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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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笨粗陨贤晁幹蟊愣愕秒x自己遠遠的蘇嬌,金邑宴一邊擺弄著自己束發(fā),一邊朝著蘇嬌招手道。 看到金邑宴的動作,蘇嬌小心翼翼的朝著他的方向挪了挪,那滿臉的警惕神色實在是憐人的緊。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過來……”金邑宴背靠在馬車壁上,邪肆的雙眸微挑,就像只饜足的猛獸。 蘇嬌縮著身子看了金邑宴一眼,聽到他的話,毫不猶豫的又縮回了馬車角落里,甚至還隨手拿過一放在小機上的蓋雪藍捏在手里,大有一副你再亂來就同歸于盡的模樣。 金邑宴好笑的看著用力攥著一只空茶碗覆在胸前的蘇嬌,托著手里的玉冠伸手指了指自己半垂落的束發(fā)道:“過來幫我弄一下?!?/br> 因為剛才蘇嬌用力的掙扎,金邑宴的束發(fā)垂落大半,馬車之中甚至還有一些被蘇嬌不小心拽落下來的發(fā)絲。 蘇嬌在馬車角落縮成一團,聽到金邑宴的話后立馬便道:“我不會……”那聲音嬌嬌軟軟的還帶著幾分急切,似乎生怕那廝再過來捉弄人。 金邑宴側(cè)頭看了一眼蘇嬌,小小的臉蛋皺成一團,脖頸處都是紅紅紫紫的痕跡,縮在那處的模樣可憐的緊。 伸手捻了捻下顎,金邑宴也沒有再為難蘇嬌,只自己伸著手慢慢的攏住那垂落的發(fā)絲束在發(fā)頂,然后用發(fā)帶收緊,最近戴上玉冠。 看著金邑宴熟練的動作,蘇嬌用力的撇了撇嘴,就知道這廝又是在框她,明明自己熟練的緊,哪里還用得著她。 這般想著,蘇嬌更攥緊了手里的空茶碗,偷偷側(cè)過頭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昨日里她根本就沒有怎么睡,今早上又被胡天胡地的鬧了一通,整個人都困乏的緊…… 馬車晃晃悠悠的前行著,金邑宴伸手接住那自蘇嬌手中滑落的雪蓋藍茶碗,輕輕的放在了身后的小機上。 蘇嬌睡得很熟,小嘴微微張開,露出里面粉嫩的小舌。 金邑宴看著一點粉嫩,壞心突起,伸出指尖捏住那一點輕輕的往外拉了拉。 “唔……” “嘶……” 金邑宴抬首,看著那歪斜在自己腳邊的小人兒,輕笑著將沁著血珠子的指尖含進了嘴里。 下次再收拾你。 蘇嬌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側(cè)殿之中,檀香裊裊,蘊香陣陣,身上暖洋洋的蓋著細薄的錦被,塌前站著一面容干凈的宮娥,這宮娥身上穿著精細宮服,寬松發(fā)髻略施粉黛,一看便知是個地位頗高的一等大宮女。 看到睡醒過來的蘇嬌,這宮娥趕緊上前遞上一塊干凈的帕子道:“王妃醒了,請凈面?!?/br> 蘇嬌迷迷糊糊的接過那宮娥手中的帕子,直到凈完面之后才恍惚的道:“這里是……” 那宮娥看著蘇嬌一副迷糊模樣,輕笑著道:“這是淑妃娘娘的寢宮,王妃醒了便更衣隨奴婢來吧?!?/br> 蘇嬌點了點頭,隨著那宮娥起身,重新?lián)Q上已經(jīng)收拾干凈的朝服。 “金……王爺呢?”換好朝服,蘇嬌錯眼看了看這只幾個宮娥的側(cè)殿,皺著細眉道。 “王爺與淑妃娘娘在御花園賞花,吩咐奴婢等王妃醒了之后便帶王妃過去?!蹦菍m娥始終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看著讓人十分有親近之感。 “哦。”蘇嬌點了點頭,被那宮娥扶著坐在了梳妝臺前。 因為睡了一覺,蘇嬌的發(fā)髻有些雜亂,那宮娥十分手巧,上下翻飛幾下,一個朝天髻便出現(xiàn)在蘇嬌的頭頂,端莊又不失俏麗。 “王妃,請隨奴婢來。”幫蘇嬌整理好發(fā)髻,那宮娥躬身在蘇嬌前頭引路,走出側(cè)殿。 蘇嬌看著那走在前頭的宮娥,伸手扯了扯身上的朝服,掩在寬袖之中的手指不自覺的絞在了一處。 這不是蘇嬌第一次進宮,但是這御花園她卻還是頭一次去。 走在細石小路之上,蘇嬌抬首看著這面前一系古柏老槐,奇石玉座,金麟銅像,盆花樁徑之景,只感覺眼花繚亂的緊。 那宮娥回身看到蘇嬌盯著一旁的奇石羅布不放,好笑的掩了掩唇道:“王妃,淑妃娘娘與王爺在御景亭,那里風(fēng)景極好,疊石獨特,蹬道盤桓,還有一石雕蟠龍噴泉,比起這萬春亭可好看許多?!?/br> 蘇嬌聽到那宮娥的話,回神之后有些緋紅了臉頰道:“這宮中的御花園還真是名不虛傳的緊?!?/br> 那宮娥側(cè)身盯著蘇嬌那張比起這御花園之奇景毫不遜色的面容道:“王妃繆贊了,依奴婢看,這御花園之奇景比起王妃來說,可是遜色了不少的。” 似乎沒有理解那宮娥的話,蘇嬌有些疑惑的眨了眨杏眸,剛想說話卻只見不遠處的石橋之上款款走來一宮裝女子,華衣美服,姿色容貌皆是上乘,身后跟著三五數(shù)十宮娥,還有一看不大清楚面容的年輕男子,正與那宮裝女子一邊賞景一邊細細私語。 “那是皇貴妃娘娘……”那與蘇嬌一處的宮娥看到那徑直朝著這處走過來的皇貴妃,細細的眉頭微微皺起,回頭看了一眼歪著腦袋還一臉迷糊神色,卻嬌美麗姿非常的蘇嬌,臉上顯出幾分難色。 那皇貴妃浩浩蕩蕩的帶著人往這處走來,蘇嬌跟在那宮娥身后,躬身靜候在原處屈膝行禮。 蘇嬌垂著腦袋站在那宮娥身后,看著面前緩緩站定一繡著雙紋的精美宮鞋,隨后是一道輕軟的嗓音,帶著一股子難掩的媚意,“這便是那淑妃向皇上那新要的慶國公府嫡女?” 蘇嬌沒有回話,而是那宮娥朝著皇貴妃福了福身子道:“回貴妃娘娘的話,這是新封的敬懷王妃?!?/br> “哦?抬起頭來,我看看……”頭頂傳來那皇貴妃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蘇嬌曲著身子微微抬起了頭。 那皇貴妃垂首看著面前抬首的蘇嬌,修畫精細的眉目微微皺起,那保養(yǎng)的極好的艷麗容顏上顯出一抹假笑,“都說這慶國公府的蘇五姿容不凡,金陵城中無一人敢比擬,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蘇嬌白嫩的下顎抵上那皇貴妃戴著甲套的指尖,被迫更高的揚起的腦袋,而這也使她看到了面前皇貴妃的真容。 這皇貴妃未入宮之前,也是以姣美姿色明艷金陵城,入宮之后便獨得恩寵,榮久不衰,現(xiàn)在蘇嬌看著這即便是年近四十也依舊嬌艷如壇中牡丹的皇貴妃,便能想象到這皇貴妃在年輕之時應(yīng)當(dāng)是何等容姿,果然這金陵城中流傳的獨得恩寵之語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畢竟這么一個嬌美人,誰人不會放在心尖上好好疼惜。 “小女蒲柳之姿,不敢與娘娘明珠爭輝?!碧K嬌垂下眼簾,聲音嬌柔。 收回那按在蘇嬌下顎處的指尖,皇貴妃輕輕扯起唇角,“倒也是個會說話的,只是可惜被那淑妃捷足先登了,不然……配我皇兒也是不錯的……” 皇貴妃話音剛落,蘇嬌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后竟然還站在那許久未見的穆王。 這穆王站在那處,單手覆在身后,雙眸死死落在蘇嬌的身上,面色十分難看。 看著穆王這極其難看的面色,蘇嬌這才想起上次在賽閣樓時,他被金邑宴踹下樓梯,踩斷指骨的事情。 “母妃,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早日回宮吧?!鄙焓职醋∽约夷赣H的胳膊,穆王攔住還欲再說話的皇貴妃,聲音暗沉道。 