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黃文就是自帶刻刀，考試時裁紙玩的那位。他在答題前把每道題裁剪分開，他會的題目原封不動貼在答題紙上，再在下面作答。不會的題則是把每個字裁開，再重新組合排句成自己會的新題，然后貼在答題紙上作答。

    當(dāng)初審卷的是實(shí)誠孩子李承乾，他看到黃文的卷子直接僵硬。他做不得主，又拿給王玨看。按錄取規(guī)則，黃文答對的那些已夠合格，但他的這種做法又著實(shí)讓人哭笑不得。師徒糾結(jié)后，看在他有些真本事，也算別出心‘裁’的份上，給他過了。

    黃文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地說瞎話，“弟子想拜入百家派，但是考題不會，只能想法改成自己會的?！?/br>
    王玨扶額，無奈道：“別再傳授他人你的答題法，你能過是因?yàn)樵}答對的部分過了合格線?！?/br>
    “弟子謹(jǐn)遵老師吩咐。”黃文面上作恍然大悟狀，心里怎么想的鬼才知道。

    “嗯，不管你真正想法是什么，既然不認(rèn)便不認(rèn)到底這點(diǎn)，為師很欣賞。去吧，叫武照進(jìn)來?！?/br>
    聽了王玨的最后一句話，黃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笑容只是一瞬，而后又變成正經(jīng)臉。如果不是王玨眼神好，記憶好，都得以為自己眼花。

    外表蘿莉內(nèi)心兇殘，說的就是武照。聲音也好聽，糯糯的，“弟子給老師拜禮！”

    “起來吧?！?/br>
    王玨嘆息，突然不知該說什么好。時日久著呢，先跟她強(qiáng)調(diào)一下安全問題，“我在啟蒙書院講過小馬過河的故事，今日那河豈是你能過得的？明知有危險，為何勉強(qiáng)？”

    武照調(diào)皮的眨眼，“我知道過不去，所以等到能帶我過河之人到來，我才在他面前硬過?！?/br>
    “好孩子！”王玨把無照抱過來狠狠親了一口，又萌又有心眼，還具有不符合年齡的觀察力，太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62章 01

    王玨收徒千取其一，被淘汰者非但毫無怨言，反而愈挫愈勇，怪哉！南山王縣子又來刷榜，整個長安除了王玨收徒考試所發(fā)生的事情，聽不到別的話題。

    王玨收得五位新徒，各人從王家離去后，所做之事大不相同。

    李晉江平日是個癲書生，他激動得差點(diǎn)沒親自跑回老家報信。還好理智尚存，一來一回趕不上拜師禮，只能作罷。即便如此，他還是出了大價錢請人快馬加鞭給家里送信。

    程處默騎在馬上仰頭咧大嘴，任誰一看他的模樣和表情都能猜出這貨是程咬金的種。他正馬力全開回家炫耀，以后跟太子是師兄弟，還能學(xué)得一直垂涎的武藝，再有比他年齡大的黃文擋在前面，他也不用為著自己的年齡尷尬，一切不要太順利！

    劉大包采用最原始的方式報信走路，別看人家工具不咋地，備不住人家住的近！他到家時，祖父母和爹娘，包括王劉氏都急得在屋里轉(zhuǎn)磨磨。他們只看到考試結(jié)束，并不知道王玨與弟子們談些什么，怕劉大包與他人比起太過笨拙，再被退回來。

    劉東跟他兒子一樣直脾氣，劉大包剛進(jìn)屋他就急急開問，“兒啊，王娘子可是收下你了？你咋就能過，可是因著你姑姑？”

    “你們放心，我問過，王娘子說不是！還記得我削冰塊被阿爹追著打那事不？老師收我就是因?yàn)槟潜鶋K！”

    劉家人聞言全體沉默，屋內(nèi)寂靜無聲。別說落針，落根頭發(fā)絲都能聽見聲！還是劉老頭反應(yīng)快，他從塌上跳下來，拿鞋底子就給兒子來了兩下，“當(dāng)日打我乖孫，我攔也攔不住，看到了吧，你險些壞了大事！”

