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微微：“你們抽吧?！弊鼍斓墓ぷ鲏毫Υ?，最常見的解壓方式就是抽煙。陸微微能理解，宋原抽煙抽得也兇。

    周楊點燃煙，又遞出來兩根。宋原全身放松地靠在背椅里，“我不抽?！?/br>
    周楊詫異極了：“不抽？為什么不抽？”他平常抽煙可是比誰都抽得兇。

    宋原覺得周楊問的這話十分欠抽，“不抽還需要理由嗎？”他把煙推了回去：“有女士在場，你就克制著點?！?/br>
    周楊訕訕地，他們兩個不抽，就他一個人抽好像有點不好，他捻熄煙：“不抽就不抽?！?/br>
    菜很快上來。周楊又問道：“微微，你說你一個人漂漂亮亮的姑娘家怎么想到要當(dāng)警察？r大學(xué)沒有偵查系這個專業(yè)吧，你怎么想到跨專業(yè)考公安大學(xué)的研究生？是不是受刺激了？”

    陸微微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把問題又扔回去：“那你怎么想到要當(dāng)法醫(yī)？與尸體為伍？”

    周楊嘿了一聲，“我高考畢業(yè)的時候我媽是想讓我學(xué)醫(yī)來著?！?/br>
    “法醫(yī)也是醫(yī)啊?！?/br>
    “可我媽不這樣想，堅持要我學(xué)醫(yī)，后來我一句話打消了她的念頭?！?/br>
    “什么話？”陸微微好奇。

    “你看現(xiàn)在的醫(yī)患關(guān)系多緊張，醫(yī)鬧事故層出不窮，一場大的醫(yī)療事故就可以毀了一個人。而當(dāng)法醫(yī)最大的好處就是醫(yī)患關(guān)系比較和諧，沒有醫(yī)鬧?！?/br>
    陸微微：“哈哈哈……”笑完才發(fā)現(xiàn)只有她一個人在笑，宋原淡定自若地吃著菜。

    陸微微有些囧。

    宋原嫌棄地吐槽：“這個老梗你說了不下二十次了。我們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br>
    周楊說：“我能說你們的感受不重要嗎？”

    宋原：“……”

    陸微微好笑地搖了搖頭。

    吃完飯差不多九點了。三個人一塊往外走。經(jīng)過款臺時，宋原順手把賬給結(jié)了。走在身后的周楊嘿了一聲：“不是說好我請嗎？”

    宋原沒什么表情地把錢包往口袋一揣：“下回換你請。”

    回去的時候周楊還是沒忍住，將車窗打開一點，點了根煙吞云吐霧起來。

    啪一聲，車窗重新合上。宋原握著方向盤道：“把煙給我滅了?！?/br>
    周楊嗆了一聲，他覺得宋原今天火氣有點大啊，不過還是乖乖把煙掐滅，笑呵呵地調(diào)侃道：“唉，我能理解，一個人單身那么久火氣大可以理解。”

    宋原：“……”

    陸微微清了下嗓子，提醒道：“有女士在場，你說話注意點?！?/br>
    周楊說：“我這話說得很委婉了。微微，等你徹底融入工作以后，天天接觸的都是大老爺們，我們省廳的還好點，畢竟文化素質(zhì)高那么一些。你要是去基層，唉，那些民警說話一個比一個糙。我是給你提前適應(yīng)的機會?！?/br>
    宋原說：“你哪那么多話？”

    周楊乖乖閉嘴了。因為他從室內(nèi)鏡里看到了宋原的眼睛，那個眼神……不是發(fā)怒，也不是警告，是……他語文不好，找不出貼切的形容詞，就覺得乖乖閉嘴才是安全的。周楊嘴犬欠歸嘴欠，對宋原還是很敬佩的。

    宋原先把周楊送回了家，車廂里只剩下沉默的兩人。宋原調(diào)轉(zhuǎn)車頭，問陸微微：“你住哪里？”

    陸微微說：“我家?！彼卧杂羞@么一問，是因為陸微微大學(xué)時很長一段時間住叔叔那里。

    然后又是長長的沉默。

    陸微微輕輕問了一句：“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第七章 小城慘夜（一）

    宋原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在你眼里，“好”的定義是什么？”

    陸微微想了想答道：“我的定義不等于你的定義，好不好是很主觀的，你覺得好就是好了。”

    宋原說：“我覺得生活過得充實，讓罪犯得到懲罰，就是好，你覺得被愛包圍才是好。我們價值觀不同，對好的定義也不一樣，在我而言就是好，對你來說可能就是不好。我眼里的好不等于你眼里的好，那你問這個問題有什么意義嗎？”

    陸微微被他繞進去了，他成功完美地避開了答案。她把頭往后一靠：“算了，我不問了?！?/br>
    到達盛海藍郡門口，陸微微下了車，正打算拜拜。宋原也下了車。他轉(zhuǎn)著車鑰匙：“我送你上去?！?/br>
    陸微微笑得像朵花一樣：“好啊?！?/br>
    宋原又說了一句：“我們聚會到深夜，我有責(zé)任把你安全送到家。”

    陸微微：“……”抬頭看了眼天，才九點半哪里是深夜了。好吧，她不介意。她能感覺到他冷硬的外表下包裹的一顆關(guān)切的心。

    從小區(qū)門口走到住處需要五分鐘，兩人步行往里走，小區(qū)的綠化做得很好，即使是深冬，四周還是一片蓊蓊郁郁。

    陸微微剛從暖氣十足的車?yán)锍鰜砀杏X有些冷，嗯，省城的冬天真的好冷。

    宋原問：“你自己在家嗎？”

    陸微微：“凱凱也在。”

    宋原便不問了。

    陸微微走到電梯口，本以為宋原會離開，沒想到他又跟著上了電梯。陸微微笑：“你還送？”故意調(diào)侃他，“你的責(zé)任已經(jīng)盡到了，走吧。”

    宋原說：“忘了你們小區(qū)前幾天剛發(fā)生的碎尸案了嗎？”

    陸微微瞪他：“你少嚇唬我！我才不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