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理解無所謂，只要風(fēng)默懂他就夠了。而風(fēng)默從頭到尾……都沒有讓楓無凜失望過。

    風(fēng)默確實人格障礙，可正是因為這樣，他看到的事實遠比旁人多得多。所以他懂得理解，懂得聽話，懂得楓無凜教他所有東西的真正用意。

    他知道一切，只是不會表達而已。所以風(fēng)默從來不會要求楓無凜去對付時甜甜，不會要求楓無凜殘忍地拒絕歐陽雨凝，不會要求楓無凜把他養(yǎng)在象牙塔里排除掉一切危險。他們面對的不是幾個跳梁小丑，而是整個世界的本源，稍有不慎就全盤皆輸。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護楓無凜，就如同對方保護他那樣。

    “小瑾，我現(xiàn)在知道，你那時候跟我說的話的意思了?！备队叩秸驹陂T口的楊瑾身邊，張開手用力地擁抱了一下愛人?！拔覀兇_實……誤會總裁太久了?！?/br>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楊瑾伸手回抱愛人，疑惑地問。

    “就是我之前問你的，楓總為什么一直放著時甜甜幾個人作死卻不真正出手整治他們。其實一開始就有一些痕跡出現(xiàn)，只是我和歐陽函他們一直沒有串起來想，反倒是你想得透徹?！备队α诵卮?。

    “我不是最早想到的?！睏铊讶送崎_，指了指病房，“最早的明明是默少。要不然你以為我干嘛那么想把他當(dāng)兒子養(yǎng)？有這么個心思細膩的孩子，老了都不用愁了。”

    “……小瑾，默少是葉止的兒子?！备队鶡o語道。

    “嘖！他連親子鑒定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還當(dāng)什么爸爸，就算真是他兒子，總裁承不承認還是個問題，別忘了默少的戶口在楓家戶口本上?！睏铊黠@不認同葉止的“爸爸”資格。

    “也是?！备队c了點頭，“所以，如果真不是，那要不我們倆爭取一下看看？不爭取就真一輩子沒兒子了?！?/br>
    “正合我意?！睏铊⑿?。

    ————

    兩個小時后，歐陽函一行人出現(xiàn)在了重癥加護病房門外，付御交代了注意事項后就輕輕敲了敲門，開門讓他們進去。

    歐陽函和歐陽雨凝是最后進去的，付御看著坐在輪椅上神色冷淡的歐陽雨凝，想到楓無凜一直以來的顧慮，突然覺得有些胃疼。

    他家總裁真的算是夠哥們了。本來和楓無凜一塊長大的就是歐陽函，歐陽雨凝其實算不上，所以如果歐陽雨凝不是歐陽函的meimei，楓總估計早就把人弄國外去了。所幸歐陽雨凝一直沒做什么太過分的事，風(fēng)默信任楓無凜也基本不計較，要不然鬧起來，又得出一次“顏涼事件”。只是這次事情之后，楓無凜恐怕……不會再繼續(xù)顧慮下去了。

    病房內(nèi)，楓無凜讓護士給打了一盆熱水，放在床頭柜上，將干凈的毛巾浸濕后擰干，捂著風(fēng)默手上被針扎過的血管。

    風(fēng)默的皮膚比普通人白，稍微用力都會留下痕跡，之前每次生病扎針后都會很快變成青紫，楓無凜就會拿熱毛巾幫他捂著。

    他曾經(jīng)問風(fēng)默，這么容易起淤痕，以前心臟病發(fā)住院的時候怎么辦？風(fēng)默卻只搖了搖頭，說他心臟病發(fā)住院期間，手指上全是難看的紫紺，醫(yī)生護士要努力讓他活下來都不容易了，根本沒空注意到他的血管。