    劉東看到娘親和妹子也是一臉贊同，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妥協(xié)道：“往后這兔崽子只要不拿刀削人，我就不管…”

    武照年幼，娘親又不得出門，她只能讓老管家?guī)е低祦砜荚嚒Ｒ蛲醌k二試之事，啟蒙書院停課兩日，在第一場考試就被刷下的武順，一直陪楊氏等在家中。

    見武照進(jìn)屋時面無表情，武順以為沒考過，連忙出言安慰，“meimei還年幼，四年后再去也使得！”

    楊氏雖有失望，但亦覺得要從五千多學(xué)子中脫穎而出，武照希望微茫。聽了武順之言，她也過去抱起武照欲要安撫。

    武照仰頭道：“家中庫房已被兩位哥哥掌管，我們該如何準(zhǔn)備拜師禮？”

    “你是說…通過了？！”武順語氣盡是不確定，內(nèi)心卻期待著奇跡。

    見武照眉笑顏開地點(diǎn)頭，母女三人緊緊抱在一起，又笑又哭。楊氏擦干眼淚，堅(jiān)定地說：“我兒爭氣，我便是典當(dāng)了所有體己，也不能失了咱們家的顏面！”

    黃文是偷跑出來的，若考試沒通過，他連回家的路費(fèi)都要現(xiàn)賺?，F(xiàn)在什么都不用愁，所謂的入門弟子，吃喝住都依附于老師也是應(yīng)當(dāng)。往家送信大可不必，沒得給自己平白招惹麻煩，他現(xiàn)在要做的是回客棧收拾東西搬家。

    繼王家住進(jìn)一個被小妾庶子迫害的王熙然后，又要來一個因才華出眾而被嫡母嫡子迫害的庶子。也少不了以多聽教誨，照顧老師，親近師兄弟為目的的李晉江。這不，倆人在王家大門口遇上了。

    王玨見他們拿行李進(jìn)門，連忙讓仆從安排客房。自古老師養(yǎng)入門弟子也算常態(tài)，她也愿意多與大家親近。只是人越來越多，恐怕要早日搬入山上新宅。

    王李氏自看到收徒考試時的盛況，對閨女的名氣有了更深一層的認(rèn)識。如果以前老太太走路是腳底生風(fēng)，現(xiàn)在則變成腳踏風(fēng)火輪。偏偏，總有那見不得人好的，專挑人得意時上門找晦氣。

    這不，王玨正跟弟子們商討收徒當(dāng)日的宴客名單，管家王成擦著汗跑進(jìn)來，“王娘子，您大哥和重家人又來了，如今正在老宅鬧騰呢！”

    王玨聞言，無奈扶額?？磥聿恢凰业娘L(fēng)水易招無賴，老宅的風(fēng)水更容易吸引惡客。由于刺客事件已經(jīng)解決，王李氏他們昨日剛搬回老宅，今日就出了事！

    對于王縣子大哥一家的事情，坊間流言不少。主要王玨是名人，崔勝當(dāng)年的婚事也算轟動，再有王賈氏狠毒謀害小姑子，即便事情已經(jīng)過去，大家對王老大依然關(guān)注著。也因此，王賈氏剛被流放，王老大家就有未婚女郎經(jīng)常出入的消息，已經(jīng)不脛而走。

    坊間傳聞頗為混雜，李晉江和黃文還不知道事情真相，這會兒聽到王老大的名字皆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王玨無奈放下筆，大早上的，片刻都不得清靜。她抬頭看到李晉江和黃文，心思又是一轉(zhuǎn)，下午上課的幾個還沒來，周齊在院中造自行車，不若帶這兩只過去，看他們作何表現(xiàn)。

    “你二人隨我同去！”

    王玨之言正中他們下懷。

    “你們家是啥意思，王老太太你說打探我家情況，咋就再沒見人影？現(xiàn)在我閨女已經(jīng)顯懷，你們要是不給辦婚事，俺們就去衙門告狀！”

