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工人有力量】：正所謂知識就是力量！你的力量基本處于冷兵器時代，不過你還懂一點點魔導炮的知識。

    卡片上的梳理出的內(nèi)容看起來一目了然，歸根結(jié)底只是過去信息的整理。要說真正的新東西……塔砂把目光移向卡片一角，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內(nèi)容。

    稱號：keeper

    塔砂不知該怎么解讀這個深淵詞匯，翻譯成英文的“keeper”更合適一點，它能理解成太多意思。保管人，飼養(yǎng)員，守護者，負責人，主人……

    “我覺得是保姆。”以深淵為母語的維克多陰測測地說，“既然你一直在對大地上的生物揮霍著毫無必要的過剩善心?！?/br>
    “毀天滅地和過剩善心之間顯然還存在一大堆其他東西?！彼芭d趣缺缺地回答，她向稱號下方看去，心臟忽地狂跳起來。

    【keeper】，稱號效果：抽取從屬的要素構(gòu)成軀體。

    構(gòu)成軀體？

    塔砂毫不猶豫地發(fā)動了稱號效果，地下城核心仿佛被抽了一鞭的陀螺，飛快旋轉(zhuǎn)起來。

    魔池中的藍色液體也在打轉(zhuǎn)，很快變成一個漩渦。地下城中稀薄的魔力在打轉(zhuǎn)，它們向中心匯聚，無數(shù)根rou眼不可見的“線”與塔砂相連，仿佛一場隱形的龍卷風。在此刻，塔砂的意識掠過整座地下城。

    *

    成群的匠矮人敲打著魔導炮的殘骸，它的動力早被塔砂吸收，其中復雜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摧毀到無法復原，但能工巧匠們依然能想辦法修復它的外形?；厥者^來的破銅爛鐵在匠矮人的努力下慢慢恢復成型，不久之后，它大概能重新?lián)碛幸酝嫣氐哪印?/br>
    *

    名叫亞特蘭特的棕發(fā)少女坐在母親的床邊，座位挨著她的父親。這是亞馬遜戰(zhàn)士當中年紀最小的一位，戰(zhàn)前跟瑪麗昂抱怨過自己只能拿短弓的那個。她手上的胳膊被繃帶掛在脖子上，完好的手握著床上母親的手，這位重傷的女戰(zhàn)士仍然昏迷不醒，在與死神角力。

    “你想吃點什么嗎？”她的父親問。

    亞特蘭特一聲不吭，直到父親放棄得到答案。他猶豫了一下，說：“你mama并不是真認為你沒有當戰(zhàn)士的資格，她只是太擔心你，和我一樣……我們從來以你為傲?！?/br>
    他的女兒依然一動不動，他無聲地嘆了口氣，習以為常地站起來向門外走去。重新關(guān)上門之前，他聽見亞特蘭特低聲說：“我也愛你們?！?/br>
    *

    訓練場上，朵拉射出又一支箭。她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太久，汗水從她的鼻尖和下顎滴落，酸痛和疲憊感變得越來越沉重，最終它們影響了她的準頭。最后一支箭脫離了靶心，朵拉發(fā)出一聲挫敗的低吼，她一把扔掉了弓，抽出劍來，瘋狂地劈砍著訓練假人。

    有人從她身后走來，踢飛了她手中的劍?！罢覀€能回擊的對手?！眮嗰R遜女王說，她看了朵拉一眼，從武器架上抽出另一柄長劍。

    朵拉喘著粗氣，撿回地上的劍，咬牙沖向女王。

    疲憊讓這位戰(zhàn)士的動作變得緩慢，而女王是亞馬遜人當中最強的一個，勝負一目了然。這場戰(zhàn)斗很快以朵拉的失敗告終，她咬著牙第二次沖上去，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女王用腳踩住了她的劍身，讓她再也無法拿著劍爬起來。“這就是你想要做的嗎？”亞馬遜女王的聲音極其嚴厲，“用這種方式自毀，來報答那些為了我們活下來而戰(zhàn)死的姐妹？”

