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但我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走的這么快,出了搶救室,劉嵐差點哭死過去,余妃還在門口挑釁我:“那老頭子都跟你說了什么?不會是給你留了什么財產(chǎn)吧?” 沈洋拉著余妃:“別說了,快進去吧?!?/br> 余妃在門口跺跺腳:“我現(xiàn)在懷著身孕呢,不適合見死人,晦氣?!?/br> 我們都震驚了,沈洋抬手就給了余妃一巴掌。 ☆、034.遺囑風波 余妃摸著小臉蛋,哭喪著臉說:“你竟然打我,沈洋,你最好別后悔。” 余妃說完跑出了醫(yī)院,我渾身無力的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張路抱著我:“節(jié)哀?!?/br> 在沈中的追悼會上,余妃在余暉里的強行拉拽下穿著黑色衣服來了,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極其的不情愿,劉嵐非但沒有埋怨余妃,反而安排沈冰在余妃的身邊伺候著,深怕這個懷胎三月嬌皇后會甩下臉面掉頭就走,追悼會上來了很多人,尤其是沈中生前部隊里的軍人,一排排威嚴的站著,齊刷刷的脫帽默哀。 我在張路的陪同下,應(yīng)沈中生前的要求,遺像只能由我抱著,沈洋十分無奈,但是接下來是律師交代沈中的遺囑,劉嵐和沈洋的全部精力都在遺囑上。 原本以為遺囑是在病床前交代的,但是沈中臨終之前拒絕見妻子和兒子,千叮嚀萬囑咐,遺囑只能在追悼會上當著前來悼唁的人才能宣布。 我來的時候,劉嵐不許我參加沈中的追悼會,還是沈洋說的情,也有律師在旁傳達沈中的遺愿。 追悼會一開始,律師就上臺發(fā)言,清清嗓子說:“各位肅靜,在老首長的追悼會開始之前,遵照首長生前囑托,當著各位來賓的面宣讀遺囑,請曾女士站前頭來?!?/br> 張路摸摸我的后背,輕聲說:“去吧” 我挪動了腳步,劉嵐就故作哽咽的擦了擦眼角:“曾黎已經(jīng)和沈洋離婚,早已不是我沈家的人,根本無權(quán)參加追掉會,更沒有權(quán)利來聽沈家的遺囑。” 律師看了一眼劉嵐,上前兩步示意我。 我走到了沈洋的身邊,沈洋下意識的往旁邊靠了靠,五年的夫妻情分,換來他今日的一臉嫌棄。 我故作鎮(zhèn)定的戰(zhàn)爭,律師解釋說:“沈中先生的遺囑,生前與配偶劉嵐,兒子沈洋有過交代,今日要重申的是關(guān)于兒媳曾黎的部分?!?/br> 話音剛落,劉嵐就沖上前去,奪了律師手中的話筒:“曾黎與我兒子早已離婚,現(xiàn)在沈家的兒媳婦是余妃,諸位當中有許多親朋好友都在前不久參加過我兒的婚禮,對此事應(yīng)當知曉?!?/br> 來吊唁的人群中有很多人都在附和著,尤其是劉嵐的娘家人,抗議聲鼎沸。 律師拿出了沈中的遺書,大聲說:“沈中先生向來只承認曾黎女士為沈家的兒媳婦,此遺囑并不損害沈中先生的妻子和兒子的利益,請各位冷靜?!?/br> 劉嵐捂著心口,整張臉都變得慘白,余妃在一旁含著棒棒糖看好戲,沈洋扶著劉嵐:“陳律師,有何遺囑請你趕緊說吧,我媽有心臟病,受不了刺激?!?/br> 陳律師揮了揮手,中醫(yī)院的護士立即來到了劉嵐身邊。 “沈中先生知道您有心臟病,特意囑咐宣讀遺囑的時候一定要有醫(yī)護人員在場,所以我請來了中醫(yī)院的醫(yī)護人員,請你們放心。” 劉嵐當真氣的不輕,靠在沈洋的肩頭直喘息:“老不死的,你是想逼死我這個老婆子?。 ?/br> 沈洋在一旁勸慰:“媽,你先別激動?!?/br> 劉嵐雙眼一瞪:“我能不激動嗎?