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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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將離也不挑,一邊穿一邊道:“這不行,以后萬一出個什么意外你們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我看那荷花缸下面的青石磚挺趁手的,你找人把那磚都給拆下來放著,省得我要砸人的時候錯拿了瓷器,人官窯燒點東西不容易,別浪費?!?/br> 月寧不是第一天認識衛(wèi)將離了,但自從她功夫恢復之后,性格上越來越自由自在,上次出去亂跑好歹還坐馬車,這次直接從后面的窗戶飛出去了。 飛,出,去,了。 她可從來沒見過這么俊俏的輕功,像頭悄無聲息夜梟一樣,說沒就沒了。 “娘娘這武功恢復得得有七七八八了吧?” “剛剛不是才說恢復了兩成嗎?” “不管了,先去拆地磚吧,省得娘娘回來又罵我們?!?/br> …… 若說楚宮里哪兒最荒無人煙,那就只有連謀反都少有人來的冷宮了。 意外的是殷磊這一代的冷宮很空,他對自己的女人們最多無限期禁足,絕不會把人塞冷宮里來,是以這里就只住著兩個已經(jīng)有些老眼昏花的老太妃。 待月上天心時,衛(wèi)將離悄然落在冷宮里最偏僻的蒼梧園,此地門前雜草叢生,但石階上卻很干凈,像是有人打掃過。 衛(wèi)將離一來就看見石階上黑著臉不耐煩的殷磊,見了她,直接就是一句。 “你今天又去見白雪川了?!?/br> “……所以?” 殷磊怒道:“你那天不是說好的要和他絕交的嗎?怎么又食言而肥了!” 衛(wèi)將離面無表情道:“你要是只跟我聊這個,我就回去吃夜宵了,回見。” “行行行說正事,”殷磊拿出一張紙,上面滿是衛(wèi)將離這一天做的事,扔到她手里道:“你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說了別去招慧妃嗎?她性子不穩(wěn),搞不好要鬧些亂子出來?!?/br> “只有她是個未定之因,先投了太后,發(fā)現(xiàn)太后害她的孩子,想依靠家里人,家里人又安插了眼線。她要是想求活,接下來只能來你這里。只要她心思定了,接下來就能從其父任君祿那里切入,不是正好配合你朝中的動向?”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過就算沒有慧妃,朝中本就有我一套準備,殷焱執(zhí)政不出五日必會出問題,你非要拉慧妃下水,是因為私怨嗎?” 殷磊剛一問出口,就發(fā)現(xiàn)衛(wèi)將離的臉色冷了下來,那雙碧眼猶如一頭幽夜里即將撲殺的狼。 “是私怨,不過不是對她?!?/br> “對我?” “對太上皇?!?/br> 說著,衛(wèi)將離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道:“我來這里,除了慧妃的事,還想跟你說一聲——我怕是要和你父親結(jié)怨了,待此事過后,除非你能攔得住我,我都會向你父尋仇?!?/br> 殷磊一怔,皺眉道:“是白雪川和你說了什么嗎?若是父皇做錯了什么,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化解了嗎?” “不可能?!?/br> “為什么?你不滿和親,朕大可以任何形式補償你,你和父皇又沒有宿怨,有什么仇不能放下的呢?” “只有這個不能放,他是騙我來東楚的主謀之一?!?/br> “我原本以為你心胸較尋常女子勝出許多,怎會如此執(zhí)拗。” 衛(wèi)將離握了一下手心,道:“西秦人向來有仇必報,劣根性罷了。不過你放心,眼下我是不會找他麻煩的。” “你也真是奇怪,我自認沒有虧待過你,不知你心中為何總是郁郁不快。” “話我已經(jīng)說到了,待明日若慧妃來拜訪,我自會與你再聯(lián)系?!?