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相親對象是給我菊花動手術(shù)的男醫(yī)生、別做夢了快醒來、花重錦官城、林深終有路、辣手狂醫(yī)、末世貿(mào)易男神、我的jiejie是女配[末世]、偽裝帝后、重生之瑤鳳、重生之美容系統(tǒng)
莊嚴王身上還沾著法嚴王的血rou,眼見衛(wèi)將離要跑,目眥欲裂,與那蘭亭鬼客發(fā)狠斗了四五招,衛(wèi)將離已然跑遠。 “蘭亭鬼客,你不是來助江都王圍殺楚皇的嗎?!為何要助妖婦!” 蘭亭鬼客淡淡道:“吾來助的是白雪川,不是江都王,二來佛道不兩立,比起白雪川,吾更討厭的是汝等偽佛?!?/br> “你這是與密宗為敵!” “又如何?吾殺的偽佛,不比你渡的癡人少。” …… 衛(wèi)將離剛剛被那震天雷的余波傷著了,忍著肺腑的隱約之痛一路疾行,不多時便見到了一輛為秋獵大營運酒的馬車。 馬車上的車夫見了她,一時沒認出來,還以為是刺客,嚇得愣在了那兒。 衛(wèi)將離喘著氣扶著馬車,道:“快……快帶我回大營,有人要謀反!” 車夫腦子空白了片刻,待看清她一身紅衣雖然破爛,卻繡了暗紋鳳凰,結(jié)結(jié)巴巴道:“皇、皇后……您是皇后娘娘?!” “別廢話,快點!” 那車夫不敢多言,連忙在車上清出一小片區(qū)域,讓她先坐上去歇歇腳,便加快了鞭子將馬車趕向大營處。 “……娘娘,前面就是大營了,只不過這條道不常用,只通往酒窖處,您身上有傷,在酒窖那里歇一歇,奴這就去請金門衛(wèi)的校尉來接您?!?/br> 身上帶了傷,衛(wèi)將離精神不濟,只得道:“那就麻煩你了。” 秋獵的大營分外營和內(nèi)營,內(nèi)營里是皇帝女眷和臣子的所在,外營為伺候好貴人用來運送菜蔬酒rou,或是提供基本的飲食,把手得并不嚴密。 不知是不是饗宴已經(jīng)開始準備了,外營的小門并沒有什么人,那車夫先讓衛(wèi)將離在酒窖的帳篷前等一會兒,正要前去的時候,忽然衛(wèi)將離聞到一股血腥味,大喊了一聲快跑,手臂在那車夫頸后一攔,頓時鮮血濺出。 一條猶如黑蛇般的倒鉤鐵索在衛(wèi)將離手臂上劃開一條口子,轉(zhuǎn)眼間便被收入一個老者手中。 那老者見衛(wèi)將離負傷,眼神里帶著十足的殘忍快意。 “多年不見,老夫還當衛(wèi)盟主是當年那副意氣風發(fā)之貌,現(xiàn)在看來……不知龍游淺灘、虎落平陽,滋味可好?” 車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衛(wèi)將離對他道:“你先走。” 那車夫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地剛想走,迎面又走來一個手上還滴著血的長黑指甲老者,立時又嚇得不敢動了。 “枯骨索,陰虎爪……今天你們是約好了來堵我的嗎?” 枯骨索徐廉桀桀怪笑道:“那這可就巧了,三天前老夫特地去尋過卦,說是蘭蒼山東崖下將有血光之災,沒想到卻是你的血光之災?!?/br> 旁邊的陰虎爪杜梟恨聲道:“衛(wèi)姓妖婦,老夫愛徒被你擰下的腦袋,多年入我夢中怨恨相訴,今日不虐殺于你,他九泉之下何其難安!” 衛(wèi)將離輕踢了一下那車夫,十一他朝另一個方向跑,一邊對那杜梟道:“你那徒兒的鬼魂多半在他下地獄時便被他害過的兩百個女子撕了個干凈,哪兒還能入你的夢?你若是老眼昏花,還是趁早尋副妥帖的棺材得了?!?/br> “死到臨頭還嘴硬!” 杜梟正要下殺手,徐廉道:“慢,先讓她將訣交出來,不能讓我等白白辛苦這些時日還無所回報。” 此時衛(wèi)將離手臂失血過多,眼前發(fā)昏,幾乎已無站立的力氣,但還是強撐著,嘲笑道:“我拿訣殺了貴宗宗主,你們還要練我這功法,心可真大啊。” 這二魔自有想法,無人知曉衛(wèi)將離在這里,只要他們毀尸滅跡,江湖上無人知道訣落到了他們手里,便是白雪川來日想查,他們二人持此功法聯(lián)手,未必不是白雪川之敵。 “衛(wèi)盟主還是交出來吧,若是等到我等搜身,可就不美了?!?/br> “……” 訣本就沒有原本,副本衛(wèi)將離倒是真的還帶著一套,她自懷中拿出被血染了一半的薄薄一冊……那是她答應教給太子的武功,剔去了當中速成影響心性的部分,只是還未修改完。 