    王玨三人剛進(jìn)老宅堂屋，就看到重八扯著脖子大喊，重夏挺著肚子啜泣。

    王李氏抬起顫抖的手指向王寶柱，“你怎么說？”

    見王寶柱又裝鵪鶉，王思維勸道：“阿爹，你就應(yīng)了吧，不能讓未出生的meimei沒有家?。　?/br>
    王思維的話太刷三觀，還想當(dāng)然的以為重夏懷著女孩，也不知道怎么被人哄住的，既涼薄又愚蠢。王玨雖然厭惡王賈氏，但這一刻卻有些同情她，捧著白眼狼當(dāng)寶貝，不知她如今是否后悔。

    王寶柱黝黑的臉生出兩團(tuán)紅暈，“一切但憑母親做主?！?/br>
    “既然大哥自己也愿意，你們?nèi)?zhǔn)備婚事就是了，婚宴當(dāng)日我們自會前去，如何還要過來鬧阿娘？”王玨對這些事很膩味，再加上重家兩人明顯心懷不軌，她說起話來也頗為不客氣。

    重夏慢聲細(xì)語地接話道：“jiejie以前想就近照顧大娘子，因此才搬到縣里住。如今我們成親，想搬回南山村，好多孝敬母親?！?/br>
    這話對王寶金兩口子來說是晴天霹靂，王玨則是在心中冷笑，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你懷有身孕，搬過來后是誰照顧誰？大哥的田地已經(jīng)租賃，在南山村又沒房產(chǎn)，你們可是要住到已分家的弟弟家里？二侄兒可是在縣里讀書，不用去學(xué)堂嗎？”

    王玨的三個問題，讓王寶柱羞愧難當(dāng)，他正欲開口拒絕，重八又不甘地接話道：“王縣子可以收外人為徒，怎么不能收自家二侄兒？”

    “我收徒看得是個人本事，行的我百家派規(guī)矩，如何能因私亂來？若他有心，怎么考試時不參加？”王玨說完便跪坐獨(dú)自飲茶，看樣子是打算只聽，不再理會他們。

    李晉江和黃文都是心思靈敏之人，自然看到王玨坐下前對他們使眼色。他們初到時不明就理，聽過兩輪對話已猜測出事情大概。兩人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出強(qiáng)烈的表現(xiàn)欲。老師弟子不算多，但誰都想成為除太子外最受重視的那一個，他們既要團(tuán)結(jié)又要爭。

    “我現(xiàn)在的學(xué)堂很好，不要別人教！既是阿爹的婚事，自然要通知祖母，免得再有人說我們不守孝道?！蓖跛季S自認(rèn)為在崔家族學(xué)混的不錯，怎么會愿意到自家仇人門下學(xué)習(xí)。沒錯，在他心里南山村的親戚都是害他阿娘的仇人。

    黃文見王思維自己也不愿意，連忙規(guī)勸道：“拜師收徒得講究你情我愿，既然雙方都無意，你們又何必強(qiáng)求？”

    李晉江也不甘落后，只是他們的腦洞敞開方式完全不同，“話本小說看過嗎？有那與人私通的小娘子為了生下孩子，專門找個老實(shí)人賴上，誰知道你肚子里是誰的孩子？依我看，還是生下孩子驗(yàn)明正身再結(jié)親也不遲?！?/br>
    聽到李晉江的話，重夏面色發(fā)白。重八見狀況不對，連忙又開始嚷嚷欲讓眾人不注意重夏，“生下孩子再辦婚事，如何給孩子落戶籍？若孩子不是你家老大的，我閨女自愿走人，嫁妝都送你們家！”

    重八話已說到這份上，王寶柱也不再是需要長輩做主的少年郎，王李氏只得點(diǎn)頭認(rèn)下。王老大他們剛想離去，便看到李晉江拿過紙筆放于案上，“光承諾ke'b還請立個字據(jù)再走?！?/br>
    重夏看著李晉江目露兇光，“你！你是何人，王家事與你何干？”

