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玠卻誤會了，以為司馬衷難得關心起了宗族禮法的事情，自然是順著司馬衷的話就開始了科普，希望能潛移默化司馬衷對這些的興趣：“當然重要啦，這對于衛(wèi)家來說。我父親是嫡子，阿兄是嫡孫，阿兄和兄嫂的孩子便是嫡曾孫，這確保了衛(wèi)家世世代代的大宗地位?！?/br>
    衛(wèi)玠這里說的“大宗”，不是后世理解的那種大宗族的意思。

    而出自《禮記》里的“大宗”。在宗法社會中，以嫡系長房為“大宗”，其余為“小宗”。存在的意義是為了解決家族權利財產(chǎn)的繼承與分配，可以充分維護內(nèi)部的團結與穩(wěn)定。

    雖然說嫡長繼承制是一種非智能的、純看老天賞不賞飯吃的繼承制度，從現(xiàn)代的長遠眼光來看，并不是一個多好的繼承法選擇。但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在中國古代這種封建的社會下，嫡長制其實是一個十分成熟并且成功的制度。

    衛(wèi)玠曾在微博上看到一個所謂的公知，說過一句話叫“別跟古代的皇室論嫡庶”，衛(wèi)玠當時還覺得這話說很對，后來穿到魏晉才發(fā)現(xiàn)，被騙了。那位公知熟悉的所謂歷史，很顯然只是滿清的歷史，又或者是從穿越小說里了解的歷史?？v觀中國古代幾千年的文明，皇室一直在尊崇的便都是嫡長制，只有少數(shù)的非常態(tài)下，才會有所不同。

    一般這種由嫡長制變通而來的情況，都會成為被拿來大書特書的例子，也就給人造成了一種古代皇位很少論嫡庶的奇怪印象。

    不過，如果把歷史上的皇帝挨個都總結一遍，就會發(fā)現(xiàn)依據(jù)嫡長制上位的才是大多數(shù)。

    這個制度影響極其深遠，始自周禮，一直延續(xù)到了明朝，有效地避免了統(tǒng)治階級內(nèi)部兄弟之間，為爭奪皇位繼承權而引發(fā)的國家禍亂，從而維護了王權的威嚴和社會的穩(wěn)定（引自度娘）。也就是說嫡長制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能夠迅速穩(wěn)定人心和朝堂格局。

    滿清時期倒是立賢不立嫡了，結果呢？九龍奪嫡，權利的更迭血腥又動蕩。

    而且，滿清所謂的“賢”，也并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衡量標準，這就在最后導致了“賢”變成了“寵”，變成了比誰會討皇上歡心，比誰的額娘更容易得皇帝喜歡。從最終的結果來看，這種所謂的立“賢”還不如嫡長制呢。

    當然，嫡長制也是弊端多多，好比因為托了嫡長制的福，才能有如今地位的司馬衷。

    嫡長制的目的之一是長子年紀大，心性成熟，不容易被臣子牽著鼻子走。結果，司馬衷是個傻子，人人都能“挾天子以令諸侯”。先是老婆，后是兄弟，叔叔，從兄弟。嫡長制給了司馬衷榮耀，卻也給了他幾廢幾立的苦難人生，從當上皇帝的那一天起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傀儡，結果最后死了還要被人嘲笑和唾罵。

    歷史上西晉亂起來的導火索，也是在嫡長制下因為沒有嫡子，而被承認了地位的庶長子司馬遹，被賈南風所毒殺。這才給了野心勃勃的各路王爺清君側的借口。

    司馬衷被灌輸了一腦子嫡嫡庶庶，有點蒙圈，但最后還是得出了一個，他要努力和新太子妃造出個嫡子的結論，這樣國家才能穩(wěn)定。

    天色漸晚，衛(wèi)玠就告退了。

    結果還沒徹底走出東宮的門，衛(wèi)玠就被一個衣著華貴的女性攔了下來，身后帶著一隊宮人，雍容華貴，排場極大。正應了那句“一首之飾，盈千金之價；婢妾之服，兼四海之珍?！?/br>
    這位正是司馬衷的庶長子司馬遹的生母，謝玖，也就是曾經(jīng)晉武帝的才人。謝才人的父親是個屠夫，她出身貧賤，卻生的儀容貌美，有幸入宮封了才人，結果最后卻輾轉給司馬衷生了庶長子。這位的身份如今依舊尷尬著，實在是不知道該讓人如何稱呼。

