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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世醫(yī)妃在線閱讀 - 第359節(jié)

第359節(jié)

    “父親那邊還沒有消息么?”想到高義侯府,朱初瑜心情更加不好了。蕭千夜先一步將各家家主全部軟禁在宮中,導(dǎo)致他們原本計劃的許多事情都無法執(zhí)行。也就是說,對于攻入金陵這件事,朱家基本上是沒有什么功勞。如此一來,原本的計劃計劃也要打好幾個折扣了。

    竹兒搖搖頭,有些無奈地道:“現(xiàn)在金陵皇城依然戒嚴(yán)中,并不能隨意進(jìn)城出城。二公子那里……”她們的人不能輕易進(jìn)出皇城,蕭千煒卻是可以的。朱初瑜搖了搖頭,“他們也沒有帶來朱家的消息?!贝蟾攀切l(wèi)君陌的身世的消息太過震驚了,以至于蕭千煒根本沒有心情去管別的事情。能想起來派人給朱初瑜送個消息也是想起朱初瑜平素聰慧多智,可以幫忙出個主意的份上了,哪兒還有空去管朱家。

    朱初瑜對朱家寄于了厚望,她心里明白,無論她再怎么自恃聰明也只是一個女子而已。必須有一個強有力的娘家作為依靠,幸好這幾年朱家發(fā)展的不錯,就算依然還算不得頂級的世家,至少比起燕王府原本的世子妃以及現(xiàn)在的孫妍兒要好得多。只要她小心經(jīng)營,就算將來燕王和王妃替蕭千熾娶一個名門貴女,她也未必會怕。但是,衛(wèi)君陌的身世卻實實在在的打亂了她的全盤打算。

    怎么會這樣?!

    朱初瑜想了想,嘆氣道:“沒有消息,或許也算是好消息吧?至少…父親他們應(yīng)該沒事?!?/br>
    沉思了片刻,朱初瑜站起身來,道:“走,咱們?nèi)ビ莱赡莾骸!?/br>
    “小姐是說?”

    朱初瑜凝眉道:“既然大軍已經(jīng)攻下了金陵,咱們也該進(jìn)城了?!?/br>
    “可是…王爺還沒有下令讓咱們進(jìn)城。”金陵皇城里現(xiàn)在肯定是一片混亂,沒有王爺?shù)拿钯Q(mào)然入城會不會不好?

    朱初瑜挑眉一笑,“有什么關(guān)系?父王也沒有說不準(zhǔn)咱們?nèi)氤?。父王他們剛剛在太廟里險些遇險,我和永成也是十分擔(dān)心,怎么能不去看看?”

    “小姐說得是?!敝駜盒Φ溃B忙起身替朱初瑜拿來一件薄披風(fēng)披上,主仆倆一前一后走出了帳子。

    ------題外話------

    一臉淚。今天這章我往存稿箱里發(fā)了十幾遍,都要瘋了,還下了一個文本編輯器才搞定。到底是為神馬明明之前都是好好地,現(xiàn)在一復(fù)制黏貼分段排版就全部不見了啊啊啊啊啊。

    431、做人不能太過分

    朱初瑜主仆倆過去的時候,永成郡主正獨自一日坐在帳子里做針線。燕王重傷還起不了身的時候永成郡主還經(jīng)常在跟前盡孝。等到了金陵,燕王忙得不行,永成郡主自知幫不上忙也不敢到跟前添亂。每天除了去給父王請安便都乖巧的待在自己的帳子里足不出戶。昨日父王帶兵進(jìn)了金陵,她心中雖然擔(dān)憂卻也只能等著了。雖然平時跟朱初瑜關(guān)系平平,但是此時再見到這個二嫂心里卻還是多了幾分高興的。至少…有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

