制款限量版的?!?/br> 我微微后仰,閉著眼:“有的人吶,自己擁有定制款限量版的時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就開始羨慕別人有的,真是可笑啊?!?/br> 我仰天長嘆,張路哈哈大笑:“去你的吧,不是說好可笑嗎?那你嘆什么氣。你放心,等你嫁給韓大叔的時候,他給你的絕對是全世界最豪華的婚禮?!?/br> 我閉著眼幻想著,我不想要超級豪華的婚禮,也不要唯美的婚紗和像城堡一樣的殿堂,我想要的是集體婚禮,一堆人帶著婚紗和攝影團隊去旅行結(jié)婚,哪怕拍出來的照片沒有影樓那么唯美精致也沒關(guān)系,至少真實,不會拍出來之后拿回家給爸媽一看,爸媽茫然的指著穿婚紗的女人說,這是誰呀。 修圖修到連mama都不認識的照片未必就是美的。 我要的是接地氣,趁著旅行結(jié)婚把自己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畢竟世界那么大,人生那么短,要及時和愛人在一起享受生命的饋贈。 我們的車堵在五一廣場,我睡著的時候好像迷迷糊糊看見韓野了。 一醒來張路就笑的前俯后仰:“曾小黎啊曾小黎,以前我跟你們睡了這么多的覺。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會說夢話呢?”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問:“我都說什么了?” 張路趴在方向盤上說:“你呀,哭著喊著說,韓叔,你別離開我,韓叔,你別丟下我和妹兒,韓叔,你放心,以后我就是小榕的mama,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孩子,也會好好孝順咱爸的,韓叔,你娶我吧,我好想嫁給你啊?!?/br> 我推了張路一下:“去你的,你個老騙子,我才不信你呢?!?/br> 張路笑出來淚,拿了紙擦了擦眼睛說:“我以上帝的名字發(fā)誓,你真的在夢里喊了幾聲韓叔??茨愕耐纯嗟纳裆?,應(yīng)該是韓大叔要離開你,你正在苦苦哀求,好可憐的咧。” 可我并沒有真的夢見韓野,只是覺得快醒來的時候感覺他好像就在我眼前。 堵了二十來分鐘后,我們終于來到了酒店,酒店外面掛著沈冰和裘富貴的結(jié)婚照片,簡直不忍直視,照片上裘富貴體積巨大,太顯眼太雷人。 見到那照片,張路笑的差點斷氣,我拉了她好幾下:“注意形象,讓別人看見了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