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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千金買骨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信屬下…”

    “唐曉?!蹦铝暾菩陌醋×颂茣缘募绨?,“賢王府大張旗鼓派人跟著并不合適,本王思前想后,決定只讓你一人跟著。你切記要跟緊太子,不能讓他有一絲閃失?!?/br>
    ——“王爺囑托,屬下自當全力以赴。”唐曉抱拳道。

    穆瑞說完這些,像是覺察到自己剛剛的舉止話音和平日的自己不同,他撫了撫胡須含笑看著唐曉,咳了聲哀然道:“齊國連失兩位太子,儲君不穩(wěn),國家難定,本王也是為了齊國的天下吶。五殿下一定不能再出事,不然本王怎么對得起連喪兩子的皇上?!?/br>
    ——“王爺仁德圣明,屬下愿為您肝腦涂地,就算用屬下的命換太子的,屬下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碧茣圆粍勇暽?/br>
    穆瑞幽聲道:“玲瓏自小就和五殿下走的近,幾個堂兄里她最喜歡的也是這個五堂兄。如果知道你去保護五殿下,玲瓏一定很高興。最重要的是,美女愛英雄,玲瓏定會對你更加刮目相看,后頭的事…本王也更好對她開口?!?/br>
    穆瑞不愧是一只最老謀深算的狐貍,他夜深時分和自己絮絮扯了這么多,不惜用穆玲瓏做餌,誘的也不過是自己的一顆忠心,甚至是為他去死。

    穆瑞真的會把心愛的女兒許配給自己?讓一個有腿疾的布衣門客做賢王府的掌舵人?唐曉不信,死也不信。他只是穆瑞一顆棋子,僅此而已。

    穆瑞用女兒誘之,只是為了讓自己拿命保護太子穆陵?——用女兒,換穆陵的安危?

    ——他口口聲聲把緣由說的冠冕堂皇,但唐曉只覺得愈加可疑。

    穆瑞又拍了拍唐曉的肩,示意他可以回去歇著,唐曉恭敬的朝他鞠了一躬,一臉平靜的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子時,客棧

    掌柜提著燈巡視著自己的地方,見程渲那屋還亮著燈,里面?zhèn)鱽黼[約低幽的說話聲,夾雜著年輕男女的歡笑,掌柜老臉一紅,嘖嘖不已:“游俠閑卦就是好吶,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的束縛,想好就好,想鬧就鬧,嘖嘖,羨煞我也?!?/br>
    屋里

    莫牙捧起程渲的臉,凝視著她晶亮的眸子,良久也不愿意挪開眼睛。

    ——“看什么呢?又不是沒見過。”程渲嗔惱道。

    “就是看不夠。”莫牙都不舍得眨眼,“整個白天都沒有看見你。”

    程渲臉頰微紅,莫牙白皙的指尖輕輕按住程渲眼角的睛明xue,程渲有些緊張,“是眼睛有什么?”

    莫牙搖頭,溫聲道:“不是。只不過是你眼睛才好不久,還是不能用眼過度。你小時候忽然盲眼,應該也是日夜鉆研鎏龜骨卦術的緣故。剛剛我見你眼里有血絲…程渲,你又碰鎏龜骨了么?”

    真是什么也瞞不過莫牙。程渲點頭,等著莫牙對自己的責備。

    莫牙愛惜的按揉著程渲的眼角,“程渲,你記住,不可勞眼,也不能流淚。我能治你,更要護住你?!?/br>
    ——“記住了?!背啼譁仨樀囊蕾酥?,貼著自己堅實的盔甲。

    莫牙側過頭,吻了吻程渲幽香的發(fā)絲,“什么大事,能讓你偷偷拿出了那塊值千兩黃金的骨頭?”