    “二嫂。”永成郡主放下手中的針線,含笑道。

    朱初瑜看看她放在桌邊的東西,挑眉笑道:“meimei這是在為父王做衣服?”永成郡主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她尚未出閣,早些年定下的婚事未婚夫也戰(zhàn)死了。待字閨中的姑娘家除了為父兄做衣服還能是為了誰?蕭家三兄弟跟永成郡主都不是同母而生的,永成郡主雖然養(yǎng)在燕王妃身邊,與三個哥哥卻也并不是十分親密。但是父王總是自己的親爹的。永成郡主閑來無事,自然是親手做些衣服鞋子孝敬父王母妃。

    “二嫂怎么來我這兒了?”永成郡主讓人上了茶,有些好奇地道。她跟朱初瑜這個嫂子關(guān)系很一般,朱初瑜剛加入燕王府的時候還殷勤的拉攏過她但是見她不為所動也就罷了。如今兩人雖然同在軍中,但是永成郡主一心在燕王跟前盡孝,朱初瑜的事情卻似乎不少,也就沒有太多的走動。

    朱初瑜抿了口茶笑道:“我自然是來給meimei報喜訊的。”

    聞言,永成郡主一怔,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驚喜地道:“難道父王……”

    朱初瑜笑道:“可不是么?父王的大軍已經(jīng)攻破了皇城和皇宮。我們二公子剛剛派人回來報了喜,握著才急匆匆的過來與meimei分享呢?!?/br>
    “那真是太好了。”永成郡主低喃道,又急忙問道:“父王和大哥他們可有受傷?”

    朱初瑜輕嘆了口氣,道:“說起這個我也是嚇了一跳,聽回來報信的人說,父王他們在太廟遇險,險些就…”

    她說得語焉不詳,永成郡主更是嚇得臉色蒼白,“這…這可如何是好?父王和大哥他們…”朱初瑜拍拍她的手背道:“放心,父王他們吉人自有天相,都被救了出來。只是聽說大哥出來的時候還暈著呢。父王重傷未愈,只怕也有些……”看著永成郡主有些神思不屬,朱初瑜暗暗撇了下嘴,面上卻依然笑容溫婉,“我有些擔(dān)憂父王和夫君他們,想要進(jìn)城去看看。meimei可要與我同行?”

    永成郡主有些猶豫,“這不好吧?父王若是要咱們?nèi)氤?,自會派人來通知?!奔热桓竿踹€沒有派人來接她們,定然是城中還沒有處置妥當(dāng)。

    朱初瑜搖頭,不贊同地道:“大軍剛剛?cè)氤?,百事纏身,說不準(zhǔn)等到父王想起來了都不知過去幾天了。難道m(xù)eimei不擔(dān)心么?”

    永成郡主凝眉思索了許久,終于還是松動了一些,點頭道:“我隨二嫂進(jìn)城?!?/br>
    朱初瑜滿意的一笑,點頭道:“如此甚好,咱們收拾一番這就進(jìn)城去吧。”

    姑嫂二人匆匆收拾了一番就進(jìn)城去了。兩人身份特殊倒也沒人攔著。不過入城的時候沒人阻攔,到了宮門前卻被人攔了下來。連燕王都沒打算住在宮里,又怎么會讓她們倆入宮。宮門前,一個幽州軍校尉模樣的青年一臉正色的攔著兩人道:“郡主,二少夫人,王爺下令無關(guān)人等一律不得出入皇宮,兩位請回?!?/br>
    朱初瑜有些不悅,卻沒有動怒,只是道:“這位將軍,我們聽說宮中出了些事,有些擔(dān)憂才匆匆入城。難道我們還是外人不成?”

    那校尉目不斜視,“二少夫人請回。”

    朱初瑜暗暗咬牙,忍住了氣道:“既然如此,我想見二公子,還請將軍通稟一聲?!?/br>
    校尉道:“二公子和大公子剛剛出宮辦差,此時并不在宮中,請少夫人見諒?!?/br>
    朱初瑜無奈,只得轉(zhuǎn)身走了。她總不能在宮門口與個小小的校尉撒潑吧?