皇貴妃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穆王,眼中顯出幾分氣惱,但最終也沒有說什么,只甩了甩寬袖,聲音帶著幾分怒氣道:“走?!?/br>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了,又浩浩蕩蕩的走了,蘇嬌看著那站在自己身側(cè)的宮娥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面色有些發(fā)白,“王妃,我們也走吧。” 這皇貴妃自前些月穆王褻玩公府庶女之事被皇帝大怒重罰之后,便心性難定,時常脾性暴躁的緊,已經(jīng)不知有多少宮娥奴才糟了她的毒手,但即便皇上依舊寵愛如常,這皇貴妃卻因為失了穆王這最強有力的臂膀,等到年老色衰皇帝駕崩之時,她也不過就落得個孤死冷宮的下場。 所以這皇貴妃雖然只是只拔了牙的老虎,但也不容小覷,不過今日好在沒出什么事情,不然她也不好向淑妃娘娘交代。 這邊蘇嬌乖巧的跟在那宮娥身后,回首之際竟然看到那穆王掩在寬袖之中的手居然斷了一根拇指,心下不禁有些訝異,看來這皇上這次是動了真格的了,連親兒子的手指都舍得剁。 正胡思亂想著,蘇嬌便跟著那宮娥到了御景亭,只見那四角翹亭之上,端坐著一宮裝麗人,手持白玉盞,輕挑茶沫,手法細膩,端莊優(yōu)雅。 “娘娘,王妃來了?!蹦菍m娥引著蘇嬌上前,柔聲請示。 蘇嬌站在那宮娥身后,對著淑妃屈膝行禮道:“給母妃請安。” 淑妃放下手中的白玉盞,看向蘇嬌的臉上顯出一抹柔和笑意,更襯得她溫婉賢淑,姿麗溫潤,“嬌兒,來,過來坐。” 一旁侯守的宮娥在淑妃對面的石墩上放下一軟墊,蘇嬌提著裙擺坐到了淑妃對面。 “這是新上貢的普洱,嘗嘗味道如何?!睂⒚媲暗纳彴昙y白白玉盞推到蘇嬌的面前,淑妃的臉上始終掛在一抹溫婉笑意。 蘇嬌伸手端起那白玉盞,下顎微斂,右手在上,雙手虎koujiao握,以拇指和食指捏杯沿,中指托杯底,分三小口細品,那茶湯清香宜人,在唇齒之間流轉(zhuǎn),回味過后還要一點淡淡甘甜。 “確是好茶?!狈畔率种械纳彴昙y白白玉盞,蘇嬌抬首看向淑妃之際,嘴角勾起一抹嬌俏笑意,襯得那小臉?gòu)擅婪浅?,比起這御景亭之中的簇簇繁花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臣妾覺得,還是母妃的手法精妙,才能將這普洱燒制的如此甘甜可口,齒頰留香。” 聽到蘇嬌的話,淑妃掩唇輕笑,將目光投向她的身后道:“你看,你這王妃多會說話,比起你這悶葫蘆可好多了?!?/br> 蘇嬌順著淑妃的視線看去,只見身后那金邑宴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處,一身四爪蟒袍靠在御景亭之中的圓柱之上,束發(fā)輕飄,上簪一白玉螭龍發(fā)簪,雙手環(huán)胸的模樣俊朗非常,從那身后不停偷看的宮娥身上可以看出,這廝的皮相確是好看的緊。 “母妃這是嫌棄兒臣了?”金邑宴站到蘇嬌身側(cè),單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目光從那殘留的半盞普洱之上略過,嘴角輕輕的勾起一抹笑道:“母妃煮的普洱,怎么也不想著給兒臣一些?!?/br> 說罷,金邑宴抬首將蘇嬌面前的那半盞普洱飲盡。 看到金邑宴的動作,淑妃給金邑宴斟茶的手頓在半空,臉上的笑意有一瞬淺淡了幾分,但是在抬首之際卻依舊是那副溫婉模樣?!把鐑?,母妃這里又不是沒有茶,你何苦去討嬌兒面前的那半盞呢?” 金邑宴放下手中的蓮瓣紋白白玉盞,指尖從那杯沿處緩緩滑過,浸著茶水的唇瓣潤潤的透著幾分水意,“半盞一盞都是茶,再說了,母妃與嬌兒,還分什么你我。” 