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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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人給殷磊插flag,衛(wèi)將離真的有點怕,道:“我人都出來了,還能去別的地方,開玩笑么?!?/br> 殷磊無奈,只能讓江海潮帶路,并著身后三軍中挑出來的精銳一起進了小蒼林。 小蒼林雖然名字里有個小字,地方卻不小,馬蹄上又包著防止動物察覺驚逃的麻布,一時半會兒想找到已入深林的太上皇還是太不容易。 衛(wèi)將離一邊兒走著一邊拿起配給自己的鏤空雕花軟弓,撥了一下覺得太松,找旁邊驚恐的侍衛(wèi)強行換了一把弓,這才試著拉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把一石的弓一下拉開了,嚇得周圍的軍士都驚呼了一陣。 一般女人要拉開五斗的弓就夠厲害了,她這手兒讓不少人這才想起她還曾經(jīng)是西武林的盟主。 江海潮見了,道:“末將雖在楚之腹地,卻也聽過娘娘的名聲,未知今日可能見娘娘大展身手?” 殷磊咳嗽了一聲,道:“她身子剛見好不久,莫要舞刀弄槍地,再弄傷了?!?/br> 江海潮也反應過來他的話逾矩了,忙道:“陛下恕罪,是末將妄言了?!?/br> 衛(wèi)將離的怪力一向江湖聞名,全盛時能開十石的弓,聽了殷磊這話,衛(wèi)盟主的自尊心頓時受到了傷害。瞪了殷磊一眼,從箭囊里抽出一支箭,轉(zhuǎn)身搭弓,瞄準了遠處一處灌木處,片刻后,弓弦一響,她那支箭便如流星趕月一般瞬息沒入八十步開外的灌木里,那灌木里立即便傳出野獸的哀鳴。 “應該是中了腦袋。” 有點被嚇著了的軍士策馬前去,在草叢里尋找了一會兒,喊道:“娘娘射中了條黑鬣!正中油煙!” 四下頓時傳來一片叫好,但隨后,那正撿拾獵物的軍事忽然又大叫一聲。 江海潮皺眉,喊道—— “怎么回事??!” “陛下!這里有一具禁軍的尸體!” 此言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了,只有衛(wèi)將離遲了一息才反應過來—— 禁軍的尸體?那不就是……太上皇的親軍嗎? ☆、第48章 城 東楚實行的是“兵樣”制,每年都要求各地邊防軍抽調(diào)一定數(shù)量的“兵樣”送到駐扎在京畿的虎門衛(wèi)、金門衛(wèi)中,這兩衛(wèi)再抽選出來的精銳便會被充實到禁軍當中。 由此可知,禁軍是東楚軍事力量里,精銳中的精銳,一向唯太上皇之命是從,可以說玄衣禁軍的動向,就代表太上皇的意志。 現(xiàn)在禁軍軍士的尸體出現(xiàn)在圍場中,這只能說明太上皇多半遇險了。 那死去的軍士有半張臉的臉皮被撕下,與之前的人皮案不同,這撕下臉皮的方式十分粗暴,皮rou和眼白外翻,喉側有被利齒撕咬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被獅虎之類的猛獸所為。 衛(wèi)將離沒看兩眼,便被護在外圍,聽著金門衛(wèi)的將官分析情況。 “……適才那鬣狗應當是聞到了尸體的血味才到這里來的,不知太上皇一行情況如何,為免萬一,請陛下和娘娘先回大營吧?!?/br> 殷磊面色不善,道:“朕不回,若當真是野獸傷人,父皇行獵隊伍里不可能不發(fā)求救煙火,你們?nèi)ブ車阉饕蝗Γ沁€有其他尸體,就去調(diào)外圍的三軍來進山搜索?!?/br> 江海潮見此情形,指揮麾下分方向搜索,下馬請罪道:“末將不察,不知山中還有這等猛獸,請陛下降罪?!?/br> “降罪不必,此地見血,不宜多留,你先護送皇后回大營吧。” 衛(wèi)將離問道:“你留在這兒?” “朕是君王,亦是人子,親父未脫險,人子豈能獨安?” 衛(wèi)將離略一點頭,道:“那我也不添亂了,閑飲若到了,我再讓他來幫忙。” “嗯?!?/br> 衛(wèi)將離正要解開栓在兩匹馬之間的皮繩時,忽然聽見一陣高地錯落的古怪哨聲由遠至近傳來。 她一聽就知道是喚馬的馬哨,聽那聲音又尖又急,想來若是刻意訓練的馬匹,聽到這聲音便會不顧一切地朝聲源方向狂奔。 