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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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朱妃的話,高義侯心中卻驀地升起一股不詳?shù)母杏X。有些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女兒,只聽朱妃笑道:“父親愿意為陛下盡忠,我想陛下也是十分高興的?!?/br> 高義侯干笑,“這是自然?!?/br> 朱妃點點頭,“如此,我便替父親做主了。將朱家的全部財產(chǎn)都用來充當軍餉,以助我軍守城。若是將來擊退了燕王,論功行賞陛下必定不會忘了父親的?!甭勓?,高義侯有些絕望了。朱家的全部財產(chǎn)…朱妃這是要毀了朱家么?當然,現(xiàn)在無論是誰也不可能拿到朱家的全部財產(chǎn),因為朱家還有許多產(chǎn)業(yè)在金陵以外的地方。但是緊緊是朱家在金陵的產(chǎn)業(yè)和朱家?guī)旆康娜控敭a(chǎn)就足夠讓朱家一蹶不振了。 “娘娘,你不能……” “嗯?”朱妃挑眉。 高義侯咬牙,論功行賞?蕭千夜還有論功行賞的那一天么?若真是將這筆財產(chǎn)捐獻出去,rou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不說,將來到了燕王面前就是個巨大的洗也洗不掉的污點。 “娘娘,若是如此,朱家,朱家只怕就撐不下去了啊?!备吡x侯道。 朱妃微笑道:“父親一向深明大義,忠君報國豈不比一家一戶的利益更重要?” 深明大義個屁! “娘娘,你也要為二皇子想想啊。萬一將來……”朱妃笑道:“我正是為皇兒著想,將來陛下定然會看在父親慷慨解囊的份上,厚待皇兒的,不是么?” 高義侯啞口無言,朱妃道:“看來父親是沒有意見了。女兒代陛下謝過父親?!?/br> “不行!”高義侯叫道。 朱妃卻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一般,揮手吩咐身邊的人拿了高義侯的印信去稟告蕭千夜。高義侯獨自一人哪里比得過宮中的內(nèi)侍和侍衛(wèi),即便是再怎么掙扎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朱家家主的印信離自己而去。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高義侯終于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來,顧不得規(guī)矩憤怒地朝朱妃叫道。 朱妃勾唇淺笑,溫婉如舊,“父親當初因為長姐一句話,便將女兒送給了陛下。父命難為,女兒不敢有怨言。如今女兒既然已經(jīng)做了陛下的妃子,自然要全心全意為陛下著想。就算陛下有什么不好了,女兒自然也只得陪著。但是,難道父親如今又要為了長姐而棄女兒于不顧么?這幾年…父親因為女兒這貴妃的身份,也賺了不少罷?朱家原本不過是世家中的末流,如今卻是聲勢浩大。若是父親能攜著朱家的財勢扶持長姐,朱家必然能夠更上一層樓。只是…女兒怎么能看著父親如此無情的拋棄我和皇兒,去為長姐鋪路?父親,這不公平啊?!?/br> 沒想到朱妃竟然看穿了自己的想法,高義侯一時間有些窘迫。但是卻也只是瞬間的,更多的確實憤怒和難以置信。他沒想到,這個一直都溫婉柔順的庶女竟然對自己對朱家有著這么多的怨懟。她是想要毀了朱家啊。 朱妃也不在意高義侯的憤怒,笑道:“這幾年,我天天想,日日想,直到最近才終于想通了一些。我雖不及長姐聰慧能干高瞻遠矚,但是…卻也不想讓她踩著我和皇兒的肩膀往上爬呢。朱家有今天的聲勢,依仗的是我這個庶女。但是只要父親先一步投靠燕王,燕王殿下感念父親的忠心,自然會更加看重朱家,也更加看重長姐。