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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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他懷中,南宮墨微微搖了搖頭。 經(jīng)過一番商議,衛(wèi)君陌也同意南宮墨暫時撤回外面搜尋的兵馬的決定。這就是身為父母的無奈,即便是這兩個人可算得上是這天下間最厲害的幾個人之一,在面對自己的女兒落入敵人的手中的時候也是束手無策。他們固然有的是辦法將南宮懷和水閣的人逼到絕境,但是…他們卻無法百分百的保證夭夭的安全。哪怕只有一分的危險,都是他們無力承受的。 衛(wèi)君陌抱著沉睡的南宮墨走出書房,就看到秦梓煦和星危站在書房門口。 “公子?!?/br> 衛(wèi)君陌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沉睡的女子,微微點頭道:“各自去做事吧,等無瑕醒了再說?!?/br> 秦梓煦點點頭,這幾天星城郡主的煎熬他們不是沒有看出來,只是看到了也不可奈何。這樣的事情旁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再怎么勸慰都是虛的。如今衛(wèi)公子回來了,郡主總算能夠送一口氣了。 一處偏僻的小村外不遠的地方,夭夭蹲在地上伸著小手戳著樹下的花兒。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蹲下來,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便又悶悶的低下了頭。南宮懷低頭打量著眼前小小的一個粉團子,心中莫名的覺得有些五味雜陳。這個漂亮乖巧的孩子是他的外甥女兒,但是這些天里,這個小團子最抗拒的人也是他。甚至寧愿讓那些看不清面貌的水閣殺手抱也不肯讓他碰一下。只要他想要伸手抱她,她就會立刻做出張牙舞爪的兇惡模樣。小小的孩子做出那副模樣自然不會讓人覺得害怕,反倒是十分的可愛和好笑。但是看在南宮懷眼里,卻又非常的不是滋味。 “你干什么?”南宮懷還沒來得及說話,不遠處正蹲在水邊洗手的商嶠站起身來,警惕地道。同時飛快地奔到兩人跟前,將夭夭拉到了自己身后。 夭夭躲在商嶠伸手,撲閃著大眼睛望著南宮懷。眼中沒有半分的親近和感情,仿佛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下人一般。不,或許在夭夭眼中,府里清掃的仆人都比眼前的南宮懷要來的可親。 南宮懷臉色微沉,輕哼一聲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外面追著咱們的兵馬已經(jīng)撤了。咱們很快就能夠離開辰州了?!?/br> 商嶠小臉微沉,冷冷的盯著南宮懷不說話。 南宮懷挑眉,有些得意地道:“你是不是以為咱們被困在辰州,早晚會被找到的?愚蠢,天真!老夫這幾天不過是陪著南宮墨玩玩罷了,只要這小丫頭在老夫手里,無論老夫提什么樣的條件,她都只能照辦?!鄙虓湫Φ溃骸澳阕詈闷矶\你有本事一輩子拿夭夭當擋箭牌!” 南宮懷不以為然,“你以為,出了辰州以后,南宮懷還能找得到老夫么?” 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南宮墨想要找到他無異于大海撈針。 商嶠打量了他片刻,挑眉問道:“你把你外孫女賣了個什么價錢?” 南宮懷臉色一變,神色不善地盯著商嶠。商嶠渾不在意,揚眉道:“難道不是么?若不是那個什么宮馭宸答應了你什么條件,你會愿意親自跑到辰州來綁架夭夭么?” 好一會兒,才聽到南宮懷輕哼一聲道:“這與你無關?!?/br> 商嶠聳聳肩,“確實是與我無關,我就是比較好奇,那個宮馭宸會不會兌現(xiàn)給你的承諾罷了。我好像聽說,凡是跟他合作過的人,都被他坑的不清?!?/br> “這不需要你cao心?!蹦蠈m懷冷眼看著商嶠道:“還是好好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若是你就自己逃走了。老夫不跟你一般見識,就是不知道等到了宮閣主手里,會不會覺得你礙眼呢?!?/br> 商嶠冷著小臉,淡定地道:“這話同樣回送給閣下,與你無關?!?/br> “我們該走了?!焙谝履凶幼哌^來,掃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兩個人,走過去抱起夭夭。夭夭不高興地扭了扭身子,最后還是掙不過大人,只得眼巴巴地望著商嶠。商嶠無奈地捏捏夭夭的小手,“別怕,阿嶠哥哥陪著你?!?