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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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要蕭鐸死。 于是那一夜,洞房夜里,燭光閃爍,紅帳如血,對方邁開步子,掀起了她的紅蓋頭,她卻一把軟劍刺過去。 對方捂著胸口不敢置信地倒下去了,她忍不住仰起頸子哈哈大笑。 笑過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各位,晚上好。今天竟然忘記更新了,所以,該怎么才能提醒我更新呢? ☆、一朝翻身(修) 周圍的人喊著那個倒下的人孫大人。 她看那個了那張布滿血跡的臉,卻發(fā)現(xiàn)那張臉上并沒有那雙讓她一看就如墜冰窟的銳利雙眸。 在周圍人群噪雜的聲音中,她漸漸地明白了。 那個九皇子是要娶她,可是人家根本不在意,黃河一帶發(fā)生水災(zāi),人家出門視察去了,卻把一個手下過來,幫著代行了跪拜之禮,又過來幫他去揭開皇妃的紅蓋頭…… 她殺錯了人…… 那一世,她根本沒有機(jī)會見到那個可惡的男人一眼,就這么被囚禁在天牢中,而她的國家也因畏懼大昭的權(quán)勢,對她自然是視而不見,置之不理。 她在天牢里過了一段時間暗無天日的光陰后,那個人終于出現(xiàn)了。 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多少世多少年,盡管后來多少痛苦歡樂的事情沖刷著前面的記憶,使得第三世許多記憶開始模糊起來,可是她至今清晰地記得,那個可怕的男人出現(xiàn)的那一刻。 她蜷縮在地牢中,兩眼茫然地望著前方一個點(diǎn)。 那是地牢中鐵柵欄的根部,那里潮濕陰暗充滿了污垢,甚至還有臭蟲蚊蠅在盤旋。 而就在此時,兩只腳,一個袍底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繡有云龍紋的袍底下,是一雙寶字頭雁羽幫牛皮靴。 只憑這兩樣,阿硯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大昭國,能夠穿云龍紋袍子以及這種牛皮靴的,只有皇室子弟了。 而在這個時候會去看望她的,唯有那個她未曾謀面的夫君,那個兩世害她性命的可怕男人了。 她在那個時候,木然地抬起頭來,望向那個人。 可是天牢里太過黑暗,而她匍匐在地上,他又太過挺拔,于是匍匐在地上的她借著遠(yuǎn)處的壁燈只隱約能看清楚他的身形,卻根本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她無力地趴在了那里,口中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那是一種小獸瀕臨絕望時才會發(fā)出的聲音。 “為什么要刺殺我?”那個男人幽冷的聲音居高臨下地響起。 當(dāng)時的她到底年輕氣盛,到底才活了三輩子而已,到底也才死了兩次而已,她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永生永世無法掙脫的噩夢,于是那個時候的她冷笑一聲。 “等你死在我手里,自然明白了?!?/br> 等你死在我手里,自然明白了…… 很多年后,幾次轉(zhuǎn)世后,阿硯才明白,這根本是一個比忘川上的煙霧還要渺茫的笑話。 阿硯苦澀地笑了下,她現(xiàn)在也不明白,自己刻意湊到這個男人面前,是為了什么?因?yàn)橹罀瓴幻摚€是到底心有不甘,或者說只是認(rèn)命了? 她深吸口氣,仰起臉,對眼前鐵面具的寧非道:“寧先生,我只是想著九爺最近胃口不好,想讓他嘗一嘗我親手做的粥?!?/br> 寧非定定地望著阿硯,搖頭道:“你回去吧?!?/br> 阿硯卻不愿意輕易放棄,她撲上前,拽住寧非的袖子:“寧大人!” 寧非袖子被拽住,不悅地掃了她一眼:“顧姑娘,放開!” 阿硯努力地叫道:“不放不放就不放!”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她只求個痛快! 寧非無言以對地望著阿硯,皺眉正待要說什么,誰知道這個時候,卻聽到一個幽冷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外面是誰?” 阿硯聽到這話,機(jī)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不過還是趕緊道:“是我,阿硯。” 說著這話時,她放開了寧非的袖子。 里面發(fā)出聲響的人自然就是蕭九爺了。 這位蕭九爺,慵懶的聲音繼續(xù)響起:“你來做什么?” 