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公子看看商嶠，比起依然圓潤的夭夭，商嶠倒是瘦了不少。顯然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宮馭宸那個變態(tài)沒有揍你吧？過來本公子給你把把脈?！痹谙腋韫涌磥?，宮馭宸就是一個思想詭異的變態(tài)。揍小孩什么的絕對是他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

    商嶠搖頭，“沒有?！弊詮谋蛔サ街?，宮馭宸確實是沒有對他怎么樣。畢竟他也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除了武功還不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機密。宮馭宸也不會指望從他這里刑訊逼供。雖然宮閣主的人品是挺低的，但是絕對比弦歌公子以為的要稍微高一些的。

    “阿嶠哥哥，抱抱?！必藏采斐鲂∈謱χ虓?。

    商嶠嚴肅的小臉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伸手將夭夭抱了過來。弦歌公子見狀，也只得嘆氣，“沒良心的小丫頭?！?/br>
    “爹爹，娘親！”窩在商嶠懷里，夭夭扭頭看到了并肩走過來的南宮墨和衛(wèi)君陌，立刻興高采烈地叫道。

    南宮墨上前接過夭夭，“夭夭。”

    夭夭吧唧一下在給了娘親一個濕噠噠的吻，“夭夭想娘親?！?/br>
    “娘親也想夭夭。”南宮墨抱著懷里軟綿綿的小家伙，只覺得眼底有些熱熱的。夭夭立刻高興地探出身子朝衛(wèi)君陌那邊考過去，“爹爹?！?/br>
    衛(wèi)公子怔了一下，伸手要接過夭夭。夭夭兩只小手抱著他的脖子，吧唧一下親在了他的左臉上，“夭夭想爹爹。”

    衛(wèi)公子伸手摸摸女兒的小腦袋，在夭夭堅持的目光下終于開口，“爹爹也想夭夭。”

    旁邊，弦歌公子看在眼里只覺得心里酸溜溜的。他都沒有得到夭夭小寶貝愛的親親。

    跟在兩人身后走進來的師叔看看這一家三口搖了搖頭，輕哼一聲道：“你們倒是悠閑?！边@時候皇宮里亂成一片，這一家三口倒是有閑情在這里你儂我儂。弦歌公子看到自家?guī)煾?，立刻站起身來，“師父，你弄死宮馭宸那個變態(tài)沒有？”

    師叔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沒好氣地道：“問你寶貝師侄?！?/br>
    “夭夭？”

    夭夭眨眼，“宮宮？大壞蛋…大壞蛋不死?！?/br>
    弦歌公子無語，“小家伙，你還記不記得那家伙抓了你和阿嶠？要是阿白沒找到你，說不定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你爹娘了?！?/br>
    夭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茫然無措地望著弦歌公子。她還是太小，并不十分明白什么是仇恨，什么是善惡。雖然大壞蛋不讓她見爹娘，但是大壞蛋對她挺好的。想到大壞蛋被打死了，她就覺得有點難過。但是，弦歌舅舅說得也沒錯，想到永遠都見不到爹娘了，夭夭就更難過了。

    看著夭夭粉嫩的小臉都糾結(jié)地皺成了一團，師叔沒好氣地瞥了徒弟一眼，“她哪里想的明白這些？瞎說什么？”

    “……”自從有了師妹，他在師父心中的地位就直線下降。自從有了夭夭和安安，他就已經(jīng)低到塵埃里去了。

    南宮墨也含笑安危女兒，“夭夭乖，叔公沒有打大壞蛋哦。不過他不是好人，夭夭以后不能理他啊?！彼w勢力除了可能留在北元的少數(shù)，已經(jīng)近乎全滅。雖然衛(wèi)君陌答應(yīng)了一個月內(nèi)不追殺宮馭宸，卻不代表別的人就會放棄。而且，身份曝光之后，宮馭宸未來在中原絕對難有立足之地。不過預(yù)防還是要預(yù)防的，夭夭顯然對宮馭宸并沒有什么太壞的感覺，萬一宮馭宸真的命大以后還跑到夭夭面前蹦跶就不好了。南宮墨還記得方才宮馭宸跟夭夭說得什么師父為師的，絕對要杜絕！

    “嗯嗯?！必藏舱J真的點頭，要不是看大壞蛋可憐巴巴地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才不要理他呢。