只是…如果朱家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呢?而且還是為了資助陛下守城而傾家蕩產(chǎn)的。父親你說,燕王殿下會如何看待長姐這個兒媳?如何看待朱家?” 高義侯指著朱妃,手指頭顫抖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朱妃微笑著,最后悠悠道:“朱家本就是末流世家,父親利用女兒得到了這些,便還給女兒吧。橫豎…我大約也活不了多久了?!敝戾m然身在后宮,卻也知道如今的形勢對蕭千夜不利。身為一個有著皇子的皇妃,這樣的情形對她比那些沒有皇子的妃子更加不利。而她,也不想再仰仗朱初瑜的恩賜過日子了。一旦城破,以燕王的性格陛下只怕…而她的皇兒也未必能保得住。若是皇兒不在了,她還活著干什么。讓她看著朱初瑜踩著自己春風得意,還不如讓朱家為自己和皇兒陪葬罷。 “帶高義侯下去休息吧?!敝戾戳艘谎勰樕魂嚢滓魂囎系母吡x侯,有些意興闌珊的吩咐道。 “是,娘娘?!眱蓚€侍衛(wèi)入內(nèi),一左一右拉著垂頭喪氣的高義侯走了出去。 大殿里,朱妃獨自一人沉默了良久。兩行淚珠靜靜地劃落了臉龐,空蕩蕩的大殿中響起了寂寥的笑聲,“長姐…這一次,是我贏了吧?” 御花園里,宮馭宸坐在假山上遠遠地看到被人拉著路過,一副無精打采模樣的高義侯。挑眉道:“這是怎么了?” 正好走過來的宮七看了一眼那邊了然道:“稟閣主,聽說方才高義侯將朱家的所以財產(chǎn)都獻給了皇帝?!?/br> 宮馭宸有些好笑,高義侯什么時候那么大方了?再看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想來也不是自愿的。思索了片刻,宮馭宸也不得不感嘆,“果然是不能小覷了女人的報復心啊。”只是片刻,他便已經(jīng)想明白了事情的來由。別看那朱妃無論當初在家中還是入宮都不起眼,如今這一招…宮馭宸都可以想象出朱初瑜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情扭曲的模樣了。 想了想,宮馭宸道:“既然如此,讓人將咱們的財產(chǎn)收一收,別便宜了蕭千夜?!彼w這幾年暗地里跟朱家合作并不少,高義侯未必知道,但是朱初瑜卻是知道的。既然朱妃將朱家賣給了蕭千夜,他們自然要抽身了,總不能一起被賣了。宮馭宸暗暗有些惋惜,朱家別的本事沒有,賺錢的本事倒是還不錯的。 “是,閣主?!鄙砗髮m二沉聲應道。 “閣主,剛剛收到消息,衛(wèi)公子和星城郡主應該已經(jīng)入城了。只是…咱們的人一時半刻找不到他們的行蹤?!睂m七繼續(xù)稟告道,如果衛(wèi)君陌和南宮墨隱藏在暗處可以不露蹤跡,他們確實是很難找到這兩個人。 聞言,宮馭宸臉色微沉,思索了片刻道:“不用去管他們了,他們必定是為了那個小丫頭?,F(xiàn)在…最要緊的是我們的計劃。除此之外…別的全部放棄也無妨?!?/br> 宮七神色也是一肅,點頭道:“屬下明白?!?/br> 宮馭宸點點頭,抬眼望著湛藍的天空嘆了口氣,“很快,皇城就該破了。在中原待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該離開了?!?/br> 宮二和宮七對視了一眼,齊聲道:“屬下誓死追隨閣主?!?/br> 宮馭宸沉默不語,只是揮了下手示意兩人起身。 宮馭宸站起身來,轉(zhuǎn)身越過宮墻望向?qū)m外的皇城,唇邊勾起一抹笑意,“這么多年,本座早就有些等不及了。想必,所有人都等不及了吧?衛(wèi)君陌,讓本座看看,這一次你要如何破我的局?不過,這一次本座可不會再跟你多做糾纏。”仔細想想,宮馭宸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幾年實在是有些失敗。他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衛(wèi)君陌和南宮墨的身上,幾乎要忽略了本身的目的。事實上,衛(wèi)君陌從來都不該是他的目的啊。