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程梨還挺佩服他的堅持。 她審視他一番又回頭,恢復背對著任西安的模樣。 任西安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進行最后的包扎。 托盤近在程梨眼前。 任西安拿剪刀時微俯身,程梨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掃在她側臉上帶來的那種溫度。 那種極易讓人心猿意馬的溫度。 程梨不想忍,想汲取時就下手,她突然再度回頭。 任西安還沒起身,兩人側臉再近五厘米,便會緊貼在一起。 程梨已經很多年沒離任西安的臉這么近過。 她喉嚨一滾,意味深長地笑。 這笑再深一分,就是垂涎三尺。 任西安沒給她繼續(xù)神游的機會,坦然地挪移視線,起身,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打結,剪斷,將紗布和繃帶的廢料扔進垃圾桶。 ** 包扎結束了,他似乎想走。 程梨叫他:“任西安?!?/br> 任西安停下腳步。 程梨解釋:“我衣服濕了,求你幫個忙。” 她用了“求”字。 任西安望著她。 程梨從托盤上拿起他適才剪繃帶的那把剪刀:“脫不方便?!?/br> 她的意思是她要剪開。 從她露著的那半邊肩就可以看到,除了這件已然被汗和酒精洇濕的衛(wèi)衣,她里面也并沒有穿什么。 剪開會是什么結果,任西安拒絕意會。 程梨沒有放任沉默繼續(xù)下去:“幫個忙,從后面幫我剪開?!?/br> 任西安沒動,依舊靠在門上。 程梨聲明:“我不是暴/露/狂,里面還有衣服。” 任西安還是沒動。 程梨沒放棄,激他:“我不會在沒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往你身上撲,你怕什么?” 她的語調帶絲無所謂。 可任西安看過來的眼神已然不善。 他邁步真得重新靠向程梨,程梨卻在他開始走近的時候,先一步利落地下剪,從身前剪開了那件衛(wèi)衣。 仿佛求他動手,只是她開玩笑隨口一說,她其實并不需要。 任西安停在原地看著她。 程梨剪開了一條縫,她放下剪刀,拽著那條縫試圖將整件衛(wèi)衣撕開。 可就在她雙手準備用力的那刻,任西安突然近身,扣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指從她的衛(wèi)衣上一根根掰開。 他的手微用力,程梨的衛(wèi)衣“撕拉”一聲,碎了。 任西安一松手,衛(wèi)衣即刻從程梨身上脫落。 程梨沒抵抗,任他作為,募然想起一句話——女人身上的衣服,是被男人用來撕的。 又或者是脫的? 她笑了下,緊接著就見任西安身體伏低,下壓進一步貼近她。 程梨下意識地后退。 任西安的一只手臂插到她腰后,將她即將貼向墻面的身體拉起來。 他的唇貼在程梨耳側,比此前他抱她換地方,或者她突然回頭那次離得更近。 程梨沒說謊,她里面還穿著一件后背呈斜十字形的背心。 不然也許此刻是肌膚相貼。 任西安的聲音冷靜地侵襲入程梨的耳朵:“這三次,我就當你耍流氓。” 一次號碼。 一次模型。 一次投懷送抱。 “可我不是良家婦女,不是被人撩幾次就能芳心蕩漾的?!?/br> ** 任西安離開之后,程梨一直在回味從他嘴里聽到的那個詞。 耍流氓? 幾年不見,他對她評價見長。 程梨孤身在那間辦公室里休息了會兒,很快,有人敲門。 是周鯨送來些吃的,外帶送來一套俱樂部的員工裝。 程梨安安靜靜的,周鯨按任西安的囑咐送完東西也沒急著走,和程梨面對面坐著。 見他不走,程梨主動提起那個賭:“你輸了?!?/br> 周鯨點頭:“我知道。” 程梨:“換個賭注來得及嗎?” 周鯨:“你說我才知道?!?/br> 程梨笑了下:“跟你套個消息,不用吃土了?!?/br> 周鯨剛想說什么。 程梨先解釋:“肯定不犯法,不缺德?!?/br> 周鯨咬了下后槽牙,應下:“那行吧?!?/br> 程梨把手機遞給他:“你老板的手機號。” 周鯨:“……” 確定這真不缺德? *** 程梨在俱樂部里待到元氣恢復個差不多,就帶著兩只貓離開。 周鯨按任西安處理曾閱那樣,直接省略掉向任西安請示那個步驟,找了輛車跟著程梨,以便確認她安全到家。 處理完了,周鯨又去閣樓那個任西安最常待的地盤找他。 閣樓寬闊的大屏幕上放著某場乒乓球比賽,阿拉斯加坐在地毯上,周鯨找了一圈,沒見到任西安的人影。 周鯨隨后放棄找人,陪狗坐著等他。 坐了沒多會兒,周鯨打發(fā)去跟著程梨的人打來電話。 周鯨一看到那個號碼有些心驚。 這是路上又出什么事兒了? 他接起來。 對方說:“鯨哥,那車又調頭回咱這兒來了?!?/br> 周鯨立馬爬起來繼續(xù)去找任西安,天知道程梨回來又要干什么。 不可能是忘了東西啊。 *** 任西安沒有四處走,從閣樓下來之后,就在天狼星一樓的接待處沙發(fā)上坐著。 夜里這是俱樂部最安靜的地方。 他坐了沒多會兒,突然外面?zhèn)鱽砑眲x車的聲音。 俱樂部里有好幾個小子有時候開車比較莽撞,他沒動,沒多想。 沒一會兒,有急促的腳步聲噠噠響,聲音離他越來越近。 任西安側身,往主樓門口看過去。 適才已經走了的程梨火急火燎地推開樓門,直沖著樓梯往上走。 她走了幾步,又停下,似乎才看到坐在大廳的他。 任西安坐在原地,程梨身上還帶著室外的寒涼。 她站到任西安身前,說:“剛才有幾句話忘了說?!?/br> 任西安抬頭看她。 他坐著,她站著,她居高臨下。 程梨似乎腹稿已經打好,話說得很溜:“有時候人對一個人有意思,藏不住,也沒必要藏。我是對你有企圖,我意圖不軌。你不是良家婦女沒關系,我也不強搶民女,我喜歡你情我愿。” 她最后總結陳詞:“我不知道這幾天你有沒有懂我的意思,我在追你?!?/br> 故人 第九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