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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路難平 第二部(111-114)

    2021年5月2日

    第111-章

    我直起身體抬起頭,直直地對上他射來的目光。

    我們兩人對視良久,施力參是緩緩開了口。

    “我當(dāng)然愛夢蕓,自從她mama去世后,她就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精神寄托,我愛她勝過一切?!?/br>
    “好?!蔽尹c了點頭表示贊同,“那你覺得她會接受你愛她的方式嗎?”

    施力皺起了眉頭,“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夷然不懼地直視著他,“你就是靠傷害她愛的人來愛她嗎?”

    施力重重地把手里的杯子頓在茶桌上,“建豪,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我是你的老板,也是你的長輩,你就是這么跟我說話的?”

    “塔爾塔洛斯是不是你?”

    “哼,你說什么呢?動畫片看多了吧!”

    “施總,如果我沒猜錯,就因為你愛你的女兒勝過一切,你才會做出后來那些事情,對不對?”

    施力重重吐出一口氣,雙臂在胸前交叉,“陸建豪,我覺得我被你冒犯了,如果你今天不對我正式道歉并且收回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會讓你知道后果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里滿是威儀的眼神,我不自覺地稍稍垂下頭。

    “施總,我還是叫你施總吧,我接下來要說的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一些東西,如果中間有你覺得聽不下去的地方,記得說出來?!?/br>
    他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制止我,我清了清嗓子,開始了我的講述。

    “我和夢蕓相識于一場偶然,甚至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我當(dāng)時把她當(dāng)成好朋友,并不知道她的家庭出身,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你和Tina都注意到了我,我和心悅玩的那些東西是上不得臺面的,但是我們并沒有可以隱藏行蹤,所以有心人想要打聽,而且有些手段的話其實并不難,機緣巧合之下,我問夢蕓借了她的特斯拉去參加一個聚會,其實就是集體換妻,你通過車子上的定位系統(tǒng)找到我們的住處,并且趁我們第二天出去爬山的機會在房間里安了攝像頭,你并不知道我們晚上會出現(xiàn)在哪一間,所以我猜你在每個房間都裝了,而心悅的3p視頻就是在那晚被拍下的。”

    “你和Tina因為某些原因感情漸冷,可能一般的女人這時候擔(dān)心的會是感情和生活無法延續(xù),而她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她擔(dān)心的是公司會因為一二把手的分裂而分崩離析,元氣大傷,所以維持現(xiàn)狀就成了她最好的選擇,而要維系和你的關(guān)系,捷徑就是維護(hù)好和夢蕓之間的關(guān)系,但是夢蕓始終對她心存芥蒂,于是她想到了我,她要用我綁住夢蕓,進(jìn)而綁住你,然后她只要控制了我就能間接影響你和夢蕓?!?/br>
    “潘程晨是你安插在她身邊的一個暗樁,她的計劃當(dāng)然逃不過你的眼睛,你讓潘程晨和心悅見面,逼她離婚,甚至不惜制造了方家的車禍算是給她的見面禮,同時也是對她的威嚇,然后以希臘神話中深淵之神塔爾塔洛斯的名義發(fā)了心悅的3p視頻給我,這一棒確實砸得我頭暈眼花,然而更狠的是第二棒,不過那是Tina的手筆了,她居然找來了我的死對頭陸大剛來修理我,他和心悅的性愛視頻徹底擊倒我了,我什至為此進(jìn)了醫(yī)院?!?/br>
    “一直到這個時候,你始終隱藏在深深的幕后,而我呢,我連Tina這頭藏在草叢里的狐貍都還沒發(fā)現(xiàn)呢,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你呢,我利用陸大剛的生死布了個局,把Tina引了出來,你做得更絕,直接把這局給做死了,徹底除掉了Tina,我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幕后居然還躲著一只碩大的黃雀,我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費盡心機,一夜回到解放前?!?/br>
    “潘程晨找我說想要用手里的東西換取我的保護(hù),我不知道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可她就這么死了,而她的死恰好又變成了一個局,她成了另一個陸大剛,而我則成了另一個劉荻娜,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一時的謹(jǐn)慎以及結(jié)識的警局朋友讓我逃過一劫?!?/br>
    “還有,在你對于自己,對于施家,對于夢蕓的未來規(guī)劃中,并沒有我這么一個外界公認(rèn)的施家準(zhǔn)女婿的存在,我是一個到了一定時間就該自動消失的人,我只是用來延續(xù)施家血脈的一個工具人而已,既然是工具,用完就不需要了。”

    我說到這里停下了,自斟自飲了一杯茶,繼續(xù)說道,“這就是我總結(jié)的到目前為止的故事,我說得對嗎?”