    身后的馬車?yán)铮莱煽ぶ髯匀灰猜牭搅怂麄兊膶υ?。掀起簾子看著朱初瑜蹙眉道:“二嫂,進(jìn)不了宮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回去么?”

    朱初瑜勉強一笑,她進(jìn)城來可不只是為了擔(dān)心燕王什么的,怎么會回去?只是她想要先回朱家一趟,這卻不方便帶著永成郡主了??粗莱煽ぶ麟[隱有些不高興的模樣,朱初瑜心中微微一動,笑道:“既然如不了宮,燕王府只怕暫時也無法住人,不如meimei隨我去朱家歇歇如何?”

    永成郡主猶豫了片刻,還是搖頭道:“還是不打擾二嫂了,我先回軍中吧?!彼蛟S確實是沒有朱初瑜聰明,卻也不笨。越往后,許多事情就會越加的麻煩。就算是她小人之心,也還是謹(jǐn)慎一些得好。

    “喲?這不是善嘉郡主么?”一個笑吟吟地聲音從身后傳來,兩人回頭望去就看到長風(fēng)公子手持折扇,一派悠閑的站在不遠(yuǎn)處笑看著他們。

    看似風(fēng)度偏偏的長風(fēng)公子此時真實的心情并不若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般自在。任誰一整天忙的像個陀螺似得也自在不起來。不過長風(fēng)公子縱然在心里問候衛(wèi)君陌的祖宗十八代,表面上也依然是玉樹臨風(fēng)的。

    因為衛(wèi)君陌的身世以及被皇宮守衛(wèi)拒之門外的原因,朱初瑜現(xiàn)在的心情也并不好。此時看到與衛(wèi)君陌關(guān)系甚好的藺長風(fēng)心情就更不好了。如果是平時朱初瑜自然還是要跟藺長風(fēng)寒暄一二的,只是現(xiàn)在她卻實在是沒有心力,只是淡淡點頭道:“原來是長風(fēng)公子?!?/br>
    藺長風(fēng)卻是一改往日對善嘉郡主的不以為然,顯得頗為熱切,“原來永成郡主也在,兩位郡主這是…”

    看到別人不高興,自己的心情就會變好的。這人生愉快與否果然是需要比較的。

    朱初瑜勉力一笑道:“我和meimei有些擔(dān)心父王和夫君他們,就匆匆進(jìn)城來了。沒想到…”

    長風(fēng)公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王爺已經(jīng)令大公子和二公子讓人收拾燕王府了,想來這兩日就能夠入住了。不過現(xiàn)在兩位……”

    朱初瑜有些驚訝,“燕王府?父王他們不住在宮中么?”

    藺長風(fēng)微笑,“郡主說笑了,王爺怎么會長住宮中呢?”燕王畢竟是燕王,又不是皇帝。

    朱初瑜自知失言,笑容更加勉強,“是我想岔了。”

    藺長風(fēng)看了一眼坐在馬車?yán)镉行┎恢氲挠莱煽ぶ鞯溃骸熬昂托浅强ぶ魅缃駮鹤≡诔侵刑煲婚w。兩位若是不急著出城,不妨也過去暫???”這些日子天一閣閉門謝客,倒是不怕沒地方住。

    朱初瑜搖頭道:“我想要回朱家一趟,既然表哥表嫂在,不如就委屈meimei先去天一閣暫住兩天?”

    “二嫂說笑了,跟表哥表嫂一起住怎么會委屈?!庇莱煽ぶ饕蚕氩怀鍪裁春棉k法,點頭道。

    藺長風(fēng)面色不動聲色,微笑道:“如此也好,天一閣就在內(nèi)城,郡主直接讓人過去便是,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敝劣谥斐蹊さ木芙^,藺長風(fēng)全然不在意。他就知道朱初瑜不會跑到天一閣去住。這么急匆匆的進(jìn)城來,想必是聽說了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朱初瑜心里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少事兒呢,哪里還有心情跟衛(wèi)君陌兩口子住在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多謝長風(fēng)公子。”永成郡主淡淡道,一邊放下了車簾吩咐人往城中天一閣去。長風(fēng)公子慢悠悠地?fù)]揮手,轉(zhuǎn)身大搖大擺地往宮門口走去。他事兒還多著呢。

