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你休想!”傅瑾年剛剛有些混沌的眸子,一時間透亮,順便瞪了笑笑一眼,轉(zhuǎn)瞬將笑笑帶到床上,拉進懷里,順便幫她蓋上了被子,說:“先陪我睡一會,等會再討論!” 笑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微微移動了一下,感覺腰間的力道又加大了一分,只好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天花板。 楚mama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詭異的相處方式,一人呼吸綿長,神態(tài)安然,一人魂游四方,目光呆滯。作為過來人,頓時明白自家女兒這是被強迫的。 她走過去將醒酒湯放在柜子上,伸手在笑笑面前晃了晃,看見對方回神,才說:“等會讓瑾年喝了!” 笑笑正準備讓自家母上將自己脫出火海,嘴里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見楚mama趕緊端著托盤出去了。 她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繼續(xù)看著天花板發(fā)呆,過了片刻,才用手肘子捅了捅旁邊的傅瑾年,淡淡地說:“還要裝睡到什么時候?” 傅瑾年翻身,將她更緊地往懷里帶了帶,輕聲呢喃著:“老婆,我很開心!” “很開心喝醒酒湯?”笑笑感覺原本在腰間的手,已經(jīng)移到了自己的咯吱窩,感覺用力將傅瑾年的手夾住,低咳了兩聲,一派正經(jīng)地說:“還是先喝醒酒湯吧,喝了,就不難受了!” 笑笑感覺那雙手挪開,正暗自舒了一口氣,就看見一張臉倏地在眼前放大,然后她的嘴唇被咬住了。 片刻之后,笑笑伸手推了推傅瑾年,才感覺身上一輕,然后旁邊動了幾下,一陣喝水的聲音傳來之后,又歸于平靜。 她看見傅瑾年躺下,趕緊起身,還沒有下床,就被傅瑾年一把攔腰抱住,隨后就是剛陽的男子氣息躥進鼻腔之中,她甚至還嫩感受到后者的灼熱體溫。 “等我睡著了,再出去!” 笑笑思索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然后又重新躺下。 這次傅瑾年沒有緊緊地摟著笑笑,大概是醒酒湯起了作用,他一邊出虛汗,一邊緩緩地合上了眼睛,沒過一會,空氣里就響起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聲。 笑笑翻身小心查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傅瑾年確實睡著了,就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然后帶上門出來。 客廳里,幾位大家長都在討論明天訂婚宴的細節(jié),雙方已經(jīng)達成一致,這邊辦一場,等年后在w市也辦一場。 目前討論的自然是在h市的訂婚宴,其實大體的事情前幾天已經(jīng)討論好了,現(xiàn)在只是就細節(jié)問題討論,例如酒宴后該送什么給客人,未婚夫妻的穿著等等問題。 笑笑看著大家很熱情地探討著,旁邊的常常打瞌睡,腦袋一晃一晃的,她輕笑一聲,走過去拍了拍常常的肩膀。 常常揉了揉惺忪睡眼,目光落在笑笑的脖子上,疑惑地問:“姐,你撞到哪里了?怎么脖子上紅了一塊?” 剛剛還異常熱鬧的客廳,一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死死地看著笑笑。 笑笑感覺到五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疑惑地嘟囔了一聲:“沒有撞到了哪里啊!”突然意識到,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神色尷尬地笑了笑。 