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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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尋龍 在酒店里吃了早飯,一行人直接坐車去了老何所說的地方。 云菇省的自然風(fēng)光很不錯,水繞山,綠樹成蔭,山巒起伏,車一開出城市,眼一抬看到的全是密密麻麻的花草樹木。 車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終于在一座山前停下了,祁晏推開門走下車,見這是幾座連環(huán)山,老何帶他去的地方,是其中偏矮的一座,通往山上的只有一條石板鋪成的小道。 山腳上還有幾個穿著工整的中年男人在等待,等他們上來自我介紹,祁晏才知道這幾人是當(dāng)?shù)氐拇孱I(lǐng)導(dǎo),他們對老何態(tài)度十分熱情,其中一個還叫著老何弟弟。 “這都是我老家的親戚,”老何笑著跟祁晏介紹了一遍這些人的身份,“全靠家里這些兄弟長輩照顧,才能有我老何今天啊。” “哪里,這是你自己出息,”村支書擺手道,“倒是我們村子靠著你享了不少福,連村口那條路都是你幫我們修來的,現(xiàn)在誰家不念著你的好?” 老何倒也不擺有錢人架子:“這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 祁晏發(fā)現(xiàn)這個老何是個很會說話的人,即便他的身份已經(jīng)足以讓這些接待人員上趕著巴結(jié),他也沒有擺出任何傲慢的姿態(tài),反而以同村親戚的身份與這些人交談。祁晏見了不少發(fā)點財便傲得不知道自己姓誰,恨不得全家親戚加路人都捧著他,羨慕他的人,所以對老何這種更有好感。 村支書也是有些見識的,見老何對一個年輕人恭恭敬敬地模樣,就猜到此人身份不簡單。他跟老何他爸是同宗同脈的親房,老何來之前跟他提過要來辦什么事,所以他對這些心里有數(shù)。 只是老何帶來了好幾個隨行人員,也不知道哪位是特邀而來的風(fēng)水大師。 現(xiàn)在很多有錢人就愛講究這些東西,聽說有些厲害的風(fēng)水大師,出一次手就是幾百萬的價格,這么多錢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別人做什么,那也是別人愿意。這次他們是來接待歸鄉(xiāng)富商的,別的一概不知道。 “好山好水,”祁晏看了好幾座山的正面以及航拍照片,最后選了一座最合適的山,現(xiàn)在他站在這座山的腰上,深呼吸一口氣,“這里空氣比帝都要清新很多?!?/br> “那可不是,”村支書聽到這話,顯得有些高興,“自從退1耕還1林以后,咱們這的空氣比以前還要好了。這座山叫元寶山,因為外形長得像元寶,幾個村子里的人都這么叫。不過只有半邊是我們村的土地范圍,那邊是隔壁村的。當(dāng)年劃分土地承包的時候,本來整座山都是我們村的,結(jié)果他們村的人又哭又鬧,最后還鬧到縣委了,非說這片山原本是劃在他們村的?!?/br> 顯然村支書對幾十年前的事情還耿耿于懷,提起隔壁村兒時的語氣不太好。 祁晏小時候在小鎮(zhèn)上待過,知道當(dāng)時那個年代,農(nóng)民對土地有多看重,所以笑笑沒有說話。 “現(xiàn)在年輕人都進城去了,誰也不想留在鄉(xiāng)下,”村支書用一根長長的木棍在前方揮舞著,弄開小道上結(jié)的蜘蛛絲,“村里現(xiàn)在人少,往山里走的人更少,有些以前走的小道已經(jīng)長滿了野草,沒法通行了?!?/br> 祁晏回頭看著山腳下的山村,偶爾有裊裊青煙升起,但是更多的是安靜。他想起小時候?qū)W的一句詩,清泉石上流,鳥鳴山更幽。 “其實能進城也好,不用像我們老一輩這樣面朝黃土背朝天,”村支書咧嘴笑開,臉上周圍也擠在了一塊,“你們這一輩人挺好,比我們那會兒有更多的選擇?!?