    程渲直起身,對視著莫牙溫柔的黑色眼睛,“穆陵后天要去上林苑狩獵,司天監(jiān)占出的卦象撲朔,我趁焚室沒人,就用了鎏龜骨…”

    莫牙像是早就猜到,他臉上隱隱閃著醋色,但卻強撐著沒有表現(xiàn)出來——程渲溫順乖巧,自己也是沒有脾氣。

    ——“上林苑是死過皇子的地方…”程渲道,“我也是好奇…”

    莫牙肚子里給穆陵翻了個大白眼,“怕什么?之前那位太子殿下好勝,非要騎那匹沒有馴服的玉逍遙,摔下馬背也是自找;后來那位荒yin好色,死在美人榻上更是活該…什么儲君不詳?都是自己作死。程渲,你五哥識輕重有分寸,他才不會有事。”

    ——“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程渲驚道。

    莫牙眉眼閃過一絲得意,“我可是進出賢王府的人,這都是我給賢王施針的時候聽來的?!?/br>
    ——“賢王爺…”程渲想起卦檔里暗藏的那個密卦,“賢王圣名在外,也會在自家議論仙去皇子的丑聞…”

    “穆陵做了儲君,賢王爺高興的很?!蹦滥笞〕啼值娜鶐妥?,“有這位可以一手遮天的賢王保駕,你的五哥絕不會有事??春媚愕难劬?,可別又熬瞎了,聽到了么神婆子?!?/br>
    ——“禍福輪轉,死地重生。”程渲擠出話來,“這卦看著兇險,但其中暗藏生機,穆陵…應該不會有事?!?/br>
    “好你個程渲,你還記著他。”莫牙低喝一聲把程渲壓在身下,“你再提他一句試試?”

    程渲擰著鼻頭,扯住莫牙的耳朵,犟聲道:“最恨人家威脅我,五哥五哥五哥,我就喊了,你吃了我吶?”

    “還治不了你?”莫牙畢竟是個男子,看著文氣力道卻不小,壓著程渲動憚不得,黑目冒著噌噌的火苗,鼻尖頂住了程渲的臉頰,熱乎乎的氣息撓得程渲有些癢癢,不等程渲反抗,莫牙滾熱的唇已經(jīng)吻向了她的頸脖,一下一下,像一頭初嘗美味的小獸。

    程渲環(huán)抱住莫牙躁動的身體,她又感受到了小莫牙的蠢蠢欲動,程渲忽然覺得咽喉干澀,好像也渴望著什么的滋潤。

    ——“程渲…”莫牙啞著聲音低喘著道,“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成親?”

    “成親…”程渲喃喃重復著,“我也不知道…總不會在岳陽吧…”

    “回船上去…”莫牙艱難的松開纏綿的唇,支起身體渴求的看著程渲迷離的眼睛,“跟我回船上去…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好…”程渲渾身香汗淋漓,嫣紅的臉泄露了她內心對莫牙一樣的欲求,“贖回了大寶船,就成親…”

    莫牙抹了抹鬢角就要滾落的汗水,他綴吻著程渲的唇瓣,不敢再深入進去,他怕,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強了程渲的意思——他愛程渲,愛這個顛沛坎坷的盲女,他愿意等。

    ——“程渲…”莫牙扳正程渲的頭,讓她的眼睛直直看著自己,“我,好喜歡你?!?/br>
    ——“我也喜歡你。”

    程渲抬身抵住莫牙滾熱的額頭,莫牙看見她眼眶里蘊著真摯的淚水,融化了自己寂寞多年的心腸。

    客棧外

    從賢王府走到禁錮著刺墨的小宅,一路要經(jīng)過莫牙程渲安置的客棧,唐曉抬頭望去,見莫牙住著的房間還亮著稀薄的燈火,那燈火搖曳不止,唐曉看著出神,燈火忽的暗下,讓整個客棧沉入了深邃的暗夜里。

    唐曉收回眼神,拖著瘸腿朝著小宅方向步步走去,唐曉摸了摸袖口,這一次,他信心滿滿,他有把握刺墨一定會幫自己。

    但他內心深處隱隱有些傷感,如果世上沒有了唐曉這個人,又有人會一直護著穆玲瓏嗎?那丫頭頑劣任性,不好應付,除了自己,還有誰可以耐心無怨的守在她身邊。

    穆瑞說,這個女兒總喜歡飛蛾撲火不顧一切。

    唐曉心頭揪住——情如烈火,讓人奮不顧身。自己不在,誰為這個傻丫頭遮風擋雨,抵御烈火焚心?