/br> 夭夭這才消停下來,只是卻依然偏過頭去不看那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也不在意,側(cè)首問南宮懷,“追兵撤了,咱們怎么走?” 南宮懷淡淡道:“之前布置下來分散對方主意的人依然如期行動,不可暫停。雖然明面上的追兵撤了,但是暗地里的只會多不會少。這一路上,最好別讓這小丫頭離開你的手,若是有什么異動…哼,至于路線,咱們直接去金陵。” “去金陵?” “燕王這個時候應該已經(jīng)在渡江了。但是彭城和云都都是幽州軍和辰州軍,去了對咱們也不會有利。倒不如先去等著,若是宮閣主行動快的話,說不準他們能比咱們早到金陵?!?/br> 黑衣男子沉吟了片刻,便點了點頭道:“就聽楚國公的吧?!?/br> 金陵皇城金鑾殿上,蕭千夜臉色蒼白的坐在龍椅上,神色黯淡地望著底下一群同樣面帶驚慌的臣子們半晌無語。許久,蕭千夜才開口問道:“燕逆攻破云都,如今正搶渡黎江直逼金陵,諸位以為該如何是好?”底下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蕭千夜大怒,冷笑道:“怎么?平日里有說不完的話,現(xiàn)如今當真有事了,各位反倒是無話可說了?” 一個顫顫巍巍地老臣站了出來,道:“陛下,如今朝廷勢弱…老臣,老臣以為,當與燕王議和?!?/br> 又是議和! 蕭千夜臉色有瞬間的扭曲,看向那老臣的目光幾乎帶著殺氣。在皇帝之中,蕭千夜的性格算是溫和。特別是對于那些老臣,一向都是以禮相待。這次確實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氣和暴怒,讓底下的人也更加膽戰(zhàn)心驚起來。 “陛下息怒?!币姞?,韓敏和周襄連忙出列勸道。這個時候若是真讓蕭千夜殺了人,只怕朝野上下只會更亂。 蕭千夜閉了閉眼,忍下了心中的怒火??聪騼扇说溃骸皟晌幌壬泻胃咭姡俊?/br> 韓敏和周襄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暗暗叫苦。黎江距離金陵快馬加鞭的話一天多就能趕到,這樣的距離一旦燕王渡江他們是當真什么法子都沒有了。這幾年朝廷兵馬耗損過度,負責拱衛(wèi)金陵的金陵十三衛(wèi)人數(shù)不足不說,戰(zhàn)力也無法跟在戰(zhàn)場上血拼出來的幽州衛(wèi)相提并論。最重要的是,這一路幽州軍聲勢浩蕩,勢如破竹,朝中卻根本無人可用。 想到此處,周襄也是悲從中來。幾年前陛下登基,他們幾個老臣輔佐陛下一心也是想要讓天下太平,讓陛下成為一代明君。但是如今才不過幾年,燕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各地藩王除了被削藩的以外,不是歸附了燕王就是隔岸觀火,想要他們出兵阻擋燕王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陛下,老臣愿以老邁之軀親上戰(zhàn)場。哪怕戰(zhàn)死沙場也算是報答了陛下和先太子的厚恩。”周襄涕淚道。 蕭千夜心中有些失望地嘆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周襄和韓敏只怕也沒有什么辦法了。至于讓周襄上戰(zhàn)場…那才是開玩笑的事情。周襄一介書生,年事已高莫說是上戰(zhàn)場,連走路走急了只怕都要喘不過氣來。 嘆了口氣,蕭千夜有些無力的揮了揮手道:“罷了,都退下吧。朕想靜靜?!?/br> “臣等告退?!北姵级妓闪艘豢跉?,齊聲告退。 遣退了眾臣,蕭千夜起身毫無目的地朝著后宮走去。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了太后宮外。想起朝堂上那些糟心地事情,蕭千夜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要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是不要去煩母后了。 “見過陛下?!碧髮m中卻出來一個宮女,微微福身見禮,“太后娘娘請陛下入宮相見。” 蕭千夜嘆了口氣,道:“走吧?!?/br> 進了宮殿,太后正坐在大殿上抱著一個才四五歲的孩子低聲說著什么。那孩子看著稍微有些消瘦,坐在太后懷里臉上帶著羞怯的笑容,正是皇后元氏所出的大皇子。 “兒臣見過母后?!笔捛б沟馈?/br> 大皇子看到蕭千夜,先是一愣很快便從太后懷中下來,恭恭敬敬地見禮,“兒臣見過父王?!彪m然是個才四五歲的孩子,但是大皇子的禮數(shù)卻已經(jīng)相當?shù)轿涣?。顯然皇后是費心教導了的??粗矍暗膬鹤?,蕭千夜神色稍緩,點了點頭道:“平身吧?!?/br> 大皇子站起身來,看了看蕭千夜沒說話。蕭千夜道:“父皇有事和你皇祖母說,你先回你母后那里去吧。” 