    看著藺長風(fēng)的背影,朱初瑜眼神幽深。金陵十大家中秦家謝家都與星城郡主和衛(wèi)公子交好。燕王麾下三大將領(lǐng)的弟子又都在衛(wèi)君陌手下。如果再加上藺家…藺長風(fēng)雖然說被逐出了藺家,但是這些世家的作風(fēng)她多少有些清楚。以現(xiàn)在的形勢和藺長風(fēng)的身份地位,藺家家主未必不會后悔。若是如此…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朱初瑜臉色越發(fā)的陰沉起來。為什么…從來就沒有半點事情能夠讓她順心的!

    “小姐?!鄙磉叄駜旱吐曁嵝训?。她們還在宮門口呢,小姐臉色這么難看若是讓人看到傳來出去也是不好。

    朱初瑜回過神來,神色緩和了幾分沉聲道:“咱們回去吧。”

    “是,小姐?!?/br>
    戰(zhàn)事方休,時局不穩(wěn)。內(nèi)城的大街上并沒有什么人,朱初瑜也不做馬車,漫步朝著高義伯府的方向走去。她需要更多的時間思考問題。

    突然,身上冒起一股不知名的寒意。朱初瑜太熟悉這種感覺了,猛然停住腳步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眼,便看到街邊一處開著的茶樓上,一個黑衣男子正倚著窗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朱初瑜連忙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人才松了口氣。咬了咬牙,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茶樓。

    “小瑜兒,別來無恙?”宮馭宸靠著窗口,悠然地看著走上來的朱初瑜。

    朱初瑜冷然一笑道:“我是無恙,宮閣主看起來倒是有些不太好了。”

    宮馭宸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挑眉道:“小瑜兒這是在遷怒么?”

    朱初瑜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花鈿,笑容中突然多了幾分惡意,“遷怒?本郡主不過實話實說罷了。閣主如此敏感,難道是惱羞成怒了?”宮馭宸微微瞇眼,沉默地盯著朱初瑜的臉并不說話。

    朱初瑜心中也是一驚,暗自懊惱自己沉不住氣。這么幾年都忍了,何必在乎這一時半刻?萬一真的惹怒了宮馭宸,可就得不償失了。

    看著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宮馭宸突然笑了起來,神色中倒是多了幾分意興闌珊,“小瑜兒,你可知道你與星城郡主的差別?”

    朱初瑜冷冷道:“請閣主指教?!?/br>
    宮馭宸悠然道:“星城郡主該忍時忍,不該忍時絕不會容忍冒犯她的人半分。而你…該忍時忍,不該忍的時候還是能忍。小瑜兒許是認(rèn)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但是須知…人若是太識時務(wù)了,未免讓人覺得乏味呢?!?/br>
    “這又與閣主何干?”朱初瑜道。

    宮馭宸笑道:“確實無干,本座隨便說說,小瑜兒隨便聽聽便是了。”太識時務(wù)的人給人的感覺不是懦弱無能,便是心機深沉。這種事情,宮閣主自然不會好心的提醒朱初瑜。朱初瑜深吸了一口氣,道:“宮閣主在這里等著我,不會只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吧?”

