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殉罪者(出書版)、論以貌取人的下場、反串女影帝、呵呵,傲嬌的他、千金買骨、重生寵花暖且香、論習(xí)慣對顏值的影響、誓不為妾、長公主直播日常、一看就不是啥正經(jīng)宮斗(系統(tǒng))
而她也注定每一世重復(fù)著自己凄慘的命運,因為這是她在懲罰自己。 嘆息聲落后,她終于睜開了眼睛。 宮燈早已經(jīng)熄滅,偌大的寢殿中寂靜無聲,阿硯擦了擦眼中的淚,掙扎著爬起來。 她記得在做這么一場夢之前,她腹中疼痛的,也不知道現(xiàn)在如何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 正摸著間,就聽到一個聲音響起。 “阿硯?!?/br> 阿硯猛然間抬起頭來,卻見寢殿內(nèi)走進(jìn)來一個男子,頭戴鐵面具,身穿玄袍,下擺飄逸。 “寧非!” 在她決心和蕭鐸在一起前,寧非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如今已經(jīng)是好久不見了。 她還是記得的,當(dāng)初寧非最后一次出現(xiàn),明明曾經(jīng)說過他再也不回來了的。 “阿硯,想必你現(xiàn)在都知道了?”寧非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依然是十分平靜的,可是阿硯卻能感覺到,他的氣勢帶著幾分虛弱。 阿硯擰眉,審視著他道:“你怎么了,受傷了?” 寧非微垂下眼,搖頭道:“我沒事,你不用管我。我只是問你,你已經(jīng)知道了,是不是?” 阿硯點頭,摸著此時平靜下來的肚子:“嗯,是的,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 接下來的話她不知道如何說了。 她夢到自己勾引了蕭鐸,讓蕭鐸和自己行夫妻之實,結(jié)果就是這么一件事,把蕭鐸困住了。 一困幾千年,他出不來了。 寧非輕嘆了口氣,向來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無奈。 “阿硯,這是我最后的機(jī)會了。只要你愿意,我馬上帶你離開蕭鐸。” “可是我不想走呢?”阿硯咬了咬唇,這么問道。 “你自己對自己下的詛咒,是八世為蕭鐸而死。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死了七次,這七次,你都沒有能逃脫,你以為現(xiàn)在你能逃得過第八次嗎?”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了她肚子上:“你的腹中已經(jīng)有了他的孩子,可是你不要以為這是你的詛咒失效了。蕭鐸是注定克妻克子的,你如果一意孤行繼續(xù)留在他身邊,這個孩子也將會被他克死?!?/br> 這句話一出,阿硯原本殘存的一絲希望破滅了。 寧非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艱難地再次開口:“阿硯,這個孩子和他天生相克,兩個人是不能共存的。你以為這孩子是厭煩誦佛之聲,實際并不是,他只是不喜蕭鐸而已。” 阿硯聽此話,微驚,她自己回憶了下,仿佛每次念經(jīng),都有蕭鐸出現(xiàn)的。 難道說寧非說得是真的,這個孩子并不是討厭佛經(jīng),而是討厭蕭鐸? 父子天生不能相容? 寧非艱難地點頭,啞聲道:“阿硯,離開他吧?!?/br> 阿硯深吸口氣,卻是擰眉問寧非道:“寧非,以前你總是瞞著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到底是誰?” 寧非聽她這么問,沉默了片刻,最后終于道:“阿硯,五千四百多年了,你或許已經(jīng)把我忘記了。” 她是不記得…… 寧非凝視著阿硯,淡聲道:“當(dāng)你是洗硯池里的墨蓮時,我是落在你腳跟處的池中石。后來你被煉化為劍鞘,我就成了鑲嵌在劍鞘上的那顆寶石?!?/br> 阿硯眸光微動,望著他道:“你為何要這么幫我?” 寧非垂眼,聲音越發(fā)清淡了:“我只是注定要保護(hù)你而已?!?/br> 只可惜,幾千年了,他從來沒有一次能夠好好保護(hù)她。 阿硯聽到這話,苦笑了聲,點頭道:“這一次,我跟著你走?!?/br> 寧非眸中微震。 阿硯又道:“便是不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我腹中的胎兒,我只能舍棄蕭鐸了?!?/br> 她的聲音清淡柔和,卻又透著一絲無奈。 *************************** 皇后不見了! 大著肚子的皇后莫名地消失了! 皇上是瘋了一樣四處尋找,調(diào)派了所有的皇家侍衛(wèi),阻攔了燕京城外各大官道,又在燕京城內(nèi)大肆翻找,那架勢,幾乎要將整個燕京城翻遍。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找了兩天三夜,沒找到就是沒找到。 要說起來也是怪了,這位皇后竟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偌大個人,還是個懷胎的,在所有宮女和侍衛(wèi)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這么不見了。 聽說文秀宮所有的侍女侍衛(wèi)全都受了重罰,痛打了不知道多少大板子,如果不是要留著他們找皇后,估計現(xiàn)在連命都不要了。 