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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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豫北聽到了他想聽的話,松開了手,把阮明瑜推摔到床上,從沙發(fā)里站了起來,兩手□□兜里,俯視她,嘴角掛著譏笑,好像在說,你也就這么點骨氣。 “早這么聽話不就好了?”沈豫北盯了阮明瑜緋紅的臉片刻,甚至還從褲口袋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阮明瑜扭開了臉。沈豫北哼了哼,立直了身,下樓。 阮明瑜臉頰緋紅不是羞的,是給氣的,憤憤坐起來,動了動被捏麻的肩膀,萬分后悔自己當初沒信了師傅的話,學點防身術。 不過隨即她又有些泄氣,就算會防身術又如何,這個世界跟她生活的地方一樣,權和錢才是開山劈石的利器。 認清這個事實的阮明瑜,下午興致不大高,在樓上陽臺上坐著曬了會太陽,聽見樓下傳來動靜,伸腦袋往下看,原來是青姨回來了,騎了個電動三輪車,三輪車箱里拉了半扇豬rou。 青姨瞧見阮明瑜了,招呼阮明瑜下樓,“自己在上面坐著干什么?下來玩啊,我?guī)Я艘柏irou,晚上炒rou塊給你們吃?!?/br> 阮明瑜穿著拖鞋嗒嗒下樓了,陳淑云也跟著從客廳出來,鐘叔開車載沈豫北出門辦事了,半扇豬rou可不輕,三個女人把它抬到了廚房。 “這么大塊,青姨,哪來的啊?!?/br> 青姨笑道,“我兒子給弄的,他朋友家靠山住,逮了一頭野豬,分了我兒子半扇?!?/br> 陳淑云道,“干嘛都弄回來了,我們吃不完這些吶?!?/br> 青姨道,“吃不完還有阿北他們呢,都是新鮮的,可比市場上賣的豬rou好,讓他們帶些回去?!?/br> 晚上青姨下廚,紅燒了一盤排骨,又炒了一盤甜椒炒rou絲,等沈豫北回來他們才開得飯。 吃完飯,沈豫北又要上樓,陳淑云不大滿意,搖頭對阮明瑜道,“你看看,哪是回來陪我的,就是換了個地方工作,好容易放假,多少也給自己個放松的時間,就不能陪媽在下面聊會天吶?!?/br> 沈豫北無奈道,“媽,我真有事要處理。” 陳淑云擺擺手,“算了,我讓明瑜陪我看會電視?!?/br> 沈豫北看了阮明瑜一眼,阮明瑜也正好看向他,她能讀懂沈豫北的意思,無非是替他哄他媽開心唄。 想到陸明光剛換的腎,阮明瑜不得不點頭,陪陳淑云在樓下聊了會天。 阮明瑜上樓歇下時,沈豫北在另一間房里遠程視頻,她下午沒睡覺,加上昨晚又沒睡好,頭一沾枕頭就睡了去。這一覺睡得沉,第二天一早醒來,看見身側躺了個人,胳膊腳都伸到她身上了。 阮明瑜不客氣的把他手腳撣開,立馬驚了熟睡的人。 “你壓到我了。” ☆、第10章 阮明瑜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一個男人,剛醒來的沈豫北絲毫沒有白日里的張牙舞爪,大約是還在犯困,眼睛只瞇開了一條縫,隔了一夜,他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子,頭發(fā)也亂糟糟的,看在阮明瑜眼中甚至有些滑稽。 沈豫北試著睜了幾次,才全睜開眼,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確實越了界。可能在他不知的時候,伸到了阮明瑜身上,不過隨即他又釋然,眼前這個可是他娶的太太,別說伸手腳在她身上了,就是真有點什么,也再正常不過。 沈豫北若無其事的把手腳挪了回去,翻個身,仰面閉目,顯然是要再瞇一會兒。 不大習慣這樣的沈豫北,阮明瑜甚至是有些慌亂的從床上爬了下去,進衛(wèi)生間。沈豫北閉著眼,聽著衛(wèi)生間傳來的水聲,等阮明瑜從衛(wèi)生間出來,他才下床進去。 兩人誰都沒有要搭理對方的意思。 阮明瑜現(xiàn)在看到這個男人,腦子里就跟灌了醋一樣,巴望著能趕緊回去分道揚鑣。 雖說有八天假期,但依沈豫北眼下的忙碌程度,斷然待不了這么長時間,他們在這住了四天就往回趕。 