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陸微微看著他英俊寡淡的側臉,油然生出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來。 宋原被陸微微干擾得也沒心思看了,他身子往后放松地一靠,臉上難得露出清淺的笑意:“你看出什么來了沒?” 陸微微回過神:“沒有?!庇謫?,“你呢?” 宋原扶著沙發(fā)沉思道:“我一直在想死者鼻孔內(nèi)的成顆粒狀的泥土是從哪里來的?!?/br> 陸微微說:“第一現(xiàn)場我們也看了,那里很破舊,泥土也多,最大的可能就是死者臉上粘附到泥土然后又被雪水沖刷到鼻子里。” “雪水又不是雨水,哪有那么大的沖刷力。就算是雪水沖刷死者面部,也很難進入到鼻孔里。” 對此,陸微微只能說:“不是每種損傷都可以解釋的,因為兇殺案現(xiàn)場各式各樣。恐怕只有兇手自己知道了?!?/br> 宋原下了結論:“明天再去重新做一下尸檢,看看有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br> 陸微微啊一聲:“還要重新檢驗?” 宋原點頭:“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他一邊說一邊打電話通知殯儀館的人把尸體從冰柜里拖出來解凍,這樣明天一早就可以直接檢驗了。 宋原剛掛了電話,陸微微放在電視柜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周楊瞅了一眼,道:“微微,你的電話,叫什么院明州?!?/br> 宋原的臉色微微變了。 “知道了?!标懳⑽⒛闷鹗謾C到外面去接,順手還把門關上了。 賓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門外走廊上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陸微微的聲音,但聽不真切。 宋原端坐在沙發(fā)里,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看著就像雜志上充滿精英范的男模特,他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陸微微是個不太記仇的人。就好比張亞南一事鬧得人心里挺膈應,院明州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時她真的氣壞了,恨不得和院明州絕交。院明州估計也摸清了她的脾氣,有一陣子沒和她。這會估摸著她是氣消了,才打來電話又是道歉又是討好的。 陸微微再大的氣也消了。 她在電話里重申道:“院明州,我只把你當做朋友,你懂的,所以,別再增加我的困擾了。” 院明州爽朗地應道:“ok,沒問題,以后我們就只做朋友?!币活D,“微微,我聽說你在外地出差?” “嗯?!?/br> “那你住哪里?” “賓館啊?!?/br> 對于微微的情況,院明州還是了解一些的,他說:“你自己一個人住賓館習慣嗎?” 陸微微說:“習慣啊,就這樣,我先掛了?!?/br> 陸微微掛了電話剛好看到宋原從房間里走出來。她沖他笑道:“我先回房間睡了哦?!?/br> 宋原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確定你睡得著?” 陸微微揚起唇角,慢慢走到他跟前,聲音很輕很輕:“要不,你陪我睡?” 第十一章 小城慘夜(五) “要不,你陪我睡?” 陸微微真的是撩他撩成習慣了,已經(jīng)根深蒂固到骨子里,分開再久也擋不住她想撩他的心。 可是戀愛時“撩”是情趣,分手了再“撩”就難免有些尷尬了。 陸微微一時嘴快,說完就后悔了,不是后悔話的內(nèi)容,而是時機不對。要知道這可是隨時有人經(jīng)過的走廊,而且身后一門之隔就是劉敏知和周楊。 陸微微忙補救道:“當我沒說?!?/br> 可是為時已晚,宋原拉住她的手帶著她一個旋身將她壓制在了墻壁上,兩條有力的臂膀在她頭頂上方撐起一方空間。 被壁咚的滋味確實……陸微微心跳都在加快。 宋原空出一只手來扶著她的肩膀,頭低下來,遮住了走廊上的燈光:“你……” 陸微微屏息等待著。 “算了。”宋原突然松了手,只是忽然意識到搞這些**的小動作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他聲音清冷:“我們之間只談公事,以后不該說的話不要說?!蓖白吡藘刹?,又停下來,說:“你回去睡覺吧。” 被留在原地的陸微微一臉懵逼。 陸微微擦著頭發(fā)從洗澡間出來,手機不停地響,是院明州打來的,她沒著急接。吹干頭發(fā)剛躺進被窩院明州又打來電話。 陸微微真想嘆息三聲,還說以后做朋友,哪門子的朋友打電話打得這么積極。 她接起來,劈頭就說:“我很困了,如果沒有很要緊的事,明天再說行不?” 院明州頓了一下說:“哦,是有件是想請你幫忙的,不過也不是很緊要,你若是困了,那就先睡吧?!?/br> 院明州難得有事請她幫忙。想想他剛才給她打了好幾通應該是很著急的事,只是怕打擾到她睡眠才會說不緊要。陸微微坐了起來:“什么事?你說吧,我晚會再睡也行。” 院明州以退為進:“真的不會打擾到你?” “不會?!?/br> “是這樣的。我有一位醫(yī)生朋友卷入了一起醫(yī)療糾紛案,當?shù)氐姆ㄡt(yī)判定我朋友手術過程失誤才造成患者死亡,我朋友覺得冤枉,想請求重新鑒定,我聽說你們省廳的法醫(yī)宋原很厲害,你和他熟嗎?可不可以請他幫下忙?” “這樣啊。”雖然院明州和微微同時偵查系研究生畢業(yè),但院明州似乎并沒打算從事這行,對警務系統(tǒng)方相關人員也不是很熟。 陸微微想了下道:“這個我只能說,如果你的朋友真的是冤枉的話,那確實有必要重新做一下鑒定,我相信宋原的專業(yè)能力,不會冤枉任何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