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費茵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宇航掐住了脖子:“我要是把你掐死了我也不是故意的,這手勁大了沒辦法控制,你說是不是?” 費茵驚恐的瞳孔鄹縮,死死抓住顧宇航的雙手,可是剛剛流產(chǎn)的她哪里有顧宇航的力氣大??粗M茵垂死掙扎的摸樣,顧宇航就恨得紅了眼眶:“如果沒有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帶回家,我奶奶就不會死,都是我的錯,是我毀了這個家,你知道嗎,唯一讓小七對顧家還保留點親情的就是奶奶,現(xiàn)在奶奶沒了,小七不回家了,爺爺每天看著以前的照片,以前全家團圓的錄音帶抹眼淚,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了,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沒有帶你回去,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都是我引狼入室了,這筆債我會還一輩子,而你,也要跟我一起受一輩子的煎熬!” …… 嚴景棋看著消瘦了不少的顧宇航,一時間有種陌生的感覺,以前顧宇航沉穩(wěn)開朗,對弟弟meimei都很好,三哥經(jīng)常在部隊,大哥二哥都是從政的,年齡差距也大,像個長輩一樣,所以老四顧宇航直接擔起兄弟姐們大哥的角色。發(fā)生這種事,別人最多是傷心,顧宇航恐怕已經(jīng)被自責壓垮了,否則不會做出這種過激的事情來。 看著依舊俊美貴氣非凡的小七,顧宇航輕輕一笑,有著說不出的滄桑:“我把那女人關起來了,我不會殺了她,我要讓她用一輩子來贖罪。小七,別恨爺爺了,爺爺年紀大了,也撐不了多久了,以前家里還有小八小九陪著,現(xiàn)在小八也去了部隊,沒有特殊情況也回不來,小九也即將被送去法國學畫,叔和嬸嬸不希望她趟進這渾水中,現(xiàn)在家里冷冷清清,像個冰冷的墳墓,透著死寂,我已經(jīng)決定從軍了,我們這一代的擔子也不能全指著三哥的功勛,小五不是從軍的料,他喜歡經(jīng)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帶帶他,之前因為嚴景書的事情,小五根本不敢往你跟前湊,小六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還混著呢,家里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建樹,不添亂就行了?!?/br> 顧宇航?jīng)]有再說下去,以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如今才算是看明白了,整個顧家看起來龐大,但是若要倒,瞬間就能分崩離析了。 韓霆坐在一旁冷笑出聲:“你的意思是,你們這一代的重擔就要壓在景棋的身上?別忘了景棋姓嚴不姓顧,他不欠你們的,就算欠,也早就還清了?!?/br> 顧宇航看了眼這個以守護的姿態(tài)擋在小七身邊的人,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小七如今的成就,早就不需要顧家在背后幫扶了,顧家該有的榮耀我會去掙,只是我走了之后,那個家就更冷清了,我只是希望你們有空能夠回去吃頓飯,爺爺他也不容易。” 嚴景棋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一直都沉默的聽著,要說恨,他真的不恨,也沒有恨的必要,若非那個炸彈,他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發(fā)展。就是覺得外婆已經(jīng)不在了,那個所謂的家對他來說,也沒了家的味道。