    ——你想的太多了。唐曉暗笑自己。你只是郡主身邊一個可有可無的護衛(wèi),沒了你,自會有別人即刻補上。要巴結穆玲瓏的人從賢王府排到了宮門口,你又算什么?

    穆玲瓏是憐憫你,她的心里沒有你。你只是她的護衛(wèi),將來,便是她的堂兄,真真正正的堂兄,不會有結果的堂兄。

    唐曉的心驟然冷下,他特殊的腳步聲在子夜里如同鬼魅,如同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街角的小宅

    滿是銹斑的銅鎖咯吱打開,里面昏昏欲睡的刺墨艱難的睜開黏在一處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這里多少日子,他早已經(jīng)分不清日夜,分不清寒暑。

    見唐曉一步步走近自己,刺墨哀嘆了聲,又閉上眼歪下頭。

    ——“餓了吧。”唐曉從懷里摸出幾塊馕餅,一個酒葫蘆,溫溫笑著按在了搖搖欲墜的木桌上,拾起一塊馕餅撕下一塊,就著酒水悠哉嚼著,“累了一整天,我也餓了。”

    刺墨聞到馕餅的香氣,他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卻沒有向唐曉服軟。唐曉咽下馕餅,撣了撣手上的芝麻屑,起身走近墻角的刺墨,指尖抬起他枯瘦的下巴,死死注視著他滿是胡須的丑陋臉孔。

    唐曉看了些許,在刺墨對面盤腿坐下,扳下一塊馕餅遞到刺墨嘴邊,“吃一口?”

    刺墨撇過臉,朝地上狠狠吐出一口唾沫。

    唐曉也不生氣,笑了聲吃下馕餅,“都說蜀人剛烈,果然如此,刺墨雖然是文醫(yī),卻也是一身傲骨不服軟,寧愿餓死,也不愿意幫我?!?/br>
    ——“死了心吧?!贝棠粏〉?,“死了這條心?!?/br>
    “我活到今天,沒有死在巴蜀,沒有死在路上,怎么會去死心?”唐曉大笑,他揚唇逼視著刺墨如同骷顱的臉,“刺墨,你不愿意幫我,但你…又愿不愿意幫別人?”

    ——“刺墨困在這里如同螻蟻任人碾殺,已經(jīng)是自身難保,又怎么去幫別人?”刺墨無力的垂下頭去,閉目像是打算睡去。

    唐曉從袖子里摸出一件疊得齊整的白色緞衣,繡著梅花的領口向上,刺墨周身泛著惡臭,忽的嗅到一股皂莢的清香,刺墨一個激靈抖了抖身體——他熟悉這股皂莢氣味,他太熟悉…那個人。

    ☆、第64章 莫牙牙

    唐曉從袖子里摸出一件疊得齊整的白色緞衣,繡著梅花的領口向上,刺墨周身泛著惡臭,忽的嗅到一股皂莢的清香,刺墨一個激靈抖了抖身體——他熟悉這股皂莢氣味,他太熟悉…那個人。

    ——“你認得這件衣服上繡的梅花么?”唐曉淡笑,“你在岳陽生活多年,應該認得的,不認得也不要緊,我說給你聽:這是司天監(jiān)的標示梅花印,司天監(jiān)的卜官朝服上都繡著這樣的梅花,我手中的這間白裙,是用姑蘇桑蠶絲織成,輕如蟬翼白如羊脂,能穿上這件衣服的,只有司天監(jiān)的第一卦師,也就是大齊國,可以用鎏龜骨占卜的卦師?!?/br>
    刺墨緩緩抬起凹陷的眼珠子,他冷冷掃過唐曉手里的白衣,又不屑的散開眼神。

