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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后作死日常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其實如今府里都傳遍了,誰都知道,那個叫阿硯的廚娘上了九爺?shù)拇?,被九爺寵得跟寶似的,真是要什么給什么,就連九爺心愛的非天鷹,都給她當玩具了。甚至連九爺母親遺留下的一個玉葫蘆,也掛小姑娘脖子上了。

    那些曾經(jīng)欺負過阿硯的,一個個都嚇得跟什么似的,生怕阿硯過來找麻煩呢。

    阿硯是他的師父,教他做菜,他很感激,也很喜歡。

    九爺?shù)纳矸?,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br>
    那么尊貴的身份,這些年來,誰都知道他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時人說他有斷袖之癖,也有說他根本有不舉之癥的。如今阿硯這么個小小姑娘能得了他的青睞,不知道讓多少人大吃一驚。看如今他寵愛阿硯的態(tài)勢,以后阿硯跟在他身邊,必然風(fēng)光榮耀,富貴一生。

    他明明應(yīng)該替她高興的,可是心里不斷泛起的酸澀滋味,又是為何?

    何小起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拳,他心知肚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他看到阿硯和九爺親昵的動作,心里就會冒酸。

    比小時候偷喝了灶臺上陳年的老醋還要酸。

    就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蕭鐸一抬眸間,看到了他的身影,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

    “誰啊?”阿硯是半靠在蕭鐸懷里的,是以從她的角度根本無法看到何小起,她只覺得剛才還濃情蜜意的蕭鐸,氣息忽然透著不悅。

    蕭鐸抬起手,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去看,淡淡地道:“沒什么,柴大姑娘養(yǎng)的一只貓跑過去了?!?/br>
    “貓?我怎么不知道柴大姑娘還養(yǎng)貓?”她頗為納悶。

    “不要想著貓了,你還是想想今晚我們吃什么?!笔掕I是三句話不離開吃。

    “就吃羊頭簽,讓何小起做吧,我教過他的,看看他能做出來嗎。”她被他按著貼在他胸膛上,放棄掙扎,于是抬手去玩他的衣袍上的繡邊。他這袍子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那領(lǐng)口處的雪梅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好,你教給他的菜,一定好吃?!睂τ诂F(xiàn)在的蕭鐸來說,只要和阿硯有關(guān)系的,那就一定是好的。

    正說著呢,柴大管家順著青石板路過來了,老遠見到蕭鐸和阿硯站在河邊,忙過來拜見。

    “拜見九爺,拜見阿硯姑娘?!?/br>
    趴在蕭鐸懷里的阿硯抬起腦袋看他,見他正笑得一臉和藹恭敬,輕輕咬了下唇,她心里明白,這個人是個老狐貍,看起來很受蕭鐸倚重信任。

    自己如果這個時候吹枕邊風(fēng),能管用嗎?會不會反而引火上身?

    蕭鐸縱然現(xiàn)在對自己頗好,可是這個分量到底多重,她還是需要繼續(xù)估量和觀察的,一點點去試探蕭鐸的底線。

    “阿硯?”蕭鐸忽然在她耳邊這么說。

    她微驚,抬頭看過去,卻見柴大管家和蕭鐸都在望著自己。

    蕭鐸抬手捏了她的臉蛋:“皎月要回來了,你前幾日不是才念起她?”

    “皎月jiejie回來了?”她頗為驚喜。

    不光是因為她還是蠻喜歡夏侯皎月的,更因為夏侯皎月是蕭鐸的通房侍妾,如果夏侯皎月回來了,是不是能讓蕭鐸不要總是對著自己一副發(fā)情的模樣呢?