    施力在我說話的過程中始終專注傾聽,直到此時才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只見他輕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幅度之小讓人不知道這是對我的話表示態(tài)度,或者根本只是無意識的身體反應(yīng)。

    他做了個深呼吸,臉上還是那副捉摸不透的笑意,他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建豪,我從來都認(rèn)為你是個聰明人,而Tina是這么多年來我遇見的僅有的讓我欣賞的女人,無論是外在還是內(nèi)在她都是頂尖的,可是她這次太過自負(fù),太過心急,居然饑不擇食,找了個高難度的你來挑戰(zhàn)自己?!?/br>
    我的心突突直跳,“那你是承認(rèn)了?”

    他笑著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吧,不,應(yīng)該說九成九就是你說的那樣?!?/br>
    我往椅背上靠了靠,做出一副準(zhǔn)備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覺得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可以節(jié)約一點時間,現(xiàn)在的夢蕓并不是我希望中我的孩子該有的樣子,她外表剛

    強,內(nèi)心卻柔弱,我要讓她內(nèi)外都變得堅硬無比,這需要讓她對男人,對愛情失去信心,以前的左瀚就是個完美的人選,貪財,好色,膽大妄為,沒有底線,居然還敢背著我偷吃Tina,但是你知道嗎?他越作死我越開心,他做的一切我都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就等適當(dāng)時機通過適當(dāng)?shù)娜诉x送到夢蕓的面前,可是我都準(zhǔn)備收割成果了,你卻橫空出世了。”

    施力自嘲地笑了笑,抿了一口茶。

    “我知道夢蕓喜歡你什么,你雖然沒有左瀚帥氣,但是你陽光,開朗,坦誠,你愿意把自己驚世駭俗的秘密分享給夢蕓,你當(dāng)時不知道她的身世,但你也沒有因為她有幾輛好車就變臉巴結(jié)她,顯然她很吃這套?!?/br>
    “我找人去度假山莊其實是想拍些你的東西拿來備用,心悅只是我的額外收獲,可誰知道我家那傻丫頭不知道被你灌了什么迷魂藥,居然對你們的所作所為絲毫不在意,還愿意和你們一起瘋,所以你的那些視頻就沒用了。”

    “至于你說的那些車禍案,殺人啊什么的,呵呵?!彼靡獾匦α诵?,“我是個正經(jīng)生意人,這些我是不會承認(rèn)的?!?/br>
    “建豪,比陰謀更可怕的是什么?是陽謀,是你眼見別人給你挖了個坑,可你卻不得不跳?!?/br>
    我微微一笑,“施總是承認(rèn)給我挖坑了?”

    “呵呵?!彼恢每煞?,“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既然都把話說到這么透徹了,那就以男人的方式來往下談?wù)劙??!?/br>
    “男人的方式?”

    “對,利益,老實說我很欣賞你,我多希望能有一個你這樣的兒子?!闭f到這里,他的臉上真的流露出欣賞的神情,但是轉(zhuǎn)瞬即逝,“可惜你不是?!?/br>
    “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是兩條路,一條是大道,一條是險途?!?/br>
    “怎么說?”

    “大道就是我送你一套市中心不小于200平米的精裝豪宅,外加五百萬,啊不,爽快點,一千萬現(xiàn)金,再加上每年至少一百萬分紅的公司股權(quán),有了這些,下半輩子你完全可以過上人上人的生活?!?/br>
    我點了點頭,“真的很誘人,條件呢?”

    “條件就是你抓緊時間讓夢蕓懷孕,等她生下孩子之后配合我演一出戲,讓她傷心,然后你從她身邊消失。”

    “險途呢?”

    施力叉扡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就是你可以選擇不接受我的安排,和我死磕到底,但是結(jié)果……你懂的?!?/br>
    我搖了搖頭,“我既不想以卵擊石做無謂的抵抗,又不想拿著不義之財讓余生都受良心的譴責(zé),所以我想選第三條路,我不要你的房子和錢,我只要你遠(yuǎn)離我們,不要打攪我們的生活就行了?!?/br>
    “我們?呵呵?!笔┝πΦ?,“年輕人,你還夢想著和夢蕓白頭偕老呢?我可是她的父親,她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我微微一笑,話題卻跳轉(zhuǎn)了,“施總,你覺得心悅是個什么樣的人?”

    說到心悅,施力`臉的幸福和陶醉,他慢慢瞇起眼睛,“說實話,我也是在你們離婚后才注意到她的,她單純,善良,逆來順受,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磨難,她變得堅韌了,內(nèi)心對于金錢,權(quán)利和rou欲的渴望也被激發(fā)了起來,而這些我都能給她,我好久沒對一個女人有這種感覺了,所以,我出手了?!?/br>
    我搖了搖頭,“這些都是你的理解,我認(rèn)識她這么多年,她在我心里的形象就是個傻女人,一直都是?!?/br>
    施力嘲諷地笑道,“她傻嗎?別說帶情緒的話了,她只是做了正確的選擇而已,而你呢?你輸了你的女人,現(xiàn)在又不要錢,你是整件事中最大的loser啊,建豪?!?/br>
    “施總,她真的是個傻女人,她傻到連榮威和保時捷的車標(biāo)都分不清,傻到一千塊和一千萬的差別也分不清,傻到只會忠于心中最初的信念,她這人腦子里只有……”我說著豎起一根手指,“一根筋。”