    衛(wèi)玠遠遠的見過這位幾次，一次比一次的排場大。

    從最初領著兒子形單影只的好不可憐，變成了如今儼然東宮女主人的架勢。衛(wèi)玠試著腦補了一下她和即將成為新太子妃羊氏的相處，便默默在心里給小伙伴司馬衷點了一排蠟。

    但衛(wèi)玠不知道的是，眼下他最該點蠟的是他自己。

    按理來說，在衛(wèi)玠這個外男面前，謝氏是應該避嫌的。哪怕不小心撞上了，也該早早的互相避退。結果，對方卻完全沒有這個方面的意思。

    在衛(wèi)玠跪下行禮之后，謝氏就像是沒聽見一樣，生生和衛(wèi)玠在半路上耗了半天。

    哪怕拓跋六修用【造念】也還是沒能改變眼下僵持的格局，很顯然的，這位不是不小心，而是刻意要讓衛(wèi)玠跪一跪了。

    衛(wèi)玠在心里嘆了口氣，只能繼續(xù)恭恭敬敬的行禮，沒有半點失禮。雖然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這位謝氏。

    直至廣陵王司馬遹匆匆趕來，強硬的“違反”了他生母的意愿，把衛(wèi)玠扶起，衛(wèi)玠才差不多明白了這是唱的拿一處，紅臉白臉，呵呵，這已經(jīng)是他現(xiàn)代父母玩剩下的了好嗎？他真.六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吃這一套了，謝謝。

    “你身子骨弱，可經(jīng)不得這些。是我來遲了。”

    不，您來的可夠早的，這里是東宮，你比你父親來的都及時……真以為我是個十幾歲不懂事的孩子嗎？

    “殿下。”衛(wèi)玠不管廣陵王說了什么，都堅持先行了禮，不讓人挑錯。

    這一拜沒有過多的親近之情。就像是拓跋六修說的，奪嫡的渾水能不蹚就不蹚。衛(wèi)玠因為和司馬衷的小伙伴友誼，而在司馬衷的幾個兒子中倍受歡迎，他卻和誰都只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因為他一點都不想成為這幾位殿下手中的槍。

    “不必多禮?！睆V陵王笑的特別平易近人。

    但怎么說好呢，一般能用平易近人這個詞來形容的時候，就已經(jīng)默認了雙方地位的不平等。他們雙方地位確實有差距，但是在衛(wèi)玠看來，他們頂多是重臣的孫子和王爺?shù)膮^(qū)別，可在這位殿下心中大概不是如此。

    “哼?！敝x氏冷哼了一聲，表達了對衛(wèi)玠的不滿意。

    “阿娘?！睆V陵王柔聲開口。

    “人家都不喜歡你，你還巴巴的貼上去做什么？”謝氏這個話里有話、指桑罵槐有些低端，但效果拔群。

    衛(wèi)玠終于明白了謝氏和廣陵王在整哪一出，他剛剛和司馬衷說的有關于嫡長的話已經(jīng)長著翅膀飛了出去。

    說真的，廣陵王確實是挺像司馬家的人的，疑心重。衛(wèi)玠說的只是他自己家里的事情，卻偏偏能被這位誤會成他在暗示司馬衷立嫡子。司馬衷如今都還沒結婚呢，這擔心的未免也太早了吧？最主要都是，這位殿下已經(jīng)視皇位如囊中之物了嗎？