阿硯忙跪下,乖乖地回答說:“九爺,這幾日我聽說你一直胃口不佳,如今特特地做了點(diǎn)青菜小粥,最是開胃,特意給您送來。” 她這話說完后,里面并沒有動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聽得一聲冷笑。 “你還有這好心?”嘲諷意味十足。 “九爺,我既來到這府里,自然是一心為著九爺著想,便是將我扔到雜使丫鬟那里,干著臟活累活,我心里也牽掛著九爺!聽說九爺有一份的不好,我心里就有十分的痛?!卑⒊幑吠鹊匕阉芟氲降脑捜颊f出來。 這話一出后,里面的人果然發(fā)出笑聲來,笑得陰冷嘲諷。 “既如此,進(jìn)來吧?!?/br> 得了這位九爺?shù)姆愿溃⒊幈е鞘澈?,屁顛屁顛地進(jìn)去了。 也不知道這位九爺是不是身體不好,他好像是能躺著的時候就不坐著,能坐著的時候就不站著。 譬如現(xiàn)在,他就是半躺在一張紫檀木五屏風(fēng)圍子羅漢床上。床上鋪著一個白色織錦毯,而他一身尋常百姓根本沒資格穿的紫色長袍,高貴冷艷,慵懶散漫。 他此時半合著眸子,懶散地望著怯生生走進(jìn)廳中的小姑娘,唇邊便綻開一點(diǎn)似有若無的笑意。 “幾天不見,你真是越來越丑了。” 阿硯忙一步上前,笑著道:“是的,爺,您果然不愧為九爺,一眼就能看出我又變丑了。” “呵呵,丑姑娘,過來?!?/br> 九爺沖著阿硯招手。 阿硯趕緊跪在了那羅漢床下面,仰起臉來。 九爺伸出如玉一般的雙手,纖細(xì)的手指輕輕地?fù)徇^阿硯的臉頰。 阿硯臉頰細(xì)白幼滑,真跟豆腐一般,甚至隱約透著一股馨香,手指觸碰上去,那種柔軟的觸感讓人幾乎舍不得離開。 九爺輕輕捏了下那臉頰,瞇起眸子審視了半響,最后終于道:“比起問天的毛來,手感上還是要差一些?!?/br> 問天?阿硯一愣。 愣過之后,頓時咬牙切齒。 問天,問天! 那是一只鷹好不好! 她是窈窕少女十四五,娉娉裊裊正是好時候,又天生好顏色,人人都夸她這肌膚水嫩光滑完全不像鄉(xiāng)下村子里的好不好! 拿她和一只鷹比? 九爺?shù)褪淄⒊?,看她腮幫子氣鼓鼓的,面上也帶著紅,眼里都仿佛要噴火,頓時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她其實(shí)頗見過這男人幾次的,可是還沒見過這男人這么暢快的笑。 當(dāng)他笑著的時候,他的黑發(fā)垂下來,掃在她的臉頰上。 他溫?zé)岬臍庀姳≡谒鄄€上,帶給她一種灼熱的傷痛感。 她仰臉看著這男人,看他那斜飛的眉眼,聽他那爽朗的笑聲,卻不由地開始想著,會不會下一刻他就忽然變臉,用那雙陰婺攝人的眸子盯著自己,然后把自己大卸八塊? “怎么,生氣了?” 九爺好笑地望著眼里越發(fā)要噴出火來的阿硯,心情真是大好。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奶娘養(yǎng)的那只貓。 其實(shí)那只貓他并不喜歡,不過偶爾會去逗一逗,故意扯扯它的尾巴,惹得它把全身的毛都給豎起來。 阿硯在聽到九爺?shù)脑捄?,頓時驚醒過來。 生氣? 不可能的! 她怎么敢生他的氣呢! 他都害死她七次了,她現(xiàn)在沒有氣,沒有氣,真得一點(diǎn)不生氣! 她只是潛伏在他身邊,最后嘗試一次,看看能不能弄死他而已! 于是阿硯咧開嘴,露出一個純潔無辜的笑容來。 “九爺,阿硯沒有生氣。阿硯只是有些慚愧,竟然不如問天摸起來順滑,阿硯以后一定好好洗臉,爭取做到比問天更讓爺喜歡!” 這話越發(fā)惹得九爺笑起來。 清朗的笑聲傳出了這暖廳,傳到了一旁的回廊上,傳入了旁邊的竹林中。 飄忽不定地立在那里的寧非大人,暗暗地皺了下眉。 捧著一盞茶正穿過回廊的夏侯皎月,疑惑地頓住了腳步。 持刀伺立在竹林中站得筆挺的孟漢,不由得轉(zhuǎn)首看向這個方向。 于是接下來,當(dāng)夏侯皎月踏入到這暖廳的時候,卻見九爺正在阿硯的伺候下喝粥。 粥是家常小粥,卻自有一股別樣的清香,菜是熗炒白菜幫,尋常百姓家用的食材,不過看著色澤倒也頗能勾起人的食欲。 而他們那位清高冷傲的爺,此時正斜靠在羅漢床上,在那位小姑娘的伺候下,品著這粥,神情悠閑。 小姑娘笑得殷勤又甜美,唇邊一點(diǎn)酒渦似有若無的,用清澈純潔的眸子飽含崇敬地望著九爺,就好像九爺是她的天,是她的地。 夏侯皎月見此情景,正待趕緊退下,誰知道九爺還沒說什么,小姑娘阿硯已經(jīng)感覺到了她的存在。 阿硯扭頭一看是她,頓時眼前一亮,熱情地招呼著她:“夏侯jiejie過來,我們一起伺候九爺吧!” 夏侯皎月嘴角一抽,偷眼看了下一旁的九爺。 誰知道九爺半瞇著眸子,舒服地躺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她只好低下頭,躡手躡腳地進(jìn)去,陪著阿硯蹲在那里,和阿硯一起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