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jiejie這話可怪了,我一直跟沈公子在寫謎面,未曾離開湖畔,倒是傅姑娘和jiejie先后和宋公子、冷公子離開了,而后他們又相繼從小樹林里出來,jiejie和傅姑娘又一同回府了……哎呀,這話叫我怎么說呢?!睏钴迫嵫诿嬉桓毙唠^的樣子,“也不知你們是何時對上眼的,也不告訴我,否則也好叫我提前恭喜jiejie和傅姑娘覓得如意郎君……” 楊芷柔話音未落,云瑤就揚起手來,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啪”得一聲,頓時打傻了楊芷柔,她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云瑤,全然不信她敢打她,她竟然挨了打! “看來meimei真是疏于管教,連如此不堪不知羞的話都說得瑯瑯上口?!痹片幚湫?,“這一巴掌,就當(dāng)我這個做jiejie的替陳姨娘好好教教你?!?/br> 楊芷柔張著嘴就要反駁,卻又被云瑤打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是要meimei記住,若再拿這等齷齪事編派我和傅姑娘,就不單是兩個巴掌這么簡單了?!?/br> 這一下,她徹底忍不住了,心中火起了,面色也漲紅了,伸手一抬竟想往云瑤臉上招呼。 “meimei!”云瑤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你的手放錯地方了?!?/br> 楊芷柔幾乎不敢相信,這個決絕冷漠的人,是曾經(jīng)好哄騙對她百般照顧的云瑤,對上云瑤寒冷的目光,她一時有些松怔,可臉上熱辣辣的感覺卻叫她很快回神。 她緊咬著牙,將手收了回來,垂首道:“jiejie……教訓(xùn)得極是……” 云瑤卻沒有半分得意,對于楊芷柔這般的看似委曲求全,實則早在心中想將自己殺了的心態(tài),早已深知。她盯著楊芷柔,“今日的事,想必meimei也不愿外傳,若我聽到半點風(fēng)吹草動,加上之前樂音坊的那次,meimei當(dāng)真以為毫無證據(jù)可尋了?” 楊芷柔陡然一驚,抿唇忍下火氣,道:“都是誤會,今日也不過是我自己摔了,這才將臉摔腫的?!?/br> 云瑤笑了笑,才一抬手,楊芷柔就躲了躲,十分戒備地看著她,云瑤卻不動聲色,繼續(xù)將手伸到她臉頰旁,輕撫著道:“meimei以為,這深深的指痕印,旁人看不出?” “jiejie究竟想怎樣?”楊芷柔目光怨恨地看著她。 云瑤也不在意,淺笑道:“meimei自覺樂音坊一事對不住我,所以特意前來扶云院,自扇耳光,聊表歉意,如何?” “jiejie還對先前的事念念不忘?我早說過了,那是誤會?!痹共坏脳钴迫嶂保暨@話傳出去,可不就默認了先前那事是她所為。 “meimei是要同那廝對簿公堂才承認,還是要jiejie去請了宋公子來對峙,看看兩件事一同鬧出來,是我和傅姑娘的名聲差,還是meimei的更勝一籌?” 楊芷柔咬著牙:“jiejie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嗎?” “咄咄逼人?”云瑤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直直看著楊芷柔,眸里是nongnong的恨意,“與meimei相比,我不過九牛一毛?!?/br> 楊芷柔被她這么一看,冷不丁哆嗦了下,不知道云瑤的恨意是從哪來的,卻真真切切,叫她有些愣怔,心中的火卻更盛。 “我也乏了,meimei且回去吧?!?/br> 楊芷柔深深吸了口氣,半晌才道了聲“是”,憤憤拂袖離去。 簾子外的妙菡一見楊芷柔狼狽的出來,驚訝了番,忙垂首道:“二小姐慢走?!?