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韓野露出一絲笑容,雙淚橫流:“你呀你,現(xiàn)在這張嘴越來越會說了,你個傻瓜,那一千萬你為什么不要?你知不知道我們有了一千萬,就可以環(huán)游世界?!?/br> 我趴在韓野的胸前:“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只要你在,菜市場逛一圈也好過橫渡太平洋。” 我們緊緊相擁,互相取暖,這一刻我毫不懷疑韓野對我的感情,而我的心,也不可遏制的奔向了我期待已久的愛情中。 張路預言說,韓野至少有半個月的時間會一蹶不振。 但事實上,韓野只是靜靜的抱著我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做好了一桌子早餐等我起床。 張路睡在客廳,聞著香味伸著懶腰從房間里出來,看見韓野一身迷彩裝。忍不住贊嘆:“哇塞,韓大叔你這是要上哪兒勾搭妹子去?” 韓野直說:“前段時間我接手湘澤實業(yè)的總經理一職,是出自我對薇姐的承諾,公司內部出了些問題,我臨時代理總經理一職幫忙處理,現(xiàn)在我是行野戶外俱樂部的老板,你們想要出去散散心透透氣的,都可以找我。” 怪不得一大早醒來,我就看見身邊放了一套迷彩服。 張路打著哈欠走到韓野身邊:“堂堂湘澤實業(yè)的大少爺搖身一變成了行野戶外俱樂部的老板。不錯,我以后應該叫你韓大哥了,你穿上這一身衣服,比起西裝革履來,瞬間年輕了十歲。” 韓野伸手來摟我的腰:“不是搖身一變,我一直都是行野俱樂部的老板,來,叫聲老板娘聽聽,看順不順耳?” 張路點頭哈腰:“得咧。老板好,老板娘好,小的給您二位請安了。” 我拍了張路一下:“你這是跨年代速穿啊,又是迷迷糊糊起的床吧,快進屋看看,你的床頭柜上也擺著一套蟒紋服,韓叔親自挑的,相信你會喜歡?!?/br> 我話音剛落,張路一溜煙沒影了。 再從房間出來時。張路已經從蓬頭垢面的小迷糊變成了英姿颯爽的女漢子,她最這一身裝扮十分滿意,在鏡子面前看了很久:“黎黎,我們去拍軍旅寫真吧,反正韓大叔那兒有的是裝備,我們請個專業(yè)的攝影團隊跟拍,出外景,我們在一起快十年了,從沒一起拍過寫真集,想一想我們都快老了?!?/br> 我正喝著韓野熬的綠豆粥,笑而不語。 韓野打趣的說:“從今天開始我要節(jié)省了,大半年沒有好好打理我的戶外品牌,我現(xiàn)在可是窮光蛋一枚?!?/br> 張路走了過來,一腳踏在凳子上:“昨天剛卸了總經理一職,今天就開始喊窮,黎寶,你這是上了賊船了?” 我晃了晃手中的鑰匙:“從今天起,韓叔的財政大權正式移交到我的手上,他沒騙你,他真的是個一窮二白的大老板,所有家產都在這兒呢?!?/br> 張路嘖嘖贊嘆:“你這戀愛談的還真是風生水起,別怪姐們我給你潑冷水,姚醫(yī)生在機場等了你一天,你這狠心的女人竟然不去見人家一面,韓大叔,你小心哪天這女人對你也這么狠心?!?/br> 韓野塞了個剛剝的雞蛋給張路:“吃你的東西吧,烏鴉嘴。傅總走了,你不也沒見著人家一面嗎?” 張路哀嚎:“你們這叫狼狽為jian。” 我靠在韓野肩上:“你說錯了,我們這叫夫唱婦隨?!?/br> 張路渾身抖一抖,拿著雞蛋又去了鏡子面前臭美:“你們這狗糧撒的,我要是單身狗的話,我肯定先干為敬,可惜我有男朋友。” 我突然想起那一天沈冰拿著喻超凡的名片挑釁她的事情,不由的問道:“你就沒找你家凡凡算賬?” 韓野低頭問:“嘻哈王子犯什么錯了?” 我挑眉:“勾引了你的追求者?!?/br> 韓野托起我的下巴:“喲,有小女孩追我,你不樂意了?” 早餐是在秀恩愛和斗嘴中度過的,我和張路去參觀了韓野的俱樂部,比我們想象中的大很多,戶外和軍旅兩大特色尤其顯眼,韓野的戶外品牌分線上和線下銷售,網絡營銷做的很不錯,但是實體店的銷售業(yè)績稍微差了點。 因為咖啡店要裝演唱設備,咖啡店暫時停業(yè)休整,張路將這些事情都交給了去云南之前剛辭職的齊楚來管理,自己樂得清閑的跟在我們后面了解各大實體店的銷售情況。 脫去湘澤實業(yè)接班人的鮮艷外衣,韓野就是一個為了理想和興趣而奔忙的年輕人,我很喜歡他這種狀態(tài),他還因此讓我做他的實體店營銷總監(jiān),被我一口拒絕了。 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yè),尤其是像我這樣帶著孩子的女人,依靠任何人都有山崩地裂的一天。 并非我不相信韓野對我的感情,我只是不想再把賭注壓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所幸的是韓野不過順嘴一提,張路雖然埋怨了我一通,但也能理解。 韓澤下午的飛機飛北京,雖然薇姐去世沒有通知他這個枕邊人,但我看得出來,韓澤對薇姐的感情很深,只可惜兩人之間沒有很好的溝通。 男人總是以為賺更多的錢給女人花才是愛,但女人要的不過是陪伴。 