金邑宴話音剛落,御景亭之中的空氣便突然凝結(jié)了起來,而此時的蘇嬌才意識到,這金邑宴與他那看上去事事溫婉相待的母妃,似乎不若表面上看上去關(guān)系那么好。 其實蘇嬌對于她這個姑母也不是十分熟識,畢竟在她小時,她這姑母便已經(jīng)入了宮,完全沒有親近的時候,再說就算進了宮,兩人見到了面也不過就是寒暄幾句有的沒的,哪里還有什么說的,所以感情便難免淡薄了幾分。 “宴兒這是心疼了?”端起面前的蓮瓣紋白白玉盞喝了一口普洱,淑妃的眼簾微微下垂,掩住眼中外露的情緒。 “母妃說的這是哪里話,兒臣的王妃,兒臣自然心疼?!苯鹨匮绲穆曇袈唤?jīng)心的透著幾分怠意,似乎一點不把淑妃的話放在眼里。 放下手中的蓮瓣紋白白玉盞,淑妃抬首之際面色已無其它情緒,只帶著幾分淡淡笑意,“既然心疼,又怎么舍得帶到我這處?不怕我欺負了人?” 聽到淑妃的話,金邑宴輕笑一聲,垂首撥開蘇嬌頰邊的碎發(fā)輕輕捻揉著她的耳垂,聲音溫啞道:“如何?母妃可有欺負于你?若是如此,我來與你欺負回去便好?!?/br> 看著這讓她當(dāng)著母妃的面明目張膽告狀的人,蘇嬌皺起一張小臉,輕輕的捶了錘金邑宴的胸口道:“瞎說什么呢,母妃待我和善的緊,你莫要挑撥離間?!?/br> 伸手按住蘇嬌敲打了一下自己胸口處的白嫩小手,金邑宴把玩著手里的那一團軟膩,轉(zhuǎn)頭看向淑妃笑道:“看,這倒變成我在挑撥離間了?!?/br> “好了,好了,就會亂說話。”淑妃將雙手端于膝前,伸手對著身后的宮娥招了招手。 那宮娥上前,將托盤之中的一銀鎏金鳳簪拿出,遞與蘇嬌道:“這鎏金鳳簪是我年輕時圣上親賜,雖然不是什么貴重之物,但是卻也還算拿的出手,嬌兒可不要嫌棄母妃寡漏?!?/br> 淑妃雖然這么說,但是識貨的都知道,這宮里的東西,哪樣是不值錢的,更不用說這銀鎏金發(fā)簪,款式別致,做工精細,單那簪首的傘形旋轉(zhuǎn)花卉,便不是普通的工匠能做的出來的。 蘇嬌白嫩的指尖抵在那銀鎏金鳳簪的落款處,上頭落款為“隨駕銀作局金德三年銀作局制”,一看便是出自宮中的銀作局之手,民間哪得一見,就算是她這個慶國公府的嫡女,拿在手里都算是個稀罕物件。 蘇嬌起身,恭恭敬敬的接過那銀鎏金鳳簪,嬌美的臉上顯出幾分笑意,“多謝母妃。” 看著蘇嬌那張嬌美無雙的面容,淑妃顯出幾分晦暗深色。 紅顏多禍水,更不用說是這般好顏色的禍水了,看來這次,還是她失算了,只她這兒子,又哪里是她能管的了的呢? “來,我給你簪上。”完全一點不客氣的金邑宴拿過蘇嬌手里的銀鎏金鳳簪,直接便把它給簪到了蘇嬌的發(fā)髻之上。 蘇嬌有些羞赧的看了一眼淑妃,小臉上顯出一抹明顯的緋色,更襯的那嬌美面容含羞帶怯,盈盈水眸含勾帶媚,初為小女人的姿態(tài)盡顯。 金邑宴上下端詳了一遍蘇嬌那發(fā)髻之上的銀鎏金鳳簪,烏發(fā)銀簪,云鬢花顏,嬌美可人。 “再看下去,這眼珠子可都要掉了?!笔珏p抿了一口手中的普洱,聲音溫柔。 金邑宴伸手攬住蘇嬌瘦削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笑,“母妃可是吃醋了?” “吃醋?”聽到金邑宴的話,淑妃輕輕的挑了挑自己的遠黛細眉,手里捏著的蓮瓣紋白白玉盞都差點晃出了茶水。 “母妃放心,即便兒臣有了嬌兒,對母妃的情意也是不會變的?!鄙焓痔媸珏沽艘槐斩?,金邑宴神情自若。 “呵……”輕笑一聲,淑妃伸手端起那金邑宴推過來的普洱,輕抿一口道:“如此,那母妃便放心了?!?/br> 第99章 99919 吃過了茶,蘇嬌與金邑宴隨著淑妃一同去交泰殿朝拜皇帝與皇后。 交泰殿單檐四角,一排溜的黃琉璃瓦,托起四角攢尖鎏金的寶頂,看上去巍峨聳立,氣勢十足。 交泰殿殿門口站著兩個宮娥,看到淑妃三人,趕緊福了福身子之后去里頭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