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他攥緊了手帕。 他是個男人,不是姑娘。 不然可能還真招架不住……被人這么緊鑼密鼓地連環(huán)表白著追。 任西安輕睨了程梨一眼,而后垂眸漫不經(jīng)心地擦了下手指。 那一根根細長的手指在程梨視野內(nèi)交錯。 程梨突然說:“睡袋那天我就覺得長了一點。” 任西安手上的動作頓了下。 程梨接著說:“你手比過去長了一點。” 攪幾下就深到底。 任西安:“……” 他抬眸,心一縮,手微顫。 無言以對。 程梨這個女人……葷素不忌。 任西安頭皮發(fā)麻,考慮用什么辦法才能封死眼前這張嘴。 有倒是有。 咬她,就老實了。 可街邊車來車往,他手濕且臟,不合適。 程梨覺得任西安的目光幽深了起來末世重生之霸占。 程梨看著,等他反應(yīng)。 任西安最終出了聲:“你過來?!?/br> 程梨很聽話,走過去:“過來了。” 程梨近了之后,任西安突然抬手捏住程梨的側(cè)臉,而后他把指間還未擦干凈的油污盡數(shù)抹在程梨臉上。 程梨變了臉色想避開。 她臉一別,任西安隨即伸出右腿別在她腳后。 他說:“站著別動,沒抹完?!?/br> 程梨知道這是警告。 她若不站著任任西安抹,他就會別倒她讓她摔個狗吃/屎。 比動手,她干不過他。 任西安讓她過來,她就過來了。 可她特么不知道她過來的結(jié)果是送上門讓他捉弄。 任西安適才還一臉友好的幫路人換胎。 此刻他氣定神閑地在程梨臉上作惡的模樣讓程梨漸漸火大。 程梨頂著一臉黑色污漬冷冷地問:“還記得我是女人?” 任西安嗯了聲回:“沒忘。” 他眉目不見波動,一雙眸子黑沉沉得壓著程梨的視線。 程梨呵了聲:“身為男人你他媽就這么對待女人?” 任西安看了眼程梨花了的臉,和他干凈了不少的手。 程梨惱得比他想象得還要快。 一雙眸子淬了點火正灼灼的看向他,有些生動。 任西安趕在心臟加速前別開眼。 程梨火放了好幾把,豆腐也吃了好幾斤。 他點個燈抹她個花臉卻不行? 她還真是嚴格律人,寬以待己。 任西安收了手,放開她問:“惱了想揍我?” 程梨笑,反問:“我是那種人?” 任西安沒答。 程梨伸手碰了下臉上的泥?。骸拔掖蠖悄苋?,又得追你捧著你,放心,我不追究。” 任西安:“……” 她這話說得就像是他仗著她的追在作。 任西安又動了下唇:“……” 還是說不出什么。 還是無言以對。 ** 程梨又靜靜看了任西安一會兒。 她當(dāng)然不會白被抹。 她目光里凌厲和柔軟相間,凌厲那部分分明在說她想撕人。 程梨記得她告別“如狼似虎”往任西安跟前走的時候分明帶著的是一腔柔軟。 但她這會兒胸腔卻開始冒煙,是被任西安嗆得。 任西安收到了程梨的信號:你小心點兒。 這威脅卻更讓他眉頭一松,他回頭把外套拿回來。 見程梨還站在原地,他又挑了下眉說:“回去洗洗?!?/br> 外面天寒地凍,她最好待在室內(nèi)別出來。 程梨沒動。 任西安看了眼地面,問:“你想就地洗?” 眼前倒真是有幾汪水……不能更臟,黑色的,還有細碎雜物。 程梨:“……” 她立刻轉(zhuǎn)身走遠。 任西安笑了下,也跟上。 *** 回到308之后,程梨就窩著沒再出來。 一直到次日機場恢復(fù)通行,一行三人走上打道回府之路,程梨都再沒有同任西安說一句話。 她沒主動,任西安倒也同樣安靜。 方蓀收了程梨的聯(lián)系方式,完成了男友談克交代給她的任務(wù)。 原本她心情不錯。 但是程梨和任西安不說話,方蓀在三個人辦理值機手續(xù)一直到登機的過程中也沒敢再多說些什么。 氣氛這種東西,身處其中的人能感應(yīng)到。 即便程梨沒說什么,方蓀也感覺到了程梨和任西安正杠著。 程梨一直不動聲色,任西安也沒急。 一直到取回行李出了機場航站樓,方蓀和他們告別,兩人還是沒面對面說一句話。 來接方蓀的不是談克,而是方蓀的一個同學(xué)。 方蓀上車之前還崴著腳過來對程梨說:“梨姐,你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就找我?!?/br> 她抹了一把額頭:“我已經(jīng)給你的手機發(fā)過一條短信。” 她受程梨照拂,她覺得得回報。 程梨沒注意,她還沒查看過信息紅樓之白魔法神賈珠。 方蓀又對程梨和任西安說:“那梨姐任哥,我先走了?!?/br> 方蓀一走,又剩程梨和任西安站在一起。 任西安戴著口罩,程梨看不全他的神情。 兩人就這么站著在人來人往的航站樓大廳內(nèi)像兩個路障。 已經(jīng)忍了好多個小時了。 最終還是處于追人這種不利地位的程梨咳了聲先開了口:“還不走?” 任西安回盯她,吐字簡短:“等人。” 程梨很警惕,試探問:“周鯨?” 任西安說:“不是。” 程梨沉默。 一晃數(shù)年,任西安身邊人多了不少。 過去那群人她尚且沒認全見全,如今更多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人和事。 這種時間差,一時間還真是難補。 程梨安安靜靜繼續(xù)站著。 難補不是不能補,她倒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