只不過…一個強者遇到另一個強者,自然而然的不是惺惺相惜,便是不死不休罷了。 說罷,轉(zhuǎn)身漫步走下了假山,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而去。 身后,宮二和宮七望著前方的不緊不慢的身影,有志一同的快步跟了上去。 么么噠。抱歉今天晚了~ 421、城破 承安五年八月十五 又是一年中秋佳節(jié),只是這一天金陵皇城內(nèi)外的人們卻沒有誰有心思慶賀中秋佳節(jié)。因為這一天傍晚,尚且還沒有看到中秋的滿月,金陵皇城的另外三座城門也都陸續(xù)被打開了。至于南城們以南宮緒為首的辰州軍更是已經(jīng)先一步的殺入了城中。無奈之下,守城的將士只能放棄了外城退守內(nèi)城門。只是,外城都守不住,內(nèi)城又能守多久? 鄂國公站在城樓上,望著外面正在奮力攻擊的辰州軍和幽州軍,心中只覺得一陣無可抑制的悲哀和無奈。 “國公?!蹦蠈m懷一身戰(zhàn)甲快步走了過來,消瘦的臉上一雙眼睛熬得通紅。遠遠望去,在亂軍中第一眼就能夠看到坐在馬背上的身形單薄卻依然坐的筆直的南宮緒。南宮懷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到欣慰還是羞愧。父子敵對到如今這樣的局面,只看結(jié)果的話明眼人都知道他是輸了。 鄂國公回頭看了一眼南宮懷,神色淡然,“楚國公啊?!?/br> 南宮懷嘆了口氣,與鄂國公并肩而立,站在城樓上望著下方問道:“國公覺得,咱們還有勝算么?” 鄂國公良久不語。 南宮懷也不真的是全然沒心沒肺無血無淚的人,即便是自私自利,但是面對如今這樣的局面卻也難免有幾分感觸。當年他們追隨先帝驅(qū)逐北元人的時候是何等的豪邁氣概,跟隨先帝入住皇城的時候又是何等的意氣風發(fā)?只可惜,先帝駕崩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年,就連金陵皇城都守不住了。 南宮懷知道他們沒有勝算,他也沒打算要替蕭千夜死守金陵城。只是如今他只能依靠宮馭宸了,宮馭宸沒說能走他也就只能繼續(xù)待著。但是南宮懷知道,宮馭宸是不可能陪著蕭千夜一起死的,所以他也不著急。 暗暗嘆了口氣,南宮懷有些后悔起當初答應宮馭宸去幫他抓夭夭了。若不是因為這個,他又怎么會被紫霄殿的人盯上?一旦離開了數(shù)萬大軍的包圍又沒有水閣的護衛(wèi),他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紫霄殿的追殺的。 “啟稟國公,大事不好!”幾個將領匆匆跑來,還未走進便高聲叫道。鄂國公心中一沉,沉聲道:“什么事?” 將領道:“城中多處地方突然起火,另外,崇華門…崇華門破了!” 其實不用那將領說話,他們也看到了遠處突然冒起來的火光和煙霧。崇華門是內(nèi)城九門,但是…怎么會這么快?! 南宮懷臉色也是一沉,心中卻已經(jīng)有了退意,沉聲道:“內(nèi)城中有燕王府的細作!” 鄂國公搖頭,有些無力的道:“只怕…不是燕王府的細作,而是……”而是有人做內(nèi)應,背叛了陛下吧。就算是有細作,又有多大的能力可以打開城門?只能是城中位高權(quán)重之人所為。 匆匆而來的將領也道:“老國公說的不錯,是慶王和宜春侯帶人打開了城門。此時…辰州軍已經(jīng)入城了?!?/br> 眾人齊齊望向鄂國公,想要他拿個主意。鄂國公蒼老的容顏上卻只有無奈和悲傷,無力地揮揮手道:“罷了,都去吧?!?/br> “老…國公?” 鄂國公道:“想要做什么便去吧…”內(nèi)城不比外城寬闊,原本以為雖然退守內(nèi)城,但是憑著城池堅固和留守外城的士兵以巷戰(zhàn)也能阻擋一些時日。但是現(xiàn)在看來,只怕留在外城的將領已經(jīng)都投降了吧?內(nèi)城九門,一旦有一個門破了剩下的也都保不住了。更何況…早就已經(jīng)知道金陵皇城守不住,又何必再讓這些將士去送死呢?