    “我是王縣子新收的入門弟子，最少也能算半個王家人！”

    “我們沒做虧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重八拿過筆就開始按著李晉江念的內(nèi)容書寫，最后毫不猶豫地畫押。等他寫完，重夏早已暈倒在王寶柱懷里。

    “阿娘，我們先回去了，得帶她去醫(yī)館看看?！蓖鯇氈f話語氣不是很好，聽眾人的意思是懷疑重夏騙他，他覺得自己遭到嚴(yán)重的蔑視。

    王寶柱他們走后，王李氏皺眉嘆息道：“那日他們離開，我就托人去打聽他們父女倆的消息。這人啊，尤其是普通老百姓，哪有人人提到都夸贊的？便是真好，也難免有人說個風(fēng)涼話。這對父女倒好，都快被夸成花兒了?！?/br>
    “阿娘有大智慧，那重家父女確實(shí)不對勁。只是…既然大哥愿意，我也不欲多管。對大哥這樣的人來說，一次教訓(xùn)不足以讓他成長。大哥又不做官，別說三婚，就是四婚、五婚也是咱們自家事?！蓖醌k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風(fēng)涼話，別怪她，人太蠢也是罪。

    王李氏想到大兒子的性子，只得無奈認(rèn)同王玨的歪理，“唉！我去準(zhǔn)備些婚宴用物給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懂不懂得怎么置辦?！?/br>
    “您啊，甭急！那小娘子流產(chǎn)后還得養(yǎng)個把月呢，婚宴近日是辦不成的?！?/br>
    王李氏聽了黃文的話，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又轉(zhuǎn)頭看閨女，只見她跟身旁的李晉江皆是微笑頷首。

    作者有話要說：

    第63章 62.01

    王玨收徒還是有很多人愿意來觀禮的，尤其是最近風(fēng)光無限的虞世南，老頭主動提出再來主持儀式。老頭很熱情，但是想到他上次講睡全場，有點(diǎn)犯愁。王玨到底不愿回絕人家的好意，最終還是由虞世南做主持。

    為了表達(dá)對王玨的感激，虞世南不同于上次的臨場發(fā)揮，他還特意準(zhǔn)備了發(fā)言稿。兩個時辰后老頭有點(diǎn)意猶未盡，旁觀者昏昏入睡，新入門的五位弟子全都跪得腿部僵硬。

    “咳，虞大學(xué)士之言你們可記下了？那也是為師對你們的期許?！?/br>
    看著王玨一本正經(jīng)的臉，弟子們盡量扯出真誠的笑容，“多謝虞師教誨，絕不負(fù)老師所期?！?/br>
    拜完師，弟子們開始給王玨送束脩。有些人來是為了稻田增收的事情，沒想著看熱鬧。不過，不得不佩服王縣子的眼光，每次收的徒弟都那么不走尋常路。

    武照的禮物是楊氏準(zhǔn)備的，十分規(guī)矩得體。劉大包家里雖然不富裕，也準(zhǔn)備了臘rou和野味。至于剩下三人，十分具有創(chuàng)意。

    李晉江的禮物是書，“弟子最珍貴的東西就是這本書，用時五年完成，今日送與老師?！?/br>
    自隨園更改裝訂法后，書生們也跟著使用這種跟為便捷的方式。王玨接過書，只見封面上畫著一個一枝牡丹花和一個席地而坐的書生，書名為《牡丹花下死》。

    程咬金好信，他伸長脖子看到書名，頓時覺得渾身一冷，“那小子，你這書寫的什么內(nèi)容？”

    李晉江靦腆地回答道，“我自己編的話本小說，是說一個女鬼與書生的故事?！?/br>
    程咬金無語，一點(diǎn)也不想看。像這種故事，在大唐還是很新鮮的，那些跟自家郎君來做客的婦人，皆是滿臉好奇地探頭看封面。