/br> “現(xiàn)在競爭壓力大,年輕人進城后的壓力也不小,”王航看著四周,“我覺得這里挺好的,山清水秀,空氣清新,讓人來了就不想走了?!?/br> “你們剛來,在這里待幾天倒還好,如果讓你一直住在這兒,你肯定不能習(xí)慣,”村支書看這個年輕人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在農(nóng)村生活過,倒沒有與他一直爭辯這個問題,“這里視覺是最好的,諸位可以站在這里看看?!?/br> “左青龍,右白虎,青龍又有回頭環(huán)抱白虎之勢,后靠祖山,正前方遠眺有水脈,正所謂有來龍也有去脈,”祁晏指了指腳上踩著的這座山,“這座山的位置非常好,陰宅選在這座山上,比其他地方更合適?!?/br> 等祁晏開了口,村支書才知道,原來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孩子就是老何請來的風(fēng)水師,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年輕的風(fēng)水先生,一時間竟有些肅然起敬起來。 “祁大師,您說這里就是最好的選擇?”老何面上一喜,搓著手道,“那勞煩您再看看,哪個地方最好?” 這是想要他點xue尋位了。 祁晏正想說話,突然聽到林子里傳來一陣說話聲,吵吵嚷嚷地似乎來的人還不少。 “袁先生,這里的位置絕對是最好的,若是家中長輩葬在此處,不僅后代團結(jié)上進,還能保佑家中日進斗金,富貴連綿不絕?!?/br> 老何聽到這話,心中不禁一緊,這是來跟他搶風(fēng)水寶地的? 不多時這群人便從密林中走了出來,村支書認出其中一人是鄰村的村支書,兩人向來不太對付,現(xiàn)在一打照面,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 “袁村長,這邊可是我們何村的地界,”村支書不太高興道,“你們可不要壞了規(guī)矩?!?/br> “這里你來得,別人怎么就來不得?”袁村長看了眼何村長身邊這些人,眼神變得微妙起來,他不會也是叫人來看風(fēng)水的? 袁村長與何村長這邊還沒怎么鬧起來,袁崇安、袁鵬兩爺孫倒先看到了祁晏。 自從祁晏下了袁崇安的面子以后,袁家人就再也沒有來過岑家,私底下有人問起祁晏這個風(fēng)水師,他們也都不愿多提,偏偏還要漏一兩句口風(fēng),大意就是祁晏看風(fēng)水厲不厲害他們不知道,但是迷惑人心的本事卻很強。 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像是夸獎,外面不知內(nèi)情的,也就不敢請祁晏做事了?;ㄥX倒是小事,若是請個半吊子回來,風(fēng)水沒改好,反而把自己克住,那就是大大的不劃算了。 “祁大師,”袁崇安雙手握著拐杖,眼角的皺紋不動,嘴角卻微微上彎:“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與你見面?!?/br> 李倩倩聽袁鵬提起過祁晏這個人,據(jù)說此人年紀輕輕,搭上岑家的順風(fēng)船以后,便仰著鼻孔看人,連袁家都不放在眼里。現(xiàn)在聽袁崇安突然叫對面某人為祁大師,頓時好奇地望了過去,只是對面站了將近十個人,她也誰是誰。 祁晏看著袁崇安皮笑rou不笑的模樣,輕笑一聲:“袁老先生上午好?!?/br> 李倩倩瞪大了眼睛,這個祁大師看起來比她還要小,袁家當(dāng)初為什么會打算請這么一個人? “看來祁大師跟我們看中了同一個山頭,”袁崇安指了指山腳,“就是不知道祁大師看中了哪個地方?” “尊老是我華夏傳統(tǒng),”祁晏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袁先生先請?!?/br> 袁崇安只當(dāng)他是怕了自己,頗為矜持的點了點頭,對身邊的李存虛道:“李1大師,我們走吧。” 