/br> 走這么快? 衛(wèi)將離走得很突兀,殷磊這么想著,也正要喚暗衛(wèi)帶他離開時,忽然聽見院墻那頭一聲輕微的土石碎裂的悶響,不由得心中疑惑,輕步走到蒼梧園門口又,只看見遠處的宮墻表面有一處如蛛網(wǎng)一般裂開。 正驚訝于她武力恢復得神速,殷磊的聲音卻忽然又憋在喉嚨口。 只看見衛(wèi)將離,背對著他,看不清神色,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時,殷磊走過去,看到地上的石磚縫里留下幾滴血跡。 身后的暗衛(wèi)過來問道:“陛下?” “……去翁昭容那里查一查,她和親時,到底出了什么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再解釋一下qwq 網(wǎng)審一不過我這邊就無法準時更新了,捶地道歉 ☆、第60章 60 白玉筆在宣紙上兩勾兩點,一雙美人的明眸便躍然于紙上。 畫的是美人,畫美人的亦是美人。 青紗帳外,有一個中郎將帶著兩個侍衛(wèi)走進來,恭敬道:“梅夫人,這三個女子都是陛下囑咐末將精挑細選的,雖不及宮內(nèi)的,面皮卻也秀美出眾,請夫人笑納。” 梅夫人沒有抬頭,待描好了畫上女子的櫻唇,這才收了筆,拿筆尾輕輕挑起一紗簾的一角,便見帳外男男女女都是呼吸一滯。 “讓陛下不必費心了,我既應了白雪川之請,必會負責到底,無需拿些外物來討好。” 美人說的話并不算客氣,但誰也無法對她生氣。 ——如此佳人,只以客卿之禮待她,未免太過不解風情,若是他,至少送些綾羅綢緞金石玉器之物,哪有送些秀麗少女的道理。 那許中郎暗暗想著,見梅夫人玉白的手指勾起一角簾子,端起筆洗正要向外走,見他們不動,問道:“我想去外面的映月泉取些泉水蕩筆,將軍還有其他事嗎?” 這一聲婉然如空山鶯啼,惹得許中郎心中一蕩,道:“現(xiàn)下正是多事之秋,末將奉命來保護夫人,若有什么吩咐,只教這幾個女子去做便是?!?/br> “……那就是不讓我出去的意思了?” 許郎中險些就軟了口舌,好不容易壓下心里飄飄然的念頭,說道:“請夫人見諒,末將也是職責在身。” 梅夫人眉眼間似是染上了淡淡的愁緒,道:“江都王還是過于小心了,白雪川為他破了局,他卻不一定能接得住下面的路數(shù),只糾結(jié)于我等小節(jié),唉……” 西秦第一美人,聲色俱惑魂,那許郎中縱然知道這是殷焱的貴客,也不免蠢蠢欲動,伸手去接梅夫人手里的筆洗:“那泉池路遙,夫人嬌弱,還是讓末將來吧?!?/br> 明著是接筆洗,暗地里是想去碰她的手。梅夫人哪能看不清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微微一笑,松開了筆洗,那許郎中慌忙接住。 “將軍說的是,女人家嬌弱,連只筆洗都抱不住,見笑……” 說著,她便轉(zhuǎn)過身又回到紗簾后, 那話語中的拒絕之意許中郎又哪兒能不明白,可看見如此佳人,還是情難自禁,心想著既然皇帝不要,還不如他消受了,左右他許家也是世家,有從龍之功,總不會虧待了她去。 “你們先下去吧?!?/br> 屏退了四周,把筆洗遞給帶來的少女,許中郎咬咬牙跟了進去。 梅雪園的亭臺一起風便是紗帳漫飛,沒得惹花了人眼,許郎中轉(zhuǎn)了兩圈找不見人,心中焦躁,忽然回頭見到一個坐著的人影綽約立在一扇屏風后,眼中浮現(xiàn)喜色,匆匆過去道—— “夫人,末將出身世家,仰慕夫人才貌——” 言未盡,一支玉筆穿屏而出,正中了他的喉嚨,叫都叫不出來,便悄無聲息地倒在了地上。 行兇者從屏風后繞出來,面無表情地把那白玉筆拔出,用帕子細細擦凈了筆桿上多余的殘血,遞給換了個畫案作畫的梅夫人。 “你的朱砂用盡了,勉強先用這個吧?!?/br> 梅夫人眼未抬,亦未曾回頭,輕聲道:“我殺人時不好沾血,莫給我添麻煩。” “你若不想麻煩,就不要涉這世斗之局,與我歸隱不好嗎?” “你如此執(zhí)著,又是何必呢?!?