    施力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我正色道:“不好意思施總,陳心悅沒你想的那么愛你,所有的這一切只是一個游戲,一個我們夫妻和你們夫妻玩的一場換妻游戲,她最近的確是把身體留在你這里,但是她的心,一直在我這里?!?/br>
    施力嗤笑一聲,喝完手里的一小杯茶,忽然間暴怒而起,大吼一聲,一把掀翻了價值不菲的茶桌和一桌子精美的茶具。

    “你放屁?。?!”

    “施總,你失態(tài)了。”

    我的心中忽然感到一陣舒暢,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了,那里仿佛已經(jīng)被一塊巨石堵了很久,現(xiàn)在終于把它搬開了。

    我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到,反而閉上了眼睛,思緒回到在公司初見心悅之前的幾天,那是一次秘密的相會。

    “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心悅焦急地問道。

    “別急。”我冷靜地說道,“事情確實有些出乎意料,我應(yīng)該是被人當(dāng)槍使了,那人借助我干倒了劉荻娜,接下來就該沖我們下手了?!?/br>
    “是你還是我?”心悅問道。

    “劉荻娜的目標(biāo)是我,你只是受了我的拖累才吃了這么多苦?!蔽覔嶂犴樀念^發(fā),“但是那個神秘人的目標(biāo)是誰我不知道,這樣,接下來的幾天,不管有誰來找你你都別急,他說什么都先答應(yīng)他,如果不方便也別急著找我商量,便宜行事?!?/br>
    “我……我有些擔(dān)

    心?!?/br>
    “別擔(dān)心,沉住氣,我們能不能回去就看這次了,來,告訴老公你不害怕?!?/br>
    心悅做了個深呼吸,“我不害怕。”

    我勾了勾她的下巴,“做個你不害怕的樣子給我看。”

    心悅調(diào)整情緒,臉上露出一個以前不會有的滿不在乎的神情,對我聳了聳肩,一絲狡黠的笑意浮上雙頰。

    ……

    (以下括號中內(nèi)容為低聲秘密交流)

    找到她的辦公室,我擰開門鎖,用力將門推開,砰的一聲,木門撞擊壁發(fā)出一聲巨響,在里面整理物品的心悅被嚇了一跳,放下手中的東西向門口看來。

    “Grace,我攔著他的,可是這個人……”

    女人此時追到我身后,委委屈屈地對心悅說道。

    心悅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沖女人揮了揮手,“沒事,你出去吧?!?/br>
    女人不甘的望了我一眼,悻悻地退了出去。

    “這么快就來看我了?”心悅滿臉笑意地說道。

    “Grace是吧,這演的是哪一出?能不能解釋一下?”

    心悅聳了聳漂亮的肩,“沒什么,找了份工作而已,你不是一直希望我過正常的生活嗎?我現(xiàn)在就很好啊?!?/br>
    “你和施老板什么關(guān)系?你的資歷憑什么能做力集團的董秘?”

    心悅穿著一身合體的灰色條紋女士工裝裙,豐乳細(xì)腰的身體曲線被勾勒得凹凸有致,此時的她正邁著讓男人癡迷的妖嬈步伐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你剛才嚇?biāo)牢伊?,你知不知道??/br>
    “他是個讓女人有安全感的男人,我是個讓男人癡迷的女人,你說什么關(guān)系?”

    (悅:不是你讓我便宜行事的嘛,我還沒找到機會通知你呢。)

    “我……”我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心悅還是那個陳心悅,但是她的言語,她的神情卻是如此的陌生,“才多久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我們吵架,演一出戲給他們看看。)

    (心悅沖我眨了眨眼睛。)

    “我以前相信你,等了你那么久,可是你給了我什么?你說劉荻娜倒了我就能有好日子過了,可是現(xiàn)在呢?我還要擔(dān)驚受怕到什么時候?我還要讓我爸媽擔(dān)驚受怕到什么時候?我就不能為我自己打算一下嗎?”心悅的眼神變得冷靜起來,冷靜到冷酷的那種,那份冰冷中居然依稀有一絲劉荻娜的味道和影子。

    “所以這就是你選擇的生活?”我痛苦地問道。

    (我:你演得真像。)

    “你能選擇住豪宅開豪車,為什么我就不行呢?”

    (悅:你認(rèn)真點,打我?。?/br>
    “你知道那不是我的意思?!?/br>
    (我:你說什么?我下不去手。)

    (心悅瞪我一眼。)

    “你這樣說有意思嗎?建豪,我們其實沒什么不同,你能選擇傍上夢蕓,我就不能選擇傍上她父親嗎?”說到這里她啟齒一笑,笑得有些媚,“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就是你丈母娘了。”

    (悅:我都這么說了,再不打我你還是男人嘛?)