    “不是……！”朵拉吼道，她的聲音哽住了，“是我，是我才讓……”

    “是他們！”女王打斷她，“是那些人類襲擊了亞馬遜，是那些卑鄙者殘殺弱者，是他們設(shè)計了圈套再對我們揮劍！朵拉，你是要養(yǎng)精蓄銳等待復仇，還是繼續(xù)在這里自怨自艾，當一個無能的懦夫？”

    她把手中的劍重新丟回架子上，頭上的金色額飾在燭火中閃閃發(fā)亮。朵拉半跪在地上，肩膀微微打著顫。突然，訓練場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有個矮人往里面探頭探腦，看到她們，喜笑顏開地小跑進來。

    “晚上好呀！女王大人，還有這位女士！”他快活地說，把手中那個大枕頭塞進朵拉懷里，半點看不出這里僵硬的氣氛，“他們說你這幾天一直沒回房間睡覺，我懂你！拿著這個！這是鴨絨做成的枕頭，我做的，全地下城最好的枕頭——塔克做的枕頭比房間自帶的棒一萬倍！啊，別擔心女王大人，我還在趕工做其他人的，請原諒，本來可以提前開工，但是我們不知道新搬進來的會是什么樣的人啊，枕頭這種東西需要知道腦袋的大小才可以量身訂造，沒見過床的主人就隨便做一個，這可不是好工匠的態(tài)度！”

    他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通枕頭的注意事項（比如晾曬和如何用拍打保持它的柔軟），說完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亞馬遜女王微不可見地抬了抬嘴角，看了看朵拉，也離開了訓練場。

    朵拉呆滯地抱著那個枕頭，一時半會兒還不能站起來。枕頭真的柔軟極了，她舔了舔唇邊的血跡，開始感到困。

    *

    瑪麗昂在地面上。

    看到這里的時候，塔砂的身軀已經(jīng)完成了。一部分意識被灌入其中，這感覺有點像幽靈，又完全不同。她的雙腳踩到了地面，久違地感覺到重力。她抬起手，握了握，能感受到刺著手心的堅硬指甲。這是具女性的身體，和她過去一樣高挑，只是更加健康強壯。

    不對，還有個差別。

    塔砂在地下城核心鏡面似的外殼中，看到自己蒼白的倒影。在本該是人臉的地方，有一顆骨質(zhì)頭顱——看上去還不是人，而是某種獸類的頭骨。

    “取消頭部要害？抽取要素中得到這種亡靈天賦的幾率不到百分之一，你只有骷髏兵而已??！”維克多羨慕地說，“你可真是個幸運兒?！?/br>
    “……”

    塔砂對著臨時鏡子深深嘆了口氣，敲了敲骨頭腦袋，完全不痛不癢。她搖了搖頭，隨便找了件衣服，向地面上的瑪麗昂走去。

    第27章

    瑪麗昂在戰(zhàn)場上徘徊。

    這里曾是茂密的森林，后來魔導炮撕開一條寸草不生的空地，從天空中看仿佛頭皮上猙獰的傷痕。亞馬遜人與骷髏兵抬走了傷員，拖走了尸體，撿完了還能回收的武器，但仍有各式各樣的雜物堆在這里。

    狼人少女翻找著地上的碎木和石塊，雜物中尖銳的東西在她手上劃出白痕——自從受到自然洗禮，瑪麗昂的手上的皮膚如同野生動物的rou墊，變得更加柔韌結(jié)實，不會輕易被砂礫劃開。幾天前的戰(zhàn)場上她終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一戰(zhàn)，自然賦予她的尖爪與利齒將敵人撕成碎片?；堑母杏X讓瑪麗昂血液沸騰，哪怕在那事發(fā)生幾天后，回想起這個也讓她的皮膚刺癢。