臨走前,陳淑云給他們備了不少東西讓帶回去,除了已經(jīng)粗加工封裝好的野豬rou,還有些不容易壞的小菜,零零碎碎裝滿了整個后備箱。 “毛衣等織好之后,我再給你們郵過去?!标愂缭撇簧幔叫睦锵胱屗麄兌啻龓滋?,轉念一想,小輩都有自己的事,哪能陪她干耗著,只好作罷,又叮囑他們路上車開慢些。 跟陳淑云揮手告別,阮明瑜在沈豫北后面上了車。 他們清早出發(fā),中午停留在服務區(qū)簡單吃了兩口,繼續(xù)行駛,最終在晚上九點多時進了市區(qū)。 “鐘叔,路過青陽路時,麻煩你停一下。” 阮明瑜話音剛落,沈豫北原本閉著的眼睜開了,“車不經(jīng)過青陽路?!?/br> 阮明瑜愣了下,隨即道,“那鐘叔你隨便找條路把我放下?!?/br> 鐘叔不放心道,“這么晚了,要不太太你跟先生一起回家吧,等明天我再把你送回去?!?/br> 阮明瑜搖頭,“不用了,我...” “鐘叔停車,就在這把她放下?!鄙蛟ケ蓖蝗坏?。 此時的沈豫北異常煩躁,頭痛難忍,胸口發(fā)悶,還有隱隱上沖的嘔吐感...這種征兆對沈豫北來說并不陌生,再不把阮明瑜攆下去,他可能會像只死狗一樣在她面前丟人現(xiàn)眼。 鐘叔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停了下來。阮明瑜下了車,鐘叔已經(jīng)把行李箱從后備箱拎了出來,然后對阮明瑜道,“太太到家之后,不介意的話,給我報個平安信息。” 阮明瑜心下大為感動,應了鐘叔的話。 阮明瑜站在馬路牙子攔車,鐘叔開車門進了駕駛座,下一秒,喉頭發(fā)出一聲哽喝,“太太,快來幫我!” 她反應也快,立馬跑過去,卻被車內的情況駭住。原本該在車后座穩(wěn)坐如泰山的沈豫北正劇烈抽搐,手腳扭曲成詭異姿勢,白色的泡沫不停從他口鼻之中涌出,不僅如此,他喉中還發(fā)出了古怪的大叫聲... 鐘叔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了,立馬開車往家走,同時電話聯(lián)系沈豫北的私人醫(yī)生,讓他即刻往沈豫北住宅趕。 這時的沈豫北全然沒了平時干凈整潔的形象,他頭發(fā)散亂,面色青紫,仰頭時脖子上青筋畢現(xiàn)。 阮明瑜來不及作他想,抱住沈豫北的腦袋,用力掐開沈豫北的嘴巴,四下尋找,沒看見任何可以塞進沈豫北嘴里的東西,想也不想,阮明瑜把手伸了進去。 她師傅曾經(jīng)治過這種怪病,阮明瑜在古書中也見過相關記載。 通常這個時候,首要做的就是把人嘴巴捏開,防止他咬舌,或者被嘔吐物嗆住,窒息而亡。 “太太,快把手拿出來,會咬斷你手指!”鐘叔從后視鏡看了一眼,立馬阻止阮明瑜。 “我沒事,你開快點?!?/br> 手上傳來劇烈疼痛,沈豫北還在不停弓背蜷縮,阮明瑜根本就抱不住他,此時她沒別的想法,只不想讓他咬舌。 鐘叔車開得飛快,二十分鐘的路程,十分鐘就開回了位于鏡泊湖旁的宅院。 此時沈豫北已經(jīng)漸止了抽搐,渾身也開始松軟下來,只是人還在昏迷中,阮明瑜抽出了被沈豫北咬破的手指,試著活動了幾次。 驀地,阮明瑜聞到一股不容忽視的味道,心里咯噔一下。 視線落在沈豫北身下,那里已經(jīng)濕了一片。 鐘叔也聞到了,透過后視鏡看向阮明瑜,猶猶豫豫道,“太太,先生不希望被人知道他有這個病,所以...” 癲癇俗稱羊癲瘋,大概是全世界最讓人喪失尊嚴的一種疾病。 驕傲如沈豫北,他擁有光鮮的外表,不菲的財富,底下有上萬員工靠他吃飯,又怎么能接受得了有天會在別人面前撲倒在地,抽搐吐沫,甚至二便失禁。 阮明瑜被今晚所見驚到了,現(xiàn)在回過了神,聽明白鐘叔話里的意思,點頭道,“鐘叔你放心,我就當沒看見?!?/br> 車子開進宅院,鐘嬸和已經(jīng)趕到的馮醫(yī)生聞聲出來,四人合力將沈豫北抬上了二樓,馮醫(yī)生先給沈豫北做了體檢,主要檢查口腔和神經(jīng)系統(tǒng),以判斷他會不會在短時間內再發(fā)作。 “還好,沒有咬到舌頭,肌反射也恢復了正常?!?/br> “今天先讓他休息,明天帶他來醫(yī)院,最好詳細拍ct、腦電圖檢查下,考慮要不要把苯妥英鈉的劑量再原有基礎上再加大點。” 