    劉黃連回家的路費(fèi)都不夠，自然沒錢置備禮物，他又一次別出心裁，“弟子身無長物，只剩一身軀尚能勞作，一頭腦尚在運(yùn)轉(zhuǎn)，弟子一身皆托于老師?！?/br>
    沒人笑話他，像他這種成年后才拜入門下的弟子，與自小看顧大的說法又不同。自小教育的需敬重老師如父如母，半路進(jìn)門的在還夠恩情后可以選擇疏遠(yuǎn)。他能在人前這么說，就真是把自己的整個人生托付給王玨了。

    “為師知你情況，以后就在為師家中生活吧?！蓖醌k的回話也了不得，言下之意是，他今后的生活前途王玨都包辦。

    程處默見輪到自己，他一臉糾結(jié)地說道：“老師…我……”

    見程處默說話吞吐，程咬金照他后背就是一巴掌，凈給老子丟人！快說啊，俺可是拍胸脯答應(yīng)尉遲老兄的！

    “老師，我也送您一個人！此人名喚尉遲寶林，您看著讓他端茶還是倒水，盡管使喚！”內(nèi)容挺豪氣，就是越說聲音越小，明顯底氣不足。

    王玨聞言臉都綠了，她跟尉遲大熊一直不太對付，對方咋把孩子往她這塞？剛才他還奇怪呢，怎么有人不請自來，原來是為他身邊的尉遲小熊。

    尉遲寶林在家排練過很多遍，知道該自己上場，蹭蹭走到王玨面前，跪地就是三拜，外加三個響頭。咚咚咚，一點(diǎn)沒含糊！

    王玨的面色由綠轉(zhuǎn)紫，與李崇義那次不同，這只小熊她是真不想收啊?。?！

    程咬金昂頭得意，程處默內(nèi)心忐忑，怕王玨發(fā)火，連他也不收。尉遲敬德則是挑眉看李孝恭，俺可是跟你學(xué)的，就要托你下水。

    剩下的看熱鬧人中，有二人確是內(nèi)心敞亮，那就是虞世南和孔穎達(dá)。他們都在內(nèi)心祈禱，希望王玨能帶走這個禍害。雖然國子監(jiān)害蟲很多，但能少一個是一個呀！

    “你雖誠心拜我，但這樣于參加考試的人來說，便顯得不公。不若你在我身邊學(xué)習(xí)四年，四年后是離去還是參考便由你自己決定，這樣可好？”這已經(jīng)是王玨能做出的最大讓步，既然定下規(guī)矩，就不能像收房遺愛時那么隨性。

    尉遲小熊憨笑，“多謝老師！”

    王玨無奈，他是怎么理解話的，到底聽懂沒聽懂…兩個老頭同情地看向王玨，這個禍害很特別，他最大的特點(diǎn)就是武力值與智商反向增長。這孩子，聽不懂話……

    尉遲敬德能厚顏帶兒子來，也是聽說王玨遇刺那日，她和弟子們的表現(xiàn)才下定決心。自家兒子優(yōu)勢在武力，腦子卻有點(diǎn)不夠用，要是再被書生們把武力值比下去，以后還怎么混？

    他經(jīng)高人長孫皇后指點(diǎn)，摸透王玨容易對孩子心軟的毛病，決定先讓兒子借機(jī)賴上再說。至于四年后的考試，若他兒子四年后能憑自己考過，他今天也不會做出這種招人笑話的事兒，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

    鬧劇結(jié)束，唐儉急切著邁步上前，“我觀王縣子所出考題，有關(guān)于稻田增收內(nèi)容，可否請您指點(diǎn)一二？”

    王玨對唐儉印象不錯，也比較欣賞他踏實(shí)肯干的作風(fēng)，遂頷首道：“自然可以，7月…能為百姓多做些事情也是好的?，F(xiàn)在正是要種水稻的季節(jié)，我明日要給弟子們以此授課，不若唐尚書一起來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