尤其是每次看到外公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那個曾經(jīng)站在頂端揮斥方遒的男人,那個從戰(zhàn)亂年代走過來的老英雄變成如今的樣子,總會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可是曾經(jīng)種種寒心的事情讓他又親近不起來,那種感覺真的很復雜,不是言語可以概括的,也不是所謂的恨和釋然可以定義的,矛盾的哪怕只是一頓飯,他心里多少都有些抗拒。 顧宇航不知道這一走再回來是什么時候,或者是否還能夠回來,有些榮耀和勛章是需要用命去拼的,這是他欠整個顧家的,該他還。所以臨走時才來找小七說了這番托孤的話。他不奢望小七能夠挑起整個顧家的擔子,只希望能讓爺爺有個牽掛和念想,好好活下去。 顧宇航走后,韓霆抱著他親了親他的雙唇:“別委屈自己,顧家的未來,跟你無關?!?/br> 嚴景棋搖了搖頭:“我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被人扛在肩膀是外公,在嚴家這種失禮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的,但是在顧家卻可以,一群虎頭虎腦的小子們調皮搗蛋的闖禍,都是外公跟著一路善后的,沒有規(guī)矩,隨時隨地可以瘋鬧,甚至砸了小叔最喜歡的收藏品被他拎著皮帶滿屋子追著抽,那么熱鬧,那么親近,明明小時候那么快樂。” 韓霆靠在沙發(fā)上,一手將嚴景棋勾到自己懷里,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順撫著那柔軟清爽的短發(fā):“所以我們長大了,長大也有長大的快樂?!表n霆湊到嚴景棋的耳邊,熱氣直往他耳蝸里噴灑,輕聲道:“想知道長大的快樂是什么嗎?” 嚴景棋頓時臉黑的掐住了韓霆的腰:“你不要總是想那些有的沒的!” 韓霆現(xiàn)在已經(jīng)練出來了,被掐疼了也能面不改色,一把握住那‘兇殘’的手,正色道:“這怎么可能是有的沒的,這是聯(lián)絡感情的必備過程!絕對不能少!” 嚴景棋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別鬧我,自己一邊玩去?!闭f完就起身準備上樓,自從全息公開,未來科技諸多產(chǎn)品再次進入了火爆銷售模式,很多地方商品缺貨,一堆事情等著他解決。想到書房里堆起來的公務,嚴景棋就一陣頭疼。這段時間全息的風波沒有平息下去,各國的探子不少,政府那邊也時不時有人過來,讓他根本沒機會去末世躲懶,徐文博瞅準機會丟擔子,讓他再次感受了一把曾經(jīng)工作當飯吃的日子。 韓霆自然不是那么乖順的人,嚴景棋一起身他就追了上去,一把將嚴景棋攔腰一抱:“咱們玩兩個人的游戲去!” “韓霆??!” “乖,待會兒想怎么喊就怎么喊?!?/br> 第133章 攻打紅河 這款游戲是韓霆公司推出的,又結合了嚴景棋的科技公司搞全息,兩人捆綁的緊密,這邊都脫不開身,說不準上面一下子沒找到人會變成高層恐慌事件。如果嚴景棋將韓霆帶到末世那邊,冷卻的時間太久,地球這邊恐怕會有問題,只能自己晚上過去一趟。 這段時間七號公會大部分的戰(zhàn)力都緊著漠谷那邊的尸潮,而尸潮導致迷市周邊也被吸引來了不少零散的喪尸,七號公會的一眾高層都在緊張的防守著,都忙的很,只要上報的需求不遺漏的全都批示了下來,根本沒空關注其他。 盡管偶爾會長會在半夜召開會議跟進一下進度,宣示了一下存在感,但大部分時間都處于神隱狀態(tài)。不過每次神隱之后倉庫里的東西都會增加一些,唯一‘知情’的紀風也就裝不知道的了。反正他們會長打從一開始就神秘的跟個外星人似得,自從副會長爬上了會長的床,也變得神秘起來了,看來的確是已經(jīng)嫁到了外星。偶爾紀風也會仰望夜空的感嘆,他們副會長到底積攢了多少輩子的福氣,今生有幸爬了外星會長的床,真是一朵高貴的高嶺之花被一頭蠻獸給拱了。 看到嚴景棋一份份檢閱著最近一段時間迷市的發(fā)展進程還有武器消耗,紀風不經(jīng)意的用余光掃蕩了一眼四周,果然沒見著副會長。 那點小動作自然沒能瞞過嚴景棋的感知,見他做賊似得好笑道:“看什么呢,韓霆不在,有事找他?” 