他們這位天子,才念了幾天佛,眾人驚詫莫名,原本以為要轉(zhuǎn)性了,不曾想,皇后一失蹤,整個人就變回原樣了,變得更加嗜殺了。 甚至聽說,他還特意派了人前去皇覺寺,說是要拆了皇覺寺的佛像,要將皇覺寺夷為平地。 燕京城里的官員們震驚莫名,議論紛紛,議論之外,又有些人頗有些竊喜——特別是那些家中有適齡女兒的,更是高興得就差放鞭炮慶祝了。 皇后不見了,正好騰出一個位子來呢。雖說皇上現(xiàn)在瘋了一樣找皇后,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不過若是真找不到,那以后日子總是要過的吧?沒了女人和孩子,他總得再娶一個皇后或者招納幾個妃嬪來延續(xù)香火吧? 這么一來,自家女兒的機(jī)會可不就來了么? 眾人越想越覺得這個算盤好得很。 而蕭鐸呢,則是幾乎不吃不喝不言語,就那么黑著臉,親自帶著人馬,翻遍了整個燕京城,卻絲毫不見阿硯的半點人影。 五天后,滴水未進(jìn)的蕭鐸邁入了皇覺寺的大門,面對迎面而來的方丈大師就,直接扔出去一把劍,劈頭將天王殿上偌大的佛像砍下來一截子。 “阿彌陀佛,皇上息怒。”方丈大師嚇得不知所措,可是卻也只好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下來。 蕭鐸冷笑,勾唇間,眸中全是煞氣逼人的紅血絲,一身皇袍拂動間,散發(fā)的是極致的凜冽寒氣,仿佛要毀天滅地。 “滾?!?/br> 皇覺寺所有的和尚全都聚在那里,雙手合十滾下來。 他們意識到大難已經(jīng)來臨了,可是皇上丟了皇后,為什么要把滔天怒氣發(fā)泄到他們皇覺寺,所有的人都不明白。 方丈大師擦了擦汗,上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皇上,我等乃是出家之人,實在是從未見過皇后娘娘,更不要說藏匿。再說了,即使我等見過,便是借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絕對不敢藏匿皇后娘娘的?!?/br> “誰說朕懷疑你們藏匿皇后娘娘了?”蕭鐸居高臨下地道。 “???”方丈大師莫名,顫抖著問道:“那皇上,皇上緣何要……” 他想說緣何要來皇覺寺發(fā)泄怒氣,可是他又不敢說下去。 蕭鐸仿佛知曉了他心中的疑問,冷笑一聲,輕蔑地道:“朕高興?!?/br> 高興?! 方丈大師冷汗直流。 是了,他是皇上,是九五至尊,他想殺人,哪怕是個和尚,也是隨意可殺的。區(qū)區(qū)一個皇覺寺,還不是任意被他拿在手里隨便處置。 蕭鐸瞇起眸子,殺意迸射,戾氣幾乎籠罩了在場所有的和尚。 “朕看著你們這些禿驢不順眼,朕就是想殺了你們,朕還要放火燒山,將這皇覺寺燒為灰燼!” 在場所有的人都嚇得臉色蒼白,雙唇顫抖,有的小和尚不由得嚇哭了,更有的一個勁地默念著“阿彌陀佛”。 蕭鐸抬眸間,望蒼天,天空中清冷得沒有一絲云,只有一篇灰敗的蒼藍(lán)。 他的聲音肅冷無情,直穿云霄。 “顧硯是我的皇后,她腹中是我的皇兒,是大夏國未來的儲君。誰敢把她從我身邊搶走,那就是與我為敵?!?/br> 當(dāng)他這么說的時候,腦中忽然有什么一閃而過。 “與我為敵的人,全都已經(jīng)死了?!彼寥涣⒃谏n天青磚之間,微閉上眸子,將幾千年前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第141章 消失的寧非 當(dāng)他說完這話的時候,他并沒有如同上一次般放火燒山,而是轉(zhuǎn)身離開。 三天時間,他只給他們?nèi)鞎r間。 既然他們都說了,阿硯是佛門的靈物,那就由他們將這個佛門靈物送回到他身邊,繼續(xù)當(dāng)他的妻子,當(dāng)他的皇后,陪著他度過這一生,為他生兒育女。 若是他們不肯,他必將這個天下攪個天翻地覆永不安生。 蕭鐸面無表情地離開了皇覺寺,打馬回到了宮中。夜幕低垂,宮燈已經(jīng)點燃,文秀宮中的寢殿中,帷幕掩映間,原本應(yīng)該有一個嬌俏熟悉的身影。 可是現(xiàn)在,卻是空無一人。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盯著那處矮榻和繡墩子,想著阿硯曾經(jīng)坐在這里的樣子,恍惚間,他甚至仿佛看到了她的身影。 可是再一定神,一切都不過是幻覺罷了。 她走了,忽然就走了,連只言片語都不肯留下,就這么走了。 蕭鐸的手咯吱咯吱地攥起來,攥得指骨泛白,最后沮喪而無力地捶打在了那繡墩子上。 一時之間,結(jié)實的繡墩子化為了粉末。 蕭鐸痛苦地閉上眸子,咬著牙,半蹲在那里,以手撫額,尊貴的皇袍逶迤在地上。 他其實是不明白的,好好的怎么離開了呢? 文秀宮外多少精干侍衛(wèi),到底是什么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帶離?她是自愿跟著人家走的,還是根本不情愿的? 這幾日,他不眠不休,一遍遍地回想最后一次見到她時,她說過的話。 當(dāng)時她分明想問自己,到底為什么忽然想要聽佛經(jīng)的,自己為什么偏偏自以為是,不想讓她擔(dān)心,才要瞞著她? 難道她知道了什么,還是說她生氣了,生氣自己不告訴她實話? 還是說生氣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冷淡? 抑或者說生氣他要招納女子充塞后宮? 他其實只是要招進(jìn)來當(dāng)侍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