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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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等著?!狈畔職肿?,秀珠又進了房間回了蘇嬌。 蘇嬌皺了皺細眉思索了一番,轉(zhuǎn)頭問秀珠道:“那敬懷王…可是回王府里頭去了?” “前幾日就回去了,國公爺還去送了,姑娘那時候臥病,便沒告訴?!?/br> “那扶我起來吧,去后園子?!?/br> 晃晃悠悠的收拾了一番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蘇嬌才慢悠悠的牽著蘇妗往后園子里去了。 后園子里正熱鬧著,搭建起來的戲臺子上一群戲子穿著寬袖羅衫,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傷春悲秋的東西。 一眾姐妹們自上次老太太壽宴之后皆在慶國公府里小住了幾日,現(xiàn)下都聚在一處,老太太抬眼看到緩步走來的蘇嬌,眼角帶笑,朝著她招了招手。 “請老太太安?!?/br> “不用了,你身子還沒好利落,先過來坐著吧?!迸牧伺纳韨?cè)鋪著軟墊的紅木椅,老太太笑盈盈的看著蘇嬌入了座,緩了聲又道:“今日搭了戲臺子,就想著一起樂樂,剛都點了戲,你也點一出吧?” 老太太說罷,身旁的丫鬟就遞上了一本戲單子,蘇嬌略略的翻了一眼,沒甚興趣,點了個孫猴子的大鬧天宮。 “五meimei真是與眾不同啊,偏點了這大鬧天宮的戲?!币慌宰奶K虞冷眼看著老太太與蘇嬌說話,語氣中難免帶上了幾分酸氣。 “四jiejie這話說的,莫不是我這戲點錯了?”蘇嬌伸手接過秀錦遞過來的清茶,輕輕抿了一口。 “呵,哪有什么錯啊,五meimei喜歡就好…”蘇虞捏著手里的帕子,話語一頓,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的一段碎石小道上,五六個年輕公子哥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這方園子里來。 一旁的老太太扶額對身后的丫鬟道:“這人老了,精神氣也乏了,你們姊妹好好說說話,我這老太婆就不擾你們了?!闭f罷,扶著身后丫鬟的手起了身欲回自己院子里去。 “老太太,我送您回去吧?”蘇嬌只側(cè)眼看了看前面那五六個公子哥,便知道這老太太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她本就沒什么興趣,再加上一看到那走在最前面的人,登時嚇得腿都要軟了,趕緊上前一把扶住老太太,笑意盈盈道。 “你們姊妹一眾玩鬧,管我這老太婆作甚,乖,回去吧。”說完,也不管蘇嬌略顯蒼白的面色,扶著丫鬟的手轉(zhuǎn)身便走了。 看著那老太太消失在房廊處的身影,蘇嬌暗暗咬了咬牙。 第6章 美人皮 “五jiejie…”蘇妗惴惴的抓著蘇嬌的寬袖,聲音細軟。 蘇嬌低頭,就看到蘇妗面色緋紅著盯著一處不放,眼睛亮閃閃的好似蘊著一層光。 蘇嬌順著蘇妗的視線看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一身黑色常服的男子,面容冷峻,棱角分明,手邊掛著一串檀香珠子,明明隔了那么遠,蘇嬌卻是好像能聞到那陰冷的檀香氣味。 隨之而后,是一道穿著紅衣的身影,黑發(fā)白膚,身形纖瘦,年歲看著不大,但是一舉一動卻是自帶一番風(fēng)流韻致,襯得他身側(cè)星星點點的素梅都黯然失色。 后面跟著四個男子,除了蘇灝、蘇楠和蘇駒之外,還有一個溫文儒雅的男子,手持折扇,正側(cè)頭與蘇楠說著什么話。 “是敬懷王…” “那個是定遠侯家的世子…” “還有胡氏嫡支的公子…” 除了慶國公府里的正庶女兒,老太太還大費心思的把別支正庶出挑的女兒給接進了慶國公府里,蘇嬌耳邊聽著那些人嘰嘰喳喳的聲音,腦疼的很,目光一下在敬懷王身上轉(zhuǎn)轉(zhuǎn),一下落到走在最后面的那個男子身上,簡直恨的牙癢癢。 六人姍姍而來,眾女子為了避嫌也沒有多說什么話,只垂首端坐在亭子里,眼角帶媚,唇邊含笑。 蘇瑾大方站立于亭子正中,正對上敬懷王那暗沉雙眸,心下不免一驚,但臉上溫軟笑意卻是沒有變化,只朝著他盈盈一拜輕呼道:“表哥。” 蘇嬌站在一側(cè),冷眼看著蘇瑾那副大家閨秀的模樣,纖細的眉目挑起,心下不禁有些想笑。 原來這蘇瑾心比天高,看中的竟然是這嗜血的魔頭,不過這膽氣也真是一般人沒有的了。 金邑宴微凜的目光一掃,面前一群鶯鶯燕燕便嚇得都禁了聲,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好你個小兒,本世子找了你數(shù)日,今日竟撞了上來。”一聲暴呵突兀響起,蘇嬌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側(cè)的蘇妗便是被橫生的一只手給拎了過去,蘇嬌大驚之下伸手去拉,卻不想那定遠侯府世子天生神力,直把蘇嬌帶的一個踉蹌,差點撞上一旁四角亭的柱子上。 身后幽幽飄來一陣冷香,蘇嬌身子一軟,被人攜在了懷里。 “表妹當心?!庇挠睦淅涞穆曇粢蝗缒翘焱砩腺N在她的耳際,說要拿她做一盞美人燈般的暗冷,嚇得蘇嬌一個機靈差點跪到地上,不過幸好身側(cè)是一個石墩子,她伸手撐了住,瞪大的杏眼之中滿滿都是不掩飾的驚恐。 那天晚上天色過于昏暗,金邑宴只大概看清了蘇嬌的面容,現(xiàn)下再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女子確是長了一張好面皮,雖然眉目之間略顯稚嫩了幾分,但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確都美艷不可方物,果然人間尤物一般,怪不得那胡哲容天天在他耳際畔嚷了這許多日。 手中的腰肢柔軟纖細,只一手便已全全圈住,甚至還多出少許空隙,鼻息之間是女兒家獨有的女兒香,皮膚細滑如牛乳,脖頸處露出的一小截白皙肌膚更襯溫香軟玉一般,小巧耳垂處悠悠晃晃兩片白玉耳墜,勾的人心癢癢。 “表…表哥…”香甜軟糯的聲音帶著幾許顫抖,漾漾的飄進耳中,比晚間清晰了幾分,卻更添了幾分朦朧。 “多日不見,表妹可安好?”單手拂于身后,金邑宴慢條斯理的放開蘇嬌,眉目微微下垂,目光落到那被大毛披風(fēng)掩住的平坦胸前。 “安,安好,多謝表哥記掛?!碧K嬌垂著腦袋疙疙瘩瘩的回著話,差點咬到舌頭,腦子里混混沌沌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次托人送給表妹的那盞燈,表妹可喜歡?”金邑宴視線微動,在蘇嬌垂首露出的纖細脖頸處頓了頓,隨后便是若無其事的挪了開去。 “喜,喜歡…”想起那盞早就被自己鎖進庫房的燈籠,蘇嬌冷汗直冒,只聽得耳際邊一陣尖叫,混沌的腦袋一下回了神,只見一側(cè)那定遠侯世子扯了蘇妗正往遠處拖,腳邊是上前去勸阻卻被世子一腳踹到了一旁的蘇虞。 蘇虞哭哭啼啼的歪著發(fā)髻斜在地上,一臉精致妝容衣衫盡毀,蘇瑾趕忙上前伸手扶起,轉(zhuǎn)頭對身后的丫鬟道:“還不快扶四姑娘回去?” 那蘇虞本想著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一番,沒曾想那世子太不通情面,竟對著面踹了她一個窩心腳,雖然沒有用力,但是卻讓她顏面盡失,只捂著臉,在丫鬟的攙扶下出了園子。 “那本就是個混世魔王,惹他作甚,隨他去便罷了?!碧K駒穿著一身華衣貴服站到蘇瑾身側(cè),捅了捅蘇瑾道:“倒是那敬懷王,你怎么讓那人搶了先機?” 蘇瑾隨著蘇駒的話往蘇嬌處看去,只見與敬懷王站在一處的蘇嬌面色緋紅,美眸蒙蒙,垂著腦袋一臉?gòu)尚呱袂?,襯得一方亭子里眾姊妹都沒了顏色。 “她那張臉,我怎么比得?”蘇瑾暗自絞著帕子,目光在一行男人面上掃過,果然看到最后的胡哲容一臉癡迷。 上次老太太壽宴,她引著那喝了酒的胡哲容去了蘇嬌那邊,卻不想跟丟了人,竟讓那賤人逃過一劫,這胡哲容也太沒用了一些。 而且她前幾日聽說那敬懷王竟是托人單送了蘇嬌一頂美人燈,惹得老太太起了攀親的心思,哼,這狐媚坯子。 “不過一個草包,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 “草包?哼,你先把自己的那份心思收起來吧,也不怕被老太太知道了抽斷你那根寶貝?!?/br> 蘇瑾的話說的蘇駒面色一緊,趕緊收回了看著蘇嬌的視線。 只這方的蘇嬌哪里是嬌羞,她心里害怕的緊,看著那世子毫不留情的對著蘇虞就是一腳,嚇得面色一變,也顧不得其它,磕磕巴巴的白著臉對著那敬懷王告了安,便趕緊上前追著蘇妗去了。 當蘇嬌氣喘吁吁的追到那兩個一路拉拉扯扯嚇壞了一園子丫鬟婆子的人時,只見那世子正一臉正色的道:“上次你調(diào)戲了我,這次輪到我調(diào)戲你了?!?/br> 蘇嬌低頭,就看到她那傻meimei死死盯住世子的那張臉,呆呆的應(yīng)了一聲“嗯?!碧K嬌甚至都懷疑她有沒有聽清那世子的話,因為她覺得,那蘇妗的眼中現(xiàn)在肯定滿滿都是定遠侯世子的那張臉。 蘇嬌扶額,剛提著裙擺想走過去,不防后領(lǐng)子一緊,身后冷冷的貼上來一只手,凍得她身子一個機靈。 “表…表哥…”蘇嬌只聞到身后一陣檀香氣,便哆嗦著身子扭過了頭,只見身后的人貼的極近,那溫?zé)岬暮粑蛟谒骖a之上,纖長的睫毛似乎都能掃到她的肌膚。 “表妹走的這般急,是不想見到表哥?”金邑宴單手挑起蘇嬌的下顎,那細膩光滑的肌膚順著紋理凝脂一般。 “沒,不…我,我心悅表哥…已久…怎么可能不敢見表哥呢…”蘇嬌狀似嬌羞的垂下腦袋,纖細的手腕貼在金邑宴的胸膛之上,一點一點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既如此…表妹為何不喜我送給表妹的那盞燈籠呢?”金邑宴冷眼看著蘇嬌的動作,嘴角微微勾起,邪氣異常。 “沒,沒有啊,我,我很喜歡的…”蘇嬌滿頭的冷汗簌簌而下,掩在寬袖之中的素手絞在一起。 “既然喜歡,又為何鎖進庫房?”撫著手里的佛珠,金邑宴靠在身后的假山上,低頭便看到一張被嚇得夠嗆,雙眼亂瞟的小臉。 “太,太過貴重了,我,我舍不得拿出來用…” “不怕,明日里我再讓人給你送來?!?/br> “我,我不勞煩表哥…” “不勞煩?!?/br> 蘇嬌眼中噙著淚,瑟瑟的抬頭看向金邑宴,聲音細細軟軟的帶著幾分哭腔,“表哥,那燈籠我真的消受不起?!比似ぐ。鞘侨似ぷ龅?,掛在床頭天天見著還不得去見閻王。 “那看來,表妹是真不喜歡我的燈籠了…”一道幽幽的聲音狀似輕嘆縈繞在耳畔,冰冷的手指好似藏著寒冰一樣慢慢撫上蘇嬌白嫩的臉頰,“可惜這上好的皮了…” 蘇嬌被金邑宴那陰冷的語氣嚇得腿腳發(fā)軟,一個踉蹌就跌在了地上。 那地上多是細石碎沙子,蘇嬌這一下下去,即便身上穿的寬厚,也不免磕的有些疼了,她淚眼汪汪的按了按自己的膝蓋,發(fā)髻上的珠翠玉環(huán)清脆作響,分外好聽。 “地上涼,表妹還是快些起來吧。”撫著手里的檀香佛珠,金邑宴身姿挺拔而立,微微低頭看向軟在地上的蘇嬌,也沒有伸手去扶的打算。 “我,我…”蘇嬌的舌頭打著卷,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她猛然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尸體,這么久了慶國公府的人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蘇嬌清晰的記得,現(xiàn)在的敬懷王還不到人人畏懼的地步,因為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當街立斬寧遠侯府上下五百余口,老弱婦孺,沒有一個是放過的,還有那國舅府的孫瑜也完好無缺的活著,沒有被做成人皮燈籠。 