怕是不行了…… “快拿來!” 衛(wèi)將離笑了笑,未等他們動手,便是一撕,朝另一個方向甩去,回頭對那車夫道—— “快走!” 徐廉立刻就向那冊子飛去的方向奔去,而那陰虎爪對衛(wèi)將離恨之入骨,不去追功法,起掌就是狠狠一拍:“想偷生?沒那么簡單!今日老夫要活活燒死你!” 他這一掌并沒有廢太多力氣,直接將衛(wèi)將離拍進了滿是酒缸的帳篷里,只聽嘩啦一陣亂響,帳篷口的簾子下擺被流出的酒液染得粉紅,杜梟將旁邊的火把盆里的火踢了過去,火遇酒液,瞬間便燒了起來。 衛(wèi)將離已經(jīng)失去了一半的意識,但心臟卻詭異地越跳越快。 ……糟糕,怎么這個時候起癮了? 她先前分明已經(jīng)斷了白雪川的魔血,為何這時…… 懷里浣雪丹的瓶子滾落在地上,衛(wèi)將離看著那丹藥紅色的表皮,仿佛明白了什么。 白雪川給的藥,白雪川找的大夫……哪兒能不作些手腳呢? 不過也好,她也不想死…… 這么想著,衛(wèi)將離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余下的浣雪丹全數(shù)服了下去。 ——瘋,就瘋一回,又如何? 而帳外那側(cè)。 火焰沖天而起,徐廉毫不手軟,劈手打翻最外側(cè)的酒架,讓火燒得再也看不清衛(wèi)將離的身影,這才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妖婦終于伏誅了!宗主!你可在黃泉下面接好這份大禮!” 徐廉捧著手上的殘卷,激動得發(fā)抖,道:“這就是昔日衛(wèi)將離以少年之姿,屠宗主如豬狗的訣!” 衛(wèi)將離的功法對于西秦魔門中人的意義是不同的,她的功法就速成這一點,堪稱邪道中的邪道,魔門之人不講禮義,只要她強,他們就會奉這份功法為至尊,不擇手段地奪取。 “可惜第七層之后被血污了去,這本功法只剩下六層了?!?/br> “不過也不虧,這妖婦既死,你我了卻了多年的心頭大愿,待江都王成事,你我可撈個國師當當,好生將此功法參習一番?!?/br> “話雖如此,我到底還是想憑此功法殺回西秦,復我魔宗天下?!?/br> “果然精妙非常,你看這節(jié),至人至人戢玄機于未……什么呢?若能尋個法子復原就好了?!?/br> 二魔參習了片刻,不得要領(lǐng),正惋惜之時,忽然火場里傳出靡啞之聲—— “……至人戢玄機于未兆,藏冥運于即化,總*以鏡心,一去來以成體?!?/br> 不為其他,正是訣第七層后半部分。聽到這聲音,徐廉與杜梟一凜,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慌之色,立時武器上手,嚴陣以待。 卻見火場之中,燃燒的帳篷碎作灰燼,周圍本是焰焚三尺,卻在走出來的人影靠近時,火苗如逆風而折,不敢進犯半分。 而火中走出來的人,烈酒淋頭,紅衣狂態(tài),昔日霸主,碧眼蒼梟,將半甕殘酒摔至二魔面前,酒甕碎裂,二魔悚然望去,便見火焰中那素來隨和的面容,早已是兇戾如妖—— “……老虎不發(fā)威,當你爸爸咬死的人少?” ☆、第51章 城 王生是蘭蒼山下以送貨為生的老實人,因為表舅是皇商,這次特地給他攬了個活兒,為皇室秋獵送酒。 皇族的車隊到了官道上時,他和幾個伙計在一起,遠遠地望了一眼皇家的氣派,正巧那時衛(wèi)將離正掀開車簾,他便大致認了個眼熟,還打算回去跟小兒子解惑說皇后并不像民間傳的那般妖異,也沒比尋常人多一只眼,是以見到她一身狼狽地出現(xiàn),他便一眼認了出來。 遇見有刺客在殺人時,他本來是嚇蒙了的,心想這下完了,等到衛(wèi)將離引走那兩個老者的注意力讓他快走時,他本能地先逃了,待逃到營外時,見道上一個可以求助的軍士都沒有,心下便有些絕望,心道這下真的欠衛(wèi)將離一條命了。猶豫再三,又見那頭火起,便覺得衛(wèi)將離多半是已經(jīng)被殺了。 王生也覺得奇怪,這青牛道不知怎么的,巡邏的侍衛(wèi)一個都找不到,王生一咬牙,決定總要先認清楚兇手長什么樣,待日后稟告貴人們?yōu)槠鋱蟪稹?/br> 他便從外營外圍的木柵欄外小心地走過去,打算看看著火處的情況。