    楓無凜聞言沉默，只是之后的每一次都會耐心地敷到消腫為止。

    他握著風(fēng)默的手看了看，已經(jīng)好了很多，便將青年的手舉到唇邊，輕輕吻了吻他的指尖，眉眼溫柔，沒有了這幾天里慣有的戾氣。

    這一幕剛剛好被進來的眾人看到，顏羽和慕容兄妹都會意地笑了起來，只是沒有發(fā)出聲音。歐陽雨凝卻怔怔地看著，霎那間只覺得一直吊著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慕容凌夜走了過去，壓低聲音問：“風(fēng)默還好嗎？醒過了沒有？”他這兩句是代表了慕容秋影和顏羽問的，畢竟兩個小的說話沒輕沒重，顏羽一個不小心嗓門還大，要是控制不住被楓無凜扔出去那就沒臉了。

    楓無凜將風(fēng)默的手放進被子里，一只手慢慢撫著他燒紅的臉，搖了搖頭。風(fēng)默睡覺的時候必須被他抱著才肯安穩(wěn)地睡熟，不抱的話也起碼要有肢體接觸，要不然就會做惡夢。楓無凜總是縱著他的，當(dāng)然，風(fēng)默這種習(xí)慣也是楓無凜一天一天慢慢培養(yǎng)起來的。

    “風(fēng)默會好起來的，小羽說，他之前有一次消失，有一次睡著，都挺過來了，這次也不會有問題，他那么努力，又那么舍不得你。”慕容凌夜低聲安慰。

    “謝謝?！睏鳠o凜淡淡應(yīng)了一聲。

    慕容凌夜說完就讓開位置，讓后面的歐陽雨凝上前。

    女孩盯著坐在床上的俊美男人，目光專注。對方卻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從始至終，男人的眼睛里都只有風(fēng)默一個人。

    歐陽雨凝逼著自己移開視線，去看床上的風(fēng)默，青年看起來比前幾天見面的時候憔悴了很多，整個人陷在被子里，看起來生生小了幾歲。這樣一個男人，為什么……就那么引人注目？或者應(yīng)該說為什么獨獨就吸引楓無凜的視線？

    歐陽雨凝想不通，她對風(fēng)默并不了解。在她的印象里，風(fēng)默就是一個嬌養(yǎng)著長大的不知世事的孩子，和顏羽一樣萬千寵愛在一身，只需要一句話，男人就甘愿把什么都給他，簡直就是上帝的寵兒。

    她求而不得的、追逐多年的、默默仰慕的男人，把所有寵愛和耐心都給了一個男孩。風(fēng)默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她拼盡全力都得不到的東西，所以她就算再如何勸自己不要去在乎，也免不了嫉妒。

    最可怕的是，楓無凜對風(fēng)默的感情……或許根本就不是兄弟之情。她看過五六次楓無凜和自家哥哥、和顏涼顏羽的相處模式，完全不一樣，風(fēng)默和他們截然不同。就像捧在手心里的珍寶、心頭那塊rou，動一下就會疼得發(fā)慌。

    這樣的差距，她如何能甘心？或許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楓默弟弟要快點好起來，別再讓你哥哥等著了?！睔W陽雨凝看著床上的人，輕輕地開口道：“大家都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br>
    哪怕再怎么嫉妒，她也知道在此刻的楓無凜面前，絕對不能說風(fēng)默一句不好。

    畢竟人生除死無大事。風(fēng)默就算真沒了，楓無凜也一輩子都忘不了他，這才是歐陽雨凝輸?shù)米顝氐椎牡胤健?/br>
    “阿默不是我弟弟。”楓無凜突然出聲，低啞的聲音透著無盡的冷意，“雨凝，你哥哥恐怕沒有告訴你，阿默只是戶口被遷到了楓家族譜，實際上，他是我愛人。”

    歐陽雨凝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她驚恐地瞪大眼，目光直直地盯著楓無凜的背影，片刻后壓抑地開口：“楓，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楓無凜沒有回應(yīng)，只是慢慢俯下身，虔誠憐愛地吻了吻風(fēng)默的唇，輕輕磨蹭。

