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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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緒微微瞇眼,神色淡定從容,“大師萬萬不可,正是因為戰(zhàn)事將起,才是需要大師出力的時候啊。彭城大營中有燕王殿下坐鎮(zhèn),又有陳昱將軍親自指揮,豈不比在下這山中幾個歪瓜裂棗強得多?還是說…大師不相信陳昱將軍?” 陳昱可是幽州有名的儒將,或許念遠的計謀遠比陳昱高明。但是如果說在燕王心目中的地位和信任,才剛剛跟隨燕王幾年的念遠是絕對比不過陳昱的。 “歪瓜裂棗”之一的陳脩含笑看著念遠道:“南宮公子說的不錯,彭城軍中有許多老將在,咱們才是需要念遠大師指點的時候,還望念遠大師不要嫌棄才是?!?/br> “……”他能當著陳昱的兒子的面說陳昱不行么? 南宮緒看著念遠沉默的模樣,輕嘆了口氣道:“這些日子咱們蝸居山中一事無成,在下知道是委屈大師了。不過現(xiàn)下正是我等建功立業(yè)的時候,還望大師不棄?!?/br> 念遠嘆了口氣,雙手合十道:“既是如此,便聽南宮公子安排吧。不知公子,有什么需要小僧效勞的?” 南宮緒笑道:“今晚夜襲南宮懷軍營,就請大師看看有什么妙計吧?” 念遠沉默了片刻,“小僧知道了,公子盡管放心便是?!?/br> 目送念遠出去,陳脩薛斌*三人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南宮緒。薛斌搶先開口道:“南宮公子,咱們干嘛一定要留下那個和尚???” 薛斌同學雖然自己的親爹是幽州衛(wèi)的,但是他自己對辰州軍還是很有歸屬感的。在他眼中別說是念遠這個和尚了,就算他親爹公事上也不可混為一談。更何況,和尚就好好在廟里念經,出來學人打什么仗?真要求功名利祿,就干脆的還俗,這樣僧不僧俗不俗的像什么樣子?因此,薛斌一直對念遠沒什么好感。 *眨眨眼睛沒說話,不過看向南宮緒的目光也充滿了疑問。他沒有薛斌那么多的想法,不過他能感覺到南宮公子并不怎么信任念遠。介于衛(wèi)公子將半數(shù)的辰州軍托付給南宮公子,他也姑且認為這是衛(wèi)公子的態(tài)度。 陳脩比他們兩個想的透徹一些,思索了片刻道:“南宮公子不想讓念遠大師去彭城?是公子的意思么?” 其實有些事情很容易看明白,這些日子南宮緒的所作所為分明只是想要絆住念遠不讓他回彭城軍中而已。平時辰州軍有什么事也不跟他商量,但是每當念遠有想要走的意思的時候就會熱情挽留順便拋一兩件難搞的事情給他去辦。只是這手法粗暴直接毫不掩飾,顯然也沒有打算瞞著念遠的意思。 “難道念遠……”陳脩皺眉。 南宮緒抬手阻止了他想要出口的話,淡定地道:“不用管這些,念遠大師是燕王殿下的謀士,既然王爺將他派來幫忙,咱們怎么能讓他就這么回去了?讓人看了豈不是說咱們辰州軍容不下燕王殿下派來的人?” “…”這種借口,忽悠薛斌和*還差不多。 “萬一念遠大師……”陳脩皺眉道,南宮公子的手段太粗暴,萬一念遠翻臉他們也不好難。 南宮緒懶懶地瞥了他一眼,道:“沒有萬一,我怎么他了?”他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念遠,不讓他沖鋒陷陣有危險,難道還錯了不成? 陳脩無語,“今晚的夜襲,公子既不怕出問題么?”既然不相信念遠,卻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做。陳脩還是覺得有些冒險。 