紀風連忙搖頭:“沒有,會長,七號基地那邊已經(jīng)移植了過去兩棵桃樹以及兩千棵青果樹,第三棵桃樹也已經(jīng)培育了下去,很快就能長起來,基地里面的種植園負擔起整個基地的電量綽綽有余,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炎夏季節(jié),我已經(jīng)批準了一批冷氣設備過去了,但是迷市這邊能夠供應的冷氣地區(qū)有限,沒辦法覆蓋整個城市?!?/br> 嚴景棋道:“變異植物生物電流的轉換器現(xiàn)在有多少臺?” “六臺,這里面的原理很復雜,需要的設備零件也比較刁鉆,這段時間以來總共也只生產(chǎn)了四臺。不過會長,這個生物電流也不是長遠之計,變異植物的消耗需要晶核,如果沒有晶核植物根本存活不了,所以發(fā)開能源才是關鍵,晶核總有消耗完的一天?!?/br> 關于這一點嚴景棋當然知道,承載著七號基地跟整個迷市的生物電所消耗的晶核連他都看的rou疼,以至于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舍得去升級系統(tǒng)。只希望這次尸潮過去之后會有一大筆的晶核回籠,多少能夠緩解一下這方面的壓力。但晶核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可是能源也不是說開采就能開采的?,F(xiàn)在七號基地那邊的油田每天提取量也就那么一點,要如果不是迷市內的公車都是耗電的,恐怕連車輛都供應不起了,更別說那些外出狩獵者的需求了。 紀風見嚴景棋沉思不語,自然也知道這是個十分令人頭疼的問題。想當初他只是為了跟樂蕭跟一群好友每天吃飽穿暖而頭疼,現(xiàn)在能夠吃好穿好了,可是他卻要費心這成千上萬人的生計,果然身處的位置越高,煩惱的事情越麻煩。 嚴景棋敲了敲桌面,將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的紀風喚回神來:“海底石油勘探進行的怎么樣了?” 紀風道:“根據(jù)探測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不過如果能夠取得海底樣本,確定性將會更高,但我們所探測到的很可能有深海石油的地方,就在那個有生命跡象的龐大異物之下。就算那里能確定百分百有石油,但開采難度非常大,海上的危險比陸地上更可怕。以后哪怕喪尸被清剿干凈,海域恐怕也將會成為人類再也無法深入踏足的地方了。” 嚴景棋輕笑道:“數(shù)百年前的人覺得在天上飛的是神人,都要跪地膜拜的,可是人類不是一樣做了天空的霸主,放眼十年前,那些所謂的異能者都是編造出來的傳說,現(xiàn)在不是一樣異能滿天飛。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們這一代做不到,不表示我們的下一代也做不到。” 紀風道:“要是有那種能量罩就好了,全部罩起來懸浮在空中,建造一座空中之城,人類也有更多的時間來休養(yǎng)生息反擊這些怎么都打不死的怪物了?!?/br> “說不定未來還真會有這種東西,但顯然不是我們眼前需要煩惱的,尸潮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紀風道:“危機已經(jīng)解除了,每天從迷市那邊過去的獵尸者都要排隊登機,一天只來回一趟,還是有點壓力的。不過現(xiàn)在整個迷市有了一定的生產(chǎn)能力,物資的消耗部分可以自給自足,眾人的生活質量提升了不少,也舍得了不少,甚至有些專門到漠谷一日游的,大概是想要尋找失散的親人吧,兩地本來就相隔較遠,走陸地起碼要大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現(xiàn)在個把小時就行了,去的人自然就多了,不過每天也能從漠谷那邊帶回來不少的人,要不是有限制根本排不到號,估計漠谷的人都想往迷市來。能住在城市里,誰愿意住在所謂的安全基地?!?/br> 紀風說完,又道:“會長,紅河那邊已經(jīng)有人想要投靠公會了,投靠的人就是當初黎城基地的朱國成,他說他手里有尸毒凈化劑,成功率已經(jīng)達到了百分之十二?!?