    歐陽雨凝的心情已經(jīng)不是震驚可以形容了，她感覺連氣管都似乎被人阻了，好半天，她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男人聽見這質(zhì)問，終于放開風(fēng)默的唇，聲音漠然，“就是你看到的那樣?！?/br>
    “荒唐！”歐陽雨凝蒼白了一張臉瞪著楓無凜使勁搖頭?！皸?，你在開玩笑對不對？你只是疼愛楓默弟弟，所以想補償他對不對？這種補償心理是不對的……你不能因為害怕楓默弟弟離開，就什么都不管不顧……對孩子的愛是愛，但毫無道德底線和原則的溺愛是不對的?！?/br>
    “楓無凜，夠了，別再刺激雨凝了。”歐陽函突然出聲。

    “阿默是我楓無凜的愛人，這輩子都是。歐陽，你也看到了阿默的情況，他隨時都會離開我，在死亡面前，你覺得我還可能說謊嗎？之前因為你的要求，我一直沒有公開，現(xiàn)在，不可能了?！睏鳠o凜只是淡淡說完，就不再開口。

    男人這話讓歐陽雨凝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下，她調(diào)轉(zhuǎn)輪椅離開。

    手上推著輪椅的速度很快，像是在逃跑一般。她怕自己走得慢了會忍不住在那個她愛慕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男人面前失去尊嚴哭出聲來，甚至不顧一切哀求對方改口。

    人生除死無大事。

    原來，竟是要到了這樣的時候，才能對一些東西死心，才真正不得不向命運妥協(xié)。

    第113章

    歐陽函在歐陽雨凝自己推著輪椅要離開的時候就回過神，神情嚴肅地看了楓無凜一眼，卻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跟了上去。伸手想拉開女孩放在輪椅兩邊的手，自己幫她推，卻被歐陽雨凝甩開。

    看著女孩第一次這樣流著眼淚全身發(fā)抖的樣子，歐陽函終究是沒有跟她犟，只是安靜地跟在后面，看著女孩吃力地推著輪椅離開病房。

    一路回了歐陽雨凝的病房，全程中無論歐陽函怎么好說歹說，女孩都堅持著自己推輪椅，一旦男人接近她就哭得更加厲害，卻始終咬著唇?jīng)]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這是歐陽函第一次看到歐陽雨凝為了一件事失態(tài)成這樣，連一貫最看重的儀容都完全顧不得。她似乎只是拼命地想遠離那個對她來說如同噩夢一樣的重癥加護病房，仿佛晚一秒都可能讓她徹底崩潰再也振作不起來。

    從小到大，歐陽雨凝都是驕傲的冷淡的，她能力出眾，做什么事都比別人輕松，在同齡人之中永遠名列前茅。

    強烈的完美主義使得她不僅僅對生活的各個方面要求都非常高，對自己的要求更是嚴格得離譜。所以她無論學(xué)什么都力求做到最好，好勝心極強，從來不會輕易被困難打敗，更不會輕易認輸，除非真的為了一件事付出了全部的努力依舊無法完成，才會折衷改變目標。

    楓無凜幾乎就是她這幾年里唯一的一個執(zhí)念。她把作為一個少女應(yīng)該有的所有幻想、憧憬和愛戀都押在了這個男人身上，為了得到楓無凜的關(guān)注和喜歡，她絞盡腦汁窮追不舍。

    哪怕背后有人嘲笑她堂堂歐陽家大小姐倒追人家還不買賬，哪怕有人說楓無凜遲遲不接受她是不是因為嫌棄她，她都無所謂，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追求。

    其實楓無凜之前就委婉地拒絕過她多次，因為歐陽函的要求，他一直沒有和歐陽雨凝明說，用的方式雖然非常冷淡，但也并不極端，還在女孩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所以歐陽雨凝越挫越勇，明明潛意識里已經(jīng)承認了風(fēng)默的不可替代，卻依舊催眠著自己還有機會，在感情方面寧愿撞得頭破血流慘痛放手，也不愿意一聲不響地默默放棄。