你爸這是想胳膊肘往外拐,要我這老命啊?!?/br> 陳律師也上前小聲說:“沈太太,請您先別激動,今日來吊唁的有很多是沈中先生部隊里的人,您要給沈中先生留個面子?!?/br> 劉嵐一屁股坐下去,呼天搶地:“我劉嵐十幾歲就跟著他出生入死,他比我大了二十幾歲,要不是我,他能老來得子嗎?如今他走了,卻不讓我們娘倆安生吶。” 我站在那兒不知所措,進退兩難。 張路走到我身邊來,對劉嵐說:“干媽你也先別急,聽聽律師怎么說?” 劉嵐一拍大腿:“這老不死的生前節(jié)儉,死后沒給我們娘倆留一分錢,肯定都是留給她了。” 我心里一緊,沈中臨終前跟我說在妹兒的書包里放了一張卡,這幾天我也忘了問這件事。 人群中發(fā)出唏噓聲,劉嵐的親友都在指責我,說我肯定是給老頭子灌了迷魂湯,老頭子才會死心塌地的把家產(chǎn)都給了我。 我心里冤的慌,卻張不開嘴來為自己辯解。 就在劉嵐的親友突然朝我沖過來的時候,陳律師手中的話筒突然落入了一個眉目清秀的男人手中。 只見他清清嗓子說:“老首長一生清廉,功勛無數(shù),請夫人切莫污蔑老首長?!?/br> 余妃這時候一口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將棍子丟向臺上的男人:“你是誰呀?” ☆、035.穿軍裝的男人 眾人的目光都被臺上的人吸引,只見他一身軍裝筆挺,氣質(zhì)出眾,目光堅毅,炯炯有神。 他肩膀上的兩杠一星熠熠閃光,看年紀約摸二十七八,整個人氣場十足。 張路朝我靠了靠,細聲解說:“看到他肩膀上的星星了沒,少校軍銜,年紀輕輕混的還不錯,脫了軍裝絕對是個小白臉。” 我皺了皺眉:“你別這么說人家,你怎么對兵哥哥的意見還這么大?” 張路鄙夷的看著那穿軍裝的男人:“你別看他現(xiàn)在人模狗樣的,脫了軍裝指不定有多禽獸,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偽君子?!?/br> 張路對兵哥哥的意見由來至深,我也不再多說什么。 余妃已經(jīng)上前去盯著穿軍裝的男人右胸上的姓名牌,不屑的說:“廖凱,聽名字弱爆了?!?/br> 前來吊唁的軍人中有幾個人發(fā)出一聲感嘆,沈洋也上前去:“今日是我爸的追悼會,如果你沒什么事的話,請你下去。” 廖凱彬彬有禮的站著:“我是受老首長之托來維持秩序的,請陳律師宣讀遺囑。” 劉嵐跟了沈中一輩子,也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只是兀自嘆息一聲,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站在她身邊的小護士細心問道:“沈太太,您現(xiàn)在有什么不適的地方嗎?” 劉嵐將滿腔怒火都撒在小護士身上:“呸呸呸,你這姑娘年紀輕輕的咋還學會詛咒人了?滾,這兒不需要你?!?/br> 小護士委屈的站在那兒,陳律師向她眨眨眼,小護士才從劉嵐身邊退了下去。 沈洋和余妃都回到了劉嵐身邊,劉嵐冷哼一聲:“既然有遺囑就盡早說吧。” 陳律師重新拿回了話筒,廖凱也退到了吊唁的人群中。 “依照沈中先生的遺囑,他生前所得榮譽勛章全部歸為曾黎女士所有?!?/br> 張路興奮的挽著我的手:“老爺子可是把一生最愛都托付給你了,你可要細心保管。” 我點點頭,那端的劉嵐拍著胸口松了一口氣。 我回頭看了看廖凱,他的神情依然嚴肅。 張路戲謔的說:“咋了,你看中那小白臉了?要不要我?guī)湍闳ス创???/br> 我裝作惱怒的搖搖頭,張路卻已經(jīng)混到人家跟前去了。 沈中的追悼會總算是圓滿結(jié)束了,因為遺囑中并沒有涉及錢財,劉嵐也沒有再來刁難我。 