鄂國公蒼老的容顏望著依然駐守在城樓上一張張年輕的面孔,蒼老的容顏上只剩下一片苦澀。 叔侄相爭,君臣相殘,皇位更迭…又跟這些普通的士兵有什么干洗?夠了…… 鄂國公轉(zhuǎn)過身離去,只留下一個顫巍巍的蒼老身影和一眾無措的將士們面面相覷。 “這…楚國公,咱們該如何是好?”那將領顯然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只得問站在一邊的南宮懷。雖然南宮懷如今的名聲實在是不怎么樣,但是畢竟還是追隨先帝的開國功臣,鄂國公走了,這個時候也只有他還能拿的了主意了。 南宮懷看著鄂國公離去的方向,心中冷笑了一聲面上卻是絲毫不露。挑眉道:“老國公不是說了么?想干什么干什么去。”說完,擺擺手也轉(zhuǎn)身走了。 “鄂國公!”南宮懷追上了蹣跚而行的鄂國公,開口叫道。 鄂國公回頭,平靜地望著南宮懷半晌不語。南宮懷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笑道:“老國公為何這般看著在下?” 鄂國公道:“楚國公現(xiàn)下…是陛下的人,還是宮閣主的人?” 南宮懷一驚,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笑道:“鄂國公說笑了?!?/br> 鄂國公搖搖頭道:“這話老夫是白問了,楚國公若有半分效忠陛下之心,又豈會…千里迢迢的去辰州幫宮馭宸搶一個孩子?!?/br> 南宮懷沉默了片刻,只得嘆氣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鄂國公?!?/br> 鄂國公問道:“崇華門被破,與宮閣主有幾分關系?” 南宮懷皺眉,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道:“大概,是有那么幾分關系吧?”他雖然如今算是幫宮馭宸辦事,但是他跟宮馭宸的關系可著實不怎么樣。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宮馭宸自然也不會告訴他什么機密的事情,就是這些也只是偶然聽宮馭宸提起罷了。其實南宮懷也不明白宮馭宸一會兒幫著燕王對付蕭千夜,一會兒幫著蕭千夜殺燕王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按理說念遠的身份敗露,宮馭宸跟燕王可算是徹底翻臉了,但是一邊幫蕭千夜守城卻又一邊幫燕王開城門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老國公是為了這個放棄的?”南宮懷皺眉道,方才他還在心中嘲諷鄂國公,剛看到崇華門破了就撂挑子,也不見得比他要高明幾分。 鄂國公抬頭望了一眼昏暗的天空,道:“老夫多次提醒陛下宮馭宸不可信,可惜陛下…既然連陛下自己都放棄了,便放過那些無辜的將士罷?!?/br> “老國公仁慈。”南宮懷心中不以為然,不過是自己怕死罷了。 鄂國公卻沒有閑心理會南宮懷的恭維和他的心思,擺擺手道:“楚國公不必理會老夫,有事便自去忙吧?!?/br> 南宮懷笑道:“還是在下送老國公回府吧?!?/br> 鄂國公沒有再理會他,轉(zhuǎn)過身慢慢朝著前方走去。南宮懷也不在意,不緊不慢的跟在鄂國公身后走著。 兩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僻靜無人的街角,跟在鄂國公身后的南宮懷不由得眼神一縮,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黑衣灰發(fā)的星危抱劍站在街邊,他旁邊不遠處,簡秋陽穿著一身戰(zhàn)袍唇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靠著墻壁,笑吟吟的看著南宮懷。兩人身后的街道上,是越走越遠的鄂國公的身影。不知是沒發(fā)現(xiàn)兩人還是不想理會,鄂國公既沒有回頭也沒有加快腳步,依然慢慢地朝著前方走去。 