    她要做的事，沒到絕路就不會停止，而今天，楓無凜給她的愛情劃了一個句點。

    她會這么痛苦是誰的錯呢？

    是歐陽函嗎？作為兄長的人只是不舍得她受傷，所以希望用溫和一點的方式來結(jié)束她無望的愛戀，并沒有錯，歐陽函甚至為了這件事多次找楓無凜協(xié)商，每一次都為了自家meimei而低頭。

    關(guān)心則亂，在至親眼里，歐陽雨凝永遠都是當(dāng)年那個自制優(yōu)秀小大人似的小女孩，他們不會想到歐陽雨凝的性格早已隨著成長而改變。

    那么是楓無凜的錯嗎？他也想快刀斬亂麻，只是顧念歐陽函只有那么一個meimei，兄弟情誼范圍內(nèi)能幫就幫而已。而在僵持了那么久之后，他終于不想再妥協(xié)，于是直接拒絕就成了必然結(jié)果，畢竟他也有最重要的人需要去守護。

    是歐陽雨凝自己的錯嗎？她也只是天性使然，很多事情尤其是在感情問題上，人們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輕易放棄都會不甘心，何況是歐陽雨凝這樣倔強的性格。終究是人之常情。

    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歐陽函站在病床邊上，低頭看著女孩伏在床上哭得全身顫抖，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即便是到了這樣脆弱的時刻，她依舊有著自己的堅持和驕傲。

    “雨凝，想哭就哭出來吧，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那么堅強。哥哥從小到大都只是希望你能快快樂樂平安長大，無論是不是優(yōu)秀都不重要，只要你積極向上確實有在努力，哥哥就很滿意了?！?/br>
    歐陽函抬頭揉了揉女孩的頭，“你總以為我是在要求你和我一樣，其實并不是，所以不用那樣勉強自己。過去十幾年我?guī)缀趺刻於荚诟阏f這個問題，強大是好的，只是過鋼易折，懂嗎？在這次的事情上，是哥哥做得不對，對不起，或許一開始我就不應(yīng)該要求楓無凜那么做?！?/br>
    倘若他沒有去找楓無凜，對方依照性格絕對會從一開始就明確拒絕歐陽雨凝，徹底斷了女孩的念想，哪怕那樣做會刺激得歐陽雨凝做出一些過分的事，他也完全可以去善后，或者直接帶著人離開崇明，去國外住一陣子等心性穩(wěn)定了再回來，風(fēng)默有楓無凜的保護也不一定會受到傷害。

    只是他在歐陽雨凝的問題上第一次變得猶豫不決，總是想著用最穩(wěn)妥的方式來幫助meimei度過這個難關(guān)，殊不知對于歐陽雨凝這樣性格的女孩來說，拖得越久只會讓她越無法放手。

    “……哥?！睔W陽雨凝突然低低地喚了一聲，聲音里全是哽咽，“我沒事，我就是……一時間接受不了，讓我冷靜冷靜就好了。我知道哥哥只是為我好，也知道我的性格有缺陷，一切……都只是看不透而已?！?/br>
    她不怨恨任何人，不怨楓無凜，不怨兄長，甚至不怨風(fēng)默。

    “我們……大概就是有緣無份?！睔W陽雨凝輕輕地說，“就算我比他更早認識楓無凜，就算我付出的比他更多，就算我待在楓身邊的時間更久，楓不喜歡我就是不喜歡我，不需要理由。感情不就這樣？我不介意了。我應(yīng)該有……更加美好的人生，而不是……拘泥于永遠都不會屬于我的愛情之上。”