常常被笑笑笑得莫名其名,他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對著客廳說了一聲“叔叔阿姨,爸媽,我困了,先回房間歇會”就轉(zhuǎn)身進房間去了。 笑笑看見常常溜走,一瞬間覺得更加尷尬了,正想找個理由溜走,就聽見楚mama說:“醒酒湯,瑾年喝了沒有?” 她趕緊“啊”了一聲,丟下一句“我去拿”,就跑進房間里了,洗干凈之后,又趕緊跑回到自己的房間。 慕姚看著笑笑風風火火的樣子,失笑。 楚mama也無奈地搖搖頭,輕聲說著:“以后還要請親家公親家母多費心,笑笑的生活一直很單純,有時候沒心沒肺,說話不經(jīng)過大腦,以后要請親家公親家母多擔待些!” “親家說的哪里話,我和振宇沒有女兒,對笑笑自然是當自家孩子養(yǎng)的!你們放心吧,笑笑這孩子乖巧懂事,就是臉皮薄了一些!”慕姚含笑回答著,看著楚爸爸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又補充了一句:“其實說是訂婚,但瑾年早就跟我提過領(lǐng)證的事,親家你們看……” 楚爸爸微微一笑,對剛才的“草莓事件”釋然了一些,與楚mama對視一眼之后,淡然答道:“領(lǐng)證的事,還是征求孩子們的意見吧!” 慕姚點了點頭,又將剛剛選好的東西遞給對面坐著的楚mama,兩個人繼續(xù)討論著。 而進了房間的笑笑,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小鏡子掏出來,對著脖子照了照,頓時眼睛冒火,頭頂升煙。 剛剛傅瑾年在發(fā)揮“人頭狼身”的本性時,笑笑就提醒了他,不要咬脖子,不要咬脖子,每次都感覺像是吸血鬼在吸血一樣,三令五申,可是他還是不聽,這下倒好,丟人已經(jīng)丟到太平洋了! 要不是想起傅瑾年的一臉倦色,要不是他平時的服務態(tài)度好,笑笑真是忍不住將她38碼的鞋拍在他的臉上??墒亲詈?,她還是忍住了,長吁短嘆許久之后,終于把傅瑾年嘆醒了、 笑笑看見傅瑾年醒了,一下子撲過去,抓住傅瑾年的衣領(lǐng),開始嚎:“說了多少次了,讓你不要咬我的脖子,剛剛大家都看見了!” 傅瑾年伸手摟住她的腰,漫不經(jīng)心地說:“看見了就看見了,她們都是過來人,經(jīng)驗比你都豐富,你以為她們會害羞?” 笑笑覺得自己跟傅瑾年完全溝通不了,她哪里是說她爸媽,他爸媽害羞了,她是要表明本身種草莓就是一件很讓人害羞的事情! 她一揮手,按住傅瑾年的臉一種蹂躪,突然感覺大腦晃動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傅瑾年壓在了身下。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種事放著我來,你怎么就是不聽呢?”傅瑾年剛一說完,覆身上去。 等到松開的時候,笑笑已經(jīng)覺得自己缺氧許久,她這會還是暈暈的,嘴里還是剛才溫熱細膩的觸感。 她憤憤地瞪了傅瑾年一眼,順勢窩進傅瑾年的懷里。 傅瑾年伸手將她摟進懷里,躺了一會,良心發(fā)現(xiàn),終于覺得,訂婚宴是自己的,媳婦兒也是自己的,所以作為主角之一,還是應該參與一下的。 他起身將衣服穿好,看了一眼窩在床上玩手機的笑笑問:“要不要一起出去?” 笑笑搖了搖頭,心中腹誹著:她才不要出去呢,剛剛被大家嘲笑了,這會出去怎么見人?她還是比較喜歡當鴕鳥。 等到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她才掏出小鏡子照了照,這一看,一雙大大的眸子氤氳了濕氣,媚眼如絲,一雙紅唇烈焰似火,吐氣如蘭,白皙的脖頸見幾塊緋紅,十分明顯。 笑笑在心里哀嘆一聲,前兩者她還能勉強地找個理由,難道后面真的可以說因為腦殘撞出來這么四五塊紅印子?她不知道別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的。 于是只好窩在床上玩手機。 傅瑾年出來的時候,看見慕姚在和楚母討論一些美容養(yǎng)顏養(yǎng)生的東西,傅振宇則和楚爸爸隨意地聊著國家政策,更多地還是圍繞自家老婆。 