馮醫(yī)生話音剛落,鐘嬸突然道,“太太,你的手在流血?!?/br> 阮明瑜已經(jīng)疼麻了,安撫鐘嬸,“沒事,我回去自己處理下?!?/br> 馮醫(yī)生溫和道,“還回去處理干什么,跟我下樓,讓老鐘先給豫北換身干凈衣裳,我給你包扎下。” 從沈豫北發(fā)現(xiàn)他有這個病開始,馮醫(yī)生就一直是他的主治大夫,十來年的交情了,彼此早都熟悉了,沈豫北也拿他當心腹。 阮明瑜跟他下樓,鐘叔和鐘嬸留著幫沈豫北換衣裳。 阮明瑜的手被咬得豁開了一個口,馮醫(yī)生給她縫了兩針,處理好傷口時,鐘叔就下來了,對阮明瑜道,“太太,要不我送你回去?” 如果是尋常,鐘叔就挽留阮明瑜了,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若是沈豫北知道阮明瑜看到他大發(fā)作的丑態(tài),估計要責難。 馮醫(yī)生道,“我也該回去了,老鐘你就別麻煩了,人我來送?!?/br> 阮明瑜搭馮醫(yī)生的順風車回到住處,雖然她身上很疲憊,但腦子里亂哄哄的,全是沈豫北發(fā)作時的樣子。 翻來覆去睡不著,阮明瑜索性坐起來,用手機查了沈豫北的病。 現(xiàn)代醫(yī)學對癲癇的認識比數(shù)千年前完善了不知多少倍,從發(fā)病機制,到治療,再到康復預后,醫(yī)療網(wǎng)站上都給了詳細的解釋。 ...... 沈豫北從昏睡中轉醒,四周昏暗朦朧,只有床頭一盞燈亮著,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是在他房里,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換成了干凈的。沈豫北轉了轉脖子,動了下身體。 鐘叔睡得不實,聽見動靜,騰地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忙問沈豫北,“阿北,你現(xiàn)在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沈豫北勉強笑了笑,“沒事了,就是有點口渴,鐘叔,麻煩你幫我倒點水?!?/br> 鐘叔立馬給沈豫北倒了一半熱水,再兌上涼開水。沈豫北只喝了半杯,把玻璃杯擱在床頭柜上。 “鐘叔,你回房去睡吧,我沒事?!?/br> 鐘叔猶豫了下,不放心。 沈豫北又道了一句,語氣不容拒絕,“回去吧。” 鐘叔年輕時是特種兵出身,退伍之后被沈豫北重金請來,本意是當保鏢。當年二十出頭的沈豫北,為了掙開發(fā)權,擴展沈家勢力,沒少干逼人跳樓這類損陰德的事。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仇家多結怨深,一次意外,沈豫北在審查工地時,被人拿鐵鍬從高處砸中腦袋,當場昏死過去。 因為有安全帽的保護,使他并未出現(xiàn)腦出血之類的危像。 在醫(yī)院醒來之后,他似乎與尋常無異,照常上班處理公事,甚至還安排人把打他的人也給逼得跳樓自殺。直到他因工作疲勞過度,在家休息時第一次大發(fā)作,被鐘叔親眼看見全過程。 癲癇患者無論是大發(fā)作還是小發(fā)作,意識都是喪失的,對發(fā)作時的情況也不會有記憶,醒來之后除了身體上的疲憊,和精神上的失落感之外,并沒有其他后遺癥。 從鐘叔磕磕巴巴的轉述中,沈豫北才得知自己的病。 他沒親眼見過癲癇患者,但在網(wǎng)絡訊息發(fā)達的當今,想要知道一個病的具體癥狀甚至獲得視頻都不困難,沈豫北很快就見識到了癲癇大發(fā)作狀態(tài)。 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叫如牛羊,甚至二便失禁... 盡管沈豫北再難以置信,但也不得不逼迫自己承認一個事實,他自己發(fā)作時,可能與視頻中的人相差無幾。 ☆、第11章 隔日,沈豫北不得不放下所有工作,去醫(yī)院做了次全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