/br> 嚴景棋道:“將他投靠的消息泄露給紅河的人知道,先讓他們狗咬狗內部消耗消耗,這個朱國成工于心計又心狠手辣,這百分之十二的可能性不知道用了多少人命去填出來的?!?/br> 紀風嘲諷道:“他還打著救世的旗號,的確很惡心。”紀風話鋒一轉:“可是不管怎么樣,那個項目已經(jīng)研究到了這個程度,我們如果拿過來,說不定也會有所進展,現(xiàn)在尸毒專項小組的思維似乎已經(jīng)受到了限制,一根筋的在研究什么細胞分裂融合的,要研究出尸毒凈化劑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去了。” 嚴景棋點點頭,道:“這件事你看著處理吧,能弄來就弄來,弄不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東大基地那邊已經(jīng)將這個研究資料給了一份了,盡管只有百分之九的可能性,但也不是毫無進展。另外通知呂慎,最遲今年的冬天來臨之前,要將紅河徹底拿下。” 漠谷的呂慎接到了轉告,輕笑了一聲:“寒冬來臨之前?不,不用這么久,很快這里就再也沒有紅河了。” 漠谷這邊的尸潮才剛剛進入尾聲,后續(xù)的清理都還沒有結束,就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了。盡管這次沒有造成很大的傷亡,但也死傷了不少。紅河原本以為漠谷怎么樣都要好好休養(yǎng)生息一段時間,起碼要先內部整頓,將漠谷內所有之前歐家的勢力都拔除掉,趁著這段時間他們也能做好防御準備。但沒想到這個姓呂的居然尸潮都沒收尾就直接轉頭對付起他們來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紅河里開始有傳言說呂慎想要統(tǒng)一周邊的勢力,第一個將會拿整個紅河開刀,很快就要打過來了。聽說他們有很多大炮,那些武器,那些精良的裝備,那些剛剛從一片尸海里出來還帶著血腥氣的士兵,等到兵臨城下再逃走就已經(jīng)晚了。 一些有遠見的知道漠谷已經(jīng)掛上了七號公會的旗子,這一片地區(qū)七號公會不會允許有第二個勢力成長,攻打紅河是遲早的事情??纯醋詮谋粎紊鲓Z下漠谷之后一系列的雷霆手段,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好惹。如果沒有七號公會的支持,漠谷不見得能夠攻打下紅河,紅河在這里盤踞了這么多年也不是草包。但再能耐,硬件設施不成比也是個硬傷。 得知紅河內的一些sao動,紅河基地的管理層出面辟謠,基地里面算是平靜了兩天。但是很快他們就不淡定了,漠谷拖著一車車的士兵來到他們家門口演練是幾個意思? 這一帶的喪尸都被清理了,他們人又多,路上沒遇到多大的阻礙,一萬多人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從漠谷到了紅河,也不直接宣戰(zhàn),讓人在城內制造恐慌,城外炮火聲轟隆隆響個不停,更要命的是時不時會有一群戰(zhàn)機從頭頂飛過。簡直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你要打就直接打,他們還能拼著血性跟你拼死抗爭一下。你特么玩這種心理戰(zhàn)術簡直磨死個人! 嚴景棋回到地球那邊將末世里的情況跟韓霆說了一遍:“我還以為呂慎會拉著大炮在紅河門前擺一排示威呢?!?/br> 韓霆道:“拖重武器過去太耗費油了,不如帶一批人過去突突個幾次展露一下武力,里面的人有底氣就硬抗,沒底氣就軟了不攻而破,不過紅河前期儲存的武器應該還有不少,估計還得磨一段時間才行?!?