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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地下城生長日志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地下城的第一支商隊,或者直白地說,撒錢購物小隊,在第二天的早上來到了集市。他們受到了商家的夾道歡迎,每個商人拼命吆喝,盡力讓這些拿著硬通貨的客人到自己的攤位上來。在塔砂要求下來到這里的地下城居民被這等熱情嚇了一跳,他們此前沒來過地上,只聽說過親友提及的冷遇,還以為自己也要過個幾周才會打破堅冰呢。

    對此行抱著最不樂觀態(tài)度的亞馬遜人也硬著頭皮看起了商品,最后每個人都在熱烈的氣氛中買了一堆東西,反正第一次購物的花費有地下城之主報銷。矮錢是矮人的貨幣,工坊中可制造的物品之一,在亞馬遜人遷入地下城后不久,塔砂就開始有意識地在地下城中推廣這種貨幣。如今地下的物價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是時候讓它擴散到地上來了。

    第一次購物結束得很快,圓滿成功,這消息在更多手藝人和商人中傳開。到了第二天,集市上的眾人準備了他們所認為的最能獲得異族青睞的商品,翹首以盼著鄰居的到來。

    購物小隊沒有限定人選,報名就能上去。于是新一批地下城居民來到地上,被群狼看rou的眼神看得有些發(fā)憷,匠矮人都要慌了。流浪者營地的居民哪里見過這么多人類笑臉相迎?有亞馬遜人懷疑這是個包藏禍心的陷阱,人類怎么會這么友善呢?矮個子們在商人們殷切的注視下圍成一團討論,覺得這些人和他們印象中的人類長得不太一樣。

    “我記得他們都是這個樣子的?!苯嘲死吨樧龀鲆粋€兇惡的表情。

    流浪者營地的成員避世而居,他們見到的人類無非是前來剿滅異端的士兵,長得窮兇極惡張牙舞爪,又兇又可怕——不然你指望戰(zhàn)場上的軍人對敵人露出什么表情呢?匠矮人們抬頭望周圍看,對比著記憶中的臉,推測這些人類不是有兩張面孔,便是有兩種類型,就像公蚊子吃草而母蚊子咬人——哎,這話最好別給亞馬遜人聽到,他們要是以為自己被諷刺了,多半要揍你的。

    “也可能這才是普通人類?”最樂觀的人琢磨,“很兇的是變種?!?/br>
    無論如何,交易開始進行,并且逐漸變成常例。

    人類制作的衣物勝過麻布和獸皮制造的衣衫,一些聰明的裁縫招呼客人定制衣物,這些靈巧而有經(jīng)驗的衣帽匠能制作出特別短小的衣褲,也能按照要求縫制亞馬遜人的民族服飾。一位手特別巧的女裁縫甚至還獲得了亞馬遜人的友誼——畢竟你不能在討論衣服樣式細節(jié)時保持緘默,而亞馬遜人依舊對外族的柔弱女性相當寬容。

    一種玻璃板和彩色紙屑組合成的圓筒狀玩具(在塔砂看來和萬花筒很相似)大受歡迎,在玩樂方面躲躲藏藏的異族遠不如城鎮(zhèn)中安然居住的人類。亞馬遜的小孩子很喜歡這種玩具,匠矮人則大多數(shù)富有童心,他們買來各式各樣的玩具,拆解后制造更好的,這讓工坊能制作的物品列表中又多了一長串兒童玩具。

    當塔砂不再限制到地面上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的地下城居民來到地上。摩擦時常發(fā)生,但從未發(fā)生流血事件。

    事情能進行得如此順利,也該感謝運氣不錯。之前和亞馬遜人血戰(zhàn)潰敗的軍隊不是本鄉(xiāng)人,他們的死傷不會讓當?shù)鼐用裉饠硱鳌D侵е诘能婈牨凰霸椎袅酥笓]官,潰散的殘兵大部分被編入了北邊那位中校的隊伍,只有沒多少人在哈利特上尉的軍隊里,現(xiàn)在東南角殘存的軍隊與亞馬遜人之間沒有太嚴重的血仇。此外,亞馬遜人特殊的文化讓他們尊重戰(zhàn)斗與敵手,乃至以戰(zhàn)死為榮。他們會為被俘虜?shù)耐遄穬慈f里,卻很少會為戰(zhàn)死的親友復仇。

