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跟沈洋結(jié)婚五年,我們親過嘴,但都是蜻蜓點水。 像今天這么熾熱而又迅猛的親吻,還是頭一次。 我的腦袋里一片空白,雙手顫抖不知道該放哪兒好。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花籃上市場,穿過大街走進小巷賣花賣花聲聲唱?!?/br> 是我的手機鈴聲,妹兒用能打電話的手機給我打來的,應(yīng)該是大半夜做夢醒了,她有單獨睡的習(xí)慣,從兩歲開始她就有自己的獨立房間。 “怎么,意猶未盡,舍不得接電話???” 韓野捏了捏我的臉蛋,我紅著臉走到陽臺上,吹了吹冷風(fēng)才稍稍平復(fù)我內(nèi)心的悸動,果真是妹兒做夢醒了,跟我簡單說了幾句就吵著問: “韓野叔叔在嗎?” 這大半夜的我也不能說韓野在我身邊,只好撒謊說:“韓野叔叔住在我家隔壁,這個時候都睡了,妹兒,你乖乖睡,要是害怕的話就去跟外婆睡好不好?” 妹兒稚嫩的聲音哦了一聲,似乎有些失望。 “mama,我想念韓野叔叔了,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韓野叔叔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客廳里坐著的韓野,有些欣慰妹兒竟然會這么喜歡韓野,或許以后... 想到以后,我臉上又開始燒得慌了。 “再過幾天就開學(xué)了,等路路阿姨出院了,mama就回去接你,妹兒,韓野叔叔除了又高又帥會做飯之外,你還喜歡他什么?” 電話那端的妹兒沉思了很久才答:“還喜歡韓野叔叔喜歡mama?!?/br> 這句話很繞,但小小年紀(jì)的她怎么會事先察覺到呢? 我想開口問,妹兒打了打哈欠:“mama,我要睡覺了,我正好夢見韓野叔叔給我包了餃子,可好吃了呢,我才吃了兩個就被蚊子咬醒了。我接著睡的話,應(yīng)該還能吃到香噴噴的餃子?!?/br> 真是個小傻瓜,我在電話里親了她一口:“寶貝兒早點睡,mama過幾天回來接你。” 妹兒甜甜的應(yīng)了一聲:“韓野叔叔也要來哦,外婆說韓野叔叔喜歡吃啤酒鴨,我每天都給鴨子喂食,我要把最大的鴨腿rou給韓野叔叔吃?!?/br> 我竟然有些吃醋:“那mama吃什么?” 妹兒不假思索答道:“mama不喜歡吃鴨rou,外婆會給你做紅燒rou,mama吃rou,我跟韓野叔叔吃鴨腿?!?/br> “你個偏心鬼,有了韓野叔叔就不要mama了?” 妹兒大笑:“mama才是小氣鬼。這么大人了還吃醋。” 我哄了妹兒睡覺,還給她唱了小小姑娘,等她睡著了,我回味妹兒說過的話,竟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現(xiàn)在撒謊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了,為什么不讓我跟妹兒說話?”韓野從客廳里走出來,從背后摟住了我。 我嬌嗔一聲:“你竟然偷聽我說話。” 韓野貼在我耳邊:“我可沒有順風(fēng)耳,你是個有什么事情都會顯露在臉上的人,你接妹兒電話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應(yīng)該是考慮到時間太晚了。怕被妹兒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你遲早要跟妹兒說的,我覺得遲一點不如早一點?!?/br> 我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十分慎重的說:“這件事情我想晚點告訴妹兒,畢竟我們之間...” 