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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寵嬌女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啊……”蘇嬌死命的抱緊身上的金邑宴,guntang的淚水順著金邑宴被她扯得打開的領口滾落,浸濕了一旁白皙光滑的肌理。

    “夫人莫怕,為夫怎么舍得你受苦……”金邑宴這番說著,卻是依舊沒有什么動作,只冷眼看著蘇嬌趴在自己的身上與那瘦小男人垂死掙扎。

    “魚池……在魚池的暗道里……”隨著蘇嬌這一生尖利的喊叫,她感覺到身后一陣冷風刮過,原本還在她身后企圖將她抱在懷里扯下來的瘦小男人就像一只毫無威脅的小雞仔一樣,直直的就沖破了木制的窗欞,連滾帶爬的被踢出了里屋,瘦小的身子滾落在雨水滴滴的院子里,泥水沾了一身,身子軟塌塌的也不知是生是死。

    “嗚嗚嗚……”蘇嬌被嚇得夠嗆,身子一軟,跌落在地,抱著金邑宴的小腿哭的凄慘,身上的衣物還搭攏在肩膀一側,露出圓潤白玉的肩頭和那嫣紅的肚兜一角,盈盈白白的看著便春光無限。

    金邑宴修長白皙的手指點在蘇嬌的肩頭,感受著指尖滑膩的一片,他的聲音愈發(fā)深沉暗柔起來,“你剛才說,那暗帳在哪里?”

    蘇嬌驚懼的身子一抖,才猛然發(fā)覺,自己在無意之中出了狼窩又入虎窩,而且這虎還不是普通的虎,而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餓虎。

    裹著身上臟兮兮的衣物坐在地上,蘇嬌兩只眼睛哭的紅腫異常,原本嬌媚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沙啞,平添幾許難言的風情。

    她抽了抽鼻子,聲音嗡嗡的不甚清晰,“在,在魚池下面的暗道里……”

    下顎陡然被挑起,蘇嬌被迫抬起頭,金邑宴那張俊挺的面容放大在她的面前,那雙含著深潭一樣的眸子浸潤著冷冽的光芒,眼底毫無一絲笑意。

    蘇嬌話說到一半,嘴唇半張,露出里面小巧粉嫩的舌尖,金邑宴的手指滑過那花瓣一樣的嫩唇,眸色深沉了幾分,視線定定的落到蘇嬌那雙紅腫的眼眸上。

    “應奎進那老不死的東西已經(jīng)沒救了,這可多虧了夫人……這國舅爺嘛,也必是要仰仗夫人的,只是夫人覺得,夫人的一條好命難道比不上國舅那臭嗖嗖的老東西的一條爛命嗎?”

    修長的手指帶著冰冷的溫度漸漸下移,落到蘇嬌纖細的脖頸處,那薄涼的溫度讓蘇嬌整個人都不可抑制的發(fā)起抖來。

    她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握住金邑宴寬大的袖口,豆大的淚珠子再次泛濫而下,“除了,除了魚池子,還有后花園假山里面也有暗道……”話說完,蘇嬌明顯的感覺那握著自己脖頸處的手猛然一緊,那強悍的力道托著她纖細的身子使勁的往前一帶。