因為事前有所預感,衛(wèi)將離立時反應過來,這兒除了殷磊沒別人值得坑,忙對殷磊喝道:“快下馬!你的馬要跑!” 周圍的侍衛(wèi)都訓練有素,聽到這話的同時便層層圍住殷磊,江海潮正要伸手去抓皇帝御馬的轡頭,忽然衛(wèi)將離這邊一聲馬嘶,座下的云州駒高高揚起上半身,一蹄踏中殷磊坐騎的脖子,掙斷兩匹馬之間的皮繩,一扭身,撒蹄子就向林中沖去。 擔心了半天結果自己被帶跑了的衛(wèi)將離:???? 殷磊的馬剛剛被踢得一歪,自己也差點摔下去,見衛(wèi)將離的馬瘋跑著轉(zhuǎn)眼要消失,吼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保護皇后?。?!” 護衛(wèi)們馬上拍馬來追,旁側飛速掠過的枝葉很快把胳膊上的錦緞外衫抽得破破爛爛,不過衛(wèi)將離也顧不得這個,她深知馬兒才發(fā)力奔跑時跳下去是找死,試圖安撫瘋馬無效后,只得抱緊馬脖子,打算等它跑得力竭時再跳馬求生。 皇帝的馬自然是頂級的,這地形也似乎是預先被人設計過,攔路的樹木有不少都被提前砍下,約跑了兩里地,馬速不減,衛(wèi)將離心知再跑就出山麓范圍了,一手拽死了馬韁,一手把外衫脫下來甩了一甩,看準了時機一下子罩住馬頭。 瘋馬眼前驟然看不見路,馬蹄一僵,速度驟減,衛(wèi)將離一下子撞在馬背上,疼得喉嚨里直犯腥,待到瘋馬跑了幾步冷靜下來,衛(wèi)將離才咳嗽著從馬背上爬下來,找了個樹樁扶著喘氣。 待喘勻了氣兒,衛(wèi)將離怕內(nèi)臟出血,摸出浣雪丹趕緊吃了一顆。 那馬哨的聲音連綿不斷,衛(wèi)將離喘氣兒的時間,就已經(jīng)向山上跑遠了。 衛(wèi)將離想,若那馬哨的主人見云州駒沒能把人帶回去,不消片刻定會來尋,頓覺此地不宜久留,便不再猶豫,掉頭往回走。 衛(wèi)將離走得不慢,但很快察覺了異狀——她記得殷磊派了人來追,按理說這條路這么平坦,她早就應該和追過來的侍衛(wèi)遇見了,可現(xiàn)在連人影兒都沒見一個。 衛(wèi)將離想了想,拔下一根頭發(fā)伸到頭頂上,只見那發(fā)梢被微弱的風帶著,一會兒向前,一會兒向后,方向極其混亂。 這法子是白雪川教過她的,若是覺得迷路時周圍有異,便用發(fā)絲試一試頂上風向,若風向按逆地支位轉(zhuǎn)動,多半是陷入了玄門迷蹤陣,再怎么走也是在原地兜圈子。 衛(wèi)將離暗道不妙,白雪川這個人簡直不能稍有輕忽,單他一個人也就罷了,怕的是一旦他想搞事情,江湖上各種早已經(jīng)退隱的老妖怪都會莫名其妙地出來,梅夫人就夠嚇人的了,現(xiàn)在連玄門的人也露了痕跡,這事情就搞大了。 衛(wèi)將離有點慌,好在思想總還算冷靜,一邊想著白雪川要如何對殷磊下手,一邊每走一小截路,便將地上的枯枝敗葉和石頭踢到一側。 不多時,待眼前的植被變得略矮了一些,衛(wèi)將離這才長吁一口氣。 可不等她辨明方向,便看見前面一匹死馬橫陳在地上,不遠處的樹樁上背對她坐著一個頭發(fā)花白,形容落拓的灰衣人。 沃日果然老妖怪。 衛(wèi)將離一看那地上的死馬就知道殷磊派來追她的人多半也都中了陣法,正衡量著是戰(zhàn)是撤,那灰衣人便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蒼白的少年容顏。 衛(wèi)將離不禁背后見了冷汗,看著那灰衣人喃喃道:“蘭亭鬼客……” “衛(wèi)盟主,久見了?!?/br> “確實是久見了,玄門旁的人也就罷了,連蘭亭先生也涉了紅塵,這倒是挺讓我意外的?!?/br> 那蘭亭鬼客當真如山林幽鬼一般,說話時面上沒有半分情緒,道:“意外的當是吾,沒想到衛(wèi)盟主如此敏銳,在動手之前便悄然換了馬,讓徐廉老鬼的謀算都落了空?!?/br> 老妖怪歸老妖怪,白雪川交友圈里的人都有這么一個毛病,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衛(wèi)將離還沒問,他就把徐廉給托出來了。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衛(wèi)將離就想起當年和徐廉一起逃入東楚的還有另一個老兒,叫杜梟,外號“陰虎爪”,被他所殺之人猶如被猛虎撲食而死,故此得名。 