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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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沒找到,謝冬清從口袋里扯出了絲巾,遞給他:“這個給你,你手流血了。” 梅閣眼前一亮,接過絲巾又重新跳上桌子。他把絲巾的一端綁在了排風(fēng)扇上,自己拽著一端,用力試了幾次,整個排風(fēng)扇掉了下來,梅閣快速扯斷電線,朝通風(fēng)口外看了一眼。 “是通往外面,應(yīng)該可以離開?!?/br> 電量只剩下了百分之一。 門口響起了尖銳的報警聲。 謝冬清被突然響起的報警聲嚇了一跳,門外的怪猴子聽到報警聲興奮地嘰里呱啦叫了起來。 梅閣伸出手,淡定道:“上來?!?/br> 他先把蒼白著臉的謝冬清托了上去,又把兩跟電擊棒遞給她,謝冬清朝外面挪了一下,給他空了個位置,梅閣慢慢鉆了進來,他蜷著長腿,勉強找了個不那么難受的姿勢,縮在通風(fēng)口內(nèi)。 謝冬清朝另一端的出口看了一眼,顫聲道:“外邊有個怪猴子在看著我們……外面也有猴子!” 梅閣淡淡瞥了一眼,道:“不管它,就讓它看,要是它想進來,你就拿電擊棒把它電出去,這里沒有多余空間,它們進不來,也傷不到我們,相對來說比在外面安全?!?/br> 他緊緊盯著值班室這邊的通風(fēng)口:“我守著這邊,你守著那邊。是不是天亮之后它們就離開了?” 謝冬清回憶了一下自己看到的警示牌,點頭:“應(yīng)該是六點?!?/br> 最后一絲電量消耗殆盡,報警器的聲音戛然而止。 梅閣小聲道:“來了?!?/br> 值班室陷入一片黑暗中,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不一會兒,鐵門緩緩開啟。 幾個怪猴子跳了進來,一直保持詭異笑容的假臉四處打量尋找著活人的蹤跡。 不久后,一只猴子發(fā)現(xiàn)了通風(fēng)口,尖叫了起來。 它的同伴們齊齊抬起臉,望著通風(fēng)口。 越來越多的猴子跳進值班室,它們一個疊著一個,慢慢往上增加。它們的假臉整齊劃一地平視著墻上的通風(fēng)口,猴梯搭好后,最上面的一只猴子把頭伸進來,笑望著梅閣。 梅閣輕蔑一笑,按開電擊棒,輕輕把它頂了出去,猴子嘰里呱啦叫著跌了下去。但很快地,又有一只猴子頂替了它爬了上來,繼續(xù)盯著梅閣看。 梅閣輕聲說道:“它們好像沒什么實際威脅?!?/br> 謝冬清小聲叫道:“它們對我造成了精神傷害!那張臉!一直在笑!一直在看著我!真的很恐怖!” 兩端的猴子用一張假臉靜靜注視了他們一會兒,梅閣這頭,猴子的臉慢慢沉下去,不久,之后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伸了進來,試探著距離。 梅閣不慌不忙,等爪子快要摸到自己身上時,用電擊棒固定住了它的爪子,一股燒焦味彌漫開來。 猴子就像是被活剝了皮,發(fā)出駭人的慘叫聲。 它一叫,謝冬清那端的猴子對著排風(fēng)道也大聲叫了起來。 外面響起了一片又一片的尖叫聲,謝冬清冷汗直冒。 數(shù)量好多! 梅閣連忙抬起電擊棒,燒焦的爪子迅速縮了回去。 慘叫聲沒有停下。 相反,越來越多的猴子叫了起來,震耳欲聾,折磨著兩個人的神經(jīng)。 就在謝冬清要被這種慘叫聲折磨吐的時候,叫聲就像被一鍵靜音了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兩端一直盯著他們的猴子也都不見了。 謝冬清放下堵耳朵的手,感嘆道:“……好安靜,它們走了?” 梅閣道:“不,應(yīng)該是中場休息,第二次了?!?