    嘴唇被密密的封住,蘇嬌脖子被禁錮住,喘不上去,嘴唇也被封住,整個人抖得如同秋風之中的落葉。

    “唔…嗚嗚…”柔嫩的嘴唇上被啃噬出大大小小的無數(shù)傷口,蘇嬌梗著脖子終于被金邑宴放開了,她勉強的動了動嘴角,便感覺到一陣深深的刺痛。

    “夫人下次,還是小心說話的好?!睖厝岬牟寥ヌK嬌嘴角的血跡,金邑宴眉目微彎,竟然顯出幾分柔情,但是那表情看在蘇嬌的眼中卻是如同惡鬼一般,讓她一下子汗毛凜凜。

    第18章 美人歸

    陰暗的里屋之中,物件雜亂不堪,潮濕的黃泥地上隱隱帶出幾分血跡,蘇嬌裹著厚重的棉襖子,一個人瑟瑟發(fā)抖的縮在角落,而金邑宴早已不知去向。

    院子外傳來一陣馬蹄的喧鬧聲,蘇嬌動了動酸澀的身子,紅腫的眼睛用力睜大,仔細辨別著院子外面的聲音。

    竹制的籬笆圍欄被暴力撕扯開,小小的院子里一下就站滿了精壯的衛(wèi)兵,穿著厚重的鎧甲,在冬日里屹立于白雪之上,冷風呼嘯,細雪漫吹,漸漸在他們的鎧甲上覆蓋出一層薄薄的積雪。

    蘇嬌透過那扇破敗的窗欞,看到了士兵鎧甲上面那狀若豆大黑墨潑灑而下的“敬”字,而那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披著一件石青緙絲大氅,穿的人模狗樣的,不就是剛剛不見了蹤影的金邑宴嗎?

    瞪大了雙眼,蘇嬌眼看那金邑宴漫不經(jīng)心的一揮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瘦小男人便被提溜上了一旁士兵的馬背上,然后那騎著高頭大馬的人毫無一絲停頓,調(diào)轉馬頭就準備提馬走人。

    敬王府的士兵訓練有素,齊刷刷的馬蹄聲竟然毫無一絲紊亂,在冷冽的冬日之中身形依舊挺拔,隨著金邑宴的動作而提馬槍上馬。

    等,等一下……如果他就那么走了,那,那么,她呢?她怎么辦?

    還不等蘇嬌反應過來,那渾身純黑毫無一絲雜色,只馬蹄上隱隱顯出幾縷雪白色馬毛的駿馬高昂一啼,就跨過了那破敗的籬笆飛馳而去。

    “金邑宴!”蘇嬌一個機靈飛奔而出,僵硬的身子直撲撲的摔在了雪地里,纖細的身子完全被雪色掩藏,只余下一只白皙纖細的皓腕掙扎著刨出來。

    蘇嬌艱難的從雪地里鉆出來,身上都沾著雪色,那冰冽的雪水順著領口滑落,整個人被凍的全身僵直,但是卻依舊扯著嗓子喊著金邑宴的名字。

    “金邑宴!嗚嗚嗚……”多少天的擔驚受怕在這一刻全然爆發(fā),蘇嬌哭的歇斯底里,原本便紅腫的杏眼更是瞇成了一條縫,白皙的小臉在寒風之中被吹紅了一片,干澀的眼淚粘在臉上,干巴巴的疼。

    蘇嬌覺得,自己雖然說是得幸重新活了一世,但是于她卻是絲毫沒有進益,她依舊是那么的蠢笨,那么的容易讓人掌控在鼓掌之中,上一世蝕骨的疼痛教會了她仇恨,卻沒有教會她如何對付仇恨之人,她的人生之路依舊是如此的艱難而充滿荊棘,而這一切都因為她的蠢笨,她的無知。

    想到這里,蘇嬌哭嚎的越發(fā)厲害,把金邑宴的名字喊的支離破碎,嘶啞的發(fā)泄,就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嗓子疼的厲害,但蘇嬌還是一個勁的喊著金邑宴的名字,那嘶啞的近乎干嚎的聲音在安靜的小院之中清晰可聞,原本就被那精壯士兵唬的家家閉門落戶的人家這時都忍不住的開了一條窗戶細縫,就看到那身形高俊,面容英挺的男人提馬返回,身形健壯的駿馬隨著男人的動作優(yōu)美的越過高高的籬笆,落在小院之中,然后男人彎腰,將雪地里一團嚎的厲害的紅紅綠綠的東西提了上來裹進了大氅里。

    冰冷的身體一貼上金邑宴溫暖的溫度,蘇嬌便止了哭嚎,耳邊是那沉穩(wěn)暗啞的嗓音,帶著nongnong的嫌棄,“嘖,臟死了?!?/br>
    蘇嬌的嗓子疼的厲害,她此刻小小的身子蜷縮在金邑宴懷里,開口說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依舊帶著哭腔,但好在情緒平穩(wěn)了不少,只嗓子干癟癟的嘶啞難聽,“你怎么不帶我一起……”