    但現(xiàn)在完全不是回味這個的時候。

    她奔走在戰(zhàn)場上，到處尋找著遺失的東西，每一次無果的搜尋都讓她更加痛恨自己?，旣惏涸诨鞈?zhàn)中化狼，野性的呼喚讓她完全不記得脫掉什么，它們都和被撐破的裙子一樣灑落在了戰(zhàn)場上。

    她找到一些沒被收起的斷肢，這些碎塊已經(jīng)開始腐爛，但沒有蟲子，蟲豸都躲避這片遭遇過魔導炮威能的區(qū)域。她找到一些血淋淋的布片，一些看不出來自什么防具或武器的金屬殘片，這些東西終將在風吹日曬中歸于塵土。地面十分干燥，失去了所有植物根系，表層的土地很快變得干燥而疏松。浮土被風掀起，慢慢抹掉地上的痕跡，或許再過上一陣子，戰(zhàn)場上被遺忘的東西都會消失。

    瑪麗昂在戰(zhàn)場邊緣的枯樹樁下找到了母親的牙齒，穿過牙齒的繩子已經(jīng)不知去了哪里。她小心地把它拾起來，用衣服的下擺擦掉上面的灰塵，把那顆牙緊緊握進手心。

    她就跪在那兒找了好一會兒，指望另一樣東西也被踢到了這里。但是沒有，那蓬草叢中就只有這一顆牙齒，沒有另一顆。

    整個晚上瑪麗昂都沒找到安加索獅的牙齒。

    “送給你！”金發(fā)的亞馬遜少女說，“別拒絕，反正我今后自己也會打到的。”

    她說錯了，這年輕的戰(zhàn)士戰(zhàn)死沙場，既沒有活到能使用劍與盾的年齡，也沒有親手狩獵安加索獅的機會。她的名字叫尤妮絲，喜歡用劍而非弓，勇于正面作戰(zhàn)卻不擅長隱匿，喜歡吃魚，有個才四歲的meimei。尤妮絲很喜歡meimei，說再過兩年就要當她的劍術(shù)老師。

    尤妮絲是瑪麗昂的新朋友，她跟瑪麗昂開玩笑，摸瑪麗昂的耳朵，把心愛的吊墜送給她。尤妮絲告訴她安加索森林的哪個季節(jié)溪流中的魚最肥美（“不過有時候你得從熊口奪食，帶著崽子的熊mama可不太好說話?！保?，告訴她哪種樹葉卷起來可以做哨子?，旣惏簽閬嗰R遜人的友善受寵若驚，她覺得她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她們會有很多機會一起捕獵、訓練、并肩作戰(zhàn)。她把獅牙吊墜綁在手腕上，暗暗發(fā)誓會保存這珍貴的禮物到永遠。

    看來她想保留的東西總是留不長。

    瑪麗昂跪坐在地上，懷疑自己再也找不回那個吊墜了。戰(zhàn)場上有種讓她很不舒服的氣息，大半個晚上的搜尋令她感到疲憊?，旣惏翰豢啥糁频亻_始回憶其他失去的東西，半數(shù)新朋友，她的母親，她的父親，她的族群?？偸沁@樣，仿佛受到了詛咒，她所愛的一切總會離她而去，區(qū)別只在時間長還是短。無休無止的焦慮在她血液中卷土重來，瑪麗昂害怕現(xiàn)在剩下的一切也將在不久后消失，獨留她一人流離失所，無所歸屬。

    mama，她在心里說，我該怎么辦？如果你在這里，你會怎么辦？

    母親的牙齒陷入她掌心的皮膚，理所當然地，她得不到任何回答。

    瑪麗昂聽見了腳步聲。

    她在地面上待了大半個晚上，如今晨光未至，西斜的圓月還很明亮。僻靜無人的戰(zhàn)場上，人影走出了陰影，月光灑在這生物身上。

    蒼白的頭骨倒映著月光。

    那看上去是個女人，但她脖子以上只有光潔的顱骨。那是狼的頭顱，瑪麗昂一眼就認了出來。族人將狼的頭骨掛在薩滿的帳篷上，供奉在狼神的石柱下，畫在講述傳說的壁畫上。狼首人身的狼神漫步在滿月之下，而以狼骨為首的祖靈徘徊在夜幕之中……瑪麗昂不相信這些傳說，她告訴自己這只是騙小孩子的玩意。但此刻狼人少女呆滯地看著來者，像她幼年時一樣。