    當異族在人類坊間穿行,當人類擁簇著異族的攤位,而各個種族的施工隊在工作中不可避免地彼此合作時,要劃清界限變得越來越難。

    第41章

    “狗日的天氣?!?/br>
    哨兵沃倫往地上啐了一口,劣質煙讓他嘴里一股怪味。但要是不抽上一點,他可沒法在這種破天氣里提起勁兒來。

    開始下雪了。

    幾天前早晨的厚厚一層寒霜宣告了秋去冬來,氣溫一天低過一天,到了今日,落下的雨水終于凝結成了雪。元旦前后落雪是件吉利的事情,然而前提是雪在屋外你人在里面。往年,這根本不是個問題,最吝嗇的雇主也會在新年夜到來前給雇工們放假,否則明年運氣會變壞——關于運氣的傳說最能打動各個階層的所有人,事情向來如此。

    但當兵的不一樣。

    自從衛(wèi)國戰(zhàn)爭以來,不,可能從埃瑞安建國開始,軍人就同時享有更高的地位和更高的風險。而當面對的敵人跟異種掛鉤,別說讓你在本該放假的日子執(zhí)勤,就是讓你去跳火山口,你也別想有任何怨言。沃倫就是今天的倒霉鬼,他輪值到了新年夜的一班,今晚都別想回去了。

    位于瑞貝湖以南不到一百公里,曾經(jīng)是通往塔斯馬林州東南角的唯一要道上,這條新建的防線已經(jīng)挺立了幾個月之久,將近半年了吧。這兒晝夜駐守的邊防軍開始有一支中隊,后來削減成小隊,再到現(xiàn)在的六個人,沃倫懷疑六個人對上異種能頂個屁用,發(fā)個信號彈嗎?可是上頭要他們繼續(xù)監(jiān)視,他們就得繼續(xù)站崗,士兵不問問題,士兵只服從命令。

    “別急著抱怨,還沒輪到我們呢?!绷硪粋€倒霉哨兵丹尼斯說。

    六個人分了兩班,目前站崗的還是另外一組的人,沃倫和丹尼斯現(xiàn)在還能溜到避風處抽上一支煙。他們躲在哨所后面,聽著周圍的風呼呼地吹,雪片在風中跌跌撞撞、翻騰不斷,啪地糊到被風吹到的任何地方。一想到待會兒要站在哨卡那兒任由雪片糊臉,沃倫的肩膀都垮了下來。

    “狗日的上頭?!蔽謧惐г?,后兩個字被咬在叼煙的嘴里,聽上去模糊不清。他又吸了一口嗆人的煙卷,瞇著眼睛看向遠方,防線的那一頭一樣籠罩在風雪之中,模模糊糊看不分明。他從腰間拿出裝著熱姜酒的酒囊,往自己嘴里抿了一小口,沒忍住,又開始抱怨。

    “這活兒什么時候才能結束?”他說,“我是說,我們把小半年都扔這兒,開始挖挖溝造造路障,還有人對來的人射了幾箭,再那以后就沒了?一個秋天根本沒來過人,連鳥都不見一只,他們講咱們的人轟了整片森林,還斷了商路,那我們還在防什么?我聽人說,南邊那些個城鎮(zhèn)本來就是建來防荒原和林子里的異種的,物資要靠我們這邊運過去。那都關小半年了?。∥铱茨沁呉涝缢拦狻阍趺戳??”

