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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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本期晉江文學(xué)報的標(biāo)題,長安百姓再次沸騰,趕緊買買買!?。?/br> 南山,天池邊。 人手一份報紙,除了用各自方式表現(xiàn)出不開心的三個娃,其他人都較有興致地閱讀著頭版頭條內(nèi)容。待讀完,盧薈關(guān)切地詢問李晉江,“李師兄,報紙上寫的內(nèi)容可為真?李家再怎么說也是圣上的族親,若內(nèi)容有誤恐惹來麻煩?!?/br> 李晉江露出一抹壞笑,坐在他旁邊嗑瓜子的長孫萌回道:“你們仔細(xì)看,說到重點內(nèi)容的時候都寫著‘疑似’二字。我問過爹爹了,他說若這么寫完全不用擔(dān)心旁人找茬?!?/br> 李晉江補(bǔ)充:“給消息的人靠得住,再說他們也是看完堂審才過來賣消息?!?/br> 王玨很驚訝,沒想到自家弟子居然這么快就摸到狗仔隊精髓了。想想現(xiàn)代的很多新聞,哪怕讓人恨得牙癢癢,看到小編寫著xxx疑似吃狗屎,xxx也只能無可奈何。 宅男劉大包也被勾起好奇心,“我最近都沒下山,所謂無風(fēng)不起浪,李家的事情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房遺愛憤憤道:“我也想知道答案,我們前日下山還沒聽說這個事情呢!” 由于最近比較忙,弟子們一般都住在山上,這個事情只能由走讀的李承乾來回答,“昨日發(fā)生的,據(jù)說被害者直接告到衙門了,今日早朝的時候長安令還提起。” 李崇義壞笑,“前幾日爹爹還說長安令揚眉吐氣了,沒想到才幾日又遇到了糟心事。大師兄可知道內(nèi)情,真像報紙上寫的這樣?” “我沒去李家,恐怕連李家人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父皇已經(jīng)將事情交給長安令,想來今日的堂審就能得到答案。只是雖破案,長安令也未必會好過,到底讓李氏宗族丟人了。父皇那倒沒有什么,恐怕一直想扭轉(zhuǎn)名聲的李家要怪長安令沒將事情攔下悄悄處理。” 程處默哼哼道:“這次我站長安令這邊,哪有人家擊鼓鳴冤不辦的到底,想來便是狀告圣上,長安令都會開堂審理?!?/br> 那倒是,崔智賢是大唐第一世家擺在朝堂的門面,哪怕得罪再多人也得讓百姓們看到崔家子如何做人為官。所謂李氏宗族的感激之情和崔家的名聲比起來,那就是個屁。 了解完大概情況,王玨再次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棋盤。這可把三只熊給急壞了,他們?nèi)滩蛔±@著王玨和孟襄轉(zhuǎn)圈圈,奈何兩人就是裝著看不見他們。無奈李承乾被轉(zhuǎn)得直暈,他開口說情道:“老師,可否串休一日?” 王玨和孟襄主要考慮三只熊前日剛請完假,若再讓他們出去晃悠恐怕會玩野。聽李承乾說串休,二人對視后點頭準(zhǔn)了。所謂留住人也留不住心,不如串休讓他們?nèi)缭噶恕?/br> 正好剛吃完午飯,想來堂審也該在下午,怕去晚,得到同意后不止三只熊,除了劉大包以外的人全跑了。 他們走的正是時候,南山到長安也有段距離,待一行人到達(dá)衙門口的時候剛剛開審。 