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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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硯不知道孟漢是用怎么樣的心情舉著他那把腰間懸掛的寶劍前去后山找鳥蛋,更不想知道他是把自己看作了怎么樣的絕世妖女。 她現(xiàn)在只琢磨那個三爺。 他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qū)Ω妒掕I?自己到時候一定得提前躲好,可不能遭受無恙之災(zāi)。 蕭鐸看著阿硯擰著眉頭認(rèn)真想事情的樣子,剛才面對孟漢的冷淡頓時化為了點滴柔情,他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子,啞聲道: “你不用怕,便是什么玉香樓來了,你也不會有事的?!?/br> “真的嗎?”阿硯其實是不信的,她總覺得自己只要一接近蕭鐸,那就一定會倒霉,歷史上無數(shù)次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證實了這一點。 也許玉香樓的人來了,殺不死蕭鐸這個金剛不壞之身,反而害了自己。 “我會保護你的。”蕭鐸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倨傲和自滿的。 他會保護她的……阿硯垂下眼瞼,這種話,她會傻到相信嗎? 上輩子頭一晚上還摟著她的腰不放,第二天馬上放火燒山了。 “九爺,孟漢不是去找鳥蛋去了嗎,我想等下干脆做個五香鳥蛋,現(xiàn)在先去找找配料,這樣等晚上您就可以吃了,如何?”眼看著蕭鐸眸中顏色逐漸變深,她馬上意識到他可能又要發(fā)情了,趕緊就要轉(zhuǎn)移話題。 不錯,發(fā)情。 現(xiàn)在阿硯明白了,這位九爺處于發(fā)情期,發(fā)情對象就是自己。 “也好,我還要吃炸鳥蛋?!笔掕I想著剛才阿硯提到的鳥蛋,這么要求。 “好,炸一份,五香一份!”阿硯大方許諾 作者有話要說: ☆、第51章 蕭鐸的誓言 告別了蕭鐸后,阿硯一溜小跑離開這別院,總算是松了口氣。 伴君如伴虎,他就是一頭餓狼一只雄獅,每天捏著他的爪子把玩,那真是走在懸崖邊上,一個不小心就掉下去啊。 這么想著的時候,她已經(jīng)來到了廚房,何小起并不在,她就隨意查看廚房的食材,這時卻有廚娘來稟,說是外面莊子里新宰的羊送來三只。 阿硯看著那新鮮羊rou,便開始琢磨可以用來做個什么,怎么也要讓蕭鐸這饞嘴的吃得喜歡。俗話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阿硯深以為然,她現(xiàn)在要想控制蕭鐸手中的劍,那就要管住蕭鐸的嘴。 正琢磨著呢,孟漢進來了。 這么大冷的天,他竟跑得滿頭大汗,一手提著竹筐,一手拎著一個布袋子。 “阿硯姑娘,我尋遍了山上,并沒找到多少鳥蛋,好在后來發(fā)現(xiàn)一個鵪鶉窩,捉到幾只鵪鶉并一些鵪鶉蛋,這樣可以嗎?” 孟漢低著頭,恭敬地向阿硯如此稟報。 阿硯過去接過竹筐,卻見竹筐里約莫有二十多個鵪鶉蛋,還有幾只肥嫩的鵪鶉在那里掙扎著要往外跑呢。 她點頭道:“可以,今晚就來一個五香鵪鶉蛋,香炸鵪鶉蛋,并來一個香辣炒鵪鶉。還有那新送來的羊,先取了羊臉rou來,做一個羊頭簽?!?/br> 孟漢哪里懂的什么羊頭簽,看了一眼阿硯后,便趕緊告辭。 他還有正事要辦呢,那個玉香樓到底有什么動靜,他得去查一查。 主子為女色所禍,他總得提起精神,要不然被人家一鍋端,大家到時候都沒命了。 一時孟漢走了,阿硯洗過手便忙碌起來。 她先命廚娘將鵪鶉宰殺了,自己呢則是洗干凈了鵪鶉蛋,又在水里放了花椒、八角、桂皮、普洱茶等,再加入醬油醋料酒和鹽巴,最后才見洗好的鵪鶉放進去用小火慢慢煮。 這邊煮著鵪鶉蛋,眼瞅著那邊鵪鶉也宰殺好了,內(nèi)臟摘去了,并用水洗干凈了的。 恰好何小起進了廚房,阿硯一喜,忙招呼他一起幫忙。 何小起卻有些郁郁寡歡,抬頭看了阿硯一眼,便默不作聲地洗手準(zhǔn)備做飯。 “今天這是怎么了?”阿硯納悶,平日里沒見他這么低落的模樣啊。 “沒事?!甭曇魫瀽灥摹?/br> “咦,這怎么也不想沒事的樣子?。侩y不成和柴大姑娘吵架了?”阿硯已經(jīng)把柴大姑娘和何小起看成了一對,能讓個小少年一臉沉郁,想來事情必然出在女人身上了。 “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何小起很不高興地說。 “那是怎么了?”阿硯莫名,上午還好好的,至少幫著做炙鴨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我真的沒事?!焙涡∑鸬皖^去洗放置在案板上的新鮮蒜苗,也沒抬頭看阿硯,就這么悶聲說。 “好吧,那就做菜吧?!卑⒊幰膊皇菒酃荛e事的人,何小起既然當(dāng)她徒弟,她就關(guān)心下,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和秘密。既然他不想說,她也就不問了。 “我來做個香辣鵪鶉,你把羊臉rou處理下,回頭我做個羊頭簽?!?/br> “羊頭簽?”何小起聽得一怔,那是什么? “你沒聽說過?”阿硯心里咯噔一聲,心想怎么這個世間竟然沒有羊頭簽這種菜?要說這簽菜,也算是富貴人家才會用到的高雅之菜,是以之前在小鎮(zhèn)子上,她并未見過,只以為是荒僻之地不懂這種菜罷了,沒想到何小起也不知道。 何小起不知道的,那就說明這個世間還根本沒有人做過這種菜了? “沒聽說過?!币庾R到這是一個世人未曾見過的新鮮菜式,何小起一改之前無精打采的樣子,他兩眸期待地望著阿硯。 阿硯見他真得不知,想了想,只好解釋道:“所謂簽菜,便是將菜品切成細(xì)絲,加輔料蛋清等物糊成餡兒,再裹入網(wǎng)油卷中蒸熟,放到鍋中再炸,炸到色澤金黃,方才切塊裝盤。 ” 何小起聽得越發(fā)疑惑:“師父,你是從你師父那里學(xué)來的嗎?此菜是什么派系,又是傳自何方?” 阿硯哪里知道什么派系啊,不過是往世愛吃這個,如今記得罷了,她想了想,只好道:“是當(dāng)年我在飯莊里幫廚,有個老叫花子時常前來乞討,我看他可憐,便將剩菜給他吃,他后來教我這個做法的?!?/br> 這話編得并不像真的,倒像是戲文里唱的,不過何小起信了。 “想來這是一個失傳的菜系?!边@么說的時候,何小起眼中發(fā)亮,頗有些激動。 “管它是不是失傳的菜系,左右現(xiàn)在你聽我吩咐,我們先做一做這個羊頭簽,我也不曾做過,不過是知道怎么做罷了,如今不過試一試?!?/br> “好,師父吩咐就是,我們暫且一試?!?/br> 當(dāng)下阿硯吩咐何小起,將那幾頭羊的羊臉rou取下來,開始按照她剛才所敘法子嘗試著做羊頭簽,而她自己則繼續(xù)坐那個五香炸鵪鶉。 燒熱了鍋后放油,待到油有七八成熱,便下入鵪鶉炸至呈金黃色,取出再放油,這次放了蔥花、姜片等快速煸炒,再放入辣椒油、鹽巴、糖、雞湯燒沸,用小火煨烤至熟,然后轉(zhuǎn)大火收汁。待湯汁變濃后,淋入麻油撒上花椒粉。 裝到了白釉盤上,周圍放上了香菜點綴,卻見這香辣鵪鶉蛋色澤紅亮,鮮香味美,嘗之咸甜酸辣,實在是讓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的美味。 她分外滿意,招呼著何小起道:“你嘗一嘗,這味道如何?九爺可能吃得了這個辣味?!?/br> 她是怕九爺不能吃辣,故而這辣味比起以往要稍減去了的。 何小起點頭,放下了手中正在處理著的羊頭,過來這邊。阿硯看他手上沾了羊rou的,一股子腥膻味,忙道:“你不必動手?!?/br> 說著,用竹筷夾了一塊鵪鶉rou喂給他吃。 當(dāng)她這么做的時候,其實也沒多想,何小起和她年紀(jì)相仿,可是在她心里,總覺得這個別扭孩子如同自己弟弟那般,再者如今又是收了徒弟的,憑空矮了一輩,阿硯更不會想到男女大妨上去。 不過何小起在看到阿硯夾了鵪鶉rou來喂自己時,倒是一愣,俊白清秀的臉龐上透出紅暈,竟不知張嘴了,就那么怔怔地望著阿硯。 “嘗一嘗啊,我怕九爺不喜歡呢?!卑⒊幋咧@么說。 何小起臉上越發(fā)紅了,輕點了下頭,張開嘴,就著阿硯的筷子去吃那塊鵪鶉rou。