韓野托著我的下巴問:“你是想說畢竟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定論,你怕到時候妹兒跟我感情深了,而我們之間又會出什么岔子對不對?” 他說中了我全部的心思,我點點頭:“你能理解就好,我和沈洋離婚之事,表面上看著對妹兒沒有傷害,但我知道妹兒心里還是不好受。我不想妹兒受到任何傷害。” 韓野親了我一口:“我能理解,一切都依你,不過你要是愿意讓我提前轉(zhuǎn)正的話,我會很高興的?!?/br> 我明知故問:“提前轉(zhuǎn)正是什么意思?未必你現(xiàn)在是個副男朋友?” 韓野掐了掐我的臉蛋:“裝傻是不是,現(xiàn)在長本事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想讓你嫁給我,做這個家的女主人?!?/br> 我咬咬嘴唇:“我記得沈洋二婚那天你是怎么說來著?曾黎,婚姻欠你一個男朋友,你是這么說的吧?” 韓野點頭:“小壞蛋,現(xiàn)在知道咬文嚼字了?” 我傻笑:“是你說的我缺一個男朋友,你又沒說我缺老公,我現(xiàn)在很享受談戀愛的感覺,你要是不樂意做男朋友了,那我換別人便是?!?/br> 韓野低頭咬了我的嘴唇,我吃痛,哀呼一聲。 “膽肥了,竟然想找別的男人,黎寶,從你答應(yīng)做我女朋友的那一天起,你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br> 我咯咯笑著:“哪條路啊,我可是聽說過一句古話,叫做條條道路通羅馬?!?/br> 韓野湊我耳邊,咬了咬我的耳垂:“對別人而言條條道路通羅馬,對你而言,嫁給我才是你唯一正確的選擇?!?/br> 我心里一甜,笑的臉都僵了。 在韓野再一次低下頭準(zhǔn)備親吻我的時候,我心里突突的,感覺心房里那只沉睡著的小兔子又開始奔跑了起來,那種熱吻的滋味,想一想心都要酥麻掉。 可電話卻很不識時務(wù)的再一次擾了我們之間的甜蜜,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一個未知號碼。 ☆、070.不與傻瓜論短長 韓野順手摁了掛斷鍵,沒過幾秒,電話再次響起,這一次我比韓野的反應(yīng)更快,我接聽了電話,那端有個甜美卻焦急的聲音:“請問你是張路的家屬嗎?” 應(yīng)該是護士打來的,我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氣悶:“是的,我是張路的好朋友?!?/br> 那端的人語速極快:“請你以最快的速度來一趟醫(yī)院,張路和一個凌晨送來的女病人打了起來,陪床的那個男人受了傷,情況很嚴(yán)重。” 張路絕對不是一個惹是生非的人,我記得走之前張路那間房就住了她一個人,鄰床的女人上午出了醫(yī)院。 我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張路手上受了傷,縫了六針,喻超凡還在縫針,聽護士所說,喻超凡被點滴瓶砸破了腦袋,當(dāng)場就倒了下去,所幸檢查過后并沒有大礙。 “路路,疼不疼?” 張路眼眶紅腫:“黎黎,超凡的情況怎么樣了?” 因為打架一事,醫(yī)院派了好多人來處理,我在另一間病房見到和張路打架的人,頓時傻眼。 余妃安然無恙的躺在病床上玩著霸道之劍靈覺醒,沈洋蜷縮在窗臺下的角落里,劉嵐坐在病床前喂余妃吃著水果,殷勤的問甜不甜,脆不脆? 我當(dāng)時就火大了,沖過去一把搶了余妃的ipad,甩出去正好摔在沈洋腳邊,沈洋受了驚嚇,不自覺的往角落里退了退。 余妃憤怒的大喊:“我正在刷副本,曾黎,你瘋了吧,沈洋。你快把ipad撿起來給我?!?/br> 余妃突然坐起,劉嵐急忙放下手中的水果盒,小心翼翼的扶著余妃:“我的小祖宗,你今晚剛動了胎氣,醫(yī)生說不能激動,你快躺下,要平躺,好好休息。” 