    我的臉一下就漲紅了,體內(nèi)的所有疼痛瞬間轉(zhuǎn)化為怒氣直沖頭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要暈厥過去,我下意識地?fù)P起手臂,緊接著就是啪的一聲脆響,啊的一聲慘叫,心悅捂著臉倒退了七八步,一屁股靠在桌子上才停下腳步。

    此時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這其中有認(rèn)識我的,也有不認(rèn)識我的,但是他們肯定都認(rèn)識心悅。

    心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敢打我!”

    (悅:嗚~~~你下手好重,你個臭男人!)

    (我呆呆地看著有些發(fā)麻的掌心,一陣心疼。)

    先前的那個女人大呼小叫的跑了進(jìn)來,扶住半靠在桌子上的心悅,對門口的圍觀群眾大聲喊道:“愣著干什么,叫保安?。 ?/br>
    小雪不知什么時候湊到我身邊,輕輕拉著我的衣角,小聲說道:“陸哥你快走吧?!?/br>
    ……

    “施總?!蔽艺f著站了起來,“我是個不會害人的人,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總是籠罩著陰影,我無意冒犯,只是希望你以后可以放過我們,否則……”

    我的臉色也冷峻起來,“我只是個無名小卒,我連跟你斗都不配,但是你不知道我手里到底有什么,所以我打賭你不敢冒著兩敗俱傷的風(fēng)險跟我一般見識,對不對?”

    施力籠吸急促,身體微微發(fā)抖,雙目噴火直視著我。

    “心悅今天并沒有去給你的馬仔捎信,她應(yīng)該是去見我的警察堂妹夫了,就不知道他們兩人聊了些什么,我今天能來就做好了準(zhǔn)備,公司我是呆不下去了,辭職信周一我會遞交,再見,施總?!?/br>
    我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施力筠在我身后大吼一聲。

    “你給我站住!”

    我停下了腳步。

    “你就是這么對夢蕓的嗎?利用她對付她的父親,然后把她一腳踢開?!”

    始終保持平靜的我騰地一下心頭火氣,我轉(zhuǎn)身怒視著他。

    “你覺得你有資格說我嗎?你是一個什么樣的父親你心里沒數(shù)嗎?我沒有欺騙過夢蕓,自始至終都沒有,我對她的感情都是真的,不像你!不知道睜眼看看身邊的

    美好,只知道活在自己營造的金錢帝國中,心里只有冰冷,骯臟,沾了手就一輩子甩不掉的銅臭味!”

    說完也不理會他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這個外人看來如世外桃源般幽靜迷人,在我看來卻如同牢籠一般的地方。

    一直到駕車離去,我才感覺心痛,我該死,我同時愛上了兩個女人,這不是古代穿越,多情的男人必定要受到感情的反噬。

    但是夢蕓的問題又必須要解決。

    ……

    啪!

    我的父母從小疼愛我,他們的教育方式也非常理性,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第一次被人扇耳光,那一瞬間臉頰上皮rou震動帶出的巨響震得我耳朵嗡嗡的,那感覺猶如小時候頑皮,導(dǎo)致一只鞭炮在耳邊炸響一樣。

    臉上火辣辣的,但是卻不怎么疼,據(jù)說人的身上如果同時出現(xiàn)多種疼痛,那么神經(jīng)系統(tǒng)會更多關(guān)注更疼的那處,而我此時就是這樣,比臉上更疼的是我的心。

    夢蕓咬著下唇,咬得很緊,似乎隨時就要有鮮血流出,她的雙眼蓄滿了淚水,但卻又頑強地不流出來,她用淚水迷離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面對她父親時的勇氣消失不見了,我在躲閃。

    “是我賤,我上趕著送上門要做你的女人,如果你一開始就想好了這樣的結(jié)局,你可以不要我啊,為什么接受了我還要這樣傷害我?還是說你一直都是在騙我的?你接近我就是為了要懲罰我爸爸?”處在崩潰邊緣的夢蕓使勁全身力氣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使得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但是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她。

    “不是的,夢蕓,我接受你的時候是想著能跟你共度余生,我對你的愛都是最真實的,沒有半點虛假,只是……唉,我不想為自己開脫,我和你爸爸撕破臉了,我們再在一起就……”

    “你說什么呢?!我不在乎!”夢蕓歇斯底里的叫道,雙臂緊緊摟住了我,眼眶中的淚水終于再也忍不住,隨著她的嚎啕傾瀉而下。

    我恨不得再抽自己兩巴掌,平時能言善辯的我居然想了這么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理由。

    “夢蕓,夢蕓,我……”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斟酌良久,“我是個小心眼的男人,我的心里只能住下一個人,而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那個人一直賴在那里,沒有離開過?!?/br>
    我鼓足勇氣,卻用細(xì)若蚊蠅的聲音說出這句話,說完之后我的心又是一痛。

    痛哭聲止住了,夢蕓慘笑一聲,松開雙臂,雙手胡亂地抹著臉上的淚痕。

    “好的?!甭曇衾滟叵褚话训?,“那么陸建豪你給老娘聽好了,我們完了,我們徹底完了,你什么都別想從我身邊帶走,滾!”