    在衛(wèi)玠胡思亂想之際，那邊謝氏和司馬遹又聯(lián)手演了會兒戲，衛(wèi)玠沒注意聽，只能求助拓跋六修。

    拓跋六修一向是個嘴毒的，提煉總結的中心思想也很毒：【毫無卵用，把你當司馬衷糊弄的p話。不需要在意，他最后一句是和他阿娘聯(lián)手逼你說一下，你是怎么看嫡長制的?！俊皬摹抖Y記》上看?！毙l(wèi)玠說了個冷笑話。

    廣陵王卻很給面子的笑了：“三郎總是這般才思敏捷?！?/br>
    “殿下過譽?！毙l(wèi)玠一邊繼續(xù)被廣陵王扶著，一邊心想著您這個下馬威可夠青澀的啊，年輕人。

    謝氏沒怎么出場就退了，大概也是不想真的讓衛(wèi)玠產(chǎn)生反感，只是想突出一下自己兒子對衛(wèi)玠的回護。廣陵王親自送衛(wèi)玠離開，順便在路上“隨便”聊了幾句。

    怎么說的衛(wèi)玠已經(jīng)不太記得了，只記得脫水后的直白大意，其實就是翻來覆去的一問一答：廣陵王問：“你不喜歡我嗎qaq？”

    衛(wèi)玠說：“不敢，我對殿下、對皇室從來都是尊敬有加，一片忠心可昭日月?！焙帽却藭r此刻，你偏要和我說說話，我敢不說嗎？

    不過，只前后這樣的小手段就想讓我屈服？那你肯定是沒見過我姐，也沒見過我娘，更沒加過我外祖母，她們那才叫軟硬兼施，收放自若。想賢妻就賢妻，想變態(tài)就變態(tài)。至今只要我娘一笑，還都是她讓我干啥，我就干啥。

    至于殿下您……還有待修煉啊，期待您成精的那天。

    衛(wèi)玠的一串腹誹里，只有一句話說錯了，廣陵王其實見過衛(wèi)熠。不止見過，他想娶呢。

    “？？？”

    雖然衛(wèi)玠的古代宮斗理解學學的不夠透徹，不夠深入，但廣陵王話里話外、前前后后加起來的意思，他卻還是能夠聽懂的——廣陵王覺得衛(wèi)熠不錯，雖然大家都說衛(wèi)熠不好，但他不嫌棄，和衛(wèi)熠出個對象的。只不過礙于他爹現(xiàn)在還沒結婚，他也不好越過去表露出過多的對衛(wèi)熠的喜歡，但如果一定要選，他是傾向于娶衛(wèi)熠當王妃的。所以他才會對衛(wèi)玠多加照拂，像是對待一家人一樣對待他。

    這話槽多無口，衛(wèi)玠實在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最后只能在心里道了一句，你看上我姐啥了？我讓她改還不成嗎？

    就在衛(wèi)玠的笑快掛不住之后，他才好不容易告別了廣陵王，離開了洛陽皇宮。

    結果趕上羊車，就得了一塊隱晦的羊脂玉，守車的下仆說是廣陵王身邊的人送過來的，放下就走，根本來不及退回去。衛(wèi)玠拿著那塊羊脂玉，神色莫測，他真的很想冷下臉，把這玩意直接摔到廣陵王的臉上，問他以為他姐是什么。

    ——還真是對不起啊，您能把自己當做聯(lián)姻的工具，我衛(wèi)家卻做不到！你不嫌棄我姐，我姐還嫌棄你呢！

    但最后，衛(wèi)玠的理智還是占領了高低，把玉揣在袖子里，只等著回去和祖父商量一下該怎么辦。

    廣陵王到底看沒看上衛(wèi)熠不好說，但他肯定是看上了衛(wèi)家的。

    這位犧牲自己也要聯(lián)姻的偉大豁出去精神，衛(wèi)玠給滿分，可惜廣陵王想和衛(wèi)家綁定，衛(wèi)玠卻不想和廣陵王綁定。

    今天注定了多事，衛(wèi)玠的車還沒走回家，在銅駝大道上就再次被攔了下來。

    攔了他的人還特別理直氣壯，坐在路邊茶肆二樓的圍欄上，邪笑著沖他招了招手，對方派來的下人適時插話：“我家郎君說，您要是不上去，他可就喊了?！币孕l(wèi)玠如今的人氣，真道破他的身份，他就別想回家了。