    歐陽雨凝直起腰，露出通紅的眼睛，調(diào)轉(zhuǎn)輪椅，對著歐陽函張開手臂。男人心疼地俯下身來跟她擁抱，眼淚再次決堤。

    “慕容秋影說得多對，我值得更好的。我歐陽雨凝……那么驕傲，沒了愛情我還有音樂，我還有家人。我才不會……為了區(qū)區(qū)的嫉妒……就去做那種下作的事情?！?/br>
    要到了自己真正無助的時候，人們才知道始終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會是誰?；蛟S她該感謝楓無凜，讓她提前從深不見底的嫉妒漩渦里逃了出來，不至于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風(fēng)默就算再怎么得楓無凜的愛護，也不是她妄圖傷害對方的理由，何況，她也不得不承認，風(fēng)默和任何人都不同。

    她有什么資格因為嫉妒就傷害別人？愛情應(yīng)該讓人成長得更加美好才對，而不是慢慢變得丑陋和墮落，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比沒有愛情……還要可怕。

    有些人以為為了愛不擇手段，只要對方也愛上自己，一切就都值了。殊不知在你一遍又一遍把自己心靈染黑的過程里，你已經(jīng)不再是最開始美好的模樣，當(dāng)你把對方喜歡的所有美好都消耗光了，感情也不會長久。

    愛一個人就會愛她的全部模樣這句話，畢竟只是童話，倘若你連最后的那一絲值得對方喜歡的特質(zhì)都沒有了，除了算計再沒有真誠，愛情也就不復(fù)存在。

    這樣也好吧，好歹是清醒了，她沒有墮落。

    歐陽雨凝抱著兄長，第一次肆無忌憚地哭出聲來。

    她的失戀，雖敗猶榮。

    ————

    楓無凜的直接攤牌讓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驚嚇，畢竟之前他們一直是默認不直接告訴歐陽雨凝的。只是楓無凜的做法他們也能理解，風(fēng)默都這樣了，楓無凜性情大變，怎么可能還像之前那樣妥協(xié)？

    顏羽走到床邊彎腰看著風(fēng)默，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擔(dān)憂，他其實對風(fēng)默的病情并不清楚，只知道這是個很嚴重的病，而小彩虹會非常痛苦。僅僅是這樣的認知就足夠讓他覺得難過了。

    “小彩虹，你要快點好起來，夏天到了，我?guī)闳ムl(xiāng)下玩，我們?nèi)プヲ唑?。”顏羽小聲說道：“那些蜻蜓可好玩了，綁條線之后就跟放風(fēng)箏一樣。等到夏天過去中秋節(jié)就要到了，我親自給你做冰皮月餅吃，你要撐住知道嗎？”

    慕容凌夜從后面摟住顏羽，安慰地拍了拍他的頭。

    慕容秋影也走過來輕聲開口：“風(fēng)默，本公主可是還等著你和我一起去上大學(xué)的，你要是敢撂挑子不干，我就把凜哥哥搶走！楓無凜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嗎？不想失去他就快點好起來，食言而肥的人本公主可是要把你拉黑名單的。”

    女孩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青年，眼圈有些發(fā)紅，頓了頓還是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顏羽和慕容凌夜見狀，也悄然無聲地離開。

    付御過來給風(fēng)默換了一瓶水，又給他測了一下體溫，還是在發(fā)燒，只是溫度沒之前那么高了，幸好風(fēng)默成年后體質(zhì)就改變了許多，能扛得住，要不然換成普通人，這么高的溫度早燒傻了。

    給楓無凜倒了杯水放到床頭柜上，付御觀察了一下男人的狀態(tài)，直接走出病房，打算讓楊瑾派人送晚餐過來。

    病房里又恢復(fù)寂靜。

    楓無凜俯下身跟風(fēng)默額頭相抵，輕輕蹭了蹭。

    “阿默，你都聽到了吧？小羽他們都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你們那么多的約定……還沒有實現(xiàn)，可不能賴皮。等你好了，我?guī)慊厝タ次腋改负脝?？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br>
    薄唇貼著青年的額頭親吻。

    “阿默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這次也一樣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br>
    親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