    事隔這么久，好不容易回到爹娘的懷抱中。夭夭打了個小小的呵欠，趴在衛(wèi)君陌懷里慢慢的睡著了。

    坐在涼亭里，南宮墨這才有空對師叔道：“師叔，你怎么會在這里？”不得不說，多虧了師叔突然出現(xiàn)，要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師叔淡然道：“你們許久都沒有夭夭的消息，我便親自過來看看。你師父和母親在家里也急得不行?！弊邅G了一個三歲的萬萬，誰能不著急？若不是師叔攔著，只怕長平公主和老頭兒都要自己跑過來了。不過那兩個純屬累贅，沒事的時候師叔不介意照看一下，有事的時候還是不要帶著比較好。

    南宮墨嘆了口氣道：“多虧了師叔及時趕到，不然今天……”

    師叔輕哼了一聲，抬眼看了看衛(wèi)君陌道：“我看幽州軍那些人有些不對勁，你們自個兒小心一些?！彪m說沒看出有什么敵意，但是師叔總覺得那些人看向這兩口子的表情有些古怪。

    師叔來遲了一步，并沒有聽到關(guān)于衛(wèi)君陌身世的事情，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知道了這樣的消息，表情不古怪才是怪事。想起這事兒，南宮墨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側(cè)首看向坐在自己身側(cè)抱著夭夭神色淡漠的衛(wèi)君陌，衛(wèi)公子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道，“沒事。”

    一道紅色的人影如風一般的掠了過來，還沒站定藺長風就氣喘吁吁的道：“原來你們在這里？！我說衛(wèi)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真以為打進了皇宮就萬事無憂了??？這群人居然在御花園里聚會閑聊！

    衛(wèi)君陌瞥了他一眼，“何事？”

    藺長風咬牙道：“朝中那群大臣還被蕭千夜關(guān)在御書房的偏殿里啊。宮馭宸那個混蛋派了殺手……”

    “那關(guān)我什么事？”衛(wèi)君陌問道。進了皇宮的除了南宮緒幾個將領(lǐng)都是幽州軍，辰州軍和泰寧衛(wèi)都很識趣的駐守在宮外。所以現(xiàn)在皇宮里的任何事情都是幽州軍的事。

    “……”長風公子無語，“所以，你打算讓他們死絕？”

    衛(wèi)君陌抬眼看著他，“不會。”

    “不會什么？”

    “不會死絕，總能有幾個漏網(wǎng)之魚?！毖嗤跫热辉缰肋@些人在宮里，不可能不做安排。至于說十大世家那幾個，大概燕王是真的希望他們死的越多越好。

    看著在座的眾人都是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長風公子深覺自己方才的著急簡直是多管閑事。沒好氣地在一邊空凳上坐下，輕哼一聲道：“你都不在乎名聲，本公子在乎什么？”

    衛(wèi)公子挑眉，“是我要殺他們？”

    “當然不是?！?/br>
    “幽州軍的最高統(tǒng)領(lǐng)是我？”

    搖頭，據(jù)算衛(wèi)君陌當過幽州軍的實際統(tǒng)領(lǐng)著，但是在燕王恢復(fù)行動力的時候這份權(quán)利也就自然的轉(zhuǎn)移了?；蛘哒f，只要燕王還活著，不管衛(wèi)君陌帶著幽州軍做了什么至少頭上都還有人頂鍋。更何況，衛(wèi)君陌確實是什么都沒干。好吧，本公子想太多了。

    這么一想，長風公子也放松下來了。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辛苦了好幾年，總算是可以消停一下了吧。”

    南宮墨有些同情地看著一臉期盼的長風公子：未必。

    承安五年八月十六早晨，金陵皇城一夜未眠的百姓們一開門就發(fā)現(xiàn)無論是內(nèi)城外城都已經(jīng)一片肅穆寧靜?？帐幨幍慕值纼膳哉緷M了手持兵器，身披戰(zhàn)甲的幽州軍士兵。一個念頭不約而同的在所有人的腦海里升起：真的變天了。

    之前被軟禁在宮中的十大世家家主和子弟中還幸存的人都被放出了皇宮。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十大世家這次確實是元氣大傷。不說不幸身亡的那些，除了謝家以外剩下的幾家或多或少都被朝廷給搜刮過了。至于從朱妃宮里放出來的高義侯更是忍不住放聲大哭，他雖然沒有經(jīng)歷被殺手追殺的事情，朱家的產(chǎn)業(yè)卻已經(jīng)十不存一，朱家三公子也意外死在了水閣殺手手中。如今的朱家可說是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幸好…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女兒，高義侯心中才升起了一絲希望。

    至于御書房里的朝廷大臣，蕭千夜將他們關(guān)在御書房倒是沒有什么壞心，而是為了保護他們。御書房里的都是當初太子的舊臣，效忠蕭千夜的鐵桿，他們原本要陪蕭千夜一起跪太廟。蕭千夜自己是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思，卻沒有想過要拉上自己的臣子陪葬，因此才見他們軟禁在了御書房的偏殿里。御書房外的守衛(wèi)也遠比軟禁世家家主的院子的守衛(wèi)要精悍許多，御書房又是幽州軍進宮之后的主要目標之一，所以水閣的殺手很快就被打退了，遇害的人并不多。