給李承乾拜完禮,百姓們好奇問道:“喲,你們今日不用上課嗎?” 想到房遺愛在路上說要給搶他風(fēng)頭的人好看,李承乾趕緊率先回答:“此事關(guān)系到李氏宗族,我作為族人和太子自然要來看看。至于他們,老師和孟巨子覺得不能一味讀書、練武,遇到這樣的后宅瑣事也該關(guān)注一下給自己警醒?!?/br> “原來如此,王縣公和孟巨子不愧是名師,怪道百家派和墨家派都不見書呆子呢?!?/br> “哎喲,我還讓兒子在家看書怕耽誤學(xué)業(yè),聽太子殿下這么一說才悟出自己的狹隘?!?/br> 大師兄夠能忽悠的,面子里子都有了,房遺愛也不會傻到說出自己的小心思。太子前來自然不能站在外面,待李承乾與百姓對話結(jié)束,早就跑來拜禮的崔智賢第一時間將眾人請內(nèi)堂內(nèi)旁聽。倒不怕聽,只是崔智賢拿不住李承乾親自到來是什么意思。 似看透崔智賢的想法,李承乾隱晦掃了眼房遺愛又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崔智賢秒懂。不怕旁聽,只要圣上的指使沒變,這些人不是來攪事兒就行! 堂內(nèi)一共有五人,李氏族長、李家三子夫婦、李家三子的大閨女李薇,李薇就是曾經(jīng)跟崔狀元說過親的李家女。剩下一人做平民打扮,見到此人后嘴欠的房遺愛怕自己叫出聲來趕緊拿手捂住嘴巴,強(qiáng)制讓自己不要有驚訝舉動的不止他一人。 無它,這個平民打扮的小郎君算是大家的熟人,漣水縣小跑堂!他不是拿了老師給的銀子,用著新身份帶家人離開漣水縣了嘛,怎么會來長安告狀呢? 無論如何,必須要假裝不認(rèn)識! 崔智賢敲了敲驚堂木,沖著堂內(nèi)唯一跪著的人問道:“再報一次姓名和來意,今日太子殿下特來旁聽?!?/br> “草民名叫李環(huán),原本乃李氏宗族嫡系三子的私生子,近日方得知當(dāng)年是被惡奴換了孩子。告知我的人原本在李家做過散工,她怕惹麻煩故此當(dāng)年沒敢說出偷看到的事情。因這么多年良心上的不安,到臨終前決定讓自家兒子找到我轉(zhuǎn)述當(dāng)年實情。至于是否看錯或是否說謊草民并不知,還要勞煩長安令來確定。” 唔,原來小跑堂叫李環(huán),之前他可不是這么名字。整件事情里面透著詭異,尤其牽扯到圣上的宗族更是讓人不得不關(guān)注,沒法兒不多想。這不,各府探子們又被派出來了。大家沒弄清事情背后隱藏的秘密前,都仔細(xì)觀察著李承乾的表情,意圖從他這得到點消息。 一點用也沒有,李承乾也是懵懵噠,想到父皇之前給老師傳話說已經(jīng)要解決李家的事情,他才隱隱有了些猜測。然而中二太子又不傻,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完全沒有可能。 言歸正傳,李環(huán)說得直白,連昨日沒瞧見他報案、今日沒看過報紙的人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崔智賢又問李家三子,“你可曾見過此子?他如何成了你的私生子?你媳婦生產(chǎn)的時候可有機(jī)會被人換掉孩子?” 李家三子早有準(zhǔn)備,事實上他知道昨日發(fā)生的事情后也是震驚拿不定主意,好在有一晚上時間來跟家人商議。比起他,旁邊站著的媳婦和閨女就不那么淡定了。很簡單,誰也無法接受孩子被換的事情,如果事情為真對李薇來說更是可怕的事情。 “回長安令,當(dāng)年我們負(fù)責(zé)家族在漣水縣的事情,當(dāng)時在漣水縣遇到被人下藥的農(nóng)家女,如此才有了一個私生子。當(dāng)然,我那會兒以為農(nóng)家女是誰的探子,所以警惕著離開了,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有這么個孩子存在。若說孩子是否可能被換掉,當(dāng)年情況特殊,我們府內(nèi)沒有那么多守衛(wèi)?!?/br> 雖然沒有李環(huán)說話直白,三個問題也算毫不回避地說清了。堂內(nèi)旁觀的一行大多在觀察李環(huán),聽李家三子詆毀當(dāng)年農(nóng)家女的時候,果真李環(huán)握緊了拳頭。以此猜測李環(huán)也許是農(nóng)家女的孩子,或者被照看產(chǎn)生感情,哪怕知道不是親媽也不愿意被人這么說。 兩方都問完了,大家完全坦然面對這件事情,崔智賢滿意地進(jìn)行下一步,“滴血驗親?!?/br> 這個滴血驗親肯定不是驗李三郎,而是他媳婦跟李薇和李環(huán)二人的血緣關(guān)系。培養(yǎng)一個世家嫡女要花費很大精力和錢財,哪怕李薇不是李家三子的親子也會被留在李家,為了表現(xiàn)主母的大度也是為了不讓往日的付出打水漂。 然而明知道如此李薇卻依然很害怕,主要她太了解自己母親的性子,如果李環(huán)真的是她的孩子,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昨日家族內(nèi)部就想滴血驗親,誰知道被李家族長阻止,想來必是別有打算。 很快衙役拿過工具,李家族長明言讓李氏和李環(huán)先驗。這點也不影響判案的公正性,崔智賢爽快應(yīng)許了。眾目睽睽之下,兩個人的血相溶了!一直在隱忍的李氏默默流淚,強(qiáng)忍著不走到李環(huán)身邊去。 等衙役想走到李薇身邊卻被李氏族長阻止,“我三媳婦原來生的是雙胞胎,當(dāng)年被惡奴劫走了男娃,這么多年本來已經(jīng)失去希望,這下終于找到了!” 臥槽,太假了?。?! 真是一出好戲,成天的一場接一場,我等沒給過門票都覺得看這么多霸王戲不好意思了。 得,這是人家的家事,若不是少年郎求衙門幫忙確認(rèn)自己的身份,這種家事衙門也懶得管。就算孩子被換跟那女娃也沒有關(guān)系,李家被換掉孩子明顯不打算走衙門途徑追究當(dāng)年做事的仆人,那咱就退堂唄。 看了一出好戲,大家都各自忙去了。倒是李承乾一行人比較悠哉,房遺愛說他找馬周有人生大事,所以讓大家陪著去他弟子府上。由于走的小路沒有外人在,諸葛恪開始說著自己的分析,“我覺得漣水縣商隊的背后指使者是李薇,李家再怎么說也是圣上的宗族,他不會對無辜的族人下手。想來滴血認(rèn)親的水被做了手腳,小跑堂依然是私生子。若要知道我的猜測是否對,全看李薇能不能保住性命了。圣上既然動手必然圖謀不小,留著隨時可能再來一次滴血認(rèn)親的娘倆實在太危險,必然要除掉一個的情況下自然要對有罪的人動手。” 諸葛恪說得云淡風(fēng)輕,大家卻冷汗直流,這家伙怎么一遇到陰謀詭計就興奮呢。不過對于他的分析還是比較認(rèn)同,大家都想著關(guān)注一下看看是否給他猜準(zhǔn)了。 只有房遺愛有些沮喪,肯定不能影響圣上的計劃,看來要給人家顏色看也只能等以后了。