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然后在她眼睛前一點的地方,驟然停了下來。饒是如此,花容真也已經(jīng)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蕭無剎收回手,笑道:“怎么樣?可曾看清楚了?”“……勉強……”花容真按著心口,剛剛蕭無剎下手看似狠辣,實際上根本沒有用力,花容真不過是受到了驚嚇罷了。 蕭無剎恍若沒有看見眼前人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說道:“這第二招,講究的是一個出其不意?!痹捨凑f完,蕭無剎就突然倒在了地上。花容真被他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他,卻在碰到他的一瞬間,被蕭無剎一把按住了脈門。蕭無剎的雙指又一次刺向了花容真的雙目,在眼前一寸處堪堪停下。 “不論你是死是活,對方都會查看一番,”蕭無剎放下手,半坐了起來,“這招對于親近之人要更好用一些,畢竟敵人說不定會先捅你兩刀?!?/br> 花容真咬了咬嘴唇:“那……最后一招呢?”“最后一招,”蕭無剎眼神一暗,“叫玉石俱焚?!被ㄈ菡婧粑粶骸啊亲置嫔系哪菍右馑紗幔俊?/br> 蕭無剎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他刮了一下花容真的鼻子:“我怎么舍得你死?這最后一招,是教你怎么去下毒?!?/br> ☆、第60章 六十、泉眼無聲惜細流 六十、泉眼無聲惜細流 第二天,花容真侍候在霍皇后身邊的侍候,眼圈黑的和熊貓似的,還一個接著一個地打著哈欠?;艋屎髮嵲谑强床幌氯チ耍竦貑柕溃骸白騼喊l(fā)生了什么嗎?” 花容真笑了笑:“昨天夜里做了惡夢,娘娘恕罪。”“嗯,看你的樣子,也是沒有休息好,”霍皇后用手帕捂著嘴咳了兩聲,“罷了罷了,不用伺候我,下去吧?!?/br> 正好,花容真昨天晚上是真的沒有睡好覺,霍皇后這么說,她也就順驢下坡了:“多謝娘娘,臣女先告退。”霍皇后看著花容真,微微蹙眉——做了什么夢,幾乎一夜沒睡的模樣啊。 花容真回到自己的房里,來不及換衣裳就倒在了床上。昨天晚上蕭無剎以訓練的名義,折騰了她一個晚上,直到她將每個動作都做的勉強連貫才算是放過了她。只是就算是這樣,結束的時候天光也已經(jīng)放亮了。 花容真幾乎是剛沾著枕頭,就被芍藥給喚了起來。吃早飯的時候差點沒把頭磕到碗里面,也就霍皇后關心她,不然的話她今天絕對能夠站著睡過去。 饒是如此,花容真睡夢中也在不停地夢見那三招,特別是最后一招下毒,花容真夢的滿頭大汗,還是芍藥在一邊喚醒了她?;ㄈ菡婷偷貜拇采献饋?,捂著胸口,只覺得心跳的飛快。芍藥有些擔憂地問:“姑娘?姑娘做惡夢了?” “……還好,”花容真喘了口氣,“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姑娘,已經(jīng)快到申時了?!鄙炙幗o花容真倒了一杯水,“姑娘喝了吧,定定神?!?/br> 花容真接過了杯子,手有些微微地發(fā)抖。芍藥注意到了,但忠心的侍女什么都沒有問?;ㄈ菡婧攘藘杀潘闶擎?zhèn)定了下來。她擔憂地看著窗外:“芍藥,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有什么壞事要發(fā)生了?!?/br> “干得好,何姑娘,”龔十三看著何無藥手里面的那一份黃絹,笑的開心無比,“有了這個,我們就能夠在皇宮里如入無人之境?!闭f著,龔十三就要伸手去拿黃絹。何無藥面無表情地將手往后一縮,“答應我的事情呢?” 龔十三笑道:“答應何姑娘的事情,決不食言,倒時候宮城破了的時候,何姑娘可以與我們一起進去,那個女人,歸何姑娘所有?!?/br> 何無藥看看龔十三,這才將黃絹拋到了他的懷里:“還有蕭無剎,也要歸我?!薄澳鞘亲匀?,”龔十三笑瞇瞇的,“未曾問過,那個女人,究竟姓甚名誰?” 何無藥捏緊了拳頭,背對著龔十三:“她叫花容真,呵,名義上,可還是我的表妹呢?!饼徥读税胩欤掷锩孀ブS絹都忘了打開:“……她叫什么?”