    “嗯?!笔掕I看著她溢于言表的驚喜,卻有些不悅。

    為什么她看到夏侯皎月,比看到自己還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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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皎月一回到府中,忙稍作收拾洗漱,便趕緊過來拜見蕭鐸了。

    當她來拜見蕭鐸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蕭鐸正坐在矮塌上,而和他一起坐在矮塌上的,還有阿硯。

    蕭鐸是半摟著阿硯的,寬大的衣袍將阿硯嬌小的身軀摟在懷里,只露出一頭烏絲并一雙烏溜溜的眸子。

    看到此情此景,她忽然想笑。

    遙想當初,不過是數(shù)月前罷了,那個可憐兮兮的阿硯小丫頭跪在蕭鐸面前哭求,蕭鐸一臉冰冷不屑地欺凌,如今呢,看蕭鐸對小姑娘那呵護備至的模樣,只差給人家端茶遞水了。

    要說她伺候蕭鐸多年,還沒想到他竟然可以是一個這樣的人。

    說好的尊貴冷漠呢?

    她一邊想著這個,一邊上前拜見了。

    阿硯從蕭鐸懷里探出腦袋往外看,卻見夏侯皎月一頭情絲烏黑光亮,逶迤在她窄細的肩頭,看上出真是楚楚動人。

    數(shù)日不見,夏侯jiejie真是越來越好看了,阿硯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正欣賞著呢,卻聽到蕭鐸涼涼的語調(diào)響起來了:“皎月,幾日不見——”

    他停頓了下。

    夏侯皎月微微抬首,輕笑一聲。

    阿硯眨眨眼睛,點頭,心想幾日不見,是越發(fā)美了。

    誰知道卻聽到那個幽冷的語氣不悅地道:“怎么就變得這么難看。”

    ?。?/br>
    ?。?/br>
    阿硯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夏侯皎月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那里了。

    蕭鐸說完這個后,又垂眸仔細地看了看夏侯皎月,最后皺眉道:“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竟然長得這么礙眼。”

    礙眼?

    礙眼……

    夏侯皎月呆在那里,不敢置信地抬起手,去摸自己的臉,光滑細膩柔軟,她,她怎么礙眼了?

    而蕭鐸卻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夏侯皎月的異樣,目光又落在她那一頭長發(fā)上,當下越發(fā)皺眉:“你的頭發(fā)為什么那么枯燥,一點不像阿硯的這般柔軟?!?/br>
    他一邊撫摸著阿硯細軟的長發(fā),一邊不悅地對地上跪著的夏侯皎月道:“出去好好洗一洗再進來吧。”

    夏侯皎月幾乎是膝蓋發(fā)軟地走出了花廳,走出花廳后,她呆呆地摸著自己的頭發(fā),簡直是要哭了。

    她有那么丑嗎?

    #急急急在線等,身為貼身丫鬟被主上嫌丑了怎么辦#

    而在夏侯皎月出去后,阿硯依然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那略顯失落的背影。

    這蕭鐸,他是什么眼光?。?!

    她現(xiàn)在深刻地懷疑,他所謂的她和他娘長得像,他娘是燕京城第一美女,到底有幾分真?!

    蕭鐸看著阿硯的目光依然望向門口,當即不悅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蛋掰過來,擺正了,看自己。

    他湊近了打量著她,鼻尖對鼻尖,唇齒對唇齒,兩個人的睫毛幾乎能夠掃到對方。

    在這么近的距離下,他用嚴肅認真的語氣對她說:“你只許這樣看我,不許看別人。”

    男人,女人,都不許看。

    作者有話要說:

    ☆、第54章

    “你只許這樣看我,不許看別人?!?/br>
    這句話低涼陰冷,卻透著些許溫柔,就那么在阿硯耳邊回蕩。

    幽深如海,晦暗難懂的眸子就在眼前,是眨一下眼睫毛都能彼此碰觸到的距離。

    阿硯并不懂蕭鐸,從來不懂——要不然她也不會一口氣死了七次。

    不過現(xiàn)在,她仿佛感覺到了什么。

    微微垂下眼瞼,她想起了柴大管家。

    無論如何,這才是對自己最直接的威脅,自己首先應(yīng)該除掉這個人。

    孫子兵法第二計便是……借刀殺人……

    “你在想什么?”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指骨分明的大手輕輕握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不許她躲避,就那么和自己四目相對。

    “我……我在想……柴大管家……”阿硯猶豫了下,終究是說出口。

    “柴大管家?”蕭鐸挑眉,慢吞吞地這么反問,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柴大管家比起夏侯皎月會更美嗎?