    沃倫停下來,注意到同伴一直神游天外,手上的煙良久沒吸一口,幾乎掉到地上。

    “南面有個縣城吶?!钡つ崴沟吐曊f,“那可是好多人啊……”

    沃倫聳了聳肩,說:“打仗嘛?!?/br>
    士兵不問問題,但士兵長了腦子和耳朵。更早的時候他們就聽說這回要對付森林里的異種,再然后逃竄回來的人描述了樹木如何長出腳,披著女人外皮的怪物怎么大殺四方。那些逃回來的士兵嚇破了膽子,但他們終究還算幸運兒。不幸跑向南邊的殘兵被收攏進之后一次行動的隊伍里,遭遇了更可怕的敵人,最終留在了東南角。

    上頭說那是個會cao縱瘟疫的亡靈法師,任何一個東南角的人都可能是潛在感染者,放他們通過防線等于引狼入室。早些時候討論這事會受到嚴厲的懲罰,也就過了小半年,士兵們才能在私下說上幾句。

    現(xiàn)在沒有需要表忠心的外人在,沃倫不必說什么“要為了那些妄死者勇猛精進抗擊異種”的場面話。他只是了然地瞥了魂不守舍的同伴一眼,說:“那里有你認識的人?”

    “我有個遠房表哥在那里?!钡つ崴躬q豫了一下,承認道,“他前年剛剛結婚,前段時間還寫信來說他老婆懷孕了……算算時間上個月小孩應該出生了?!?/br>
    “……”

    “他小時候挺照顧我,我以前就是個傻逼,虧得他照顧我?!钡つ崴拐f,沒滋沒味地又抽了一口,“他老婆人蠻好,老讓我想起老媽,我老媽死了十多年了……我有段時間沒去看過他們,我去年真該去看看的。”

    “哦?!蔽謧愓f。

    他還能怎么說呢?但愿他們沒死在死靈法師的襲擊下?倘若沒被變成活死人,他們就很有可能死于封鎖導致的饑寒交迫,他們這些哨兵也是幫兇。但愿他們死得又快又沒痛苦?要是死得早,那個肚子里的孩子就沒機會出生,沒能與父母見到彼此,沒能看上一眼這個世界長成什么模樣。要是死得晚些,那個嬰兒一樣會夭折,沃倫知道期待的孩子早夭會多么讓父母心碎。

    “倒不是說他們真變成敵人我會猶豫。”丹尼斯掩飾地補充道,“要是看到他們沖關,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別跟別人說這個,好吧?”

    “當然?!蔽謧愓f,拍了拍丹尼斯的肩膀。

    哨兵都是異鄉(xiāng)人,在選擇駐守部隊時,上頭篩選掉了有親人留在東南角的那些。在那以后,被篩選掉的士兵都處于一種很尷尬的位置,同僚和上司疑神疑鬼地注意著他們,他們必須努力表現(xiàn)出對這個決定的全力支持,否則就會被質疑對埃瑞安的忠誠。丹尼斯一定憋了很久,他今天說漏嘴,得怪新年夜的魔力。

    其實說真的,沒有親友在那里也不代表對封鎖沒有一點想法。

    紅桉縣的酒館里有最棒的果子酒,沃倫不太好意思在瑞貝湖酒館里點這個,怕被同僚發(fā)現(xiàn)他喜歡這種果汁似的飲料,因此每次只能趁假期去沒人認識他的南邊打酒解饞。他幫酒館的老板扔過幾個醉成一灘的酒鬼,老板給他打過折。

    他也曾去過安加索森林的邊緣,鹿角鎮(zhèn)有個獵人教過他打獵。他一只兔子都沒打到,只能花幾個錢跟獵人買野味解解饞。獵人用一柄很漂亮的刀子剝掉獵物的皮,一邊跟他吹牛打屁,討論有錢佬都是傻逼這個共同話題。那個獵人會哼一支好聽卻聽不出詞兒的歌,那時候沃倫就該讓他教自己,而不是礙于面子,想著下次再說。