/br> “當年你說我辜負過三個女子,今生不償完情債,永不正眼看我。”陶書生的眼神十分認真,道:“那三個女子,一個我替她殺了逼嫁的貪官,一個為她找到了名醫(yī)治好了她患重病的父母,最后一個也在上月為她覓得了合心意的郎君,如今可算還清了債,讓你正眼看我了?” 想起當年事,梅夫人搖頭道:“當年是我誤會了你,那說法不過是戲言耳。你東楚之人最重女子貞節(jié),我半生飄零,五嫁六嫁都是有的,你年紀輕輕,又何必執(zhí)著?” “你也說了,西秦人不在意這些,我隨你?!?/br> 落第閻王的執(zhí)著不下于衛(wèi)將離,從認識起至今已有七年了,梅夫人長他七歲,本以為他是年輕人的一時興起,沒想到竟然糾纏至今。 所謂執(zhí)念已深,大約是如此。 梅夫人也自知拿他無法,尋了個借口道:“你說這話我可不信,若你想真心與我歸隱,此時又何必與楚皇共進退?” “楚皇其人,疏情薄幸,待女人至多許她富貴榮華,從不付真心。之所以助他,一來是他治下東楚民生的確比太上皇在位時有極大改善;二來是承衛(wèi)將離的情,她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卻也恩怨分明,私仇再烈,也會為百姓考量。” 梅夫人微微一嘆:“若換了白雪川那等邪魔,多半會將這些亂麻之流一把燒個干凈,再談求生之策。” “衛(wèi)將離去饑荒之地前也是這么想的,可死的總歸是人命?!?/br> 梅夫人不語,她也見過千里餓殍,雖說西秦易出邪道,但他們多是對人不對蒼生,是以也能理解衛(wèi)將離的決定。 “……可東楚亂局已開,我已深陷其中,難以脫身,除非這一局見個分曉?!?/br> 梅夫人雖是這么說,但比之從前的冷若冰霜,話語里已有了三分松動之意。陶書生眼底浮現(xiàn)一絲喜悅之色。 “待了卻此事,我們便……” 話語未盡,簾外便是一陣sao動。 “——我等奉娘娘之命,來調(diào)查三皇子身上傷情!你們是誰?膽敢擋秀心宮的路?!” 陶書生一字不漏地聽進耳中,面色一冷:“你在楚宮里成日就被這種婦人相欺?” “你莫要妄動,將離已經(jīng)為我鬧過一回了?!泵贩蛉寺砸幌?,又道:“不對,這個關(guān)口,那慧妃還敢來尋釁……不是來尋我麻煩的,是來交投名狀的?!?/br> “可有危險?” 梅夫人搖頭道:“你不必出面,若是可以的話,尋將離來吧,她會想要這一張投名狀的?!?/br> 陶書生皺眉思量片刻,點了點頭,提起地上的尸體:“你且拖一拖,凡事萬勿逞強?!?/br> 待陶書生走后,梅夫人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拿了桌子上的朱砂盤扣在上面擋了擋,便向外走去。 門口守著的兩個侍衛(wèi)一臉厲色,但也對來的三個綠衣宮女無可奈何。 妃嬪宮里的宮女雖說是下人,但品級不一定比他們這些從軍的低,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動粗,只冷冷道:“中郎將正奉命查案,你等若再在這里糾纏,休怪我等不客氣?!?/br> 為首的一個綠衣宮女,一雙吊梢眼,神情潑辣,一看就是那種慣會吵架斗嘴的,聽了他這么說,當即挑眉怒道—— “什么事再大能大過謀害龍裔的罪名?!我們接到裴寶林密報,說三皇子自從你們這兒出來身上就多了幾個針孔,不是梅才人害的還能是誰?我們今日就是要拿她去御前辨?zhèn)€明白!” 門口侍衛(wèi)都在在宮外訓練多年,哪里遇到過這種后宮女人的亂事,一時也不知所措了,和另一個侍衛(wèi)道:“快去叫許中郎來,這事——” “不必了,我愿意和她們走一趟?!?/br> 梅夫人在外面聽得分明……哪兒有人眼睛這么尖,想來不過是有人在太zigong里安插了眼線,不好說出來,拿裴寶林頂缸罷了,此時也不過是個借口,目的是想讓她出去。 看見梅夫人的容貌,門口亂作一堆的人又是紛紛倒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