不過郁悶了一會兒,小二郎又再次振奮起來,摸摸袖子里給徒兒的驚喜,暗道自己這個做師父的對徒兒也不比自家老師差嘛。 第285章 忒靠譜 聽說太子殿下和自家老師上門,馬周趕緊小跑著迎過去,“弟子不知老師到訪,未曾給您準(zhǔn)備零食?!?/br> 墨云抬起手臂將手上的布袋子在馬周眼前晃了晃,“無妨,我們自備了。” 李承乾很慶幸這是在自己人家里,不然不送拜帖就到訪還這個作態(tài),又得出丑。再看立在房遺愛身旁恭敬答話的馬周,連頭號小弟舒福佳都覺得可憐了馬周這個人才。 “咱們先進(jìn)去吃點茶點,我們方從衙門那看熱鬧回來?!币宦纷咧o弟子講述方才看到的熱鬧,不顧自家大師兄的顏面狠狠笑話一番李氏后,房遺愛話鋒一轉(zhuǎn):“為師今日到來可不是因為李家的事情?!?/br> 瞧房遺愛擺著張一本正經(jīng)臉,馬周沒由來得心臟一緊。自家小老師很負(fù)責(zé),知道自己只有沐休的時間才能跟師尊學(xué)習(xí),老師走讀的時候經(jīng)常到府上來檢查武藝和教些玄學(xué)知識。便是那會兒他也是嘻嘻哈哈進(jìn)門,這樣擺著臉說有正經(jīng)事兒可真是頭一回。 馬周細(xì)細(xì)一想,“可是有人讓老師不痛快了?誰那么大膽子,弟子明日上朝參他。” 一國太子在旁邊坐著呢,公報私仇的話要不要說得這么直接。想想之前有跟房玄齡不對付的人想拿房遺愛說事兒,結(jié)果不用房玄齡應(yīng)對就讓馬周先一步給收拾了,自那以后沒人再用房遺愛給房家找不痛快。 本以為王縣公不上朝,只要對著房玄齡來應(yīng)該不礙著她什么,沒想到馬周還真拿房遺愛當(dāng)老師敬著。大家都是消息靈通的人,不信這么多人護(hù)著房遺愛還有來找他茬的。若說本人主動惹事兒也不對,房遺愛真的好陣子沒犯錯誤了。 就在大家陷入思索疑惑之際,房遺愛沖馬周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自從你收拾了幾個不長眼的混蛋,更加沒人敢惹我了。我今日來是為了你的親事,大部分人似你這般年紀(jì)娃都能打醬油了,這個事情不好再拖。上次你說未婚的年齡太小不好溝通,寡婦又多數(shù)帶著孩子與夫家有牽扯很麻煩,你的婚事真不好辦。好在,為師能耐大,給你找了一個年方十八尚未婚嫁的世家女!” 說完,又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打開后上面赫然是女子畫像。大家湊頭過去看,長得倒是真不錯,不過這圖是誰畫的,若是房遺愛…… “怎么樣,我的畫技雖然比不得諸葛師弟,但是畫個圖還是可以滴?!?/br> 除了馬周,其他人皆驚訝。一是驚訝房遺愛這種年齡不大又吊兒郎當(dāng)?shù)娜司尤贿B弟子婚事都考慮到了,再則是驚訝馬周對女方的要求,如此要求羅列起來真的不好找,何況是畫上那般靚麗的。 只是,聽說對方還是世家女,諸葛恪提醒道:“若是世家女這個年齡還未嫁,是本身有隱疾還是名聲有污?” 這么想的不止諸葛恪一人,對于世家來說聯(lián)姻非常重要,沒理由好好的姑娘放著不用。房遺愛能想到給弟子說親是好事,但他到底年齡小不了解其中的道道,大家都怕他好心辦壞事讓人給騙了。 房遺愛得意一笑,“自從了解到徒兒的想法,我便找墨家暗暗關(guān)注符合條件的人。最后挑出三人,我挨家、每夜去他們府中探查。 其中一家是寡婦無子,也算個小世家,只是那娘子的兩個兄弟皆不爭氣,若結(jié)親便是擔(dān)個倒霉岳家。