/br> 謝冬清回想了一下:“你指它們突然一動不動,靜止下來的狀態(tài)嗎?” 梅閣輕輕嗯了一聲,說道:“你慢慢過去,看一下外面什么情況,小心一點?!?/br> 謝冬清哦了一聲,慢吞吞挪了身體,小心翼翼探出頭,朝下面望去。 外面接天連地一片又一片的紅褐色,rou眼能望到的地方幾乎全都站滿了怪猴子,它們的雙手垂在彎曲的腿邊,一個挨著一個,緊緊地靠在一起,咧著嘴笑的假臉直直望著前方。 謝冬清打了個冷戰(zhàn),連忙把頭縮回來。 梅閣說道:“來整理一下現(xiàn)在我們知道的信息?!?/br> 他慢慢梳理著,緩緩道:“這些猴子殺傷力并不大,但數(shù)量龐大,十二點時,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它們會先觀察,再試探著攻擊,之后會突然進入短暫休眠狀態(tài)?!?/br> 謝冬清連連點頭:“對?!?/br> 梅閣問道:“天亮之后會消失?” 謝冬清搖頭:“不太確定,但應(yīng)該會吧……李醫(yī)生之前跟我說浮萍區(qū)有宵禁,我猜指的應(yīng)該就是這些怪猴子。但白天我來的時候,一只猴子都沒有見到,而且醫(yī)院白天也能正常營業(yè)工作,所以,這些猴子應(yīng)該只是晚上出現(xiàn)?!?/br> “它們應(yīng)該和時間有關(guān)……不,應(yīng)該說,這個區(qū)的一切都和時間有關(guān)?!泵烽w問道,“你有表嗎?” 謝冬清搖頭,想了想,贊同梅閣的觀點:“我覺得也是。李醫(yī)生說過的門禁宵禁,還有值班室墻上貼的那個警示,以及……我來的時候,街口的那個猴子鐘。” “猴子鐘?” “對,一個大大的猴臉,和襲擊我們的猴子長得差不多,笑著,兩個眼睛左右擺著……對了!”謝冬清突然激動道,“這里的時間都和正常時間不一樣,這里的時間過得很快,非???!” “像猴子一樣的鐘表……”梅閣道,“你的內(nèi)心在害怕……時間?” “什么?” 梅閣用一種謝冬清無法形容的復(fù)雜目光看著她,“猴子快慢不定,你的心在不安。浮萍區(qū),瘋?cè)嗽海镒?,快速流逝的時間……你的本能在害怕著時間,并且十分焦急。難道,是快要魂夢相合了嗎?” 謝冬清迷茫地搖頭:“什么意思?” 梅閣失落道:“謝冬清,我已經(jīng)知道控夢人是誰了,但是我現(xiàn)在卻和你一樣,困于夢中什么都做不了。我們能不能醒,只有等衛(wèi)坤破了魂引才知道,我希望他快一些,靠譜一點?!?/br> 他惆悵地嘆了口氣,看著緊挨著自己蜷縮著的姑娘,想了想,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告訴我,你相信這個故事里的誰?!?/br> 謝冬清點點頭:“好,你講吧。” “假如你有個哥哥,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有一天,你哥哥帶你來到一扇門前,告訴你這扇門后的世界非常美麗,處處盛開著花,讓你和他一起進去看。而這時有個陌生人跑過來阻止你,告訴你門的后面其實藏著一個怪獸,正張著嘴等著要吃你,而你哥哥是壞人,你必須殺了他才能避免不被怪獸吃掉,你會選擇相信誰?” 梅閣注視著她,忐忑不安又懷著一絲希望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謝冬清愣了好久,說道:“可我不喜歡處處盛開著花的地方啊,為什么要聽他的話進去看?他喜歡,他自己看就好了……不過,你這個故事很奇怪?!?/br> 謝冬清托著下巴看向梅閣:“既然是我哥哥,怎么可能還會讓我進門后有怪獸的地方,怎么可能把我送給怪獸?” 梅閣愣了半晌,低聲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他會害你……算了,到時候再說吧?!?