南宮懷警惕地盯著眼前的兩人,簡秋陽淡笑道:“楚國公,別來無恙?” 南宮懷勉力一笑,“簡將軍,別來無恙?!?/br> 簡秋陽笑道:“前些日子楚國公帶走了我們家小小姐,并殺了紫霄殿麾下柳寒,不知這筆賬,楚國公是打算在這里算,還是跟咱們一起到公子和郡主跟前去算?”南宮懷忍不住變了臉色,側(cè)首看了看周圍。簡秋陽笑道:“楚國公不必看了,跟著楚國公的那幾個人自會有人招待他們。楚國公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離開軍中?!?/br> 南宮懷心中郁悶,眼瞅著大軍就要敗了,他不離開才是怪事。只是沒想到這些人放著好好的攻打金陵的功勞不要,竟然這個時候跑來找他,更沒想到的是,宮馭宸派來保護他的人竟然這么沒用。 南宮懷自然不知道,宮馭宸早將全部的經(jīng)歷都放到了自己最重要的計劃上,能派幾個人保護南宮懷已經(jīng)算是守信了。被宮閣主坑的血本無歸的人比比皆是。 論武功,南宮懷絕對不是簡秋陽和星危的對手的。面對此情形,南宮懷只得識相的嘆了口氣,道:“我跟你們走?!?/br> 聞言,簡秋陽倒是有些遺憾。旁邊的星危素來冷漠的眼眸中也難得的閃過一絲失望。從兩人的表情,南宮懷就看出來這兩個人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而不是想要帶自己回去。這個理由大約就是出在那個叫柳寒的人身上,所以他也就更加小心翼翼起來,“兩位若是想要報仇可是找錯人了,在辰州老夫沒有殺過半個人?!?/br> 簡秋陽冷笑一聲,不知是不是相信了南宮懷的話,只是側(cè)首對星危道:“星危,勞煩你帶他回去吧?!?/br> 星危沒說話,直接一閃身出現(xiàn)在南宮懷跟前,南宮懷連反抗走來不及就被人一劍柄敲暈在地上。星危一手拎起南宮懷,朝簡秋陽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啟稟陛下,內(nèi)城破了?!被蕦m里,內(nèi)侍急匆匆的前來稟告。 蕭千夜獨自一人坐在御書房里,卻沒有如往常一般的暴跳如雷。依然俊雅卻顯得有幾分憔悴的容顏上甚至沒有一絲的擔憂和著急,只是微微點頭道:“朕知道了,退下吧?”內(nèi)侍有些驚駭?shù)靥ь^看了一眼蕭千夜,心中有些不安卻不敢多說什么,扣了個頭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蕭千夜坐在龍椅里,抬頭望著雕刻精美富貴的房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這一刻,他心中一時間倒是分不清是在惶恐憤怒,還是該松了口氣。五年多了…坐在這個位置上他沒有過一時半刻的安寧和舒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做著一切對的不對的事情,惶恐地想要圍護自己這身下的寶座。如今,終于該結(jié)束了。 “陛下?!币粋€黑衣男子出現(xiàn)在殿中,跪倒在地上沉聲道。 “說罷?!笔捛б沟坏?。 黑衣男子低聲道:“內(nèi)城九門已破三處,鄂國公棄守,南宮懷失蹤。幽州軍和辰州軍已經(jīng)向皇宮逼來?!?/br> 蕭千夜點點頭,“知道了,宮馭宸何在?” “宮閣主依然在宮中?!?/br> 蕭千夜唇邊勾起一絲冷笑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黑衣男子無聲的消失在大殿中,蕭千夜站起身來,出了御書房的大門朝著后宮的方向走去。 太后宮中,太后一身素衣正跪坐在殿中的佛像前誦經(jīng)。聽到腳步聲方睜開眼睛轉(zhuǎn)身,看到走進來的蕭千夜略帶些歲月痕跡的清秀容顏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夜兒,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