祁晏冷眼看著他們一行人往右邊山腳走去,嘴角露出了一絲不以為意的笑容。 “祁大師,這……”老何知道袁家的地位,所以剛才祁晏讓袁崇安先選的時候,也不敢出言反對。等他們一行人走遠以后,他皺著眉道,“您跟袁先生認識?” 還有陪在袁先生身邊的那位李1大師,原本是他請來幫著看風(fēng)水的,哪知道對方突然請辭,現(xiàn)在兩邊互相見了面,氣氛有些小尷尬。 “嗯?!逼铌贪咽直吃谏焓郑粗绨才c一行人在離他們十多米遠的地方站定,他身邊一個瘦老頭不停地用手指來指去,似乎對他們腳下那塊地非常滿意。 “錢錢,他們把風(fēng)水寶地搶了怎么辦?”王航雖然與表姨一家不太親近,但這并不代表他喜歡別人搶了自己看好的東西,“這袁家人真是陰魂不散?!?/br> 袁家在生意場上的手段不算多高明,像王航家這種普通商人,被連累吃了好幾次虧。 “搶不了,”祁晏慢悠悠道,“他們看中的地方,是一處假xue?!?/br> “假xue?”王航咽了咽口水,“找到假xue會怎么樣?” “這就跟你買到假貨一樣,輕則貨不對板,質(zhì)量不過關(guān),重則對身體有影響,產(chǎn)生副作用,”祁晏看了眼手表,“其實就算不是假xue,這里也沒有適合他家的真xue?!?/br> “為什么?”王航覺得風(fēng)水學(xué)真是一門十分深奧的學(xué)問,他經(jīng)常跟錢錢湊在一起,也都不太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 “他說給家中長輩遷陰宅,不是給過世之人尋一處合適的陰宅,遷陰宅講究的東西比尋陰宅更多,更復(fù)雜,”祁晏偏過頭不再看袁家那邊弄出的動靜,“風(fēng)水這種東西,只要有一點沒有注意到,那就是白費功夫?!?/br> 王航覺得自己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有明白,只能愣愣的盯著祁晏發(fā)呆。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真xue?” “不急,”祁晏盯著手表,“再等三分鐘?!?/br> 三分鐘以后,正午十二點,陽光灑在眾人的身上,帶起一股舒適的暖意。祁晏目光在山林間穿梭,突然在某處停了下來:“找到了,走!” “?。?!”王航見祁晏往山下走,立馬跟了上去。 “爺爺,他們?nèi)ツ沁吜?,”袁鵬小聲對袁崇安道,“好像離我們這不遠?!?/br> “關(guān)心他們做什么?”袁崇安淡淡道,“我們還是靜候李1大師點xue?!?/br> 李存虛不愧是走南闖北多年的老江湖,點xue前的行頭準備得足足的,xue還沒點上,但是在場眾人都已經(jīng)開始相信,這里便是真xue了。 袁家爺孫兩人眼也不眨的看著李存虛的動作,指尖李存虛邁著他們看不懂的步子,一會兒向前,一會兒左,忽然掐了一個手訣,手里的菱形錐噗嗤一聲插入了地里。 “呼!” 一陣清風(fēng)吹過,地上似乎升起了幾股水汽,竟在陽光下化作了一道小小的彩虹,絢爛得讓人懷疑自己的眼睛。 “這、這是,”袁鵬結(jié)結(jié)巴巴地指著空中的彩虹,“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彩虹?” “這并不奇怪,”李倩倩走到他身邊,小聲解釋道,“尋龍點xue時,只要找準了xue位,都會出現(xiàn)異像?!?/br> “李1大師果真是高人,”袁鵬聽到這話,才恍恍然道,“剛才那股風(fēng)是什么回事?” “是氣場,”李倩倩用手掩著嘴角笑道,“風(fēng)水寶地都有自己的氣場,所以師傅點xue成功后,才會起風(fēng)?!?/br> 袁鵬聽了這個解釋,忍不住想,沒有想到風(fēng)水竟然有這么神奇的效果。 恰好此時李存虛收了手,他面色有些蒼白,額頭上還帶著汗意:“袁先生,按照我之前幫你看好的吉時,準備遷陰宅吧?!?/br> “李1大師辛苦了,”袁崇安笑道,“我拜托村長在村里安排了酒宴,東西雖然不精貴,但卻是純天然的農(nóng)家好東西,請?!?