    沃倫吐掉了煙卷不能抽的部分,拍了拍丹尼斯的肩膀,跟他說該回去了。

    他們換班后沒多久,一輛馬車來到了哨卡前。

    從馬車上下來的人是本森中校,哨兵們連忙立正敬禮。中?;囟Y,讓人從車上拿下一只奇怪的鳥。

    那是怎樣一只鳥啊,它展開雙翼像成年人張開雙臂那么大,身上粘著灰色的羽毛,但羽毛的接縫中卻沒露出皮rou,不如說有種涂了漆的質感。它兩只翅膀上各自長了一對翅膀,腦袋和尾巴上各自也長了一對。它的腦袋扁平怪異,讓人想起紅色獵犬。正在這么想著的時候,那鳥兒的眼珠便刷地亮了起來,窺視著它的哨兵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被幾個人舉起的怪鳥飛了起來。

    展開的雙翼一動不動,是翅膀上、頭上、尾巴上的副翼卻轉了起來——不是上下拍打,而是旋轉,看得哨兵們目瞪口呆。他們看著眼前的怪鳥平穩(wěn)地上升,一直到變成一個黑點,在這種距離下它看起來很像一只普通鳥了。

    鳥兒穿越了防線,一路飛向南方,直到天色擦黑才回來。它穩(wěn)穩(wěn)地落到馬車蓬頂,雙眼中鮮亮的紅光變得更加明亮。所有哨兵都注意到本森中校刷地沉下來的臉,他不知從鳥身上看出了什么,臉色極差,黑得要滴水。

    好么,沃倫偷偷地想,新年夜誰也過不好,公平實在。

    ——————————

    東南角的新年夜十分熱鬧。

    從幾天前開始,新年的氣氛已經(jīng)讓人們變得不安分起來,大部分人都變成了期待寒暑假的中學生?!榜R上要到元旦了!”“新年還有三天!”“兩天!”“明天就是啦!”人們在碰頭的前幾句寒暄里迫不及待地說道,閑談總是幾句話就要拐到新年。

    “你們也慶祝新年嗎?”地上的居民問。

    “誰不過新年!”地下城的居民回答。

    然后他們就開始聊起來了,講著自己這邊過新年的習俗,聽著對方過年的活動。塔砂在一邊旁聽,為智慧生物的共性莞爾一笑。新年嘛,讓我們穿新衣服,吃好東西,吵吵鬧鬧,吃飽了肚子玩呀!全世界的人,異世界的人和非人,骨子里好像都期待著節(jié)日,塔砂懷疑這些人交流的結果,便是把彼此的新年習俗都用上,好以此為借口吃更多,玩更好。

    萬幸,過節(jié)要用錢,許多囊中羞澀的人在為攢過年的錢努力工作,爭取獲得額外的獎金。因為這個,東南角的總體工作效率不降反增。

    每天的交易所都熙熙攘攘,主婦們像魚鷹一樣注視著異族的案板,只等今天的食材拿出來就開足馬力擁上。后來不等今日菜單拿出來,長長的隊伍已經(jīng)可以環(huán)繞廣場,人們恨不得什么都買,多多益善,弄得塔砂不得不限定每人能購買的數(shù)量。

    亞馬遜人缺乏服務業(yè)的耐心,匠矮人缺少經(jīng)濟方面的神經(jīng),如今在地下城對外貿易窗口上工作的是受塔砂雇傭的人類。塔砂享受著壟斷企業(yè)老板的待遇,挖起有用的雇員和資源來不費吹灰之力,董事會還只有她一個人,所有權力歸她所有,實在相當爽快。

    終于,今晚便是新年夜了。

    所有商店都掛起了停業(yè)牌,公務員們封筆,雇員們歡歡喜喜地回家。小孩子在空曠的地方亂跑,在鋪了一層薄雪的地方踩出一片腳印,因為這些沒耐心的搗蛋鬼,那片地方一時半會兒沒法積起雪來。父母滿世界逮這些小兔崽子們,要往他們大拇指上畫一個笑臉,寓意新的一年百病不侵,笑口常開——因為畫畫的染料是一種糖漿和果汁的混合物,無論爸媽怎么三令五申,拇指笑臉多半也會在新年夜到來前進了孩子們的肚子。