    撒嬌似的話原本配上蘇嬌那嬌軟柔媚媚的嗓音該的何等風情,只可惜蘇嬌現(xiàn)在的嗓音極其難聽,金邑宴只聽了一句便用力的按了按懷里那坨軟綿綿的東西,在感受到那濕冷的雪水時,臉上顏色愈發(fā)難看,冷邦邦的吐出兩個字,“忘了?!?/br>
    蘇嬌還欲說話,身下的駿馬卻是突然而動,她一個不查,下意識的抱緊了身后的金邑宴。

    駿馬飛奔而起,只一會便在漸漸厚重的雪地之中不見了蹤跡,只余下那被落雪慢慢重新覆蓋住的馬蹄印子。

    蘇嬌在馬上被顛的難受,幾次想抱怨,卻在金邑宴暗黑深沉的眸色之中咽下了喉嚨里的話,她的身子濕漉漉的,在溫暖的大氅之中漸漸暖干,但是卻發(fā)覺自己有些頭昏眼花,眼皮也下墜的厲害。

    作為敬懷王府的兵衛(wèi)隊,平日里積威甚重,又有金邑宴坐鎮(zhèn),蘇嬌一行人當然順利進了城。

    此刻正值清晨,冬日里雖然陰冷,但是早市該有的熱鬧還是有的。

    敬懷王府的精兵,不輕易出入,有些第一次看到的,難免多嘴多舌問了幾句,卻立馬被知情的給掩住了嘴。

    熱鬧的早市因為金邑宴的路過,而鴉雀無聲,只余下那幾個小攤子上面的早點冒出蒸騰熱氣,攤子老板縮手縮腳的用木蓋子蓋住了那大鍋,熱氣便漸漸消弭,只余下幾縷白氣混雜著淡淡香味飄散開來。

    金邑宴的出色容貌,在金陵城中是出了名的,但是和他容貌其名的,便是他那一言不合便火爆陰沉的打人脾氣,所以上至皇宮貴族,下至平民百姓,能躲則躲,能避則避,像蘇嬌這般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之人,只能吞著血水往自己肚子里面咽。

    當蘇嬌被提著領子扔在慶國公府大門口的時候,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腦袋昏沉的厲害,被這么一扔,即便是身上穿的襖子厚重結實,掩掉了大部分力道,還是讓她感覺自己的屁股疼的厲害。

    高俊的大馬鼻尖噴出一抹白氣,馬蹄一昂,便咻然不見了身影,那訓練有素的士兵也勒著身下的馬匹跟隨其后,只余下蘇嬌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慶國公府的門口,身上裹著一件紅紅綠綠的大襖子,身形狼狽,哪有世家嫡女的風范。

    “吱呀”一聲,厚重的紅木大門被打開,一個晃晃悠悠的身影打著哈欠從門內(nèi)晃出來,身上穿著慶國公府低等仆役的衣裳,身形干癟瘦弱,在看到跌坐在門口被黑發(fā)半掩了容貌,渾身狼狽的穿著紅綠棉襖的蘇嬌時,隨即上前破口大罵道:“哪里來的山野村婦,敢來這慶國公府門口撒野了,還不快滾!”

    說著,竟然動起了手去推搡蘇嬌。

    蘇嬌原本就頭昏腦漲的厲害,被那仆役一個推搡,腳下不穩(wěn)便磕在了石階上,好在那石階上覆著一層厚雪,沒有傷到她,但蘇嬌卻感覺自己磕在石階上的腳踝一陣劇痛,整個人又陷進了雪地里。

    耳邊嗡嗡鬧鬧的還是那仆役囂張的怒罵聲,蘇嬌撐著一口氣起身,眼角卻是看到大門口跨出的那個修長身影,干澀的嗓子拼盡全力擠出了兩個字,“大哥……”便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暈厥了過去。