/br> 韓霆說完,將一份報紙遞給了嚴景棋:“今天早上,嚴氏股票再跌新低,其中兩家度假村被一些激進的股民給砸了,雖然沒有鬧出人命,但受傷的也不少,我們這邊還沒什么動靜,港島那邊的一些人就忍不住下手了,聯(lián)合起來吞并了嚴氏旗下好幾個分公司,那瓜分的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之前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呢。” “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恒古不變的真理,當年我爸還在的時候,嚴氏在港島一呼百應,說一不二,不過家族產(chǎn)業(yè)的弊端也逐漸顯露了出來,之前太爺爺已經(jīng)有遠見的預見了一些未來的發(fā)展,可惜爺爺實在不堪大用,白白浪費了最佳的黃金時期,只能算是將祖宗的產(chǎn)業(yè)給守成了下來,在嚴氏險些因為股市泡沫破產(chǎn)的時候,又被我爸一力扛起,原本我以為我這輩子會繼承我爸的心愿,將嚴氏的毒瘤一一摘除,讓嚴氏能夠繼續(xù)傳承下去,沒想到,最終卻是毀在了我的手上?!?/br> 韓霆笑了笑,道:“誰說是毀在你的手上,不破不立,只要你還在,嚴氏就還在,等過兩年我們去領養(yǎng)幾個孩子,從小培養(yǎng),讓嚴氏再傳承個幾百年,那才是真正的嚴氏財團,一個屬于你的商業(yè)帝國?!?/br> 第134章 引咎辭職 嚴氏到底有著它的底蘊,盤踞百年的盛世風光也不全都是表象,而嚴景書也不是那么輕易就能被瓦解的人,當嚴氏受到一系列的攻擊之后,嚴景書果斷的將嚴氏一些附屬的企業(yè)全部低價賣出收攏資金投入到股市里面,將那些被人大量拋出的股票再次買了回來。并且跟港島一個有著黑色背景的晨曦公司合作,又一筆大額的資金投放了進去,將整個嚴氏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讓了出去。晨曦公司的老總又讓人收購了市面上那些散股,如今占據(jù)嚴氏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已經(jīng)成為了大股東之一。 嚴景書這一招釜底抽薪算是保住了嚴氏,但也可以說變賣了嚴氏。不過總算是堵住了被嚴景棋惡意購入的危機。果不其然,當晨曦公司的資金到位,嚴景棋迅速收拋出了手中的股票,嚴氏總算是能緩口氣了。 這一局嚴景棋沒有贏,但嚴景書也的確輸?shù)膽K。就這么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嚴氏損失了近百億。那些嚴家的兄弟們急不可待的開始蹦跶起來了,對于嚴景書掌權期間嚴氏損失這么多那自然是要給個說法的,怎么著也得處分處分吧。 嚴景書很干脆,二話不說直接引咎辭職了。嚴家老二一直對于嚴氏總裁的位置虎視眈眈,策劃了多年,在嚴景棋打擊嚴氏的時候,他也沒少推波助瀾。當初沒辦法擠掉嚴老三,好不容易等他自己短命死了,結果他家兩個小崽子都不是好惹的貨色。熬過了嚴景棋,如今終于等到了嚴景書下場,整個嚴家除了他誰還有資格上位。一時間嚴老二春風得意,絲毫沒有之前那損失的rou痛的萎靡。 嚴景棋看著新聞,冷笑著搖頭:“一群目光短淺的東西,嚴氏如今沒了嚴景書,要不了多久,整個嚴氏將會徹底改名換姓,如果他在,嚴氏少不得還要再撐一段時間?!?/br> 看著嚴景書那所謂的引咎辭職的說辭,嚴景棋瞇著眼睛思索著。如果不是嚴景書自愿,如今嚴氏沒有人有那個能耐將他從位子上趕下來,嚴老二完全繼承了爺爺毫無本事的基因,卻偏偏沒有爺爺那般閑云野鶴,對權利有著極大的野心。那背后的小動作他如今不在嚴氏了都知道一二,就不信以嚴景書對整個嚴氏的掌控會毫不知情。那么他這么干脆的讓位絕對不是因為服輸,這背后肯定還有后手。 韓霆看到那個新注資嚴氏的股東,那眼神中的殺氣簡直要從紙張上噴射出來了一般,這種人之前是沒機會,如今逮到了機會,不狠狠啃下一口rou絕不會罷休。錢哪是那么容易給的,請神容易送神難。 如今嚴景書已經(jīng)不在嚴氏了,嚴景棋自然也不會再費工夫去折騰,到底曾經(jīng)是自己父親辛辛苦苦守下來的江山,嚴景棋可以自己將它打垮,卻絕不能落入他人的口袋。 就在嚴景棋準備對已經(jīng)成功進駐嚴氏的晨曦動手時,晨曦背后的大老板親自上門拜訪了。 劉明,名字十分普通,但這個人卻相當?shù)牟黄胀?。曾?jīng)港島有過一段相當灰暗的時期,那時候他才十二歲,也不上學,整天瞎混,偶爾幫人帶帶東西賺點口糧,老早就不靠家里了。十五歲的時候幫一個大哥頂鍋,進過一次勞教所,算他運氣好,遇到的是個講義氣的,沒直接把他扔里面不管,很快風波平息之后將他撈了出來,然后就一直帶在身邊。 