他輕輕喊了一聲幾位長輩,然后坐在楚爸爸的身邊,加入了討論國家政策和自家老婆的大軍中。 經(jīng)過幾天的接觸,楚爸爸看傅瑾年也順眼了許多,他看得出來傅瑾年對笑笑地寵愛。他輕輕嘆口氣,拍了拍傅瑾年的肩膀,輕聲說著:“我把笑笑交給你了?!?/br> 傅瑾年唇角勾起,淡然答道:“爸,你放心。我會的!” 聽著傅瑾年的稱呼,楚爸爸身形一僵,虎軀一震,隨即又慢慢釋然,心中失笑:明天訂婚,可不就得叫他爸嗎?! 他沖著沙發(fā)上的幾人擺擺手,打了聲招呼,就一個人出門溜達去了。 ☆、111訂婚(撒狗糧) 第二日,所有的東西準備就緒,一行人出發(fā)到早已經(jīng)定好的酒店,到了十二點的時候,酒宴準時開始。 因著訂婚h市并沒有特殊的習俗,只是有一環(huán)節(jié)是雙方交換戒指的。這一對戒指是傅瑾年在來h市之前就已經(jīng)備好的,目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何況在私底下,他就跟慕姚傅振宇商量好了順便求親的事情,沒想到預料的一番周折并沒有出現(xiàn),相反十分順利。 司儀說完誓詞,示意兩人可以互換戒指,傅瑾年單膝跪下,抬起笑笑的右手,將大小合適的戒指圈進她的中指,然后站起身來。 笑笑也是如法炮制,在不知名的呼聲下,笑笑被傅瑾年覆身下來親了一口。 她自然地摟住傅瑾年的腰身,眨了眨眼睛,然后將傅瑾年推開,傅瑾年順勢拉住了她的手。 “之前的求婚戒指呢?”傅瑾年看著笑笑低聲問著。 “我媽說,你今天還要有戒指,現(xiàn)在戴出來不好,放在了盒子里,等到回去的時候,再拿出來戴著!” “笑笑,你知道戒指戴在每個手指上的含義是不同的嗎?”傅瑾年伸手將她耳邊的碎發(fā)別到耳后,一臉溫柔地看著她。 “知道??!戴在食指,表示在熱戀中;戴在中指,表示訂婚了;戴在無名指,表示結(jié)婚了;戴在尾指,表示單身!”笑笑一邊回答,一邊笑嘻嘻地看著傅瑾年,她習慣性地一手摟住傅瑾年的腰身。 “嗯,上次求婚的戒指,是darryring!因此,你要對我負責!” 笑笑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聽見司儀宣布禮成。 這次主持的司儀本來就是過來救場,還要趕去下一場,剛剛看見站在上面的未婚夫妻聊天聊著忘了觀禮的賓客,眼角抽了n次,鬢角滑下n次黑線之后,終于決定冒著一死,宣布禮成,然后匆匆趕往了下一場。 也是在司儀宣布兩人訂婚之后,笑笑和傅瑾年才回過神來,看了一下臺下的眾人,前者一臉尷尬,后者一臉淡然。 在被一群人當成猴子看還是幾個人當成猴子看的選擇中,傅瑾年只用了一秒的時間權(quán)衡,就果斷地帶著身穿禮服的笑笑到雙方父母面前敬酒。 傅瑾年喊了一聲首位上的岳父岳母,然后看著笑笑一臉溫柔地說:“爸媽,謝謝你們將笑笑交給我,從今以后,我會跟她攜手到老,相濡以沫!” 楚爸爸楚mama相視一眼點了點頭,對著傅瑾年說:“好孩子,笑笑以后就麻煩你了!” 笑笑不滿地嘟囔了一聲:“怎么說得我像個拖油瓶似的?!”一抬頭看見傅瑾年投過來的陽光,趕緊一臉肅穆,然后掛上最得體的笑容喊著慕姚傅振宇,“叔叔阿姨,我敬你們?!?/br> 慕姚聽見稱謂,不甘示弱地上前一步拉住笑笑,笑著說:“傻孩子,瑾年剛剛都喊你爸媽了,你還叫阿姨?” 笑笑偏頭看了一眼一臉笑意的傅瑾年,這才微紅著臉喊了一聲“爸媽”,然后又快速地低下頭不說話,因為尷尬,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紅酒,然后咳嗽得止不住。 她發(fā)現(xiàn)所有的賓客都看過來了,更加不好意思,于是臉紅地受不了,只好往傅瑾年的懷里躲。 傅瑾年低頭看著一直在自己懷里來拱去的笑笑,輕笑了一聲,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對著大家解釋:“嗯,笑笑這幾天有些感冒了,還沒痊愈,所以……” 笑笑雖然覺得這個謊話很低端,但還是十分配合地咳嗽了幾聲。 大家心照不宣,也不說話,只是微微含笑著,片刻之后,又將目光重新放在了飯桌上。 