    “……你家郎君能要點臉嗎？”衛(wèi)玠說話也不客氣。

    因為攔下衛(wèi)玠的是和衛(wèi)玠關系十分不錯的王衍，那個一貫愛調(diào)戲衛(wèi)玠的怪大叔，沒什么不純潔的目的，就是習慣性的對美人口頭花花幾句，這位連自己親兒子也不放過。

    王衍的兒子叫王玄，《晉書》里是這么描寫他的“少慕簡曠，亦有俊才，與衛(wèi)玠齊名”。

    說實話，歷史上沒有怎么提過王玄，實在是讓衛(wèi)玠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位有一張十分對得起“與衛(wèi)玠齊名”這五個字的臉，但是卻和王家早逝的大舅王尚一樣，鮮為人知。

    【因為他們都死的早，還沒來得及有所作為。】拓跋六修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衛(wèi)玠跟著王家的下仆上了茶樓，正看到王衍和他的幾個兄弟在茶肆里喝酒。店家沒打死他們，一定是因為打不過。王玄王同學也在其中。

    衛(wèi)玠一上來，就主動坐到了王玄旁邊，他和王玄的關系還是不錯的。

    兩人革命友情的建立很簡單，他小名叫小娘，王玄字……眉子，衛(wèi)玠曾無數(shù)次的慶幸他爹和他爺爺還算靠譜，是放達的世家群眾一股小清流，這才給了他一個正常的名和字（衛(wèi)玠雖然還沒有到擁有自己字的年紀，但其實基本熟悉衛(wèi)家的人都知道。衛(wèi)家老大魚哥字伯寶，棗哥字仲寶，衛(wèi)玠要是不字叔寶，一眾古代強迫癥都不能答應）。

    而眉子同學也在對比了小娘這個小名后，覺得自己的字被他爹起了個坑爹的眉子也沒什么。

    “坐那么遠干什么？我能吃了你??？”王衍揮了揮他的拂塵，一看就喝高了。

    王衍的標配弟弟王澄也在旁邊，衛(wèi)玠不想看他，因為怕長針眼。這位大叔一言不合就脫衣服的毛病，真的很要命。

    最要命的王衍這個當哥哥的還在一邊火上澆油，贊他弟弟：“有落落穆穆然的風度?！?/br>
    ——真能拽詞。

    王玄有點不想讓衛(wèi)玠看到父親和叔父這么丟臉的一幕，就轉移話題問衛(wèi)玠打從哪里來。

    “剛剛從宮中出來，本來早該到家，卻被廣陵王殿下攔了一下?！毙l(wèi)玠心里對廣陵王的不爽更甚，要不是因為廣陵王，他估計也就不會遇到瑯琊王家的這一群蛇精病了。帶著一身酒氣回去，肯定又要被阿娘嘮叨了，他真的沒那么貪杯??！

    “廣陵王？”王玄一愣，“這位殿下找你做什么？”

    “沒說什什么，剛巧碰上。”衛(wèi)玠揮了揮手，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那邊王澄見王衍叫了衛(wèi)玠還不過來，就干脆自己起身來抓衛(wèi)玠，裸著上身的那種抓。衛(wèi)玠必然不愿意被他抓住啊，起身往后一仰，卻腳底打滑，差點摔倒。幸好被王眉子給救了下來，只不過動作幅度有點大，羊脂玉從袖口滑了出去，摔的聲音極響，沒碎，卻裂了一條縫。