    砰的一聲,房門被關(guān)上了,饒是這道大門隔音再好,也阻隔不住房內(nèi)撕心裂肺的嚎啕,我多想砸破大門沖進(jìn)去,摟住那個可憐的女人告訴她剛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我不能。

    她的最后那句話多么熟悉,上一次聽到的時候我是多么的幸災(zāi)樂禍,身心舒暢,但是這次,居然用在了我的身上,我此刻只有深深的痛苦和失落。

    我在門口駐足良久,終于還是忍不住轉(zhuǎn)身離開,臨走前,我將奧迪車鑰匙輕輕放在了門口的鞋架上。

    我從這幢住了幾個月的大樓離開了,樓下大堂的物業(yè)小jiejie早就認(rèn)識我了,她禮貌地和我打著招呼,我卻只能強顏歡笑地應(yīng)承著,但是這也掩飾不了我的失魂落魄,我出門轉(zhuǎn)身抬頭又望了望這里,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來這里了吧。離開這里,遠(yuǎn)沒有之前離開老洋房那么氣宇軒昂。

    天氣有些陰沉,我下意識地選擇了一個方向慢慢走著,走了足有一個小時,我才恍然這居然是回家的路,是的,那個久違的家,我壓抑好久的心情忽然有了一絲的亮光,好比鉛灰色的天空被撕開一道透進(jìn)陽光的口子。

    雖說有了方向,但我還是沒有選擇搭乘任何交通工具,我的潛意識不斷暗示我走完這段路,又是一小時,我終于站在了熟悉的小區(qū)門口。

    “喲,這不是建豪嘛!是不是搬家了?好久沒見你了?!笔且粋€多年的老鄰居熱情的聲音。

    我離婚的事情當(dāng)時在趙明雪的有意推動下鬧得挺大,估計認(rèn)識我的都知道我是因為離婚才搬出去的。

    “啊,張阿姨,沒搬家,在別的地方住了幾個月,現(xiàn)在準(zhǔn)備回來了?!?/br>
    張阿姨算是我老媽的老姐妹了,她湊近我悄悄問道,“是不是快結(jié)婚了?我見你媽這段時間開心地不得了呢。”

    我擠出一個微笑,“是啊,快結(jié)婚了,呵呵,先走了,張阿姨?!?/br>
    我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先繞道地下車庫,熟門熟路地走到一個角落,刷的一聲掀開了外罩的篷布,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是一輛國產(chǎn)的新能源SUV,我撫著因為罩著外套而沒有積灰的光滑車身。

    “我回來了,老朋友,是的,都回來了?!?/br>
    我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很喜歡哭,這么一會兒我的眼睛又被涌上的淚水給糊住了。絲毫沒注意到車窗倒影中,一個身影在悄無聲息的向我靠近。

    一

    雙手臂悄悄環(huán)住了我的腰,我一個轉(zhuǎn)身就抱住了來人,我內(nèi)心的倔強不想讓她看見我的淚水,于是自欺欺人地將頭埋進(jìn)她的肩膀,她像是在哄孩子一樣拍著我的背。

    多么熟悉的場景,上次在警局門口,我為一個人傷心,另一個人也是這么拍著我的背,給我?guī)砩栽S心靈的安慰,只是時移世易,兩人的角色居然來了個乾坤大挪移。

    “好啦,我的衣服很貴的,都沾了你的鼻涕眼淚了?!?/br>
    我抬起頭,接過心悅遞來的紙巾擦了擦臉。

    “施老板給你買的?”我問道。

    心悅身上穿的是一件價值不菲的歐洲大牌外套。

    她笑著搖了搖頭,“他給的東西我一樣沒拿,我畢竟領(lǐng)了一個月董秘工資呢,這點還是買得起的。”

    “你怎么知道我會回來?”我問道。

    她聳了聳肩,“不回家,還能回哪兒呢?”

    家,這個久違的字眼曾經(jīng)深深刺痛我的心,而今也就幾個月時間,居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心悅,你真的變了很多?!?/br>
    她除了頭發(fā)變短了之外其實沒什么變化,但是眉宇間隱約露出的氣質(zhì)卻變化很大,幾個月前的她就像是一只被我呵護(hù)的寵物貓,可是忽然有一天,她需要離開主人的庇護(hù)去獨自流浪,一路上她見識了世間的險惡,遍體鱗傷的她沒有被擊垮,反而成功完成蛻變,她和我配合完成的這出大戲簡直完美,這離不開她出色的演技和自身變化極大的氣質(zhì)。

    “還記得你以前怎么形容我的嗎?”