聽護士說,余妃是凌晨送來的急診病人,說是穿跟鞋扭了一下,從樓梯間摔了下來,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只說是腹疼,但是檢查完之后發(fā)現(xiàn)除了左腳有輕微的扭傷外,別的一切都好。 “余妃,我就想問你一句,你憑什么揍人?” 我本來想沖過去再扇她兩巴掌的,但是護士在我進病房前還在強調(diào),她平時飲食習(xí)慣和生活習(xí)慣都不好,又總是穿高跟鞋,早就有了流產(chǎn)跡象,受不了大的刺激和沖突。 所以我忍了,但是劉嵐忍不了,她回身抬手就要打我,被我身后的韓野抓住。 “誰揍人了?我就是看不慣隔壁床躺著兩個畜生。于是受了驚嚇,手一抖,那個點滴瓶就掉在畜生頭上了,怎么,你怒氣沖沖的闖進來,還想揍我嗎?來呀,正好婆婆也在,讓她看看沈洋的前妻到底是個什么垃圾貨色?!?/br> 余妃都把臉湊了過來,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也顧不得她身體如何,兩巴掌扇過去捏住余妃的下巴:“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動我的朋友,這一次只是扇你兩巴掌,如果讓我知道你再跟我的朋友過不去,余妃,我曾黎向你發(fā)誓,下一次腦袋開花的那個人,一定是你?!?/br> 劉嵐雖然著急,但是韓野死死鉗制住了她,她只好像余妃一樣喊著角落里的沈洋:“兒子,別人都打上門來欺負你老婆了,你還不趕緊過來?!?/br> 護士說沈洋雖然毫發(fā)無損,但他是受驚嚇最大的一個人,余妃那一瓶子砸下去的時候,從喻超凡腦袋上迸濺出的血漬噴了沈洋一臉,他有輕微的暈血癥,雖然整個人挺過來了,但是此刻精神還是有些恍惚,白色襯衫上的殷紅血跡尤其明顯。 換做平時,沈洋也是個膽小如鼠的窩囊廢。 “媽,我肚子疼,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見我很強勢,余妃瞬間就弱了,從我手中掙脫后,開始捂著肚子裝疼。 劉嵐立即摁了呼救,護士和醫(yī)生都來的很快,像是特意在門口等著似的,給余妃做了簡單的檢查后,醫(yī)生輕描淡寫的來一句:“不礙事,你今天摔倒過,現(xiàn)在腹痛可能是因為緊張,這么晚了還有這么多人來看你,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還是早點回去吧,孕婦需要安心養(yǎng)胎,熬夜對孕婦和胎兒都不好?!?/br> 然后醫(yī)生走了,護士出去之前還把病房的門給帶上了。 余妃從病床上起來,站到我面前:“曾黎,你有本事今晚就使勁打我,最好是把我腹中這個孩子一并打掉,正好我受夠了懷孕這件事,你要是幫我解脫的話,我會感謝你一輩子的?!?/br> 我冷哼一聲:“孩子是無辜的,余妃,你連孩子都敢拿來威脅,還真是最毒婦人心,沈洋,我勸你去做一個羊水穿刺,鑒定一下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余妃惱羞成怒,作勢要來打我:“曾黎,你別欺人太甚。” 我抓住余妃那細小的手腕:“欺人太甚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就想問你,你如愿以償?shù)膿屃宋业哪腥?,為何還要咄咄逼人,不讓我好過也就算了,你頻繁招惹我的朋友是幾個意思?今天晚上如果你拿不出間歇性精神病的證明出來的話,我會將收集到的證詞交給警察?!?/br> 今晚的事情來龍去脈我都問清楚了,張路本來已經(jīng)睡了,喻超凡躺在張路身旁陪著,余妃進去的時候,張路和喻超凡都處于睡夢中,也不知余妃哪根筋不對,突然抄起桌上的點滴瓶砸在了喻超凡的腦袋上。