    蘇嬌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那熟悉的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層層疊疊的紗幔上繡著幾束搖曳碎花,上面點綴著一只翩飛蝴蝶,精細的繡工用了暗影的手法,使那蝴蝶看上去栩栩如生,好似隨時能飛出床帳一樣。

    “姑娘?”秀珠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蘇嬌動了動嘴唇,眼神卻是依舊盯著那只蝴蝶,好似沒有焦距一樣。

    “姑娘……”秀珠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哭腔,但是卻被她用力的壓制了下去,她伸出沾濕的手帕,將蘇嬌額頭上的巾帕換了下來。

    溫良的濕帕貼上蘇嬌的額頭,那略帶涼意的濕氣讓她的腦子清醒了幾分,蘇嬌才恍然回神,這里是她的閨房,她還是那個不受寵的慶國公府嫡出五小姐。

    “水……”蘇嬌動了動嘴,無聲的吐出這個字。

    秀珠會意,趕緊沏了一杯溫茶過來,托起蘇嬌的脖頸,慢慢的喂給了她。

    連喝了兩杯茶水,蘇嬌才算是緩過勁來,她靠在繡床之上,扭頭看向身側的秀珠,雙頰腫脹,眼睛紅腫,面容憔悴,更重要的是剛才去端茶的時候,走路姿勢實在怪異了幾分。

    蘇嬌的眼睛在房間之中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除了一室的藥味,她的身邊就只余下秀珠一人。

    “秀錦呢?”秀錦沉著穩(wěn)重,做事比秀珠細心許多,這時候不應該不在她的身邊。

    秀珠咬著嘴唇?jīng)]有說話,但是那蘇嬌漸漸嚴厲起來的眼神之中,終于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將這幾日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日畫舫出事之后,不光秀珠秀錦,連帶著其它隨從的一眾奴仆丫鬟都受了責罰,而那些身嬌體軟的小姐公子,在冬日的冷河里泡了半天,大多染上了風寒,慶國公府這幾日光是大夫就請了好幾撥,現(xiàn)在還有一些醫(yī)術姣好的大夫住在后院子里隨時準備傳召。

    蘇瑾,蘇煙,蘇薇等一眾小姐,除卻沒有去的蘇妗,大都雖沒有什么大礙,卻都受了驚,被拘在房里喝了好幾日的姜湯,蘇駒年歲小些,染了風寒,老太太守了兩夜,最嚴重的便是大公子蘇灝,一個孱弱的書生體質(zhì),那日為救蘇瑾脫了力,昏昏沉沉的睡了兩天兩夜,病氣剛剛有點起色,便聽說蘇嬌溺了河,沒救上來,便撐著身子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硬生生的從病榻上起了身要去畫舫出事的地方,史姨娘沒有攔住,一邊哭一邊求,卻是幸好在慶國公府門口看到了蘇嬌,便張羅著抬進了院子里。

    第19章 美人隱

    “秀錦說,姑娘不會就這么沒的,府中仆役衛(wèi)兵都派出去找那敬懷王了,秀錦出了錢銀在府外找了些散民,今日一大早便又出去尋姑娘去了,我,我本來也要跟著去的,可秀錦說讓我呆在公府里,省的姑娘回來,連個貼心照料的人都沒有……”秀珠哭哭啼啼的說完,整個人再也抑制不住,抱住蘇嬌的身子便抽噎道:“幸好姑娘沒事,老天保佑,我抄了好幾天的佛經(jīng),就盼望著姑娘回來……”

    蘇嬌撫著秀珠的后背,感受到那微顫的身體,忍不住的也紅了眼眶,但是心下卻是有些難掩的心寒。

    她出事至今,母親卻是一眼未曾過來看她,老太太也是個偏心的,那蘇駒是她的孫子,她便不是她的孫女了嗎,她能守得蘇駒兩夜,卻舍不得來她這里看一眼?還有她的父親,敬懷王在自家畫舫出事,那敬懷王是淑妃娘娘的心頭rou,即便淑妃是老太太的親生女兒,也難免不會遷怒慶國公府,府中仆役衛(wèi)兵出門尋找,本是常理,但她就那么讓人不在意嗎?連一小隊人馬都舍不得分出來找找她,就算是打撈尸體也罷,卻是寧可讓她沉尸于湖底被惡魚分食,腐爛為泥。