錦衣玉食卻獨守空閨的生活,遠不如粗茶淡飯卻琴瑟和鳴的廝守。 韓澤委托沈冰給我發(fā)信息,說是想見韓野一面,長沙的分公司還需要韓野的帶領,他一個人分身乏力。 我跟張路商量的事情,張路勸我千萬別蹚他們父子倆之間的渾水。 可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一個年僅六十卻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在機場干巴巴的等著,在最大的一間實體店里,韓野正在給他們培訓相關的知識。 張路雖然不同意我私自去機場見韓澤,但我主意已定,她也盡全力幫我,捂著肚子喊疼,說是親戚好像提前造訪了。 韓野自然沒有懷疑我們,讓我先送張路回去休息。 徐叔的車每天都跟在張路的身邊。正好省了我們打車苦等的時機,到達機場的時候,韓野還發(fā)微信給我,問張路怎么樣了? 我有些心虛的說張路喝了紅糖水就睡了,張路一直在埋怨我現(xiàn)在油嘴滑舌的,還學會了騙人。 見到韓澤,我還是有些忐忑。 他手中緊捏著那張支票:“這是給韓野的,他喜歡戶外,對商場上的事情向來不上心。但是他的品牌要做大,免不了需要大量資金的投入,你幫我轉交給他,算是我對他的理想的一種支持?!?/br> 我依然沒有接:“這份心意我會幫您轉達的,但是錢我不能收,我相信韓野的能力,只要他努力上進,他一定能夠靠自己的實力打拼出自己想要的成就,伯父。逝者已矣,節(jié)哀順變,聽韓野說,薇姐臨終之前不愿見你,不光是埋怨您冷落了她半輩子,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薇姐到了乳腺癌晚期,整個人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樣,她不想讓你看到她臨終前的丑模樣?!?/br> 韓澤眼中噙著淚花:“曾黎,你相信我這一生只愛過她這一個女人嗎?” 這個問題來的太突然,我下意識的轉身看了一眼張路。 張路上前來甜甜一笑:“韓董事長,您好,我是曾黎的閨蜜,我叫張路,不知您是否愿意聽我說幾句?” 韓澤輕輕咳嗽了幾聲,因為氣喘不勻而漲的臉色有些潮紅:“你好,有話不妨直說?” 張路直截了當?shù)膯枺骸绊n董事長,您現(xiàn)在對曾黎這個兒媳婦,還有異議嗎?” 沒料到張路會問這些,我尷尬的拉了拉張路的胳膊,張路瞪了我一眼:“別攔著我,既然韓董事長愿意跟你推心置腹的說幾句話,我就先問個清楚,免得你自作多情的以為人家認可了你,到頭來別人就是缺了一個掏心窩子說話的人,根本沒有用心來認你這個兒媳婦。” 韓澤面色溫和,并沒有因為張路的直言而憤怒。 我在心里暗暗期待著韓澤的回答。他沉思許久,才回了一句:“只要韓野將我的孫子從巴黎帶回紐約,我會同意你們的婚事,還會修改遺囑,將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你們。” 張路驚訝的看著我:“你知道韓大叔有兒子的事情嗎?” 我上一次在醫(yī)院聽韓澤透露過口風,也做好了一切思想準備。 韓野是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三十三歲的年紀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 我張了張嘴,韓澤卻先開了口:“這件事情韓野不會告訴你們,我也不便多說。曾黎,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我都是這句話,只要你能說服韓野把我的孫子送回來,我就同意你進韓家的門?!?/br> 因為張路的問話,韓澤沒有跟我再多說什么,他詢問我薇姐的骨灰灑在何處,見我不愿回答,他也沒再逼問我。 韓澤走后,我和張路坐徐叔的車回城,對于韓野有兒子一事,張路耿耿于懷。 “路路,其實這樣挺好的,韓叔有個兒子,我有個女兒,以后我們在一起就是兒女雙全,我覺得是好事?!?/br> 張路一臉憤慨:“我不管,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找韓野算賬,他要是敢瞞你,我就跟他急?!?/br> 我苦口婆心的勸了張路一通,她橫豎不聽。 回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韓野給我發(fā)微信,問我們?yōu)槭裁礇]在家。 我說出去買點東西,韓野發(fā)了廚房的圖片給我:早點回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 我們一下車,張路怒氣沖沖的上了樓,還把我留在了電梯外面,等我進了屋時,張路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發(fā)愣,韓野從廚房里將飯菜都端上了桌,盛了飯喊我們來吃。 