/br> “那就有勞袁先生了?!崩畲嫣撘矝]有想到此行竟然會這么容易,偷偷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他最擅長的本就不是看風(fēng)水,但是能抱上袁家的大腿,他怎么也不愿意放棄。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此行遇到了何老板,見到這個場面,對方肯定已經(jīng)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半途辭去幫何家看陰宅的工作,和老板他是得罪定了。 不過既然能搭上袁家這條大船,何老板那種小富商得罪便得罪了吧。 “真xue已經(jīng)被我們找到了,那邊還想湊什么熱鬧呢?”李存虛的大徒弟得意洋洋道,“看那祁大師年紀輕輕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夠?qū)堻cxue的人?!?/br> “徒兒,莫學(xué)那驕傲自滿的劣行?!崩畲嫣擃D時皺起眉頭,呵斥了大徒弟,好一副仙風(fēng)道骨,高潔正直的模樣。便是袁家爺孫不喜歡祁晏,也因為李存虛這番做派高看了他好幾眼。 “是,師傅?!贝笸降芰⒖虘?yīng)下,“徒弟謹記您的教誨。” 看著人家?guī)熗降南嗵幏绞?,袁崇安又想起自己的兒子,頓時心里有些難受。李1大師說,此處若修陰宅能佑后代團結(jié)友愛,財源廣進,他只盼事實真是如此。 這頭李存虛師徒正在一唱一和的拿腔拿調(diào),那廂祁晏已經(jīng)找準了龍xue,從隨手帶著的盒子里,找出一枚釘子。他能力有限,不如師傅那一手銀針定xue的本領(lǐng),所以只能用釘子來了。 但是對玄學(xué)略有了解的何老板卻暗暗心驚,他還從未見過有哪位大師能以金釘定真龍xue,這位祁大師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本事? “對了,”祁晏忽然扭頭道,“請問這里站著的人,有沒有屬虎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位和老板的隨行人員站了出來,“我屬虎?!?/br> “那你退遠一些吧,”祁晏道,“這里是真龍旺xue,點xue若是成功,此處的氣流對你可能會有些沖撞?!?/br> 這個隨行人員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祁晏見狀笑著安撫道,“別擔(dān)心,我現(xiàn)在還沒點xue,不會有什么事的。就算你不避開,也不會有什么大事,最多有個頭疼腦熱,在床上躺兩天就好了?!?/br> 不,您這個安慰一點都沒有讓我放心。 隨行人員也不敢看熱鬧了,蹭蹭蹭幾步就跑遠了,跑了一段距離后,還回頭看祁晏,似乎再等他說距離夠不夠。 祁晏點了點頭,他身后的黃河立刻道:“行了,不用走了!” 那個隨行人員又往后退了幾步,才雙手環(huán)胸站在那兒遠遠朝這邊望。 “他們在弄什么?”袁鵬皺眉,“弄出這么大的動靜?!?/br> “不過是搞噱頭嚇唬人罷了,”李倩倩小聲道,“常常有江湖騙子跟人說,這個與那個沖煞要避開,那個與這個又有妨害不能出現(xiàn),讓人先有了敬畏心理,他們才能繼續(xù)行騙?!?/br> 袁鵬想了想,沒有說話。李倩倩這話說得是有些道理,但是對于祁晏此人,袁鵬的心情有些復(fù)雜,潛意識里,他是不敢把此人當(dāng)成純粹的江湖騙子。 就算能力不精,那應(yīng)該也是有半桶水的。 “錢錢,我屬豬的,要不要一起避開?”王航對自己這條小命格外看重。 “不用,”祁晏頭也不回道,“我都不用避,你避什么?” 說完,他也不理會王航,手捏金釘頂部,邁著七星八卦步走至xue前,把周身靈氣匯于金釘之上,狠狠朝下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