從追悼會上回來,我抱著沈中生前的榮譽勛章,只覺得沉甸甸的。 張路說是去勾搭廖凱的,追悼會一結(jié)束就沒了人影。 我到家門口的站臺時,見廖凱站在小區(qū)門口,筆直的站在那兒,像極了嚴肅的保安。 我看了看前后左右,今天的天陰沉沉的,路上行人也極少。 我朝小區(qū)門口走去,他在門口似乎是專門等我。 “少校,你站這兒莫非是在等人?” 我看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忍不住先開了口問。 廖凱一身正氣的看著我:“我在等你?!?/br> 我好奇的問:“你等我做什么?為了我公公的榮譽勛章?” 廖凱點點頭:“你可知你抱著的是什么?” 我試探性的回答:“我公公一生的榮譽?” 他威嚴的點頭:“沒錯,雖然這些榮譽勛章對沈夫人而言比不得那些錢財重要,但對軍人而言,這些榮譽比生命還寶貴?!?/br> 我有些好笑,反問:“所以你是來給我科普,上思想教育課的?” 廖凱搖搖頭:“我只是想多嘴叮囑您兩句,請您務(wù)必要妥善保管好老首長這一生的功績?!?/br> 也難為他這么cao心了,我突然有些明白張路為何對兵哥哥充滿怨言了。 在軍人眼中,愛人恐怕永遠都排在國家之后。 我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我會的?!?/br> 我本想問一句他還有何請教的,張路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趴在我肩膀上說:“你不是來叮囑兩句的,你是來泡妞的吧?” 廖凱緊繃的神色突然松懈了下來,臉突的一下就紅了。 ☆、036.八歲尿床 我尷尬的對廖凱笑笑:“不好意思啊,像廖軍官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些歪心思呢,我這朋友就是這樣,喜歡開玩笑,你別見怪?!?/br> 說完后我回頭對張路擠眉弄眼,她捧著我的臉給我吹眼睛:“寶貝兒,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眼神不好,我?guī)湍愦荡??!?/br> 我悄悄掐了她的腰:“別鬧?!?/br> 廖凱尷尬的笑了笑:“小路從小就是這性格,我習慣了。” 我再度掐了張路的腰,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怎么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你有個這么帥氣的發(fā)小?” 張路那火爆脾氣直接上去就拍人家胸脯挑釁:“喂,你誰呀,我跟你熟嗎?拜托,我的名字叫張路,你該不是認錯人了吧?” 廖凱紋絲未動,笑著解釋:“我當兵入伍時你正和隔壁班的小混混談戀愛,當然記不住我了?!?/br> 竟然還有猛料爆出,我?guī)еυ谝慌钥礋狒[。 張路踩了他一腳,他靈巧的躲開了。 “從小的習慣還不改改,你這一招無影腳太失敗了。”廖凱躲開后還伸手扶了一下差點跌倒的張路。 張路氣的腮幫子鼓鼓的:“你該不會是我們院子里那個經(jīng)常流鼻涕的弱智兒童吧?我記得那時候你是單眼皮,包子臉,嘴角一咧兩眼帶笑瞇成一條縫,留著哈喇子渾身臟兮兮的,八歲尿床,十歲遺精,人人見你都想吐兩口唾沫星子的那個?” 我拉了張路到一旁:“說人家尿床就夠丟臉的了,你是女孩子,遺精這種事情光天化日之下還是給人家留點面子?!?/br> 張路癟嘴:“sorry,一時嘴快沒忍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