我拉了拉張路:“吃飯了,你不是早就餓了嗎?” 張路思忖良久,才噌的站起身來走到韓野身邊,雙眼瞪大,一副要決戰(zhàn)的樣子。 韓野湊我耳邊問:“誰招惹她了?” 我尷尬一笑:“生理期的女人脾氣古怪了些很正常,路路,快坐下吃飯了?!?/br> 韓野又一次湊了過來:“我還以為她知道了喻超凡昨晚上的事情。” 我茫然的看著韓野:“喻超凡昨天晚上怎么了?” 韓野想要捂住我的嘴已經來不及,張路臉色一變,噌的一下站起身來。 ☆、066.酒吧巧遇 我以為張路要向韓野發(fā)怒,沒想到她神情一變,有些委屈的問:“你也聽說喻超凡的事情了?” 韓野拍了拍她的肩膀:“這種事情說不定是空xue來風,總而言之兩個人在一起信任第一,先吃飯吧,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今晚我們去酒吧坐坐?!?/br> 他們兩個人說的話我竟然聽不懂,吃飯的時候我看著張路心不在焉,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韓野,誰知竟然踢錯了。張路將碗筷一放: “喻超凡這個王八蛋,老娘平時對他太好了,我找他算賬去?!?/br> 我放下筷子拉住張路:“這個點他應該還堵在上班的路上,你先吃完飯再去也行。” 張路的脾氣個性哪能繃得住這么大的事情,通過她的埋怨,我算是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沈冰給喻超凡的名片事件之后,張路雖然沒有找喻超凡算賬,但是心里隱隱的有一道坎,于是私底下在調查這件事情,雖然沒弄清楚名片到底是不是喻超凡主動給沈冰的,卻因此查到了另外一件事。 也就是昨天晚上,張路想讓喻超凡正是加入咖啡館,以入股的形式,還能在咖啡館當駐唱,但是喻超凡不同意。還跟張路大吵了一架。 晚上從舞臺下來后,喻超凡被一群小meimei圍在了臺下,喝多了喻超凡據(jù)說是帶了其中的一個女的去開房。 但是開了房間進了不到十分鐘,喻超凡就從酒店里面出來了。 張路也沒有大吵大鬧,一直都在忍著。 吃完飯韓野在廚房里洗碗。張路在房間里化妝,我百無聊賴的看著她,張路從鏡中看著我:“出去旅游你不化妝,說化妝兩小時出門三分鐘,現(xiàn)在去酒吧你也不化妝。大小姐,都什么年代了,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張路吐槽我也不是一回兩回,我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我卻在想喻超凡開房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從種種跡象看來,這個嘻哈王子還真是個花心大蘿卜,可惜張路的處理方式卻和先前截然不同,冷靜的都有點不像她了。 “路路,喻超凡開個房十分鐘就出來了,該不會是秒射君吧?” 張路拿了粉撲丟我身上:“你現(xiàn)在嘴怎么那么損?自從跟韓大叔談戀愛后,你這人越來越不厚道了,他肯定是到了酒店酒醒了,睜眼一看,跟他在一起的人不是我,于是就出來了,總不能留在那里跟別人睡覺吧?” 我表示懷疑:“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面對一個漂亮的女人時,真的能夠抽身而退嗎?關鍵是兩人都已經開了房,十分鐘的時間都夠脫衣服沖個涼了,速度快的。也該把事情給辦完了吧?” 張路不滿的站了起來:“曾小黎,你不給我添堵你就不好過是吧?” 我急忙賠禮道歉:“行行行,我錯了,你們家凡凡肯定是被壞女人給蠱惑的,不過你這脾氣啥時候這么好說話了?你應該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才對?!?/br> 張路頹然坐下。過了不久又皺著眉頭回來看我:“不對啊,我氣沖沖的回來是要找韓野算賬的,怎么現(xiàn)在變成我一個人在生氣,而你們兩個人在看戲了?” 我捂住張路的嘴:“姑奶奶我求你了,就算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咱們也先等一等,放一放,薇姐去世了,你別看韓叔表面上沒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很難過,這個時候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可能在人家的傷口上補刀撒鹽,更何況他...” 張路壞笑著:“更何況他什么?” 我閉了嘴不說話,張路取笑我:“喲,我可聽說你們倆打賭說我跟喻超凡旅行回來就會分手的,你當初死活不肯答應人家,還拿我當你的遮羞布,現(xiàn)在可好,更何況他是你的男朋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