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挺拔的身影恰好闊步來到了廚房門前。 蕭鐸本來是記掛著阿硯,特意過來找她的,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這個。 阿硯竟然親自去喂何小起吃菜。 一時之間,蕭鐸臉上猶如蒙了寒霜,冰冷無比,眸子里也結(jié)了冰,森寒凜冽地盯著何小起和阿硯。 阿硯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她害怕這樣的蕭鐸,一直都害怕,本來就害怕。或許是這幾天他一直對她溫柔相向,以至于她毫無防備,猝不及防之下,又見到這樣神色冷冽眸光森寒的蕭鐸,她更是嚇得呼吸都幾乎停止了。 蕭鐸森冷的眸子掃過何小起,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大步上前,一手將那盤香辣炒鵪鶉扔到了地上。 色澤紅亮的炒鵪鶉滾了滿地,里面的配料醬油辣椒也沾上了衣裙,阿硯死死地盯著前方一處,渾身瑟瑟發(fā)抖。 他要生氣了。 他生起氣來,很可怕。 他可以一怒之下毀掉一座山,飛鳥走獸,無一幸免。 他就是來自地獄的閻羅,血腥殘忍。 阿硯眼前開始模糊起來,她仿佛看到了地上的血腥,森寒锃亮的鋼刀,發(fā)狂奔馳的烈馬,還有滾滾而起的濃煙,她嗆咳,窒息,掙扎著想逃脫,卻怎么也跑不掉,然而這些一次次死去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印在了她的骨血中,她怎么也逃不掉。 蕭鐸在將那一盤子炒鵪鶉摔在地上后,周圍的廚娘嚇得臉上沒有了血色,一個個匍匐著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何小起僵硬地讓自己的腿彎曲,跪在那里,死死地盯著面前那摔碎了的白釉盤。 “滾!”蕭鐸陰聲命道。 廚娘們原本嚇得兩腿發(fā)軟,如今聽到這個字,頓時看到一線希望,跪在那里連起來都不敢,慌忙謝恩后,半跪著跑出去了。 “出去?!笔掕I連看都不屑看何小起一下。 何小起抬頭看了眼阿硯,卻見阿硯仿佛傻了一般,眼神甚至發(fā)直,他強自壓下心口泛起的揪疼,緊緊地握了握拳頭,到底是咬著牙出去了。 待到所有的人都走光了,蕭鐸才冷盯著地上的阿硯,切齒問道:“為什么喂他吃飯?” 阿硯渾身發(fā)冷,眼前一片迷霧,她怔怔地抱著胳膊,腦中嗡嗡嗡的,只看到蕭鐸怒氣張揚的眸子,以及一張一合的薄唇,卻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蕭鐸越發(fā)惱了,上前一把抓住阿硯的胳膊,啞聲命道:“不許你喂別人,也不許你給別人做飯,更不能和別人有說有笑,聽到了嗎?!我要你看著我,只能看著我,眼里心里只能有我!” 可是阿硯是真得聽不到,她只在那似有若無的煙霧中,看到那雙凜冽冰冷的眸子,猶如寒潭深淵,仿佛轉(zhuǎn)瞬就能將她吞噬。 她只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只覺得自己要死了,死了后,又要重新開始下一次輪回了。 她的唇顫啊顫,她想告訴蕭鐸,告訴他她不想死,還想繼續(xù)活下去,她死了好多次,實在不想了。 可是她說不出。 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蕭鐸原本是怒氣沖天的,可是阿硯這么一哭,他頓時征了一下。 這個時候他才看到,她臉上蒼白如紙,薄唇一個勁兒地抖啊抖,眸子里含著怯生生的淚光,就那么驚懼地望著自己。 蕭鐸的怒氣仿佛被人用針眼一戳,頓時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心痛和憐惜。 他眸中震驚,呆呆地看了她許久,終于伸手去抱住她,喃喃地解釋道:“阿硯別哭,我不是要沖你生氣?!?/br> 可是阿硯已經(jīng)怕了,怕得連連后退,眼中都是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