    “我記得我說過你是一匹小母馬,韁繩永遠(yuǎn)在我的手上,還說過你就是一只趴在我腿上撒嬌打瞌睡的布偶貓,迷人但是柔弱?!?/br>
    “是啊,你知道獰貓嗎?我也是前幾天看電視才知道的,我覺得很像現(xiàn)在的我,碰見豺狼虎豹我還是能跑就跑,跑不了就盡力周旋,但是一般的野貓野狗想占我便宜,我不介意一口咬死它們?!?/br>
    我笑著捏了捏她的臉,“看來我再不把你找回來,你就快進(jìn)化成母豹了,但你記住,在我身邊,你永遠(yuǎn)還是那只對我撒嬌的布偶貓,哪怕那天晚上在農(nóng)家別墅,你一句話就能決定生死。”

    “你……你怎么知道?”心悅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唉,我有我的私心,我怕這件事被你知道會對我有看法。”

    我笑著搖了搖頭,“別忘了,心悅,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

    心悅輕輕拽著我的衣領(lǐng)向我靠近,用只有我們才能聽清的聲音說道:“叫我老婆。”

    我失笑道:“這會兒怎么這么急了?我們還沒復(fù)婚呢。”

    “那就趁我還沒繼續(xù)進(jìn)化,快點咯?!?/br>
    “呵呵,對了,以身飼虎的日子怎么樣?”

    她撇了撇嘴,“吃香的喝辣的,你再不攤牌我就打算假戲真做跟他過下去了?!?/br>
    “你想得美,那個……我聽說他那個方面有些怪癖,你……沒事吧?”

    心悅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也……不算很變態(tài)吧,不過你沒碰過的地方都被他占先了,你不怪我吧?”

    “什么?你是說他……唉,我不怪你,這都是我們?yōu)榱私窈蟮纳钏冻龅拇鷥r?!?/br>
    我們倆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但是尾數(shù)是幾個連續(xù)的數(shù)字,不像是一般的sao擾電話,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

    “是建豪嗎?”對方的聲音有些中性,有些耳熟。

    “我是,你是……阿?”

    “是我,你現(xiàn)在哪兒?”廖牘音有些急促。

    “呃~~~我在……”

    “我管你在哪兒干嘛?你現(xiàn)在馬上敢去和睦家!要快!”廖繘乞是在對我吼。

    “你說話別那么沒頭沒腦的好不好?誰住院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夢蕓!她懷孕了你知不知道?!她兩分鐘前打電話讓我聯(lián)系和睦家要去把孩子打掉,你們兩個到底搞什么?!我先過去穩(wěn)住她,你也快點!”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心悅看著呆若木雞的我。

    “夢蕓……她……懷孕了,她去墮胎了。”

    心悅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若干復(fù)雜的神色,“什么醫(yī)院?愣著干什么,快走??!”

    “哦哦哦?!?/br>
    我們倆啟動車輛就往醫(yī)院趕去。

    和睦家是全上海乃至全國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綜合性私立醫(yī)院,那里沒有公立大醫(yī)院人山人海的場景,所有的醫(yī)療服務(wù)都是最優(yōu)質(zhì)的,相應(yīng)的價錢也是最貴的。

    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yī)院,還沒走進(jìn)接待大廳就聽見里面有人大聲嚷嚷。

    “你們黃院長呢?讓老黃出來見我!你們告訴他,你們醫(yī)院要是敢把我外孫打掉,我就拆了你們醫(yī)院!”大聲嚷嚷的人赫然正是施力施大老板,一群醫(yī)生護(hù)士圍在他身邊解釋著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轉(zhuǎn)眼卻瞧見了正在向護(hù)士詢問情況的廖。

    “阿,怎么樣了?夢蕓呢?”我抓著她急切地問道。

    廖瞄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心悅,冷著臉看我,“你和夢蕓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你先別管怎么回事,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讓醫(yī)院停止給夢蕓手術(shù)?!?/br>
    “陸建豪!你這王八蛋你還敢來?夢蕓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扒了你的皮!”施力譠ぇ我,猶如一頭暴怒的雄獅向我奔來。

    他的咆哮讓我一時沒聽清廖說的話,我的心里一陣煩躁,轉(zhuǎn)頭就對他怒吼,“你給我閉嘴!你是關(guān)心夢蕓還是來吵架的?!”

    場面居然一時陷入了安靜,憤怒的雄獅果然停止了咆哮,只剩下粗重的鼻息聲。

    “施總,你好?!毙膼傁蚴┝π辛藗€下屬的鞠躬禮。

    “哼!不要臉的賤人?!?/br>
    心悅不以為忤,淡淡一笑,“謝謝。”

    夢蕓懷孕了,這一點讓我始料未及,這不可能是剛剛才知道的,那她當(dāng)時為什么不說?她的脾氣真的是太了,她不愿意用孩子將我已經(jīng)飛走的心重新抓回來關(guān)進(jìn)籠子,她不甘心只是束縛了一顆并不屬于她的心,她被自己的倔強逼入了絕境,可是又何止是她。

    “建豪。”心悅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回頭。

    “夢蕓懷孕了,她不能沒有你,孩子也不能沒有爸爸,要不……”

    我瞪了她一眼,“你到底想說什么?沒想好就給我閉嘴!”