/br> 他們就這么靜靜坐了好久,突然,謝冬清想起了那群猴子,問道:“猴子們還在睡?” 比起猴子們之前的休眠時間,這次似乎有些久。 梅閣這才想起兩端的猴子們,他朝值班室望了一眼,驚愣道:“這是什么?” 原本鋪天蓋地的紅褐色猴子們,現(xiàn)在全部成了一株株血紅色的花。 花一朵接一朵的盛開,花大如盆,綻開后,是個碩大無比的猴臉。 謝冬清看著自己的這一邊,亦是滿臉驚奇:“猴臉花嗎?不知道會不會吃人?!?/br> 梅閣撕下帶血跡的病號服一角,扔了下去。 猴臉花顫動著,卻遲遲沒有動作。 梅閣道:“看起來,暫時安全。我們有兩個選擇,一,現(xiàn)在從你那頭跳出去,離開這個區(qū)。二,在這里等到早上六點?!?/br> 謝冬清舉手回答:“……我選擇在這里待著?!?/br> “也行?!?/br> 然而,梅閣剛剛說完,就聽自己這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和明顯的呼吸聲。 梅閣下意識地拿起電擊棒,慢慢朝外看。 一個穿著黑風(fēng)衣,戴著白色無眼面具的瘦長身影拿著鐮刀,像飄一樣地走進來,仿佛像個怨靈。他哼著小曲兒,曲調(diào)凄慘,如同在給誰哭靈。 他枯瘦的骨爪握著鐮刀,一點點收割著猴臉花。 “死去的人,埋入墳冢,化為猛猴。猛猴夜半發(fā)瘋,化為亡花,亡花滋養(yǎng)我兄弟二人,一個哭瘋子,一個笑瘋子。”他一邊收割,一邊輕輕說著,“在我浮萍,只有瘋?cè)?,沒有活人,活人不瘋,死路一條。” 謝冬清強忍住自己的懼怕,閉上眼,微微顫抖著。 梅閣放輕呼吸,緊緊地盯著那個詭異的‘人’。 卻不想,突然聽到通風(fēng)口的另一端,傳來凄慘無比的笑聲:“啊呀,漏了兩個活人?!?/br> 謝冬清慢慢回頭驚駭?shù)乇牬罅搜邸?/br> 一個帶著黑色面具,有眼無口的白衣瘦子,扭曲著長長的脖子,將頭伸進通風(fēng)口,他哈哈笑著,聲調(diào)凄厲:“竟然是正常的活人。” 黑衣服的人和白衣服的人,異口同聲道:“殺掉他們,殺掉他們,浮萍區(qū)只有活著的瘋子,沒有活著的正常人,殺掉他們,殺掉他們!” 謝冬清終于忍不住了,她尖叫出聲,抓起電擊棒狠狠戳向白衣瘦子。 白衣瘦子發(fā)出悲傷的大笑,輕飄飄滑出了排風(fēng)口。 梅閣的電擊棒抵著黑衣瘦子的嘴。黑衣瘦子嚎哭著,如同一片煙灰,輕飄飄落地。 街口的猴子鐘再次嘰里呱啦響了起來。 幾乎是瞬間,天亮了。 猴臉花和兩個詭異的人如同被陽光蒸發(fā)的露水一樣,化成一縷煙,消失不見。 謝冬清淚流滿面,哭著朝外面爬。 梅閣緩了口氣,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兩個人把腳放在瘋?cè)嗽和獾乃嗟厣蠒r,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走吧,離開這里?!泵烽w伸出了手。 謝冬清擦了擦淚,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忐忑不安的心,漸漸安穩(wěn)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當年的噩夢呈現(xiàn)給了你們 ……當然這個夢放這里,也非常符合謝冬清現(xiàn)在的心境,畢竟列大綱時我有考慮主線發(fā)展和夢順序的放置。 謝冬清的魂魄因為即將完全被夢淹沒,所以這個夢中陰暗絕望瘋狂又急切想逃卻逃不出去的設(shè)定是她現(xiàn)在真實心境的折射。 不安,恐懼,詭異…… 然后……說一句……我現(xiàn)在心里也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