而且蘇嬌聽說,在上輩子,那敬懷王喜愛人皮燈籠的事情是在那孫瑜之后才被人所知曉的,再說這敬懷王被金陵人稱為瘋子,便是因為他自孫瑜之后愈加不掩本性,一言不合,當街殺人都算是小事,更可怕的是看到那皮膚白細之人,便會帶回府中,第二日那敬懷王府門外便會換上一盞新燈籠。 第7章 美人琴 蘇嬌小臉煞白的坐在自己的鷓皎院里,耳邊回蕩著敬懷王那幽冷陰暗的聲音,“表妹上次送的美人燈,本王甚是喜歡,五日后金陵城中燈會,不知表妹有沒有興趣同游?” 蘇嬌已經(jīng)想不起來她是怎么回答的了,她只知道,每次看到這敬懷王自己都被嚇得腿軟,哪還記得說話,但是看著眼前這張畫著一盞細致美人燈的白條子,她整個人都哆嗦的不行。 “姑娘真是好福氣,雖然那敬王看著冷淡了點,但是聽說到現(xiàn)在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這般潔身自愛的王爺,這大金王朝也只他一個了?!毙阒檎驹谔K嬌身后,看著那張紙條,臉上滿是歡喜。 蘇嬌怔怔的捏著手里的白條子,想起昨晚上做的噩夢,自己一身白皮被扒了去做成燈籠,掛在那敬懷王的床頭,夜夜悲鳴哭泣,最后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姑娘,姑娘?”秀錦繡著手上的繡活,看到怔怔發(fā)愣的蘇嬌,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際憂心道:“這也沒有發(fā)熱啊,這是怎么了?” “我看姑娘這是高興壞了吧?”秀珠口無遮攔的嘻嘻笑著,被秀錦伸手打了一個手背,“你個小蹄子再敢胡說,這種事情是好隨便說的嗎?” 女子名聲何其重要,像敬懷王這般送燈籠傳紙條,雖不算私相授受,但已是極限,若是任由秀珠這般瞎鬧騰,壞了姑娘的名聲那可是大事。 蘇嬌聽著身后兩個丫鬟的吵吵鬧鬧,腦子愈發(fā)漲疼起來,整個人懶洋洋的趴在繡桌上,手邊的一碗牛乳也沒動。 “姑娘,我聽說最近盈香書坊新出了不少好書,還有隔壁的福糕齋也出了很多新的糕點,姑娘不如出去看看?”秀錦看著蘇嬌無精打采的模樣,放下手中的繡品,小心翼翼道。 蘇嬌聽到秀錦的話,靜默了一會兒,纖細白皙的手指撥弄著手邊繡桌上的七彩流蘇墜,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好吧?!?/br> 要出門,秀珠撩開氈子出了房間,去吩咐婆子準備轎子,秀錦在房間里幫著蘇嬌換了一身衣裳,挽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又抱出了一件大毛的衣服包在身邊。 蘇嬌的身上披著一件繡著八團喜的鼠毛披風(fēng),懶洋洋的坐在了抬進院子里的轎子。 轎子由婆子抬著一路出去,到了角門換上慶國公府里的小廝,那兩個小廝踩著油濕光滑的青石板路,小心翼翼的一路向前去。 到了盈香書坊,那轎子也不停,直接便進了盈香書坊的后院子。 盈香書坊以藏書聞名,前方營業(yè),后方分出一幢木香齋,專供清雅之士借閱查讀,像蘇嬌這樣的貴女還可在木香齋中特設(shè)包間,以免被外男沖撞。 “姑娘,到了?!毙沐\掀開轎簾,攙扶著蘇嬌的手出了轎子。 蘇嬌從轎子里出來,揉了揉自己被顛疼的細腰,抬眸向面前的木香齋看去。 全木而制,藤蔓環(huán)繞,外梯蜿蜒,一如上一世的模樣,清雅細致,恬靜人心。 “五姑娘,包間已經(jīng)備好了。”盈香書坊的老板是一對夫婦,男主外,女主內(nèi),蘇嬌這般的閨秀貴女當然是由老板娘來接待了。 “嗯?!碧K嬌淡淡應(yīng)了一聲,隨著老板娘的腳步慢慢踏上那木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