    “第二次了?！彼罢f，“這是你第二次叫我‘mama’?！?/br>
    瑪麗昂張口結(jié)舌，直到對方來到面前才猛地反應過來?！按笕??！彼y堪地說，連忙站起來，感覺無論說什么都沒法讓這一幕變得不尷尬一點，“您……您的變化真大?！?/br>
    她的主人笑了笑——那大概是一個微笑——顱骨的上下顎微微開合，發(fā)出很輕的咔噠聲。一顆骨頭是怎么發(fā)出聲音的呢？它好像直接就傳到瑪麗昂耳朵里去了。狼頭骨的眼眶中有兩團紅色的火焰，在那兩個空洞中穩(wěn)定地跳動，瑪麗昂不敢多看，低下了頭。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一只修長的手對她攤開，手心里躺著一枚圓錐形的牙齒。安加索獅體型不大，但它們的犬齒長而尖銳，像個小型冰錐。

    瑪麗昂愣了幾秒鐘，一個勁兒點頭。她凝視著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時間除了點頭說不出什么話，連動都忘了動，就傻站著。塔砂等了一會兒，抬起瑪麗昂的手，把那吊墜塞進她手中。

    明明頭上是枯骨，那雙手卻是溫熱的，連帶著那顆牙齒都染上一點熱度?，旣惏耗悬c眼眶發(fā)酸，只好深呼吸將之平復下去。她可不是個愛哭鬼，失去那么多東西時她都忍住了，就算是最近這一次……

    這雙手摸了她的耳朵。

    她的主人輕笑起來，那種沙啞輕柔的聲音聽起來總是這么鎮(zhèn)定，仿佛所有事在她眼中都不必擔心。她就這么輕輕揉著瑪麗昂的耳根，說：“真軟，和我想的一樣?！?/br>
    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是因為恐懼和悲傷本來就到了極限，還是那雙手和記憶中朋友、親人的手一樣溫暖呢，瑪麗昂突然就忍不住了。她咬著牙齒低著頭，讓淚水無聲無息地掉落到地上。她以為自己足夠安靜隱秘，可她的肩膀和耳朵都抖得非常厲害。塔砂伸手抱住她，她開始失聲痛哭。

    瑪麗昂又一次想得太大聲了，她的痛苦不安和自責在鏈接里一覽無余。塔砂沒有安慰這種孩子的經(jīng)驗，只能拍拍她的背。狼人少女的體溫比塔砂高，在大哭中往她懷里鉆，她覺得自己抱著一只悲傷的、到處亂拱的小奶狗。最終瑪麗昂在塔砂的肩窩里找到了她的位置，她把頭擱在那里嗚咽，塔砂揉她的耳朵，摸摸她的頭。

    “我平時、平時不是這樣的。”瑪麗昂說，哭得打嗝，“真的。”

    “這沒什么。”塔砂說，“你才十六歲呢，小姑娘?！?/br>
    東方發(fā)白的時候，塔砂把不再哭了的瑪麗昂帶回地下城，后者看著塔砂肩膀上濕透的那一塊，看起來羞愧得想鉆進地縫里。塔砂讓她回去睡覺，趁機又摸了摸她的腦袋（狼人少女的頭發(fā)和耳朵上的毛發(fā)一樣柔軟），瑪麗昂無意識蹭了蹭她的手心。