“花容真,”何無藥不耐煩地轉過了身子,“你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了吧?” 龔十三心里面大震,面上則飛快地收斂了情緒:“不是,只是這花家二姑娘曾經(jīng)是我的學生,所以才覺著有些驚訝……她可不像是看上了蕭無剎那種人的人啊?!?/br> “看人怎么只能看表面呢?”何無藥冷冰冰地,“我看你真的是年紀大了?!饼徥α诵Γ骸昂喂媚锝逃柕氖?。” 這怎么可能!怎么會是容真!龔十三的內心翻滾著驚濤駭浪,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于震驚,龔十三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去應對。他咽了口口水,勉強自己保持冷靜:“等城破那日……何姑娘便可以報仇了?!?/br> 何無藥面無表情:“這就是我現(xiàn)在全部的愿望了……你們這些叛黨,好好地計劃吧,不要搞砸了?!闭f完,何無藥就走了。 等何無藥一走,龔十三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他大口地喘著氣,后背出了一層冷汗?;ㄈ菡嬖趺磿褪挓o剎扯上關系!他們兩個明明是風馬牛不相及! 龔十三咬著牙,死活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現(xiàn)在也來不及去深究了,拉倒吧,等到時候攻破了皇城,那么多人還殺不死一個何無藥嗎! 不能讓她傷害花容真!那是他們的正統(tǒng)皇室血脈,最后一點的……皇家的血脈。就算他們的人都死光了,都不能叫花容真出事! 皇子府中,夏行簡坐在那兒,他的對面坐著何郁。兩個人明明長得一點都不相似,笑容卻微妙的很像。夏行簡對何郁道:“這回多虧何大人了?!薄暗钕逻^獎了,”何郁謙虛道,“為殿下效力,是在下的榮幸?!?/br> 夏行簡眼睛里有止不住的興奮神色:“叛黨攻入皇城,等他們挾持了父皇之后,我這個兒子就可以出來了。帶著軍隊,消滅了叛黨,而我的父親……則不幸地死在了叛黨的手里。多么簡單的計劃,僅僅要付出一些人命就好。” 何郁微笑著點頭:“護城軍已經(jīng)完全地聽從殿下的調遣了,殿下,現(xiàn)在皇位對于殿下來說,如同探囊取物,近在眼前?!毕男泻喌靡獾匦α似饋恚骸案赣H在上面坐的太久了,是時候下來了。等我登基之后,必定比父親做的更好?!?/br> 何郁站起來,撩起袍子,單膝跪下:“殿下,臣先祝殿下,馬到成功?!毕男泻喢稚厦娴陌庵?,瞇著眼睛:“在這之后,我們需要拿到邊關守城軍的虎符,這樣,我才能算是真正的皇帝?!?/br> 何家軍……何郁半低著頭,掩飾著自己略有些復雜的神色——他那位名義上的父親還在邊關,扮演著一個悲情的為了國家獻出自己生命的角色。 老皇帝和蕭無剎怎么也不會知道,他的父親早就投靠了二皇子吧。何郁想要得意地大笑,只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不要再做什么替死鬼了!等事成之后,他就是他,何郁何大人!名留青史,流芳百世! 花府里,白姨娘突然被□□起來,花峰澤嚴令,不論是誰都不準將她放出來,這意思就是要將白姨娘關到死了。柳夫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點兒都不驚訝,只是按著花峰澤的話叫下人去辦了,到讓花峰澤多看了她好幾眼。 以前覺得續(xù)弦的這個妻子空有美貌卻粗俗不堪,現(xiàn)在看來,倒也不失為一個賢內助?;ǚ鍧傻哪抗饨辛蛉藴喩碇逼痣u皮疙瘩,她眼珠子一轉,對花峰澤道:“老爺,現(xiàn)在香姨娘和白姨娘都被關了起來,老爺后院空了,要不要再抬一個姨娘?” 花峰澤微怔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不必了,家里人口太雜并非好事,我年歲也大了,今后……就和夫人好好過日子吧?!?/br> 這家伙到底是有多厚臉皮才能說出這種話來!柳眉心里面快笑的死去活來了,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意:“那就聽老爺?shù)??!?