只可惜那位大哥后來權利越來越大,接觸到的一些東西也越來越深入,最終碰了不該碰的。臨死前,那位大哥死死抓著劉明的手,讓他這輩子即便是一條黑走到底,也不能沒了做人的原則。 劉明曾經(jīng)是那位大哥最信任的人,跟著他學了不少,即便一開始很是有些坎坷,但還是將那位大哥留下來的勢力給吃透了。不過這些年他一直記著大哥臨死前的叮囑,有些東西死活不碰。一些老頑固覺得他的存在斷了他們的財路,不止一次想要搞死他。結果這個劉明一輩子風風雨雨的走到了今天,不知死里逃生多少回,硬是將部分產(chǎn)業(yè)給洗白了。 劉明年紀也不算太大,才四十來歲,正值壯年。來到嚴景棋莊園的時候,光是保鏢就有將近十車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來砸場子的。嚴景棋的莊園守衛(wèi)相當森嚴,有智軟的探測,身上任何東西全都無所遁形。劉明為了表示誠意,只帶了兩個信任的手下進去,更是當眾將身上所有的槍械全都放下了。 作為嚴家曾經(jīng)的老管家,倫叔這輩子什么陣仗沒見過,就連一些國家的領導人都見過好多次了,劉明這點派頭他還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劉明也不是來耀武揚威的,帶這么多人實在是這些年被追殺慣了,在港島那些人殺得可以無視法律,大街上就能直接拿刀砍。在都城盡管含蓄了點,但更危險了,直接暗殺伺候,不帶多點人,真怕回都回不去了。 嚴景棋接到拜帖的時候還疑惑,他跟這位混黑的老板實在是沒有過交集,這次來難不成是想讓他放手嚴氏? 韓霆道:“讓他來了自然就知道目的了,要么是威脅要么是合作?!表n霆說到前者的時候眼睛都是放光的,多少年沒有受到過威脅了,這感覺還真新鮮。 知道人已經(jīng)到門口,嚴景棋讓倫叔去把人帶過來,順道警告了韓霆一聲:“你別跟我唯恐天下不亂,現(xiàn)在上面盯得緊,注意點分寸?!?/br> 韓霆自然笑瞇瞇點頭應是,不過到底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嚴景棋見到他那雙晶亮的眸子就知道這家伙根本不聽管教,在末世那邊對外需要顧及他會長的身份,他說的話韓霆一般都會聽從,只要來到地球,韓霆整個放飛自我了,嚴景棋真擔心哪天沒看住,他把自己給玩脫了。 劉明不是那種心寬體胖的商人,常年游走在危險邊緣,也練就了一身本事,盡管四十多了,但整個人看起來大概也就三十來歲,一米八的個子體格也不錯,那一雙如鷹一般的眸子帶著極其凌厲的氣勢,多看人一眼都讓人覺得rou疼。 劉明一進客廳整個人瞬間緊繃了起來,那是一種踏入了危險地帶的預感。對于嚴景棋和韓霆,他自然調查過了很多資料。韓霆這人看起來十分的危險,有的人哪怕僅僅只是看照片,都能看出一股血腥氣,比如他,比如那位韓霆。但是嚴景棋這人就是個優(yōu)雅的儒商,跟他父親一樣,有著雷霆手段,卻又有世家公子的紳士貴氣??墒侨缃褚豢矗瑒⒚魅滩蛔⌒闹杏行┐蚬?,這個嚴景棋,怕是比韓霆還要危險。 看到來人,嚴景棋也沒有起身,直接示意了一下:“坐吧,倫叔,倒茶?!币慌缘捻n霆更是不客氣的抬起眼皮掃了一眼,又低頭玩起了電腦。 這里面敲打的意味不言而喻,沒有起身相迎便是一個下馬威,卻讓這個明顯很有身份的管家親自倒茶又擺出了十足的尊重,這究竟是要為敵還是做個尊貴的客人,還望自行掂量。 劉明笑了笑,雖然氣質使然即便是笑著也透著一股兇狠的意味,但也在盡力的朝著嚴景棋釋放善意:“今天不請自來,是希望可以跟嚴少合作?!?/br> 劉明帶來的人也都是見過世面的,即便被這樣對待也能忍下,安安靜靜的站在劉明身后,沒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滿。 嚴景棋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便,這才開口:“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跟劉先生合作的?!?/br> 劉明道:“娛樂圈?!