大皇子聞言有些失望的眼神微黯,卻還是乖巧地道:“是,父皇。兒臣告退。皇祖母,孫兒告退。” 太后笑容慈和,“好孩子,去吧?!庇蟹愿懒松磉叺膶m女親自送大皇子去皇后宮中,方才回頭對蕭千夜道:“方才聽說皇上在宮門口站了許久,可是有什么事?”蕭千夜苦笑,“兒臣一時想事情入神了,打擾母后了?!?/br> 太后搖搖頭,神色平靜地看著他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蕭千夜怔了怔,閉上眼睛半晌才道:“兒臣無能,求母后恕罪。燕王的兵馬…即將度過黎江,只怕是…不日就要兵壓金陵了?!?/br> 太后沉默了良久,嘆了口氣道:“罷了,命該如此。真到了那個時候,大不了母后陪著你便是了。” “兒臣不肖。”蕭千夜道。 太后搖搖頭,“你太年輕了,當初母后和你父王對你也疏于教導,如何斗得過你燕王叔?是母后對不起你?!?/br> 蕭千夜連連搖頭說不出來。大殿里的氣氛一時間沉重而悲傷,讓人心中戚戚。 太后看著兒子沮喪無措的模樣,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親手到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何必做出如此小兒女之態(tài)?” 蕭千夜微微一震,伸手握住茶杯。淡淡的暖意仿佛從指尖投進了全身,原本混亂的心神也漸漸地安定了下來。低頭喝了一口清茶,蕭千夜點頭道:“母后說得是,是兒臣錯了。只要燕王一天沒有打盡宮中,兒臣就一天是這大夏的皇帝。就算…就算真的被他奪了這江山,他也永遠都是亂臣賊子!” 太后沒說話,她對朝中之事懂的并不多,這幾年也從未插手過朝政。如今這樣的局面,誰也無法力挽狂瀾。她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陪在兒子身邊罷了。 “啟稟太后娘娘,御書房侍衛(wèi)來報,鄂國公回來了?!遍T外,內(nèi)監(jiān)急匆匆的稟告道。 “什么?!”母子兩人都是一驚,蕭千夜猛然站起身來,“鄂國公回來了?他不是在辰州么?”鄂國公被圍困在辰州青云山,但是蕭千夜以為他至少能堅持住一段時間。就算無法殺敵,至少能夠牽制住一部分的幽州衛(wèi)和泰寧衛(wèi)吧?但是…鄂國公怎么會回來的? 門外的內(nèi)監(jiān)不敢說話,他也并不知道什么內(nèi)情,只是來傳話罷了。 蕭千夜有些急躁地拂袖道:“鄂國公在哪兒?” 內(nèi)監(jiān)道:“鄂國公在御書房里,說要親自向陛下請罪?!?/br> 聞言,蕭千夜心中又是一沉,“鄂國公,是怎么回來的?” “回陛下,鄂國公是一個人回來的。別的,奴才不知?!?/br> 不再耽擱,蕭千夜朝著太后拱了拱手道:“母后,兒臣告退?!?/br> 太后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跟著起身道:“哀家跟你一起去?!碧笠仓?,鄂國公這個時候回來,只怕是結(jié)果不妙。 蕭千夜胡亂地點了點頭,先一步走了出去。 御書房里,元春比起前幾日在辰州顯得更加憔悴老朽起來。跪倒在地上低頭不語,蕭千夜進來顯然一愣,連忙道:“鄂國公這是做什么,還不快起來?!?/br> 元春抬頭,沉聲道:“老臣兵敗被俘,幾十萬大軍損失殆盡,請陛下降罪?!?/br> 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蕭千夜也還是忍不住變了臉色。但是…“兵敗被俘?那國公你……”鄂國公道:“是,衛(wèi)公子放了老臣,老臣本該一死以謝陛下。卻還是想要親自回來向陛下請罪,請陛下賜死老臣吧?!?/br> 蕭千夜半晌說不出話,鄂國公之敗,對原本就已經(jīng)風雨飄零的朝廷大軍可說是雪上加霜。幾十萬大軍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蕭千夜有些艱難的道。 鄂國公將戰(zhàn)場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蕭千夜忍不住咬牙切齒,“又是衛(wèi)君陌?!衛(wèi)君陌不是在彭城么?為什么會突然跑回辰州?為什么會……” 鄂國公嘆息,神色黯淡,“南宮懷從云都脫身,在辰州抓走了衛(wèi)君陌的女兒。衛(wèi)公子急于尋找愛女,不計損失親上戰(zhàn)場……” “又是南宮懷!”蕭千夜恨恨,“朕就知道他信不過!若不是他擅自跑了,云都怎么會那么容易被攻破!等等…你說,衛(wèi)君陌的女兒被南宮懷抓走了?” 鄂國公點了點頭,“老臣聽說的消息確實是如此。” 蕭千夜垂眸思索著,他自然沒有指使南宮懷做這樣的事情,南宮懷自己也沒有綁架衛(wèi)君陌的女兒的必要。