    心悅住了嘴,退到一邊不說話。

    說著一口港臺腔的黃院長來了,他帶給我們一個既希望又絕望的消息,夢蕓根本就沒有來過!

    廖彘傻了,他反復(fù)向我們保證夢蕓說的就是這里。

    就在我們陷入迷茫的時候,另一個不速之客出現(xiàn)了,居然是宋運鵬。

    “你怎么來了?”我皺著眉頭問道。

    “我們接到匿名電話,說這里可能會有潘程晨被殺一案的線索?!彼芜\鵬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黃院長急了,“警察先生,醫(y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怎么會有殺人案的線索呢?”

    就在現(xiàn)場亂成一團的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我拿起一看,上面一串長長的來電名稱讓我瞬間有一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最美麗的紅顏知己施夢蕓大小姐,這是我婚變前開玩笑設(shè)的來電名稱,她說很喜歡這個名稱,所以一直不讓我改。

    “都給我閉嘴!”

    我喝止了大家繼續(xù)嘈雜,用顫抖的手接通了電話。

    “喂,夢蕓?!蔽覊褐谱∽约捍丝痰母鞣N情緒,用我認(rèn)為最平穩(wěn)的口氣說著。

    “他們是不是都在旁邊?”聲音還是很冷。

    “夢蕓你別做傻事,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來找你。”

    “我問你他們是不是都在旁邊?”聲音更冷了。

    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每個人都用希冀的眼神看著我。

    “是的,都在?!?/br>
    施力襠不住氣,一把從我手里奪過電話,“夢蕓,是爸爸,乖囡別做傻事,你現(xiàn)在回來,爸爸什么都答應(yīng)你,好不好?”

    “把電話還給建豪?!边€是毫無感情的冰冷。

    “夢蕓……”

    “我說把電話還給建豪。”冷到徹骨。

    施力不敢再多話,恨恨地看著我,一把將電話塞回我手中。

    “夢蕓你說,我聽著?!?/br>
    “找個地方,打開免提,確保你,我爸爸,還有心悅姐,宋警官,你們每個人都能聽見,其他人走開。”

    夢蕓的聲音很清晰,周邊的人豎著耳朵都能聽個大概,黃院長巴不得這件事情和醫(yī)院毫無干系,趕緊就近將我們安排到了一間寬敞的醫(yī)生休息室內(nèi),我按照夢蕓說的將打開免提的手機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

    “好了夢蕓,這里就我們幾個人,你說吧。”我說道。

    電話那頭是長時間的沉默,要不是能聽到她的呼吸聲,我?guī)缀跻詾殡娫捯呀?jīng)斷了。

    一個長長的深呼吸,電話那頭的夢蕓開口了。

    “爸爸,建豪,我不在和睦家,我現(xiàn)在在另一家醫(yī)院,已經(jīng)預(yù)約了墮胎手術(shù)?!?/br>
    “夢蕓,不要……”我和施力繠乞同時喊出口。

    “如果你們兩個不能冷靜下來,我們就沒必要下面的對話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手術(shù)。”

    “好好好,夢蕓,爸爸接下來不多說話了,你問我才答?!?/br>
    “好的,我問你們每人幾個問題,如果你們騙我,或者我覺得你們騙我,我就毫不猶豫的去把孩子打掉。”

    “好的?!?/br>
    “好的?!?/br>
    我們都學(xué)乖了。

    “建豪你先來?!?/br>
    “好的,我在。”

    “第一個問題?!庇质且魂嚦聊S后是她帶著哭腔的聲音,“你真的愛過我嗎?”

    “夢蕓,我接受你就是因為感受到了你的愛意,至少在那時候,你就是我心中所愛的那個女人,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我說的很簡短,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好,第二個問題,如果我說我不打掉孩子的條件是你離開心悅,回到我身邊,我們當(dāng)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你答不答應(yīng)?”

    “我……”

    我不敢做任何斬釘截鐵的回答,我害怕傷害到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答應(yīng)她,算我求你了,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施力紅著眼,咬著牙,壓著嗓音對我說道,生怕聲音大了會被夢蕓聽見。

    再看心悅,她極力讓自己看上去云淡風(fēng)輕,但是快速眨動

    的眼睛,四處閃爍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

    “夢蕓,我……”我慘笑一聲,“如果我現(xiàn)在答應(yīng)你,我肯定就會做到,一生都不會反悔,可是……我們說過,我們要對彼此坦誠的,對不對?所以……我不能答應(yīng)?!?/br>
    心悅此時再也繃不住了,變得倔強的她忍不住跑到房間角落低聲哭泣。

    “你這混蛋,我弄死你信不信?!”施力`詎揪住我的衣領(lǐng)。

    “你們都成熟一點行不行?”電話里傳來夢蕓的聲音。

    “建豪,我還有一個問題,潘程晨是不是你殺的?”