    宮馭宸嘆氣,“本座打算離開中原了,打算臨別是來看看小瑜兒呢。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念舊情?!?/br>
    朱初瑜咬牙切齒,宮馭宸的真是面目固然是俊雅不凡,但是朱初瑜卻覺得著實是比他帶著面具更惹人厭惡百萬倍。不過,這個瘟神要走了,對她來說總算是一件大好事。自從遇到了宮馭宸,她就沒有遇見過好事。

    “另外,還有一件事…你們朱家的銀子被蕭千夜搬得幾乎要空了。但是這其中卻還有本座的錢。本座前些日子又被衛(wèi)君陌弄得十分狼狽,所以,剩下的錢本座就拿走了。看在咱們相識幾年的情分上,不足的本座就不追究了。小瑜兒,以后不用想念本座?!睂m馭宸笑容可掬地道。

    “什么?!”朱初瑜心中一震,美麗的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宮馭宸十分同情,“令妹可真是大手筆啊,一句話便將大半個朱家都送給了蕭千夜。”雖然蕭千夜無福消受,八成是要便宜燕王了。雖然因為皇城的仗沒怎么打起來,所以銀子也沒花完,但是銀子就然已經(jīng)入了國庫還想要吐出來,想的別想了。

    乍聞如此噩耗,朱初瑜身子晃了晃險些暈過去。身邊的竹兒連忙扶住了她,朱初瑜自己也算是心智堅強,竟然堪堪的忍住了。見狀,宮閣主有些失望的聳了聳肩,依然好心情的看著朱初瑜幾乎扭曲的臉。

    “朱妃!”如果朱妃此時就在跟前,朱初瑜恨不得直接撲過去將她撕成碎片。將整個朱家的財產(chǎn)都給了蕭千夜,那朱家還剩下什么?朱家之所以能夠在金陵立足,靠的便是近乎富可敵國的財富。至于朝堂上,沒有一兩代人的培養(yǎng)根本成不了多少氣候。朱妃這樣做,等于是直接毀了朱家,現(xiàn)在的朱家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和高義侯的爵位了,這個爵位…能不能保得住還要兩說。

    見她如此,宮馭宸嘆息道:“小瑜兒,本座早就提醒過你了,做人不能太過分了,須知道…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br>
    站在旁邊的宮二和宮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比做人過分,誰能比得上閣主你?好吧,事實上他們家閣主也被兔子給咬過一回,若不是運氣好,說不定還真的就陰溝里翻船了。

    朱初瑜幾乎氣紅了眼,也顧不得許多恨恨地瞪著宮馭宸,“又是你從中作梗!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你要這樣害我!”

    宮閣主表示無辜,這件事可真的不關(guān)他的事兒。不過…看在小瑜兒都?xì)獾每煲卵说姆萆?,就不跟她計較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本座尚且無法預(yù)料何況是你。還是看開一些吧。”

    “宮、馭、宸!你去死!”朱初瑜厲聲道。

    “放肆!”旁邊的宮七臉色一冷,手中長劍朝著朱初瑜從了過去。

    “住手?!睂m馭宸悠悠道:“本座是個大度的人,就不計較你這次的無禮了。本座要離開中原了,所以…小瑜兒,讓本座看看,你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吧。”朱初瑜冷著臉不說話,實則被剛剛宮七的一劍嚇出了一聲冷汗。

    “宮閣主既然沒事了,本郡主告辭?!笨偹憷潇o了下來,朱初瑜也無意多待,直接轉(zhuǎn)身告辭了。宮馭宸也不阻攔,任由她轉(zhuǎn)身下樓去了。身后宮二忍不住道:“閣主,就這么放過她?”這可不是他們家閣主的本性,閣主向來是能利用的人利用的一干二凈,就算沒利用完的人,不能用了也要毀的干干凈凈。朱初瑜如此無禮,這幾年也沒有真心替閣主辦事,閣主竟然就這么放過了她?

    宮馭宸越過窗戶,看著樓下朱初瑜匆匆離去的背影挑眉笑道:“你不覺得…留著她比殺了她更有用么?”

    “閣主的意思是?”