    王眉子趕忙道：“我再賠你一塊更好的?！?/br>
    衛(wèi)玠無奈，這又與王眉子何干呢？要不是他救他，他的后腦勺就要遭殃了：“沒事，沒事，玉有靈性，這是給我擋了一劫?！?/br>
    兩人互相客氣的空擋，知道自己做錯了的王澄則顛顛親自去撿起了玉，想要回來給衛(wèi)玠賠禮道歉。

    但在王澄撿起玉，看到了玉背后的圖案時，他忍不住“咦”了一聲。然后他就開始反復看這塊羊脂玉了，摸了又摸。在衛(wèi)玠前來索要的時候，也沒有給，而是攥在手里問衛(wèi)玠從哪里來的。這不是因為王澄認出了這玉是廣陵王的，而是他記得他哥王衍那里也有一塊類似的。

    王眉子也看出了端倪，皺眉，他爹那里的那塊玉，正是他拿給他爹的，而他是從廣陵王那里得到的玉。再一聯(lián)想衛(wèi)玠所說的剛剛遇到了廣陵王……

    呵呵，樂子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1：嵇紹的侄孫嵇舍其實是老來得子，文中為劇情需要提前了 一些年。

    注釋2：廣陵王為了鞏固位置，以聯(lián)姻的形式巴結權臣，是蠢作者依據(jù)歷史推出來的不靠譜的東西，請勿當真，么么噠。

    第81章 古代八十一點都不友好：

    是夜，王戎并王衍低調(diào)的親自驅車前往了衛(wèi)家府邸，

    從衛(wèi)玠口中了解了事情始末的衛(wèi)老爺子，已經(jīng)在書房等候他們多時。茶水點心，寒食溫酒，哪怕對方此行所為的不是做客，衛(wèi)家也還是把待客之道做到了極致。

    這里必須要說一下，寒食就是冷飯，這不是怠慢客人，反而是考慮周全的一種。

    眾所周知，魏晉時期時期的世家名士多有服用五石散的愛好。五石散藥性極熱，藥力發(fā)作后，會給人造成一種五內(nèi)俱焚的感覺，所以要“冷將息”，也就是冷處理，術語叫“散發(fā)”，應對的辦法之一，就是吃寒食。所以五石散又叫寒食散。

    “散發(fā)”的另外一個辦法就不是冷處理了，而是要喝溫酒，必須喝溫酒。若直接飲用冷酒，后果就是裴楷的族親裴秀的下場。

    裴秀也算是個對于古代比較有貢獻的人物了，他開創(chuàng)了中國古代地圖的繪制學，被國外學者稱為“中國科學制圖學之父”，與古希臘著名地圖學家托勒密齊名。（引自度娘）

    但就是這么一個極其優(yōu)秀的人才，卻在四十多歲的時候就早早亡故，死因就是在吃了五石散后，誤飲了冷酒。最可怕的是，他喝完冷酒并沒有當即就死去，而是被寒熱病生生折磨了幾個月，他當時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一代才子死的卻極其可悲。

    未免這樣的悲劇再次發(fā)生，各世家對“散發(fā)”就特別注意了。

    衛(wèi)玠當初勸王濟戒掉五石散的時候，也舉過裴秀的例子，裴秀生前不知道吃了五石散不能喝冷酒嗎？不可能吧。但他還是誤飲了。為什么？因為服用五石散后整個人都會極其亢奮，根本控制不住。不說自己誤飲，若有人惡意加害，簡直防不勝防。

    簡單來說就是五石散不吃不會給人造成什么印象，吃了反而壞處多多，那為什么還要吃呢？就為了顯出一種只有世家才能吃的優(yōu)越感嗎？

    那如果你買了五石散，卻不屑于吃，且不是更能顯出你的有錢？

    最終，王濟和衛(wèi)家的人在晉疾醫(yī)的幫助下，統(tǒng)統(tǒng)徹底戒掉了五石散。

    但整個社會卻并不會因為王濟和衛(wèi)家的戒散而有所改變，未免王戎和王衍是吃了五石散過來的，衛(wèi)瓘想的很周全的讓下人準備了“散發(f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