其實這次的酒宴還是在上次吃的那家,當時傅瑾年覺得餓這邊的菜色不錯,路程雖然遠了一點,但是傅家一向不在乎這些錢,于是包車將所有的賓客接到這邊,況且距離外婆家比較近,也免得老人四處奔波。 那次在點餐的時候出現(xiàn)的意外事件,過后傅瑾年在結(jié)賬的時候稍稍對著一旁的大堂經(jīng)理提了一下,然后他就神色淡然地回了包廂。 雖然當時,按道理應該是娘家人買單,但是傅瑾年看見那么一大桌子,心中預計了一下,一頓下來至少得上千塊,甚至不止。那些錢,對于傅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于葉家來說,那就不一定了,至少也是一個孩子一個月的伙食費加零用錢。既然他們不在乎的,那就不在乎地更徹底一些。 傅瑾年將自己的心思收回來,抬手撥弄了一下笑笑的碎發(fā),輕聲問著:“現(xiàn)在大家已經(jīng)不看你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笑笑將自己的腦袋從傅瑾年的懷里探出來掃視了一圈,看見大家果然沒有看她,頓時雄赳赳氣昂昂地向著主席走去,攜手跟傅瑾年坐在最下方的位子。 她的肚子早就餓了,早上的時候睡著還沒有起來,就被化妝師從床上撈起來化妝,為了避免妝卸了,她就一直忍餓到現(xiàn)在,后來跟傅瑾年抱怨了幾次,傅瑾年問了一聲化妝師,就給她找了一瓶牛奶喝,這會五臟六腑早就唱起了空城計。 笑笑抬起筷子,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咬著嘴唇對著傅瑾年嘿嘿一笑,然后夾起面前的青菜放進碟子里,正準備往嘴里送的時候,聽見有人叫她。 她哀嘆了一聲,回過頭來看著剛才叫她的慕姚,她疑惑地喊了一聲“媽”,然后站起身來看著慕姚。 慕姚高興地應了一聲,拿著事先準備好的紫色水晶項鏈,將它托到笑笑的眼前,開口解釋:“這是傅家留給兒媳的禮物,傳了一代又一代,現(xiàn)在把它送給你,希望你跟阿年以后開心地過日子?!?/br> 笑笑看了一眼旁邊的傅瑾年,看見對方點了點頭,然后伸手接過慕姚手上的項鏈。 傅瑾年見狀接過笑笑手上的項鏈,然后吵著笑笑示意了一下,看見對方轉(zhuǎn)身,然后上前一步,幫她戴項鏈。 笑笑戴好之后,沖著傅瑾年微微一笑,又回過身子對慕姚說:“謝謝mama!” 慕姚對著笑笑微微一笑,上前抱住笑笑,在她耳邊低語:“笑笑,mama謝謝你,我曾經(jīng)很怕我這一輩子都沒有兒媳婦了,幸虧有你,我才看到一個鮮活的阿年!” 笑笑聞言十分感動地回抱住傅母,吸了吸鼻子,糯糯地說“mama,以后我會好好照顧瑾年的?!闭f完,感覺這話沒什么說服力,隨即補充道:“我會好好跟他過日子的。” 慕姚拍了拍笑笑的后背,這才將她松開,將笑笑的手和傅瑾年的手覆在一起,才沖著他們說:“以后要好好的!”順便往前方側(cè)過去,在笑笑的耳邊低語了一聲:“早點給我生個孫子?!币粋?cè)頭看見笑笑的臉紅了,又解釋了一句:“沒有孫子,生個孫女也可以,我們家絕不重男輕女!” 笑笑只覺得自己快要熱炸了,幾不可察地拉了拉傅瑾年的衣角,順便丟給他一個眼色。 后者心領(lǐng)神會地微微頷首,對著笑得一臉明媚,滿面春光的慕姚說:“媽,適可而止!” 后者比了一個ok,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笑笑看見慕姚走了,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濁氣,剛坐下,就感受到傅瑾年湊過來,她側(cè)著腦袋看著傅瑾年,一臉疑惑地問:“你干嘛?” “媳婦兒?” 笑笑“嗯”了一聲,然后極其自然地問了一句:“干嘛?”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剛剛就準備送進嘴里的青菜吃掉。 等到她咀嚼完了之后,還沒有等到傅瑾年的回答,當即回頭看他,發(fā)現(xiàn)傅瑾年的嘴巴都快裂開到耳根子了,迷惑地想著剛才自己是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