/br> “至于白姨娘,”花峰澤眼神一厲,“讓她活著就行了,其他不用多管。”“是?!绷蛉它c點頭,內心毫無波瀾。 甚至還有點想笑。 夜里,柳夫人坐在床上,她沒有點燈,也沒有讓丫鬟守夜。等到子時的時候,倩娘出現(xiàn)了,同時一起來的還有葉平。葉平看起來很生氣:“你們瞞了我這么長時間。”“不瞞著你,你肯定一開始就把她給殺了,”柳夫人一點都不怕他,“你以為我們拼死拼活做這么多,就是為了讓你把她給弄死?” 葉平被柳夫人堵得無話可說,柳夫人嗤笑一聲,黑暗中顯得尤為明顯:“我告訴你葉平,你的徒弟看上我那個女兒,我倒是不太介意,霍蕓仙那邊也不會有什么阻攔,你如果想著你的徒弟好,最好就幫上一把。” 葉平看了看身邊的倩娘,沉默了一下:“你要我做什么?”“我要你把這件事情告訴你那個徒弟,”柳夫人不假思索,“把她的身份告訴他,然后……剩下的事情就可以讓他去頭疼了?!比~平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一個要求。他看著柳夫人:“你是不是瘋了?”“瘋了?我比什么時候都清醒?!绷蛉苏f著,從發(fā)髻中取出了一件東西,“還有這個,帶給我女兒。” 葉平接了過來,只看了一眼,就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你從哪兒弄來的?!”“白素兮,”柳夫人道,“我怎么都沒想到,白素兮居然還拿著這件東西,她到是對她那個女兒愛護的很?!薄盎ㄈ缃z?”葉平也清楚,“她這個母親當?shù)玫惯€稱職?!?/br> 倩娘聞言,拍了一下葉平的后腦勺:“白素兮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你居然還夸她!”“莫氣莫氣,”葉平對著倩娘態(tài)度就很好,“我不過是感慨一下?!辟荒锢浜咭宦暎骸叭A傾城雖然是前朝之人,但這錯……可不都在她的身上。” 葉平沉默了一會兒,幽幽地嘆了口氣:“我當時乃東廠廠督。”“我又沒怪你,”倩娘心軟了,“這東西你拿著吧,到時候,給那小丫頭送過去就是了。” 葉平握緊了手,半晌之后,點了點頭:“選秀在即,京城中各股勢力蠢蠢欲動……你們也要加倍小心才是?!?/br> ☆、第61章 六十一、只有相思無盡處 六十一、只有相思無盡處 清晨,天色才蒙蒙亮,花容真就睜開了眼睛,今兒是選秀的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她本來也應該是參加的,結果不僅僅霍皇后將她要走了,還特地吩咐她,今兒就在鳳棲宮呆著,就不用跟著霍皇后去前面了。 花容真有些不懂,霍皇后要她來明明是為了伺候她的,為什么霍皇后不僅僅現(xiàn)在處處照顧她,還特地關照她這件事情? 之前都沒有仔細地想過,現(xiàn)在回頭思考一下,霍皇后在和她相處的過程當中總是表現(xiàn)的十分古怪。花容真皺著眉頭,躺在床上,怎么想都想不通。 金鑾殿中,老皇帝坐在龍椅上,明顯還有些沒睡醒:“啊……今年的秀女是嘛……貴妃啊,朕年紀也不小了,今年的秀女,有哪些適合宗親的?” 沈貴妃笑道:“瞧陛下說的,妾哪兒知道這些,還是要陛下看呀?!眱蓚€人在一邊有說有笑,霍皇后一個人坐在一邊,面無表情,仿佛看不見皇帝和沈貴妃的這幅模樣似的。 蕭無剎也站在下面左邊,今天所有的錦衣衛(wèi)幾乎傾巢而出,蕭無剎統(tǒng)籌所有,必須要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他半垂著眼睛,看著腳下面的地,心里面在思量著什么。 “陛下,”沈貴妃瞥了一眼霍皇后,“差不多到時候啦?!薄昂?,”老皇帝點點頭,“開始吧?!彪S著內侍的一聲傳召,秀女開始一批一批的進來了。 花如絲和花如織排在中間,花如絲很緊張,她盡力讓自己放松點,卻依舊緊張地揪著手里面的帕子。何無雙比她們還要往后一些,她臉頰酡紅,心里面想著寧王世子,倒是覺得不那么害怕了。 老皇帝看了幾批秀女,倒也給幾個宗室指了幾個。他微蹙著眉頭:“繼續(xù)吧。”今年的秀女中規(guī)中矩,倒是沒有什么特別值得注意的??禳c結束吧,結束之后還要和蕭無剎商討一下叛黨的事情,近日得到的消息,似乎戍邊軍有些動靜。 “參見陛下,”花如絲和花如織齊齊跪了下去,“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薄捌鸢伞!被实劭纯矗吢犞蛸F妃如數(shù)家珍:“陛下看,中間那兩位,就是花家的姑娘?!薄芭叮俊被实劭戳丝?,“看起來倒是……”倒是挺普通的。 沈貴妃捂著嘴一笑:“那是因為,這兩位都是庶女,花家的嫡女呀,被皇后娘娘要走了?!被艋屎笞ゾo了身上的衣裳,表情不動:“怎么?本宮連要個秀女都不行了?”皇帝對上霍皇后,態(tài)度明顯就冷淡了很多:“皇后,逾距了?!?/br> 霍皇后咬咬牙,沒有說話——沈飛燕絕對是故意的!她本來不想在這種時候和沈飛燕杠上,只是貴妃娘娘似乎根本就沒有休戰(zhàn)的想法。 “若是我沒記錯,陛下,”霍皇后的口氣有些冷硬,“當初老二,說看上的花家姑娘,應該就在下面,不若陛下成全老二?”這下輪到沈貴妃面如菜色了:“陛下,二殿下是皇子,那不過是兩個庶女,怎么……” “庶女怎么了?”老皇帝的臉色瞬間就不太好了,“本朝不看重嫡庶,貴妃,你應該知道才是?!鄙蛸F妃咬著嘴唇,十分想把霍皇后大卸八塊。 老皇帝看著花如絲和花如織,道:“中間兩個,上前一步?!被ㄈ缃z和花如織全都往前走了走,微微抬起了下巴。老皇帝細細打量了一番——他了解那個兒子,正是因為了解,所以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這兩個女子……拋開身份不說,長相就不是夏行簡那小子會喜歡的嘛!自己兒子老子還不清楚!就喜歡那種長得美艷的! 下面這兩個……和美艷一點邊兒都搭不上。老皇帝腦內閃過了很多的情緒,話到嘴邊,就成了:“你們兩個,叫什么姓名?” “回陛下,臣女花如絲,家中行三?!被ㄈ缃z先說到,花如織緊接著:“臣女花如織,家中行四。”老皇帝淡淡地笑了笑:“如絲如織,這名字倒是不錯?!苯又匣实塾趾蛢蓚€人扯了幾句,就叫她們這一批秀女退下去了。 花如絲離開了大殿之后,舒了一口氣:“真真是嚇煞我也?!薄澳氵@兔兒膽,從前可不這樣,”花如織難得地笑話她,“這下就算是成了?!?/br> 花如絲一愣:“哎?”“三jiejie,”花如織抓著她的衣袖,輕聲說,“你不是想知道我這段時間都去做什么了嗎?我告訴你,我去見二殿下了?!薄笆裁础被ㄈ缃z差點驚叫出聲,“你……什么時候!” “這種事情,要是讓你知道,就不叫秘密了。”花如織面對著她,“選秀結束之后,陛下會將我指給二殿下,至于三jiejie,是嫁給宗室還是回家,這就只能聽天由命了?!被ㄈ缃z沉默了一會兒:“……這本來就是我的一個癡心妄想,若是事情成了我自然高興,不成……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br> 意外地很看得開啊,花如織看著花如絲離去的背影,心底稍微柔軟了一點——夏行簡那種人,還是和她花如織比較配。三jiejie小聰明是有,但是對付男人……差太多了。 很快,輪到何無雙那一組了,何無雙站在那兒,只覺得兩條腿直發(fā)軟,頭都要垂到胸口了?;艋屎笠谎劬涂吹搅怂?,心里面也是奇怪為什么殷夜來會看上這么個小白兔一樣的姑娘。她清了清嗓子:“陛下,中間第三個,就是寧王世子想要向您求娶的何家姑娘了。” “何家啊……”老皇帝看著何無雙,心里面掂量了一下何家之后被削減成什么份量,再看何無雙那副嚇得慘白的小臉,頓時覺的完全可以成人之美。 這樣的夫人……還不如霍蕓仙。老皇帝第一次覺得皇后順眼了一點:“既然寧王世子都求到你了,那就準了吧?!崩匣实埸c點頭,“嗯?右邊那個,往前一步?!?/br> 那秀女應聲出列,頭依舊低著。老皇帝看著她:“抬起頭來?”那秀女依舊低著頭,蕭無剎盯著那人,背在身后的手向左右揮了揮,得到命令的錦衣衛(wèi)全都緊張了起來。老皇帝什么都不知道,依舊看著那名秀女:“朕讓你抬起頭來。” 那秀女終于將頭慢慢地抬起來了,這一下,不僅僅是老皇帝,連帶著沈貴妃霍皇后都僵在那兒了——這張臉,明明就是花容真嗎! 不,不對!這不是花容真!霍皇后只覺得一陣陣地喘不上氣——這張臉,是華傾城的臉!老皇帝死死地盯著那個秀女,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你上前來!” 