哪知一走過去,他便駭?shù)孟ドw一軟。 若是衛(wèi)將先前那雙碧瞳只讓人覺得怪,但現(xiàn)在在火焰中滿面寒霜的衛(wèi)將離,則是完全變了個人一般—— 如同幽夜里剛出籠的惡獸。 釵環(huán)散,墨發(fā)亂,邪異、殘暴、出手必見血、見血必奪命。對手不敢稍有輕忽,否則即使是一眨眼的怯懦,下一刻便是滿目的血紅撲來,魂斷命終。 衛(wèi)將離以一敵二,越戰(zhàn)越兇,杜梟最先不支,一個慌神間,便被衛(wèi)將離一手狠狠地捏住了脖頸。 “杜梟!”后面的徐廉慢了半拍,只來得及將鐵索抽向衛(wèi)將離,卻被她幾個盤手抓住,接著便是把鐵索往自己邊上一抖一扯,隨著雙方骨裂聲同時響起,一人斷骨,一人殞命。 “……第七層功法的意思是——蒼鷹有神,折翼重生,鳳凰有靈,涅槃再鳴。” 十戮九殺不到一半,勝負便抵定。丟掉手中的尸體,衛(wèi)將離一步步朝摔在一側(cè)的徐廉走去,笑中帶殺,一副妖異邪魔之狀。 那徐廉右手小臂與指骨被她一時震得斷裂,此時正面若金紙,吼道—— “衛(wèi)將離!你殺了我可以,還能殺了戍守這里的萬千精兵?東楚易主已是注定的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楚皇的人了,你殺我除了開罪楚皇,還有何意義?!” 衛(wèi)將離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上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他人的血,也不處理傷口,整理著袖子,挑眉道:“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向我求饒?” 徐廉此時手臂痛極,自知不是這瘋婦的對手,道:“我愿拿情報來換命,衛(wèi)盟主既然大仁大義救得了災民,這點要求想必也不會拒絕?!?/br> “你倒是挺信我的,說吧,我看看這些情報值不值你的命?!?/br> 徐廉見事有轉(zhuǎn)機,心頭一松,道:“你可知你那同門已經(jīng)投奔了江都王?” 提到白雪川,衛(wèi)將離眼中殺意稍退,道:“知道又如何?” “那便是了,你多半不知道為何這么大的圖謀,他為何不出現(xiàn)?!?/br> “說說看?!?/br> “白雪川半月前去了一趟苦海山,下山之后又去了夏宮,擊敗了三悟僧,東楚太上皇與其一談后便協(xié)同江都王設下此局。” “他與東楚太上皇……有舊?” “不,他回來時隱約有帶傷之像,似是有仇?!?/br> ……能讓白雪川帶傷而歸?東楚太上皇身后有何高人? 見衛(wèi)將離陷入沉思,徐廉又道:“我曾聽過蘭亭鬼客與白雪川的談話,現(xiàn)在他之所以不出手,是因為他已決定要闖苦海十八浮屠,救出前朝大將呼延翎,而呼延翎一旦得出生天,你可知后果?” 衛(wèi)將離的神色終于變了。 她如何能不知?呼延翎,前朝國之柱石,雖曾敗于劍圣劍下,卻也是因其先負傷于她師父夫昂子,能以一身鎮(zhèn)前朝微末氣數(shù),想必智慧與武功絕非尋常高手將才,若得出,想來天下叛軍必為之俱動。 原來白雪川圖的是這個計劃——先利用江都王引動東楚內(nèi)亂,再放出呼延翎,外憂內(nèi)患之下,再想方設法搭上西秦的關(guān)系,東楚簡直就是風中飄絮一般。 “沒有其他的了?” 徐廉仔細觀察衛(wèi)將離,見她的注意力都被吸走,心下微松,道:“衛(wèi)盟主若不滿意,我可服下定期發(fā)作的□□,你若放我回去,我可為你傳遞訊息。” “你起來?!?/br> 聽見衛(wèi)將離此言一出,徐廉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正要再編些說辭時,忽然天靈劇痛,眼前一絲紅痕流下…… “哪兒都別去了,你這樣的禍害,除了下黃泉,我想不到哪兒更適合你。至于你說的是假的便罷,若白雪川真要這么做——” 碧瞳里倒映出徐廉七竅流血的面容,衛(wèi)將離將其丟進熊熊燃燒的火焰里,沾血的手抹了一下下唇,眸色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