    看到蘇嬌眼中的悲切之情,秀珠默默的啜泣了起來。

    看著秀珠哭的雙眼紅腫的模樣,蘇嬌心下動容,努力的翹起自己的唇角,使嬌媚的眉眼盡量柔和下來道:“哭什么,你小姐可還好好的呢?!碧K嬌的嗓音依舊有些粗啞,但是語調(diào)柔和,讓人聽著便感覺心生暖意。

    “奴婢,奴婢不想哭的……”只是心疼小姐……秀珠抽抽噎噎的擦著眼淚,垂著腦袋不再言語。

    “好了,我有些餓了,你去給我端些吃食過來。”蘇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秀珠纖細的肩膀。

    抹了一把眼淚,秀珠起身,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奴婢馬上就去?!闭f完,提著裙擺,瘸著一只腿,撥開細碎的珠簾,一搖一擺的出了房門。

    看著秀珠消失在珠簾后的身影,蘇嬌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

    蘇嬌原本身子就弱,這次又傷了神,郁結于心,傷寒入體,繼上次醒了一次之后,便昏昏沉沉的斷斷續(xù)續(xù)睡了好幾日,直至臘月前幾日,才堪堪在秀錦和秀珠的攙扶下下了床。

    其間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不少,因著蘇嬌病氣太重,皆被秀錦攔在了屋外,只老太太進來,隔著簾子小坐了一會兒,絮絮叨叨的囑咐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便有些乏累的回了荔香院。

    臘月的天氣愈發(fā)冷冽了幾分,外面寒風呼嘯,細雨夾雜著白雪簌簌而下,蘇嬌身子弱,身上裹了好幾層的衣物,連大氅都翻出來好幾件披在身上,屋子里的果炭木燒得旺旺的,混雜著濃厚的藥汁味,充斥在門窗緊閉的閨房之中。

    厚重的氈子被掀開,秀錦手里拿著一支新鮮摘下來的梅花走了進來。

    那梅花上面落著點點細雪,剛一拿到蘇嬌面前,便是一陣幽冷的梅香襲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奴婢剛剛路過梅園,看到那梅花開的極好,心里想姑娘肯定喜歡,便自顧自的摘了一支回來?!币贿呎f著,秀錦拿過半角圓桌上的素色青瓷瓶將手里的梅花插,了進去。

    那梅花進了里屋,花瓣上的雪水被里面氤氳的暖氣融化,順著枝條肌理緩緩滑落,晶瑩剔透的嫩色花瓣,圓潤的水珠在尖頭搖搖欲墜,襯上那素色胚底勾勒而出的頸瓶,可愛秀氣非常。

    秀珠正穿著新制的冬裝夾襖坐在繡桌前繡著花樣,聽到秀錦的話,放下了手中的繡樣,臉色有些難看的開口道:“過幾日就是臘日,這次臘祭聽說還要去獵場狩獵后以禽,獸祭祀,姑娘身子弱成這樣,可怎么受得住那幾日的奔波?!?/br>
    秀錦整理著手中的梅枝,垂著腦袋沒有說話接話,只轉頭看向窩在美人榻上的蘇嬌道:“今日小年祭灶,廚房里做了糖瓜,我為姑娘去取一些過來吧,正好喝藥的時候過過嘴。”

    “去吧?!碧K嬌撥弄著手邊的書卷,整個人懶懶的,眉目之間透著幾許病氣,但雙頰卻因著屋里的暖氣顯出兩抹緋色的艷麗,原本便是巴掌大的一張小臉此刻掩在一圈狐裘白毛之中更顯小巧纖瘦,嫵媚嬌柔。