那秀女含羞帶臊地一步步走上前去,就在離老皇帝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那秀女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足尖在地上一點,猛地向老皇帝襲去!“狗皇帝!看我今天取你首級!”只聽那秀女口中發(fā)出雄渾的男人的聲音,卻是易容而成。 蕭無剎瞧準時機,將帶著刀鞘的刀一把擲了出去,堪堪格擋住了軟劍。那人一擊不得手,還待繼續(xù),蕭無剎已經(jīng)趕到了老皇帝身邊,從刀鞘中抽出了刀,只聽得“當當當當”四聲巨響,頃刻間,蕭無剎已經(jīng)和那刺客對砍了四下。 這就像是一個號令,金鑾殿上到處都響起了呼喝聲,錦衣衛(wèi)和叛黨戰(zhàn)作一團,場面混亂的很。蕭無剎面無表情,幾刀解決了那個刺客,他跑到皇帝暫時躲藏的地方,一把將他拉了起來:“陛下,現(xiàn)在場面混亂,還請陛下先躲一躲才是。” 老皇帝強自鎮(zhèn)定:“你說,往哪兒跑?!薄半x金鑾殿越遠越好,”蕭無剎看著霍皇后,“還請陛下,先去鳳棲宮一避。” 霍皇后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蕭無剎,蕭無剎卻不去看她:“陛下,快些!”老皇帝咬咬牙,支撐著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到龍椅后面的屏風出,摸到一個小小的凸起,用力往下一按。只見地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暗門,蕭無剎一把掀開了門,掩護著老皇帝和沈貴妃霍皇后跑了進去,又快速地將門給拉上關了起來。 這下就沒有后顧之憂了。蕭無剎揮刀砍死了一個叛黨,眼神嗜血,面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來——敢惹到東廠的頭上來,這些叛黨的腦子,大概不太好使。 龔十三站在皇宮一處隱蔽處,仔細地查看著地圖。第一批已經(jīng)先攻進去了,接下來的人將會源源不斷地輸送進來,皇城的大門已經(jīng)被他們打開了,抓到老皇帝,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 對了,容真,龔十三飛速地計算著去鳳棲宮的最短路線——一定要先把那丫頭帶出來!不然落到何無藥那個瘋女人的手上面就不好了。 鳳棲宮往……這個方向!龔十三看準了地方,施展輕功向前奔走了起來。 ☆、第62章 六十二、飛流直下三千尺 六十二、飛流直下三千尺 花容真在鳳棲宮里,聽著外面的喧鬧聲,只覺得一陣陣地心驚膽戰(zhàn)。整個鳳棲宮已經(jīng)全都亂套了,剛剛金鑾殿鬧起來的時候,所有的宮人一開始還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等看到了火光,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頓時,鳳棲宮的宮人們就亂了起來。花容真不過是一個秀女,雖然霍皇后寵愛她,卻不能幫著忙做什么。她拼了命地找到了霍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拉著她氣喘吁吁地說:“快……快先叫人將鳳棲宮宮門關上!” 清荷看了看花容真,突然笑了:“娘娘也沒白疼二姑娘?!被ㄈ菡娌唤獾氐纱罅搜劬?,清荷反手握住花容真的手:“二姑娘與我來,其他的宮人……暫且不用管。” 于是,花容真帶著芍藥,跟著清荷七拐八拐,到了鳳棲宮很隱蔽的一處偏殿。清荷打開了房門,花容真跟了進去,剛進去花容真就愣住了——霍皇后和沈貴妃都在里面,還有一個穿著黃袍的男子,年歲不小了,很明顯就是當今圣上。 花容真反應過來之后,立馬給皇帝跪了下來:“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薄啊@……”老皇帝看到花容真的臉,跟見了鬼一樣瞪大了眼睛,“你把臉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