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說話的機會過去就不多,也許以后會更少。 談克知道接下來這句話也許會使他和程梨的聯(lián)系再度被切斷,可他還是想問。 他當初意外瞥見時沒想明白,可他現(xiàn)在懂了。 他念了太多年,他想知道答案。 她這樣的姑娘……得好好活著,她不能放棄。 談克問程梨:“你的病……現(xiàn)在好了嗎?” 這個問句一出,程梨臉色驟然變了。 程梨不想聽。 額角跳了又跳,她忍著體內的各種不耐和反感說:“你記錯人了,我沒病過?!?/br> 談克還想說什么。 程梨已經(jīng)切斷了通話。 手機從她掌心自動滑落,程梨慢了半拍才去撿了起來。 屏碎了,結了一張蜘蛛網(wǎng)。 沒四分五裂,倒也堅強。 日光已經(jīng)開始稀薄。 程梨站在max的大樓前,摸了下口袋,里面連打火機都不見了。 她不記得自己放在了哪兒。 她需要一根煙,或者別的什么。 往下走了幾步,她又記起任西安讓她在原地等著。 程梨咬了咬后槽牙,又留在原地盛寵之傾世火凰。 ** 任西安拿著李成蹊的車鑰匙出來的時候,就見程梨筆直地靠著門前的立柱站著。 他從茶水間帶了一杯熱茶,塞到程梨手上。 她喜歡茶水上飄著一片圓潤的葉子,他記得。 程梨看了眼那片茶葉,又看了眼他,抬手喝了口。 任西安往前走,程梨還沒動。 任西安又回頭:“邊走邊喝,還沒站夠?” 程梨跟上他。 兩人一起上了車,任西安說:“送你回去,告訴我地址。” 程梨說了地址。 一直到車停在她的四合院外,除了指路,兩人在擁堵的車道上沒再多說什么。 任西安以為她在思考,他給她空間。程梨是的確不知道該說什么,有點兒亂,她也干脆沒想。 下了車,程梨才說:“挺沉的,你幫我拎進去?!?/br> 任西安沒推脫,跟著她進了四合院。 穿過幾道門,就到了程梨那間房外。 一路走過來,也沒見旁的什么人,院里很安靜。 程梨掏出鑰匙開了門,任西安將她的行李拎進去。 等他放置好東西轉身,程梨已經(jīng)關好門開了燈。 燈亮了打亮室內她的床,程梨又出手關上了燈。 程梨臉上有疲態(tài)。 西北的風吹了她這些天,幾種交通工具折騰這些日子,累是必然的。 她需要休息。 任西安沒打算和她繼續(xù)糾纏,只說:“我那些話,你好好記著。想好了,你來找我?!?/br> 他轉身準備走。 程梨留人:“第一次來,不坐坐?” 任西安轉身,程梨已經(jīng)脫掉外套,只穿著里面的單衣,正看著他。 他眼眸暗沉,拒絕:“天黑還早,有工作?!?/br> 一半是事實,一半是托辭。 他了解程梨的性子,留下來,他沒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任西安再度回身,想開門時,才發(fā)現(xiàn)門的插銷旁鎖了把鎖,從里面鎖的。 任西安回身說:“開門?!?/br> 程梨搖搖頭,很遺憾地告訴他:“鑰匙好像忘在外面了?!?/br> 第41章 第二十六章:我為你翻山越嶺(三) 【改寫版】 程梨緊接著說:“坐吧。” 任西安無言地看著她。 程梨說她忘了鑰匙,他沒有辦法相信花樣王爺。 可他也不急著破門而出,他等著看程梨鎖門后想做什么。 孤男寡女,處于弱勢地位的并不是他。 程梨眉目清冷平靜,又指了指一旁的木椅:“坐那邊?!?/br> 任西安站著沒動,他往程梨所指的木椅那兒看了一眼。 木椅在一個案桌旁,案桌上可見一些擺放的齊整的小物件。 借著室內晦暗的光,任西安沒辦法將那些物件一一看清楚。 但那隱約的輪廓,讓他想起程梨送他的那個木偶小人。 那么多木偶,非一朝一夕雕成,程梨想必做了很久。 這些東西說明——她在做準備,即便沒有那次偶遇,她也在準備找他。 任西安漆黑的眸一轉,漾了點明光。 他不知道程梨到底是為了讓他坐,還是為了讓他看那堆代表她念念不忘的木偶。 任西安不坐,程梨也沒硬請。 任西安看木偶那幾眼的功夫,程梨又脫了毛衫,上半身只著了個運動背心站在他身前。 任西安再看向她時,程梨問:“想喝點兒什么?” 背心粘在她身上,顯得她身前的曲線尤為明顯。 任西安將視線從她平靜的眉眼上移開。 程梨也不強求:“算了,你即便想喝什么我也拿不出來?!?/br> 很久沒回來,連口熱水都沒有。 任西安的手機這時插了一腳,突然響鈴。 程梨提醒他:“你接啊。” 任西安垂眸看了眼屏幕,是他二哥任靜瑜。 任西安沒接,只堅持:“客氣夠了,就把門打開?!?/br> 這會兒他得走人,讓她自己待著。 今晚各睡各的。 他已經(jīng)往前走了一大步攤了牌,她也拿出更多誠意往前走,他和她才能真得變成他們。 他說這話時聲線有些不自覺的喑啞。 程梨看他,問:“我鎖了門,你緊張了?” 她的目光讓人覺得無所遁形,身心每一處近乎都暴露在她眼底。 任西安喉嚨一滾,他的確覺得她意圖不軌。門鎖了之后他覺得會無法全身而退。 如果不是她,他此刻要么已經(jīng)動了手,要么已經(jīng)罵起人。 程梨往他身前靠:“我鎖門,只是想和你好好說會兒話,沒有別的想法重生之步步向上。你剛才跟我說的話,我用心聽了?;貋淼穆飞衔乙蚕脒^了,你要的東西,我以后都能有。” 任西安說得那些他對他妻子的要求,她都能有。 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現(xiàn)在她缺的是坦誠,程梨知道。 程梨勾起任西安寬厚的手,把她的手插/進他的手中,讓十根手指交扣。 程梨垂頭聲音微顫說:“西安,你給我些時間?!?/br> 讓她好好想想,她怎么讓他接觸那些事情,他才能不難過。 她已經(jīng)老到快奔三,但仍舊受不了人哭。 看人眼角濕潤也不行。 一時說不清楚的,不如暫時不說。 任西安這人不是沒有脾氣,程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