那么…就是宮馭宸了!蕭千夜心中暗恨自己又被宮馭宸擺了一道,為了抓一個小丫頭,宮馭宸竟敢唆使南宮懷放棄云都!但是,如果南宮懷真的成功了…不,蕭千夜在心中暗暗搖頭,即便是南宮懷成功了,難道他能指望靠一個小丫頭逼退幾十萬叛軍? 見蕭千夜沉默,鄂國公也不再說話。只是平靜地等待著自己的結(jié)果。辰州一敗,屬于一代名將的元春就已經(jīng)死去了。如今活下來的不過是一個活不了多久的糟老頭子罷了。至于蕭千夜要怎么責罰自己,元春也看開了。 蕭千夜看了鄂國公一眼,沉聲道:“鄂國公先回府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回頭再說?!?/br> 鄂國公一愣,俯身一拜,“老臣告退?!?/br> 沒有責罰并不代表事情就這么算了,只是蕭千夜一時還沒想到要怎么處置罷了。鄂國公也不在意,站起身來有些蹣跚的走了出去。 … 404、逃跑失敗,來遲一步 鄂國公出了御書房大門,正好便遇到了迎面而來的太后和皇后。 “罪臣,見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倍鯂锨耙姸Y。太后輕嘆了一聲,連忙道:“老國公不必如此,快免禮吧?!?/br> “父親?!被屎笊锨耙徊?,伸手扶住了鄂國公。看著眼前蒼老憔悴的毫無生氣的鄂國公,皇后眼眶微紅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父親一把年紀了還要上戰(zhàn)場帶兵打仗,如今打了敗仗回來,還不知道要被那些人怎么編排呢。 鄂國公望著女兒,心中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拱手向太后和皇后告辭了。 如今的形勢不利,萬一有一天燕王真的打到了金陵,自己夫婦倆都是一把老骨頭,橫豎也活不了幾天了。但是女兒高居皇后之位…也不知道將來會如何。想想女兒這些年無論是在越郡王府還是在宮中都是郁郁寡歡,鄂國公忍不住后悔起來當年若是拒絕了先帝的賜婚,嫁給尋常勛貴也不至于此。 命該如此,罷了。 幽靜的山林里,商嶠抱著夭夭一刻也不敢停頓的往前跑去。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和發(fā)絲,尚且稚嫩的小臉卻繃得緊緊地,顯出堅毅的神色。夭夭乖巧的伏在他的肩膀上,即便是因為商嶠劇烈的奔跑被顛的有些難受,卻也沒有吭聲。 許久之后,商嶠才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來處,微微松了口氣。將夭夭放在地上,抬手摸摸她的小臉蛋,“夭夭沒事吧?”夭夭搖搖頭,“阿嶠哥哥累么?”商嶠淡淡一笑,“不累,夭夭休息一下,咱們繼續(xù)趕路?!?/br> 夭夭猶豫了一下,看看四周問道:“阿嶠哥哥,這是哪兒啊?” 商嶠環(huán)顧四周,也有些茫然。這幾天南宮懷一行人帶著他們渡過了黎江一路往東而去。路上倒是被紫霄殿的人找到了兩次,可惜夭夭在南宮懷手里,紫霄殿的人再怎么勇猛也沒有用。一旦南宮懷拿夭夭的性命做威脅,他們就只能撤退。 不久前,紫霄殿的人再一次嘗試搶人。才讓商嶠抓住機會傷了南宮懷帶著夭夭逃走了。雖然他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但是紫霄殿的人肯定就在附近。只是…就要看他們的運氣好不好,到底是紫霄殿的人先找到他們還是水閣的人先找到他們了。 幽暗的山林里,只能看到對方眼中的亮光。夭夭有些害怕,緊緊地抓著商嶠的衣角不放。商嶠也知道她嚇壞了,這么小的孩子,這些日子的經(jīng)歷可以說得上是驚心動魄了。俯身抱起夭夭,輕聲道:“別怕,咱們很快就能出去了。咱們?nèi)コ载藏沧钕矚g的芙蓉糕,好不好?” “嗯?!必藏补郧傻攸c頭。 商嶠抱著夭夭快步穿梭在山林里,不遠處傳來輕微的響動,商嶠眼神一閃,有人靠近! 看了一眼周圍,商嶠將夭夭擋道了路邊一顆大樹和山坡石塊的縫隙間。抬手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夭夭眨了眨眼睛抬起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商嶠欣慰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站起身來朝身后走去。才走了兩步,果然便看到一個黑衣人朝著這邊而來,很遺憾…是水閣的殺手。商嶠有些遺憾地在心里嘆氣。 看到商嶠,那黑衣人停住了腳步,“商公子好能跑???那小丫頭呢?” 商嶠聳聳肩,道:“我憑什么告訴你?” 黑衣人冷笑道:“無妨,殺了你再慢慢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