一開始他們進入小蒼林之后見到的那具禁軍尸體,也應當是他所為。 這么一想,衛(wèi)將離腦袋里的關竅就打通了,想來白雪川那邊應當是他鋒芒太露,讓原本江都王的扈從起了嫉恨之心,這件事便是他們較力的后果。 “我是巧合罷了,見此計太過粗劣,一時還沒認出來是誰的手筆。想來若沒有蘭亭先生來善后,單單那驚馬計,又怎能順利將人擄走?” “謬贊,吾來之前白雪川說徐廉賣弄聰明,運道又不佳,擄來的多半是別人,讓吾在此等著掃尾?!?/br> 衛(wèi)將離聽得眉角微抽:“……幾時蘭亭先生也這么聽他人的話了?” 那蘭亭鬼客淡淡道:“東楚內(nèi)斗本不關我的事,可吾多年前欠了白雪川人情,不慎讓他此番得了人情不饒人,是以才答應他出手三次,這是第一次。” “哦?蘭亭先生這是要放我走?” 蘭亭鬼客臉上難得浮起一絲冷笑,道:“吾若抓了你,白雪川又要找吾的麻煩,委實惱人?!?/br> 這就是師兄的謎之交友圈,人人都討厭他,但他要想抓人辦事,那些人還都不得不來。 見衛(wèi)將離沉默,那蘭亭鬼客又道:“吾賣你個人情,你要么?” “請說。” “本來說好的,若那王信的是徐廉,便在徐廉這邊,若信的是白雪川,便會在另一處。這另一處乃是小蒼林至青牛道交叉口,白雪川令吾在那處布了套鬼方幻神陣,里面困的是東楚太上皇,那陣布得粗陋,想來現(xiàn)在楚皇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陣的所在了?!?/br> “蘭亭先生的意思是……你們刻意要讓楚皇和太上皇單獨見面?” 蘭亭貴客轉(zhuǎn)過身道:“吾可沒說這話?!?/br> 衛(wèi)將離抱了一拳,道:“多謝先生提醒!” 余光瞥見衛(wèi)將離向青牛道方向跑去,蘭亭鬼客點了點額角,閉目道:“這才第一局……” …… 所幸這段時間恢復得不錯,衛(wèi)將離跑起來倒也不費勁,待到了臨近青牛道的地方,遠遠地便能聽見一片喊殺聲,似乎有許多人在搏殺。 衛(wèi)將離身上穿的是繁復的朱紅深衣,在林子里根本就藏不住,一時無奈之下,便朝外圍挪了些許,遠遠地,就看見幾個侍衛(wèi)圍著一匹馬上的人,正是殷磊。 一看他還沒被坑,衛(wèi)將離稍稍放下心來,跑過去喊道:“你沒事……嗯?” 殷磊周圍的侍衛(wèi)聽見她喊人,忽然同時拔出劍來,冷冷地看著她。 正在衛(wèi)將離心中一疑時,殷磊轉(zhuǎn)過頭來,見了她,笑了笑道:“皇后平安便好,此地有刺客作亂,甚為危險,朕這就差人先送你回大營吧。” “……” 數(shù)十丈外,凌厲的掌風掃過一處灌木,落了灌木后的人一身的枯枝敗葉,似是氣得那人直想往外沖。 “你放開朕!” 拽住真正的東楚皇帝的陶硯山無奈道:“陛下且先釋懷吧,現(xiàn)在他們出了這招,假作真時真亦假,我們現(xiàn)在這點人可頂不住對方和西秦密宗的聯(lián)手。” “那就讓衛(wèi)將離被假貨蒙騙?!” “衛(wèi)盟主的心思向來粗中有細,請陛下放心吧?!?/br> ☆、第49章 城 青牛道上正斗作一片,你來我往,掌風之凌厲,衛(wèi)將離在此處也能感覺得到,略一聽便能辨得出是密宗的路子,而另一邊舞得虎虎生風的開山斧聲,怕是她結拜兄弟姚人雄。 那處越戰(zhàn)越兇,戰(zhàn)聲漸漸往這邊移,殷磊這邊的侍衛(wèi)也轉(zhuǎn)過來,對她雖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還是以一種很強硬的姿態(tài)道:“刺客兇險,還請娘娘速離。” 衛(wèi)將離沒聽,抬頭望著殷磊道:“陛下不是在小蒼林外圍嗎?怎么會突然到這里來了?江大將軍何在?” “這不是婦道人家該管的,你身上既有傷,還是回去吧?!?/br> 衛(wèi)將離掐了一下指尖,她無法從外貌上判斷眼前這個殷磊是不是那個殷磊,只知道現(xiàn)在這個情況絕對在朝著一個壞的方向發(fā)展。 “陛下找到太上皇了嗎?” “你可有在聽朕說話?” “陛下都說了此地有刺客,要回去為什么不與妾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