    “你困在這里太久,很多事你都不知道?!碧茣苑魇弥滓律暇碌拿坊ò导y,“這件衣服的主人,就是司天監(jiān)的第一卦師,修兒。齊國人都知道修兒,你一定也知道。但是…月前司天監(jiān)摘星樓大火,修兒葬身火?!棠@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吧。”

    刺墨昏黃的眼珠動了動,但仍然沒有發(fā)聲。

    唐曉把白衣貼近鼻尖,貪婪的嗅著上面的清香,“人人都以為修兒必死,那樣沖天的大火,怎么可能有人能活下來?武帝、賢王、五皇子穆陵…他們都當摘星樓大火無人生還…甚至連我,都以為這樣…誰知道…”

    唐曉一把攥住梅花暗紋,鷹目閃出一種灼灼逼人的煞氣,“刺墨,你信么?那樣的大火,居然活下了一個人,修兒,就是卦師修兒…她居然逃出生天,她沒有死?!?/br>
    “生死有命,命不該絕。”刺墨沙聲道,“這有什么好奇怪,也許人家的福祉還不光如此?!?/br>
    唐曉冷笑了聲,“修兒活著回到了岳陽,但奇怪的是…岳陽卻沒有人認出她,連以往和她交情極好的五皇子穆陵,與她同吃一桌飯,都沒有認出她就是讓自己痛徹心扉的修兒。刺墨,你猜出為何了么?”

    刺墨干唇動了動,他想說什么,卻沒有說。

    “原本沒有絲毫破綻的?!碧茣匝鲱^灌下一口烈酒,“但只要做過,就會留下蛛絲馬跡。他們確實差點兒就可以瞞天過海蒙騙世人,偏偏注定遇到了我。哈哈…”唐曉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來,“我就是你們天生的克星,命里的魔障,你不肯幫我,老天卻在幫我。刺墨,修兒可以重回岳陽無人能識,都要拜一樣東西所賜——神蠱,你口中已死的神蠱。是一位叫莫牙的神秘大夫,用神蠱替修兒易容換臉,用一個新的身份踏入岳陽?!?/br>
    ——“荒謬…”刺墨的牙尖把嘴唇咬出血來,“你已經(jīng)瘋了?!?/br>
    “心存大志,我怎么會瘋?”唐曉厲聲呵斥住刺墨,“你們從海上來,刺墨,你和莫牙從岳陽離開上了船,悄悄駛入海上避開所有認識你的人。你們的船是由烏木制成,船上還有你做賢王暗客時搜羅的各種稀世珍寶…”

    刺墨的喘息愈加急促,他的臉色驟的煞白一片,渾濁的瞳孔漲的通紅,眼珠子像是要爆裂而出,“不可能,絕不可能…”

    ——“莫牙,你帶上船的弟子莫牙,他救下了跳海的修兒,替她換去舊臉掩人耳目…他們倆人上了岳陽的碼頭,一個重入司天監(jiān)做了末等的卜官,還得了五皇子的信任,一個入了賢王府做了賢王的門客,替賢王治好了多年的心痛舊疾…”唐曉抬起刺墨的臉對向自己,“刺墨,你再死不承認,是要我?guī)е麄z到這里和你對峙么?也許,那位莫大夫踏上岳陽,也是想探找你的蹤跡,他,一定很想你?!?/br>
    ——“不可能…”刺墨哀聲落淚,“易容換臉,牙牙不會去做…我再三叮囑,神蠱陰毒,不可用,不能用…他怎么會…給別人換臉…絕不可能。”

    “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是人難以控制。”唐曉握住手心狠狠道,“刺墨,你徒弟幫的人是朝廷昔日的第一卦師,修兒易容潛回司天監(jiān),鬼鬼祟祟一定有所圖謀,眼下齊國正是多事,你也不想事情暴露連累你的好徒弟。刺墨,我查出一切第一個就來告訴你,我,也只會告訴你。刺墨,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你幫我,我也一定會報答你?!?/br>
    刺墨老淚落下,死死瞪著唐曉含著叵測笑容的臉,“唐護衛(wèi)心比天高,我拿什么去信你?”