    地下城的鍛造室里,匠矮人將火爐燒得格外明亮。他們有著“將爐火燒過年祝福來年紅火興旺”的習俗,以前還要計算一下一晚上要稍好的燃料,現(xiàn)在有了魔法火焰,他們別提有多高興了。燒!從大早上開始燒!族長霍根興奮地把鐵砧打得叮咚響,他的胡子在人類木梳的照顧下顯得格外順滑,編成好幾個小辮,活像下巴上掛著個中國結。

    家家戶戶的主婦從一大早就開始準備晚餐,冷盤可以最早做,燉菜和高湯早早就要燒上,今年還有許多新菜色可以試一試。尖耳朵的廚娘做菜從不避人,在發(fā)現(xiàn)了主婦們探尋的目光后還開放了每周一次的烹飪小課堂?,F(xiàn)在,他們有了從交易所換來的食材,有老師的教導和新配方,今年的新年晚餐注定要比往年豐盛,完全感覺不到此地正被圍困。

    可能只有一個人不太高興。

    撒羅圣子塞繆爾今天也穿著他的禮裝,他孜孜不倦地撬開每一扇門,向大家宣揚撒羅的齋日。和世俗之人不同,撒羅教派主張在新年夜禁食禁火,以潔凈之身迎來新年的第一縷陽光。塞繆爾的傳教工作遭遇了第一次重大打擊,往日愿意聽他傳道的人這回一個都沒被說動。

    埃瑞安的人們認為,新年夜的柜子里倘若沒有塞滿了酒和美食,孩子們的口袋里倘若不能塞滿糖,那來年肯定過得不好——何況大家充滿期待的嘴巴和胃不同意呢!不客氣的人直接關門,也有人吃吃笑著往他懷里塞吃的。塞繆爾只好試著去說服孩子,孩子們咯咯笑著跑遠了,做鬼臉,舔拇指,吃糖果,把亮晶晶的糖紙撒到牧師頭上。

    亞馬遜人在森林中準備著篝火晚會的場所,如今大半森林已被清理出來,更喜歡居住在地面上的亞馬遜人重新在森林中建造家園,盡管附近依然一片空曠。上尉的軍隊收到了他們的邀請,這并非塔砂授意,而是亞馬遜人的自發(fā)行為。

    自從平民承擔了大部分森林清理工作,亞馬遜人和士兵們就恢復了訓練與安保的工作,兩者時常共同訓練切磋。盡管大部分士兵經(jīng)常被壓著打,他們的關系還是改善了不少,冷戰(zhàn)正在變成拳打腳踢間的良性競爭。

    夜幕降臨,所有不能回家的士兵應邀而來。

    巨大的篝火染紅了半邊天空,架起烤rou在烤架上滴油,切開的水果與可以生吃的蔬菜放在盤子中,隨便拿別客氣。美酒裝滿了酒杯,四分之一精靈釀造的甜酒孩子都能入口,而另一種白酒則能放倒老練的戰(zhàn)士。亞馬遜人的歌聲飄向天邊,他們沒有使用樂器的傳統(tǒng),而剛好有士兵帶上了口琴。

    士兵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幾個打起架來相當兇殘的母老虎有著甜美的歌喉,亞馬遜人發(fā)現(xiàn)一些不起眼的士兵會吹復雜的曲子,會跳精彩的踢踏舞。后來他們開始輪流表演,當人們合唱起關于戰(zhàn)斗和家鄉(xiāng)的古老歌謠,無法回去的士兵與失去親人的亞馬遜人偷偷哭泣。

    “來吧!”亞馬遜女王霍然站了起來,拿起一支火把,“我們去找金鈴鐺!”

    就像亞馬遜人在新年夜尋找鹿群祈福的傳統(tǒng)一樣,埃瑞安的人們會在新年夜結伴拿著火把出行,去附近的森林找“金鈴鐺”。這種酷似金色鈴鐺的果實在初冬生長,隱藏在白雪和枯枝當中,人們說找到它代表著極大的幸運。但是,森林還未長回來,能去找什么呢?