/br> 楊芷柔對她冷聲一哼,對院子大喊:“彩璃,彩璃!” 初夏等人一聽楊芷柔喊話,紛紛跑了過去,眾人一見楊芷柔的模樣,心頭都難免有些好笑,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彩璃忙不迭上前,扶著楊芷柔離開了扶云院,回去免不得又是一頓罵。 初夏、香寒和妙菡打了簾子進去,就看見云瑤呆呆地坐在那里,神色叫人看不懂,卻見她們進來,長長舒了口氣。 云瑤不想親自動手打楊芷柔,她甚至覺得跟楊芷柔同處一個屋檐都惡心,可她千不該萬不該,把心思動到了傅瀾身上,她這輩子要保護的人太多,若不再要強些,如何庇護他人。 “小姐?!毕愫畣局?,就比了個大拇指,被初夏嗔著按下了手。 云瑤也嗔了她一眼,道:“改明兒就把你給娘,讓她好好帶你?!?/br> 香寒忙露出求饒的臉色,一屋子的氣氛也活躍了起來。 云瑤想了想,開口問:“這兩日楊芷柔都帶著彩璃,彩珠呢?” 初夏道:“在清芷院守著吧,聽說彩璃成了一等丫頭,二小姐成天帶著她,沒再見她帶過彩珠?!?/br> 云瑤想了想,把初夏叫過來,附耳說了些話,初夏應(yīng)聲而退,她又叫妙菡去留意南風(fēng)的動態(tài),告訴她不要叫南風(fēng)常來,半月晚間時來一次扶云院即可,對外便說是來看妙菡,便帶著香寒去了寧氏和傅瀾處。 京城中,有座府邸雖無金燦燦的牌匾,獨掛了個“翩”字,可整座府邸占了大半條街,遠遠看去,便已覺得重樓深深,連綿起伏,府門前豎了兩只石獅子,威武雄壯,卻只有三兩奴仆守著,衛(wèi)士也只有院子里一支十人爾爾,看起來壯觀無比,卻異常低調(diào)。 府中一處二層小樓上,一個少年正百無聊賴地獨自下著棋。 那少年一身簡單的暗紅直綴,腰間系了深色玉帶,黑鴉鴉的烏發(fā)用玉冠挽起,如瀑傾瀉,鳳眸中帶著絲玩味,朝著空無一人的地方道了句:“學(xué)會藏著了?” 只一瞬間,暮楚就如同從天而降一般,立在安子翩面前,雙拳緊抱:“屬下不敢!” 安子翩拿起手中的棋子把玩著,“宮中什么情況?” “一切如常,只是七皇子本欲去蘇州,后也不知怎的就沒去了,如今頻頻出入后宮,叫人琢磨不透?!?/br> “我能派眼線看著他,他也能叫人跟著我,顯然是知道尋之無果,又怎會白跑?這后宮中有璃貴妃在,他母子二人定趁機巴結(jié)成帝,有何猜不透?!?/br> 暮楚想了想,“主子回京多日,也可多進宮去見皇上,增加父子感情……” 安子翩笑著看他,“你當(dāng)真以為,我想進宮就能進宮?” 暮楚點點頭,“皇上對主子的寵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否則也不會在主子還未分封就在宮外給主子一所府邸。” “是么?!卑沧郁娴哪抗庥行龀粒旖堑男θ菀矌е爸S,“后宮中,皇后有太子,璃貴妃有安耀臣,宸妃雖無子,也有她爹右相宸洛書。而我孤身一人,你認為是誰造成的?” 暮楚低了低頭,沒有答話。 安子翩將視線落回棋盤,把棋子捏在指尖,想了一會兒,道:“沐水那邊有消息了嗎?” “立冬應(yīng)該能回來?!?/br> “那就好,我們也該給安耀臣一份回禮了?!闭f罷,定定將棋子落在了棋盤上,勝負已分。 暮楚有些吃驚地抬頭:“主子是說,前兩日的暗殺,是七皇子所為?” 安子翩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頭看著暮楚,搖頭笑道:“我的小暮楚,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啊?!?/br> 暮楚抿著唇,面色有些漲紅,明明他比他家主子大,每次被這么說,他就窘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