    不過，這些人卻沒能被放出宮。換了個地方依然軟禁在宮中。

    “見過衛(wèi)公子，星城郡主?！?/br>
    皇城中天一閣后院，兩個穿著幽州軍侍衛(wèi)服飾的男子恭敬地道。

    南宮墨含笑點頭道：“有什么事？”

    侍衛(wèi)道：“王爺請兩位入宮議事。”

    這兩位跑得太快，等到燕王將宮中一切大致安排妥當才發(fā)現(xiàn)兩人早就帶著自己人出宮了。他們還是派人尋了許久才知道他們在天一閣落腳。聽說天一閣曾經(jīng)是星城郡主的產(chǎn)業(yè)，后來離開金陵之前賣給了別人?，F(xiàn)在看來，這個買賣只怕也只是臺面上的罷了。

    來傳話的是燕王身邊的心腹，對于衛(wèi)君陌的身份的傳言自然也是聽說過的。因此面對兩人的神態(tài)倒是比往常更加恭敬了三分。

    衛(wèi)君陌劍眉微蹙，淡淡道：“知道了?！?/br>
    “屬下告退。”侍衛(wèi)也不敢催，拱手告退。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南宮墨看這衛(wèi)君陌沒有說話。從宮里出來，衛(wèi)君陌的心情一直就不太好。南宮墨不知道衛(wèi)君陌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或者是知道多少。抬頭看到她擔憂的眼眸，衛(wèi)君陌伸手將她拉入了懷中。

    貼著他的胸膛，南宮墨靜靜地聽著他緩慢而有力的心跳。良久才道：“君陌，這事你有什么打算？”

    宮馭宸的話已經(jīng)出口，燕王又沒有否認，這件事就必須要有個結(jié)果，想要自欺欺人的故作不知也是不可能的了。

    衛(wèi)君陌淡淡道：“我曾經(jīng)打算我們一家以后就在辰州生活?！?/br>
    衛(wèi)君陌沒有想要君臨天下的執(zhí)念，但是他也不會讓自己任人魚rou。如果沒有他的身世這回事，那么正常的結(jié)果是衛(wèi)君陌最后被燕王冊封為異姓王留在辰州。手握辰州軍的衛(wèi)君陌可不是當年在金陵什么都沒有的那個靖江郡王世子。無論將來誰上位也不敢輕易對他怎么樣，如果燕王將來不在了新君想要對他們做什么，衛(wèi)君陌更不會客氣。說到底，從頭到尾能夠牽制衛(wèi)君陌的也只有燕王這個舅舅而已。

    但是現(xiàn)在…形勢一轉(zhuǎn)衛(wèi)君陌成了燕王的嫡長子。燕王是怎么想的先不說，燕王膝下的幾個兒子只要是有意大位的只怕是誰也接受不了。當年衛(wèi)君陌什么都沒有，尚且讓蕭千夜無法容忍?，F(xiàn)如今，誰能忍受一個比自己更加名正言順，還有著傳說中梟雄命格的異母兄長？

    剛剛猜測到自己的身世的時候，衛(wèi)公子心情最黑暗的時候甚至考慮過直接讓幽州軍全部去死然后自己取而代之。但是到底…還是沒能忍得下那份心。即便燕王不是他親爹，作為一個舅舅衛(wèi)君陌也從未想過要這么對他。

    “你什么時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南宮墨問道。衛(wèi)君陌接受的太過平靜了，平靜的不像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的。

    衛(wèi)君陌沉默了一下，道：“母親把玉墜給夭夭的時候。”南宮墨不知道那個玉墜代表著什么，但是衛(wèi)君陌卻是知道的。

    南宮墨響起那塊燕王貼身攜帶的玉墜，那是…兩年前的事了啊。

    衛(wèi)君陌默默地摟著南宮墨，猜測到自己的身世之后帶給他的并不是歡喜和輕松，反倒是沉重的負擔。二十多年都沒有父親，衛(wèi)公子也早就不在需要父親了。有長平公主這樣的母親，有燕王這樣的舅舅，還有妻子和兒女，衛(wèi)君陌并不覺得自己還需要更高的身份和更多的榮耀。如果他需要，他可以自己去取，而不是依靠他是誰的兒子。

    這些事情，衛(wèi)君陌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母親和妻子。他并不想要讓她們跟著自己一起發(fā)愁，因為這本就是個無解的問題。除非將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全部都封口，更重要的是燕王必須愿意一輩子都做他的舅舅。