    “嗯,是啊!其實柴大管家人真不錯!”阿硯順勢趴伏在他胸膛上,柔順地偎依在他懷里,軟聲細語地這么說。

    蕭鐸低頭看著自己懷里這個乖巧的小姑娘,品味著她剛剛說出的話,擰緊了眉,唇角也抽動了下。

    這一刻,沒有人知道,他心里應(yīng)該作何感想。

    阿硯悄悄抬起腦袋,小心地瞅著蕭鐸,看著他瞬間繃緊的下巴,不由得心中暗爽。

    哈哈,果然是個醋壇子。

    她唇邊泛起笑來,心里暗暗地想著,以后沒事就夸夸柴大管家嘍。柴大管家其實長得很有男子氣概呢,柴大管家老當益壯一看就是身子骨好的,柴大管家處事周到啊,柴大管家雖然年紀大了,可是看著很是體貼的樣子呢,再沒事說說他們村里,哪家哪家誰家姑娘嫁給個老頭子,別人只以為她每日都要哭著過日子,誰知道那老頭子如何如何疼寵她,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端茶遞水伏低做小……這么一番話說出去,就憑蕭鐸連女人的醋都吃的千年大醋壇子,保準讓他對柴大管家越看越是不順眼!

    蕭鐸垂下眸子,看著笑得兩眼放光的阿硯,微微挑眉,不悅地問:“現(xiàn)在你是在想柴大管家,還是夏侯皎月?”

    阿硯笑看過去,卻見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已經(jīng)是極為不悅了,知道這事兒也不能cao之過急,當下忙伸手,大膽地摟住他的脖子,軟聲撒嬌道:“沒有,沒有,現(xiàn)在誰都沒想,身為爺?shù)膹N娘,我當然一心只想著爺!”

    可憐蕭鐸平日里哪里見過阿硯對自己如此和顏悅色眉笑眼開,甚至還摟著脖子撒嬌,她那軟軟的語調(diào),滿心的依賴和歡喜,真是能讓百煉鋼變繞指柔。

    蕭鐸臉上的不悅頓時煙消云散了,取而代的得很有飛眸底的愉悅。

    他抬起手來,揉了揉阿硯的頭發(fā),唇邊不由浮現(xiàn)一個無法抑制的笑。

    *****************************

    這幾日天越發(fā)冷了起來,偏生這一日早間起來,發(fā)現(xiàn)外面飄起了一層雪花。

    潔白無瑕的雪片兒猶如輕盈的白蝴蝶般翩翩降落,就那么飄飄悠悠地灑遍了整個后院。無論是枯樹殘枝,還是青松翠柏,抑或者是那流淌的溪水,全都籠罩上一層隱約朦朧的白紗。

    “怕是要上凍了。”阿硯推開窗子看外面的雪,不由得發(fā)出一聲贊嘆。

    蕭鐸走過來,和她并排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雪,看了幾眼后,只覺得了無生趣,便收回目光,看她。

    他喜歡看她,百看不厭。

    世間縱有千百種姿態(tài),他就是喜歡她這一種。

    “為什么你身上總是那么涼?”阿硯實在是納悶的,他只要一靠近自己,自己便覺得通體泛冷。確切地說,他這個人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出一種凜冽寒氣,夏天可能還好,到了這冬日寒冷時節(jié),實在是讓人不能自在。

    難道是殺人殺多了?阿硯暗暗琢磨。

    “你覺得冷?”蕭鐸本來伸手就要捏住她的手,聽到這個,馬上停住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