    盡管如此,上尉還是笑著點頭了。士兵與亞馬遜人都站了起來,拿上火把,郊游般邁開腳步,不少人臉上都帶著神秘的笑容。他們穿過黑漆漆的曠野,走過對方在一旁的碎石和枯枝,最后終于來到了森林外還有樹木的地方。

    “看!”有人驚叫起來。

    樹木間有金色的閃光。

    一陣大風吹了起來,枝葉在風中發(fā)出清脆的鳴響。不對,響起來的不是樹枝,而是樹枝之間金色的鈴鐺。幾天之前,匠矮人打造了這些金鈴,今天凌晨,亞馬遜人把它們掛在樹上。

    “看起來你們都很幸運?!眮嗰R遜女王笑道。

    士兵中爆發(fā)了大叫和口哨聲,上尉愣怔了一下,大笑起來。

    就在差不多的時候,一陣蹄聲向他們靠近,有一群鹿跑向了這里。哎呀,靠近一些便能看出破綻了,那些“鹿”的角被韁繩固定在腦門上,個頭大小不對,仔細看還能在屁股上瞧見戰(zhàn)馬的記號。這群“鹿”訓練有素地向他們走來,停了一停,又邁著小碎步跑走了。亞馬遜人反應過來,歡呼和笑聲在人群中響起。

    “瞧,你們也很幸運?!鄙衔菊f。

    塔砂在紅桉縣的鐘樓頂上俯視著新年夜的縣城。

    這座鐘樓借著重修的幌子被替換成了地下城的瞭望塔,有了這座瞭望塔,塔砂能將整個縣城置于自己眼下。她在風雪中抓著鐘樓外墻爬到頂上,坐到邊緣上。維克多問:“你來這里干嘛?”

    地下城能借著鐘樓的存在俯瞰全局,沒必要用狼首的身體爬上來看風景。塔砂并非來登高望遠,不如說訓練的成分還大一點。這幾個月來她的訓練一直沒停下,箭術依舊平平,身手卻有了極大長進,至少能從鐘樓外圍一口氣爬到頂上了。

    “你想家嗎?”塔砂問。

    “深淵那破地方有什么好想的?!本S克多沒好氣地說,“你想家了?哈,一個想家的地下城,你都沒見過深淵?!?/br>
    塔砂的家當然不是深淵,而是另一個世界。節(jié)日的氣氛讓她稍微有些感慨,但只是一點感觸,并沒有多沉重的鄉(xiāng)愁。

    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未來有無盡可能。在她野心勃勃的藍圖當中,沒有傷春悲秋的位置。

    身后傳來風聲,塔砂并不回頭,只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說:“到這兒來?!?/br>
    戴著兜帽的獸耳少女在塔砂身邊坐下,她的表情相當糾結,不用竊聽塔砂也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我不想下去了?!爆旣惏航K于憋出話來,“我討厭他們看我?!?/br>
    塔砂要求匠矮人和亞馬遜人定期去人類城鎮(zhèn)交易,也要求瑪麗昂去。她服從了,只是每一次都非常焦躁。在這個新年夜,塔砂建議瑪麗昂別悶在地下城里——對這個聽話的少女來說,建議和命令的效果一樣。

    “為什么呢?”塔砂問,“瑪麗昂這么可愛?!?/br>
    瑪麗昂臉頰上浮出兩團紅暈,皮膚看上去又深了一個色號。她摸了摸鼻子,恨恨地說:“才不要他們看,他們沒安好心!”

    混血獸人比精靈常見得多,情況更糟,因為人們已經(jīng)習慣把這些長著獸耳或尾巴的異族蔑稱為半獸,把他們當做奴隸看待。一雙獸耳經(jīng)常會招致惡意的目光,瑪麗昂一直討厭人類盯著她的耳朵看,單純的注視也會讓她神經(jīng)過敏。

    “你想回地下嗎?”塔砂問。

    瑪麗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