    宮馭宸輕哼一聲道:“蕭千煒和朱初瑜這對夫妻都有野心,只可惜能力不濟,時運也不濟。衛(wèi)君陌的身份曝光,以后這金陵皇城里還熱鬧著呢,本座雖然看不成這場熱鬧了,卻還是可以幫他們添點柴的。有朱初瑜這個女人在,絕對比別的十幾二十個女人加在一起還要熱鬧?!?/br>
    “朱初瑜只怕不是衛(wèi)公子和星城郡主的對手。”宮二提醒道。朱初瑜確實是有幾分聰明勁兒,但是這些年也沒見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跟星城郡主一比未免落入俗流。宮馭宸渾不在意,“誰在乎她是不是星城郡主的對手?給他們天天亂罷了。更何況…這戰(zhàn)場朝堂,跟內(nèi)宅后宮可不是一回事兒。本座看著…星城郡主就不像是個精通內(nèi)宅爭斗的人?!?/br>
    宮二沉默,確實。星城郡主也沒有那個條件去精通,在鄉(xiāng)野長大,成婚之后家中只有一個婆婆和丈夫兒女,妻妾之間那些勾心斗角內(nèi)帷私隱,乃至權(quán)貴婦人之間的爭斗,這位郡主只怕懂得還真不多。

    432、辭別

    時隔數(shù)年,朱初瑜再一次站在朱家的大門前時不由得感到幾分陌生。曾經(jīng)高義伯府的匾額換成了高義侯府,但是朱初瑜心中卻無法泛起絲毫的喜悅和歡欣。因為她心里清楚,一個沒有任何底蘊,也沒有拿得出手的人才的家族,現(xiàn)在連唯一能作為支撐的金錢都失去了,就算是國公府也不會讓人看在眼里。但是她卻無法就此轉(zhuǎn)身離去,她不是南宮墨,無法不依靠家族的幫助在金陵皇城中一步一步往前走。南宮墨有婆婆的疼愛,丈夫的專情,有一對龍鳳胎的兒女,還有一個能征善戰(zhàn)的大哥,就算沒有家族依靠也無所謂。甚至家族反倒是有可能是她的拖累,但是她有什么?一邊利用一邊防著自己的丈夫,看自己不順眼的公婆,還是只會在背后插刀子的家人?

    高義侯府的門房好奇地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女子,愣了一愣才認(rèn)出來,“大…大小姐?!”

    認(rèn)出了朱初瑜的身份,門房連忙激動的打開了大門,一邊讓人去稟告老爺夫人。大小姐是御封的郡主,又是燕王府的二少夫人?,F(xiàn)如今,金陵皇城眼看著就是燕王說了算了。

    朱初瑜點了點頭,一言不發(fā)的走進(jìn)了高義侯府。

    高義侯和夫人問詢,也很是激動的迎了上來。高義侯夫人更是拉著女兒失聲痛哭起來,這些日子她在家中也被嚇得不輕。老爺突然被召進(jìn)宮中杳無聲息,宮中的侍衛(wèi)闖入朱家就跟抄家一般幾乎搬空了整個高義侯府。雖然后面老爺被放回來了,但是朱家的那些銀子確是回不來了。想到心疼處,高義侯夫人也忍不住痛罵起還在宮中的朱妃了。

    朱初瑜強忍著不耐,沉聲道:“好了,娘。事情都這樣了,哭罵有什么用!”

    她也想罵,如果可以她想殺了那個賤人!但是現(xiàn)在這些有什么用?

    高義侯夫人一愣,摸了摸眼淚小聲嘟噥道:“難道就這么算了?真沒想到咱們朱家這么多年,竟然養(yǎng)了這樣一個白眼狼!”高義侯臉色也有些難看,看了看長女道:“瑜兒,你說…那些錢咱們還能不能要回來?”

    聞言,朱初瑜冷笑一聲道:“要回來?燕王那里不因此遷怒以你就算是不錯了?!惫_知罪肯定是不會的,但是難保燕王不會覺得高義侯府暗中資助蕭千夜守城,暗地里給穿小鞋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高義侯苦著臉,“咱們也是冤枉的啊。誰知道那丫頭竟然會……”驀地想起朱妃的話,以及當(dāng)時朱妃臉上的笑容,高義侯心中也忍不住有些發(fā)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