    “不,絕對不是我!”

    “好了,爸爸,該你了?!?/br>
    “哎哎哎,爸爸在,夢蕓你說?!?/br>
    “爸爸,我的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一直很在意我是個女孩,而不是個男孩?”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當(dāng)年你出生的時候,當(dāng)我得知是個女孩,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當(dāng)時的爸爸什么都沒有,我只有你們母女倆,我當(dāng)時覺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后來,爸爸的生意忙了,我對你們母女的關(guān)心少了,甚至都沒注意到你mama那幾年的身體狀況?!?/br>
    說到這里,這個外表魁梧偉岸,內(nèi)心冷酷強大的男人居然哽咽了。

    “失去你mama的時候,我就發(fā)誓此生不能讓你再受一點傷害,后來生意做大了,有錢了,我確實有想過再要一個孩子,但是,我怕你會覺得受冷落,我就一直沒和Tina要孩子,一直到這幾年你長大了,我才敢有這想法,夢蕓,聽話,把孩子生下來,爸爸年紀(jì)大了,也不要孩子了,我們父女倆合力把孩子養(yǎng)大,教育好,好嗎?”

    夢蕓似乎并沒有被她爸爸的話打動,自顧自地接下去說道,“爸爸,我的第二個問題?!?/br>
    “如果建豪成了我的丈夫,你會不會出于你自己的目的去對付他?”

    “夢蕓,我……”施力本能地猶豫了一下,但是隨即說道:“我不會的,我剛才就和建豪說了,只要他答應(yīng)你嗎,我以后什么都聽你們的?!闭f著他看了我一眼。

    “爸爸。”夢蕓吸了一下鼻子,“在你的心里,我一直就是mama去世時十六七歲叛逆不懂事的樣子,你從沒有意識到我再過幾年就快滿三十歲了,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我都懂,只是……你是我的爸爸,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女兒不舍得讓你傷心,可是……你真的不懂女兒的心?!?/br>
    夢蕓說到最后幾乎是聲淚俱下,施力始終低著頭,我看見他輕輕搖著頭,不知道是羞愧還是不甘心。

    電話中的夢蕓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用平穩(wěn)的聲音繼續(xù)道:“好了,爸爸,最后一個問題?!?/br>
    “潘程晨是不是你叫人殺的?”

    施力猛地抬起頭,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看向房間里仿佛多余的人一樣的宋運鵬,而宋運鵬是何等警覺的人,他銳利的目光直直迎了上去,施力仿佛被蟄了一下。

    “夢蕓你說什么呢,爸爸我……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哼?!眽羰|冷笑一聲,“不是建豪,也不是你,難道是心悅找人干的嗎?”

    心悅也抬起頭,但是臉上卻是如同小白兔一般的無辜神情。

    “爸爸,我能理解你商場打拼的辛苦,所以我從不把自己當(dāng)做一個有資格好吃懶做的富二代,我只是不想你越走越遠(yuǎn),我不想最終有一天徹底失去你這個唯一的親人,你懂嗎爸爸?”

    “夢蕓,你胡說什么呢?我沒干過!”

    “爸爸,我倒數(shù)五下,如果你還是不準(zhǔn)備跟女兒說實話,我保證我會先打掉孩子,然后去一個你們永遠(yuǎn)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如果你神通廣大能找到我,我絕對會在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之前就自行了斷,現(xiàn)在開始……”

    “夢蕓!你這是做什么?!”

    “五?!甭曇粲行├?。

    “你是寧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不是?!”

    “四?!甭曇粲行╊澏?。

    “我把你養(yǎng)這么大等的就是今天嗎?!”

    “三?!眽羰|做了個深呼吸。

    “我說不是我干的,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二?!甭曇粢呀?jīng)顫抖到失真了。

    “施夢蕓!你是不是瘋了?你是要逼死爸爸嗎?!我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一!”一聲如女鬼般凄厲的嘯叫。

    “是是是!是我干的?。∈俏艺胰藲⒌呐顺坛?!我承認(rèn)了!夢蕓你別做傻事,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嗚嗚嗚~~~”這個大男人已經(jīng)泣不成聲。

    電話的兩頭,父女二人同時在失聲痛哭,此時儼然是個局外人的我卻沒有一絲輕松的感覺,相反一陣無力感向我襲來,我頹然坐倒在離我最近的一張椅子上,雙手撐著頭。

    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宋運鵬慢慢走到施力身邊,“施先生,關(guān)于潘程晨被害一案,現(xiàn)在請你去刑警隊配合調(diào)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