另一家祖上出過幾個名臣,只是如今已落魄成所謂的耕讀世家,那娘子父母早逝,因為兩個弟弟還年幼故此一直到最近才動了說親的念頭。看著家庭簡單又無長輩壓著好像還成,但測算后發(fā)現(xiàn)那娘子八字跟我徒兒不搭。 最后這個,我原本的想法同師兄們一樣以為那娘子有什么隱疾,探查后才知道原來是宅斗。也是弄巧成拙,怕繼室背景太硬怠慢了現(xiàn)有的一女二子,那家主找了個小門小戶的抬進(jìn)來。結(jié)果那個眼皮子淺的瞧著繼女說門好親就暗地里給破壞了,那家主又忙又自以為小戶女不敢做手腳竟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如此兩次快定親的時候突然不成,外面就傳聞人家閨女有問題,再就沒人敢上門了。 那個未嫁女不是精明人,不然早就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了。此女的優(yōu)點就是漂亮、賢惠、敬重長輩,缺點就是未曾有人教導(dǎo)過她涉世,心智上還不如當(dāng)年五歲來入學(xué)考試的武師妹。我觀察過她幾天,覺得若有人教導(dǎo)不至于單純到如此地步,總得來看還是很不錯?!?/br> 我去,房二這回真的太靠譜了! 聽他說完,李崇義歪頭問道:“你說的可是禮部劉侍郎長女?若是他們家下手要快,前日我聽爹爹說那個老小子到處托人給閨女說親,似乎要給誰家送去做繼室?!?/br> “就是他們家!”聽李崇義這么一說,房遺愛有些急了,他沖著馬周問道:“你覺得他家怎么樣?若還成,咱們上門去瞧瞧他家閨女,先把人穩(wěn)住再說?!?/br> 馬周答道:“聽著還不錯,不用稟報師尊嗎?” “事急從權(quán),也不說今日就定下,只是先表達(dá)一下意圖省得對方再換了庚帖?!?/br> 房遺愛今天真挺靠譜,當(dāng)然大半夜跑人家偷窺還畫像的事情被所有人忽略掉。大家聽著他的說辭也覺得有道理,如此說走就走隨便拿了點禮物,一行人就大咧咧往人家劉侍郎府上走。儲君拜訪蓬蓽生輝,想來對方應(yīng)該不會怪我們冒昧才是。 劉侍郎給嚇到了,他平日跟百家派之人無交情。聽說太子殿下打頭、房遺愛手上提著禮物,劉侍郎第一反應(yīng)就是沒有好事。 瞧著劉侍郎一路小跑過來滿頭虛汗誠惶誠恐,房遺愛皺眉撇撇嘴突然覺得這樣的岳家有點寒磣自己弟子,小二郎一下就沒了好臉色,“劉侍郎任職于禮部,這就是您的禮儀?!” 房遺愛果然是來找茬的! “聽說太子殿下來訪,微臣何德何能,恐慌之下略有失態(tài)還請各位擔(dān)待。”真憋屈,堂堂官員居然要跟房遺愛低聲下氣,然而誰讓人家靠山硬而咱只是分過家的劉氏旁支呢。 嗯,這個說法勉強(qiáng)可以接受,但到底第一印象不太好,啥好東西都往自家弟子那拿的房遺愛還是覺得他不夠好。算了,先讓徒兒看看他家閨女再說。 李承乾的想法類似,他非但沒訓(xùn)斥房遺愛給劉侍郎留面子,反而微頷首說道:“我們路過你家進(jìn)來坐坐,上些茶點就好?!?/br> 劉侍郎迎著人往堂屋走,管家突突著小腿趕緊去準(zhǔn)備茶點。劉家仆從聽說太子殿下到訪都像小兔子一樣嚇丟了魂,與他們主子一樣以為是無意間得罪人,人家來找茬的。 稍微穩(wěn)住情緒,劉侍郎的表現(xiàn)慢慢好起來,總之是跑不了了,那還不如展現(xiàn)出氣節(jié)。 沒說兩句話,房遺愛再次挑刺:“劉侍郎在禮部主要做什么?聽說禮部是個清水衙門,你就一輩子在那了?” 