    其實…哪里有舅舅能做到燕王這樣的程度？這些人，驚訝于燕王對衛(wèi)君陌的看重的人從來沒有少過。

    不過衛(wèi)君陌也做不出來天崩地裂悲痛欲絕或者“我絕不原諒你”的矯情模樣。對于不希望發(fā)生的事情就去阻止，無法阻止的事情就去解決。人永遠是往前走的，也永遠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無論他是長平公主的兒子還是燕王的兒子，他依然還是他。

    至于將來會怎么樣？衛(wèi)君陌一手摟著南宮墨，一手慢慢攤開又收緊。這世上，不會再有任何人敢傷害他的妻子兒女和母親。

    “咱們走吧，別讓舅舅等太久了。”南宮墨輕聲道。

    “嗯?！?/br>
    －－－－－－題外話－－－－－－

    囧囧小劇場：

    燕王：君兒，為父是有苦衷的。

    衛(wèi)公子：你們騙我！我絕不會原諒你們的！

    燕王：君兒，你聽為父解釋……

    長平公主：君兒，娘……

    衛(wèi)公子：我不聽！我不聽！我就不聽！

    蠢作者：噗嗤！衛(wèi)公子你在演qy劇咩？

    衛(wèi)公子（思歸劍出）：我這樣是誰害得？

    蠢作者（立撲，抱大腿）：衛(wèi)公子高貴冷艷，千秋萬載，一桶天下！

    427、燕王元妃

    皇宮里御書房后面不遠處的一處宮殿里，燕王倚坐在軟榻上聽著跟前的下屬匯報軍務(wù)。沒辦法，受了那么重的傷本就還沒有完全愈合，今天又險些被火燒死。雖然最后化險為夷卻也吸進了不少濃煙，身體立刻就不怎么舒服了。

    原本這些事情可以丟給旁人處置，但是蕭家三兄弟一個昏迷兩個還沒回過神來。衛(wèi)君陌又帶著南宮墨先一步跑了，大軍剛剛?cè)氤切枰幚淼氖虑槎逊e如山，燕王即便是身體不適也不得不抱病處理。

    每每想到此處，燕王殿下就覺得心酸不已。明明他算來也有五個兒子，最小的那個還在襁褓里不用說，剩下的四哥到了需要的時候竟然一個也派不上用場。

    “你先下去吧。“有些疲憊的揮退了站在跟前的人，燕王揉了揉眉心。

    “是，王爺?！?/br>
    “啟稟王爺，衛(wèi)公子和星城郡主求見?！?/br>
    燕王一怔，點頭道：“讓他們進來。“

    南宮墨和衛(wèi)君陌攜手進來，便看到坐在軟榻上臉色蒼白神色疲憊的燕王。南宮墨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幾分愧疚。

    “舅舅?！?/br>
    “舅舅?！?/br>
    燕王眼神微黯，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坐下說話。“

    兩人謝過落座，南宮墨看了看都不肯開口的兩人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輕聲問道：“舅舅這時候召我們前來，可是有什么吩咐？“

    燕王指了指軟榻旁邊的矮幾上堆著的厚厚一摞折子卷宗沒說話。南宮墨嘆氣，側(cè)首去看衛(wèi)君陌，這個她可做不了主。燕王派人將他們叫來，她也只是順帶，說到底還是為了衛(wèi)君陌吧。

    衛(wèi)君陌神色有些冷淡，倒是沒有說什么拒絕的話。南宮墨也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燕王這個模樣若是還拒絕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就算是真的想要跟燕王劃清界限也不能這樣做，更何況…哪里劃得清啊。

    燕王顯然也松了口氣，對于這個兒子燕王心中絕對不是不愧疚的。同樣，對于這個優(yōu)秀兒子每每看到心中既是驕傲又是痛苦。年輕時候的他無能為力思慮也不及如今周全，以為將兒子交給剛剛失去了兒子的meimei撫養(yǎng)是兩全其美的法子。最終卻導(dǎo)致跟自己同甘共苦的妻子臨時前還念念不忘無法瞑目。衛(wèi)君陌更是二十多年來受盡了別人的冷落和白眼。若不是…若不是先帝給指了一個好妻子，燕王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本就生性冷漠的兒子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模樣。

    越是珍視越是慎重，燕王從沒想過會一輩子都不認這個兒子。哪怕是因為自己的親meimei也不可能，只是他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被宮馭宸就這么毫無準備的揭露出來。他看不透衛(wèi)君陌的想法，心中便更是憂慮。

    良久，燕王終于開口道：“君兒，你當真沒有什么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