    “你想搞她？”維克多酸溜溜地說，“她完完全全屬于你，根本不用白浪費這種時間?！?/br>
    “對惡魔來說沒有特殊企圖的交談和性交申請等同？”塔砂反問，“真同情你們貧乏的精神世界。”

    “別岔開話題，你把一晚上都花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該不會忘了外面還有一整個人類世界要對付吧？你還在等什么？”維克多說。

    “等天亮?！?/br>
    “什么？”維克多疑惑道。

    “畢竟，”塔砂說，“人類不在晚上辦公?！?/br>
    ——————————

    鹿角鎮(zhèn)，安加索地區(qū)最東邊的人類城鎮(zhèn)中，早起辦公的鎮(zhèn)長先生看著出現(xiàn)在辦公地點的箭書，臉色相當難看。

    政務廳就坐落在小鎮(zhèn)中心，這個代表著埃瑞安帝國在此處權(quán)威的地方一直有著最好的設(shè)施和最優(yōu)秀的防護，然而一支羽箭就這么大喇喇釘在鎮(zhèn)長的椅背上，力透椅背，要是當時鎮(zhèn)長先生本人還坐在上面，或者箭選擇落到鎮(zhèn)長的床上的話……

    他咽了咽唾沫，在心中瘋狂咒罵著駐守于此的軍隊。鹿角鎮(zhèn)是本森上校的駐軍地點之一，軍官們可以對鎮(zhèn)長指手畫腳，而當他們討伐失敗，放任該死的惡魔后裔到處亂跑，遭受性命威脅的還是鎮(zhèn)長本人，真是不講道理啊。

    鎮(zhèn)長試著拔了拔箭，完全沒能拔出來。他叫來衛(wèi)兵拔出了箭，將之展開，往上面看了幾眼，心中叫苦不迭?！澳銈兊呐诒晃覀兘孬@”？“俘虜?shù)能姽賯魇诹藛臃椒ā保窟@一件件事全都超出了他能處理的責權(quán)范圍。鎮(zhèn)長掏出胸口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苦著臉命令下人準備通報上校的馬車。

    不同于此地大部分鄉(xiāng)巴佬，鎮(zhèn)長先生對“炮”這種東西略有耳聞，他一點都不想讓那玩意轉(zhuǎn)頭打在自己負責的地區(qū)。他希望軍方的人能行行好，看在這可怕的威脅上別繼續(xù)開戰(zhàn)，但根據(jù)他對那位中校的了解……

    “威脅我？”本森中校冷笑道，“人類從不對異種妥協(xié)！”

    ……看吧。

    “可是大人，之前的討伐軍在動用大炮的情況下依然不幸，呃，失利，”鎮(zhèn)長小心翼翼地說，“幸存者說整個森林都變得可以活動，最近不少樵夫也說那里的樹木長得很快，或許那里有什么強大的魔鬼？或許我們應該向上層請示，申請更多的援軍……”

    “你想說我們連獨立解決自己地區(qū)的毒瘤的能力都沒有？”中校森冷地看著他。

    鎮(zhèn)長立刻搖著頭訕笑起來。

    “活動的樹木，哼，裝神弄鬼，只不過是德魯伊的余孽而已?！北旧行Ｕf。

    “啊，大人真是博學多才！”鎮(zhèn)長奉承道，努力擠出個笑容，“那對于德魯伊……”

    “對于那些玩樹的神棍，幾百年前我們就有了解決辦法?！彼持肿呦虼斑叄?，“一次失利只是意外，這種小事，根本不值得打擾希爾曼將軍。”

    第28章

    塔砂又一次被扔了出去，她的后背撞上訓練場柔軟的墻面，彈回來，摔到地面上。

    訓練場的墻壁和地面都有種像是橡膠的物質(zhì)，這玩意讓塔砂想到運動場的跑道，一方面能防止腳底打滑，一方面有點彈性，重重甩上去也不至于傷筋動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亞馬遜人可勁兒把她往墻面地面上招呼，半點都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