劉侍郎瞅瞅不言語的李崇義,這位的爹可是自己頂頭上司,難道因為禮部任職的時候事情沒做周全得罪人? “這,自然聽圣上安排,如若圣上需要,微臣什么事兒都愿意做?!边@是沖著李承乾對皇家表忠心呢,看我這么忠心耿耿,能不能別太找茬。 接到房遺愛的眼神示意,墨云裝熊開始不講理道:“聽聞劉侍郎的妻兒都是大唐有名懂禮儀的人,為何不叫出來待客,可是看不起我等?” 沒辦法,只有盧薈一位女師兄在,他們這些外男提出見人家閨女實在失禮,倒不如裝紈绔裝找茬來變相達(dá)到目的。劉侍郎果真中招,他現(xiàn)在又以為是妻兒中的哪位得罪人了。如此真的該叫出來,若有誤會咱們當(dāng)面解決。 沒一會兒,劉侍郎的繼室就帶著閨女和兒子們出來了。聽說要見的是太子,對方又好似來者不善,慣來窩里橫的繼室差點沒嚇跪了,緩了會兒才能正常走路。 “奴家劉氏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各位郎君?!眲⑹险f完,時候的兒女也紛紛出言拜禮。 目光掠過一臉小家子氣的繼室,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劉大娘子身上。其實從他們進(jìn)堂屋開始,百家派眾人就在觀察那娘子。見她果真如房遺愛給的畫像一般面容靚麗,笑起來也很溫暖,儀態(tài)上更是挑不出毛病,一路皺眉的眾人終于露出了笑模樣。 待劉侍郎的妻兒入座后,盧薈開始提起女兒家的話題,“劉jiejie平日都在家中做什么?” “主要幫母親處理家務(wù),剩下時間或讀書或作女紅、練琴。” “jiejie不喜歡出門嗎?待天氣好,可以到南山尋我玩?!?/br> 劉氏原本以為是劉大娘子得罪人,剛在心里暗自得意,沒想到盧薈竟出言邀請。想到自己的小兒子,以及對原配留下的一女二子打壓計劃可能失控,劉氏有點慌。 之后李承乾的態(tài)度也緩和,他又變回如沐春風(fēng)的大唐好太子開始跟劉侍郎聊天,話語中不乏鼓勵認(rèn)可之言,把劉侍郎喜得都快忘記先前以為人家是來找茬。 最后在人家留了一頓飯,一行人才挺著小肚、手拿禮品往大門處走,這下劉侍郎終于相信人家真的是恰巧路過。待到大門口話別,盧薈說道:“聽聞劉jiejie的婚事還沒定,待我回去問問老師。” 原本就為閨女親事發(fā)愁的劉侍郎喜出望外,實話說他也不想把閨女嫁娶給人當(dāng)繼室,那家可是已經(jīng)有兩個半大的孩子了。 劉侍郎這人還成,雖然進(jìn)取心不足卻勝在本分不惹禍。他出自世家但已算旁支,家里人口還算簡單,孩子不管能否成才沒有不省心的就好。李承乾看好馬周的未來,若有個強(qiáng)勢岳家也未必是好事。劉大娘子瞧著挺好,這門親唯一不足的就是劉侍郎的繼室,只是人家已經(jīng)有子又不能輕易休棄。 馬周回府等消息去了,房遺愛也回家跟他爹說這事兒,李承乾自然直接回宮不再折騰。這下李晉江可高興了,他回南山盡情發(fā)揮,將事情講得生動有趣。 房遺愛可算做好事兒了,王玨聽了不可思議事件很是驚訝了一下,她決定讓盧薈邀請劉大娘子到南山來,若真的不錯就趕緊定下,畢竟雙方都老大不小。 第286章 更靠譜 得到王玨的指示,盧薈隔日就給劉大娘子下帖。由于此人是房遺愛推薦,連盧氏都特意趕過來欲接觸一番。當(dāng)時房玄齡知道兒子給弟子做親,是這么說的:“二郎雖好心,然而他到底……到時還得媳婦親自去相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