币妵谰捌迓冻鰩追忠馔猓瑒⒚髡f道:“嚴少也是港島來的,如今港島的娛樂行業(yè)越來越不景氣,曾經(jīng)稱霸港島的幾個公司也一個個撐不下去破了產(chǎn),這行的水深得很,不是輕易能入的,但是嚴少跟朋友合伙的公司卻是勢頭正盛,所以我想借著嚴少的平臺投資幾部片子,聽說嚴少打算建造一個真正的星際實景場,我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 劉明說完將一個文件遞到了嚴景棋的面前:“我對嚴氏本來就沒什么興趣,小時候讀書少,等年紀大了就算是進修也學不進去了,我就喜歡直接的賺錢方式,公司那種模式不適合我,為了長遠發(fā)展有個良好的開端,這是我的見面禮。” 嚴景棋看了眼桌上的文件沉默了一會兒,整個空氣仿佛凝固住了一般,明明是上門送禮談合作的,卻搞得像是生死談判一樣。半晌后嚴景棋才伸手將桌上的文件拿了起來,百分之三十的嚴氏股份讓渡書,這個禮還真是大手筆。 一旁的韓霆突然發(fā)出一聲嗤笑,將電腦讓給了嚴景棋:“你看看?!?/br> 嚴景棋看電腦的時候,韓霆這才抬頭看向面前的三人,不過隨著他目光的游走,劉明等人只覺得死了一次又一次,因為每次韓霆目光的停頓點,全都是足以致命的要害。 他們這種人反擊幾乎形成了本能,被人毫不掩飾帶著殺氣的打量,不本能的反擊回去,真是不知道花了多大的毅力在克制。 嚴景棋將電腦合上還給了韓霆,將那份文件重新推到了劉明面前:“劉先生的來意我已經(jīng)清楚了,不過影視公司并非是我一個人的,這件事我會跟他們商量之后再給你一個答復。” 劉明知道過猶不及,得了嚴景棋的話也不再多說,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劉明一走,嚴景棋就直接冷了臉:“原來這就是他的后手,他是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他嗎!” 第135章 一勞永逸 盡管嚴景書已經(jīng)變得不再是嚴景棋記憶里的模樣,但自己的弟弟有幾分能耐他還是清楚的,從他之前的動作就能看出來,嚴景書絕對計劃的有后手,嚴景書要如果是一個善罷甘休的性格,當初他讓出了嚴氏之后,也不會喪心病狂的想要炸死他。那就是個偏執(zhí)的瘋子,毫無理由的報復社會型人格,用最大的惡意猜度他都不為過。 嚴景棋之前還猜想嚴景書是不是跟晨曦公司私下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來一場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戲碼,所以讓人查了查他們兩人之間是否有過什么交集。不過可惜兩人之間什么問題都沒有查出來,甚至自從晨曦有意嚴氏之后,一些私下的交涉都正常的很。嚴景書的確是卷了錢,但都是自己私底下的cao作。而劉明就是一個見到突破口后自己撲咬上來的狼,完全的兩不相干。但就是這兩不相干越發(fā)令人生疑,就在劉明自己主動過來拜訪的時候,嚴景棋讓韓霆將時間往前推的去查,沒想到彎彎曲曲的還真查到了點東西。 劉明早些年經(jīng)常被人追殺,那時候還沒有如今的勢力,沒有那么多小弟保鏢,一個不慎就直接在街頭被人追著砍。一次在廟會那邊被人追殺的時候,正好嚴景書圍觀了整個過程。也不知哪根筋不對,只要是個人都會主動避開的事情,他居然打開了車門讓劉明上車,更是送佛送到西,讓司機載著重傷的劉明去了一家黑診所,還饒有興致的看完了醫(yī)生整個縫針的過程,自己還動手在劉明的傷口上縫了兩針。那一年,嚴景書才十二歲。 劉明將身上唯一的一塊玉佩給了嚴景書,他這人重義氣,救命之恩現(xiàn)在沒有能力報不表示以后也沒有,只要他活著,總有一天會有報恩的機會。不過為了避免將不必要的人牽扯進來,劉明對這件事守口如瓶。而嚴景書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太妥,多少感覺有些變態(tài),所以也讓當時的司機閉了嘴。當時在嚴家工作不止是工資多,更是一個很體面的事情,所以那司機怕丟了工作,也怕惹上黑色背景的人招來橫禍,拿了嚴景書給的錢偷偷的洗了車子,只字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