    ——“你還有的選么?”唐曉陰冷笑道,“賢王府暗客刺墨,攜帶珍奇一夜消失岳陽,徒弟莫牙身懷異術,替司天監(jiān)第一卦師修兒換臉易容,重返岳陽…賢王爺尚且有香檀舊賬要同你清算,武帝生性敏感多疑,五皇子初登儲君…不知道他們對你們的事又會怎么想?刺墨,我本就命苦多舛,我是無所謂生死的,只是你心愛無辜的徒弟莫牙…你舍得他懵懵懂懂,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嗎?”

    唐曉站起身,“刺墨,你不忘帶莫牙上船,就是要護住他,他繼承了你的衣缽,你舍得看他枉死?”

    刺墨的指尖深深掐入了身下干硬的磚瓦,滲出殷紅的血水來,他可怕的眼睛死死的瞪著自信滿滿的唐曉,像是要吞吃了這個薄情冷血的人。

    ——“刺墨?!碧茣該]袖轉身,“你救我,卻又害我。你救莫牙,可也別害了他。我和莫大夫有些交情,他心思單純,善良本事,死了實在太可惜,太可惜了…”

    ——“幫了你,我們會怎樣?”刺墨昂起頭,手背白骨分明。

    唐曉眼中溢出火光,“從哪里來,就往哪里去。寶船來客,自然是回到你們船上去。天高地闊,去哪里都好過岳陽?!?/br>
    ——“你?”刺墨搖著頭,“我不信你,唐護衛(wèi)心狠手辣,我不信你成事后會放過我們?!?/br>
    唐曉豎起食指對刺墨擺了擺,“我是不敢留下你們,但是…我也有軟肋在你們手里。”唐曉撫上自己棱角分明的臉,“醫(yī)者有大本事,神蠱金針個個深不可測,你可以給我換臉,自然也可以做下手腳,賢王書房,讓他心痛多年無法治愈的檀香…也是你給他找來的吧?人周身無數(shù)xue位,刺墨你又是其中高手,誰知道你會不會暗中做些什么,讓我一生都要靠你化解。這個賭注太大太兇險,刺墨,我是一定不會讓你們死的?!?/br>
    ——“你要我替你做什么?”刺墨咬牙發(fā)聲。

    “你忘了么。”唐曉指了指自己英俊的臉,“給我一張嶄新的臉,我要…一張穆陵的臉?!?/br>
    ——“你都已經(jīng)籌備妥當?”刺墨難以置信的掃視著唐曉挺拔自信的身姿,他忽然發(fā)覺,自己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個人,如果早知道他的仁慈會帶來今天,刺墨寧愿掐死那個剛出生的嬰兒,“他是五皇子,五皇子…我已經(jīng)多年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如今的長相…你,有法子把他帶來?”

    “已經(jīng)是太子了?!碧茣怨雌鹦θ荩拔疫@個做哥哥的,真是…替他高興?!碧茣燥w揚的眉宇傲然挑起,他細細審視著刺墨襤褸不堪的衣著,已近深秋,刺墨還穿著數(shù)月前上岸時的夏天薄衫,歷經(jīng)折磨,那一身薄衫看著像是一扯就會爛成碎片,“刺墨,外頭,已經(jīng)入秋了…你知道的,齊國皇室習俗,秋日狩獵,就是捕獲穆陵的…最好時機?!?/br>
    ——“刺墨,你身無長物,又沒有神蠱傍身?!碧茣院谀坑行┎幌玻笆遣皇且涯愕暮猛降苣缼?,神蠱一定是在他身上,是不是要他來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