    秀錦又出了門去,秀珠重新拿起手里的繡活,面色依舊是不怎么好看,躊躇了一會兒,她終于起身,走到蘇嬌身側道:“姑娘,這祭祀雖說是大事,但大夫人也不一定非要您一塊去啊,這身子骨才剛剛有點起色,如若再傷了風,那可怎么是好?!?/br>
    蘇嬌翻過手里的一頁紙,抬頭看向一臉擔憂的秀珠,搖了搖頭道:“祭祀是大事,且不說我病氣已好了大半,就是當時病著,抬在馬車里,也還是要去的?!?/br>
    許氏身懷六甲,肯定是不敢奔波的,但是她卻又放心不下生怕側室的那些人趁機勾了慶國公,再加上三房的蘇三最近勢頭猛起,得了皇貴妃青眼,慶國公心中原本就夾帶不快,如若她這正房之中唯一還算得上些臉面的人因著病氣推脫祭祀,那許氏這原本便有些垂危的正房位置,更會受到波及。

    最關鍵的是,在上一世時,她的父親慶國公蘇尚冠狩獵之時突欲一吊睛白虎,眾人四下逃散,只蘇瑾拼了命的擋在了蘇尚冠身前,護住了蘇尚冠,最后那吊睛白虎被護衛(wèi)對射殺,蘇瑾僥幸只受了一點驚嚇,蘇尚冠憐愛,日夜陪護,兩人感情瞬間親密不少,勝似親生父女,無話不談,回府之后蘇尚冠更是偏袒蘇瑾至極,連帶她這個本就不受寵的嫡女連句重話都說不得那蘇瑾,三房也因此更加穩(wěn)固的立足于慶國公府之中,甚至徹底熄滅了蘇尚冠壓制三房的打算,這也是導致了最后慶國公府最后被那蘇三暗地里控制的局面。

    其實蘇嬌現(xiàn)在細想起來,依照蘇瑾那脾性,舍身救父尚且要算計一下,舍身救大伯這種事情,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但是她卻又是實實在在的救了蘇尚冠,這里面如果沒有一點貓膩,蘇嬌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姑娘……”一旁,秀珠看著蘇嬌沉思的模樣,還欲再勸,門外卻是突然傳出秀錦的聲音,透著厚重的氈子聽在耳中有些悶悶的。

    “六姑娘,我們姑娘身子還沒有好利落,您現(xiàn)在過去可會沾了病氣的。”

    隨后是蘇妗嬌嬌怯怯的應答聲音,因為太輕,蘇嬌沒有聽真切,過了一會兒,秀錦獨自一人掀了氈子進來,一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置著一碗黑乎乎的冒著熱氣的藥汁和一疊糖瓜,一手里拿著一個做工精細的繡囊。

    “姑娘,這是剛剛六姑娘送過來的。”秀錦一邊將手里的繡囊遞給蘇嬌,一邊轉身將手里的托盤放置在身側的繡桌上。

    蘇嬌伸手接過那繡囊,小小巧巧的只半個巴掌大,針腳細密嚴謹,上面邊角垂落的穗子也精細可愛的緊,放置鼻尖時,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冷梅香氣。

    “她也是有心了?!碧K嬌捏了捏裝滿干梅花瓣的繡囊,伸手寄在了自己腰間的穗子上。

    秀珠看到蘇嬌的動作,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道:“姑娘……我覺得您挺喜歡這六姑娘的,怎的不請進來坐坐呢?還有上次大公子和二房的人過來探望姑娘,也被姑娘你吩咐秀錦攔在了外頭?!鳖D了頓,秀珠繼續(xù)道:“那些三房心懷不軌的人就罷了,怎的姑娘平日里頗為親近的大公子也不見呢?”

    “不是不見,是不能見。”蘇嬌撥弄著手里的繡囊,輕輕嘆出一口氣道:“你說說,現(xiàn)在外面那些人都在說我什么?”

    秀珠張了張嘴,看了一眼蘇嬌的面色,發(fā)現(xiàn)她眼神平靜無波,真的沒有任何過大的情緒波動之后才小心翼翼開口道:“說姑娘……任性驕縱,不知好歹……”

    “那二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