一開始不是很用勁,喻超凡吃痛醒了后,起身想跟余妃理論,余妃拿著點滴瓶砸在桌子上,再將碎裂的點滴瓶砸在了喻超凡的腦袋上。 喻超凡當(dāng)時就倒了下去,張路起身要去扶喻超凡,正好余妃將手上碎裂的瓶口丟在了張路的手上。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護士正在給余妃掛輸液瓶,當(dāng)時就嚇傻了。 劉嵐和沈洋一起送余妃來的醫(yī)院,沈洋一直陪在余妃身邊,劉嵐去外面給余妃買水果,后來才知道發(fā)生了打人事件。 此刻見我態(tài)度堅決。劉嵐一副諂媚的表情看著我:“黎黎,大家都是熟人,妃兒也是不小心錯傷了干閨女,我代妃兒去給干閨女道個歉,你放心,干閨女那兒所有的醫(yī)療費用,我出?!?/br> 我冷眼看著劉嵐:“不小心錯傷?行,那就當(dāng)是不小心錯傷吧?!?/br> 我說完,劉嵐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些。 我看了一眼病房,床頭柜上擺著一瓶大點滴瓶,我拿起那瓶子用勁砸在床頭柜上,尖銳的那一部分對準(zhǔn)余妃:“既然是錯傷,我這手也有些抖,余妃,今天晚上要么你親自去給張路鞠躬道歉,要么我就拿這瓶子砸破你的腦袋。” 韓野過來摟我:“黎寶,你小心玻璃渣子。” 我將韓野推開:“這是我和余妃之間的事情,韓野,如果沈洋沒出手的話,我希望你在一旁看著就好,免得別人說咱們以男欺女以多欺少?!?/br> 余妃瑟瑟后退:“曾黎,你別亂來啊,我腹中懷了沈家的種?!?/br> 我厲聲上前:“去向張路鞠躬道歉,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br> 劉嵐上前來碰我的手:“黎黎,你和沈洋好歹夫妻一場,千萬別沖動?!?/br> 余妃向來囂張跋扈,自然不肯向張路賠禮道歉,在我的一再逼迫下,她突然態(tài)度一轉(zhuǎn),恢復(fù)了她高高在上的樣子,冷笑一聲: “曾黎,你別看你現(xiàn)在手上拿著玻璃渣子一副心狠手辣的樣子,其實你就是個軟柿子,你敢不敢給韓野看六月末的晨報,讓他看看你當(dāng)落水狗時的樣子?!?/br> 當(dāng)時我就躺在這間醫(yī)院里,看到那份報紙的時候,真的是心如死灰。 我以為我完蛋了,用不了多久,親人朋友同學(xué)同事,隔著一紙之隔或是一屏之隔的陌生人,都會看到我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在街上的慘狀。 但是令我意外的是,我看到那份報紙之后,當(dāng)天的晨報就被回收了,網(wǎng)絡(luò)上的視頻也消失的一干二凈。 “余總,你的女兒做事可是一點都不漂亮,雖然我現(xiàn)在不是湘澤的總經(jīng)理,但你知道的,湘澤的董事長是我的父親。華南區(qū)的一切事務(wù),到底還是我說了算,我覺得咱們之間沒有再合作下去的必要了,我的女朋友在你女兒面前備受屈辱,這一點我無論如何也是忍不了的?!?/br> 我只顧著和余妃對峙,沒想到韓野再一次把電話打給了余暉里。 在韓野一再強調(diào)撤資之后,余暉里的電話打到了余妃的手里上,從余妃的臉色來看,她應(yīng)該是被臭罵了一頓。 但是掛完電話之后的余妃,卻沒有絲毫的怯弱,而是瀟灑的走到韓野面前: “雖然我對你屢次拿生意場上的事情來壓制我的做法很不爽,但這并不妨礙我跟你做這筆交易。你給我父親打電話不再撤資,我把手上的兩個視頻給你,或許你們覺得兩個視頻要賣上千萬的天價有些不值得,但我敢保證,這兩個視頻足以毀掉曾黎和張路。” 韓野蹙眉:“視頻?什么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