南宮緒道:“若是我們的懷疑是多余的,今晚自然不會出問題。如果懷疑是正確的,你覺得在他心中他自己和南宮懷誰更重要?”除非念遠是蕭千夜的人,否則他絕對1不會在現(xiàn)在做不利于他們的事情。 陳脩沉默,他覺得比起南宮緒他雖然能看透許多問題,但是膽子顯然還是太小了。比起用一個明知道可能有危險的人物,他還是更喜歡用忠心安全的人。 薛斌和*對視一眼,暗暗將兩人的對話記在心中。他們雖然并不工于心計,卻也不蠢,許多事情自然還是能看得明白了想得清楚的。 一個黑衣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夜幕下,朝著不遠處的人影恭敬地行禮,“閣主?!?/br> 宮馭宸回頭,看向身后的黑衣男子,“彭城怎么樣了?” 黑衣男子道:“衛(wèi)公子已經親自領兵朝云都來了,陳昱也已經開始攻城,彭城那邊現(xiàn)在戰(zhàn)事正烈?!?/br> 宮馭宸點點頭道:“果然…困住了元春,下一個該倒霉的就是南宮懷了?!焙谝履凶訂柕溃骸伴w主,南宮懷那里,咱們是否需要通知一聲?”宮馭宸嗤笑一聲,“通知?為什么?” “這…若是南宮懷敗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攔得住燕王的大軍。到時候……” 宮馭宸回頭望向天空的彎月,輕嘆了口氣道:“蕭千夜氣數(shù)已盡,再幫他不過是浪費精力罷了?!?/br> 黑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燕王還沒有跨過黎江,蕭千夜至少還擁有半壁江山。此時閣主卻已經斷言蕭千夜氣數(shù)已盡? 宮馭宸冷笑道:“從一開始…本座就沒認為蕭千夜能贏過。幸好…這兩年也算是消耗了不少雙方的力量。也不枉費本座暗地里費盡心力幫他這么久?!?/br> “那咱們……” 宮馭宸道:“接下來,就是本座和燕王以及衛(wèi)君陌之間的游戲了。蕭家三兄弟收到蕭千夜的密信之后作何反應?” 黑衣男子道:“蕭三公子遠在辰州暫時還不得而知,不過另外兩位好像都沒有什么反應。燕王命他們二人跟隨衛(wèi)公子攻打云都,現(xiàn)在都在衛(wèi)公子軍中??磥?,蕭千夜的計策并沒有起到什么用處。” 宮馭宸搖頭道:“怎么會?不過是暫時罷了。蕭千炯沖動無腦胸無大志也就罷了,蕭千熾素來膽小軟弱也不必說。但是…蕭千煒能夠忍得下來,看來前段時間的事情還是吃夠了教訓的。蕭千夜這一計,顯然他自己是得不到回報了?!焙谝履凶幽X海中靈光一閃,“閣主的意思是他們只是暫時的隱忍?” 宮馭宸輕哼一聲,“如今衛(wèi)君陌強勢,又有燕王支持,無論是誰跟他對上都討不到好的。更何況,天下未定,如果本座是蕭千煒也選擇隱忍的?!?/br> 黑衣男子笑道:“屬下明白了,等到燕王江山定鼎之日,只怕便是蕭家那幾位朝衛(wèi)君陌發(fā)難之時。” “江山定鼎?本座…可不想等到那個時候…”宮馭宸低聲輕喃道。 “閣主的意思是?” 宮馭宸思索了良久,方才揮了揮手道:“罷了,燕王和衛(wèi)君陌已經開始懷疑本座了。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焙谝履凶有闹幸惶?,“如此,閣主的處境豈不是十分危險?”宮馭宸冷笑一聲,“只要弦歌一天沒有找到解藥,他們就不會對本座動手。不過,本座確實是需要更多的籌碼。衛(wèi)君陌若是認為他能夠困住本座不妨試試看?!?/br> “請閣主吩咐?!焙谝履凶庸暤?。 宮馭宸抽出一封信遞給他道:“這個交給南宮懷。” 黑衣男子疑惑地看向宮馭宸:閣主不是說不會再幫南宮懷和蕭千夜了么? “去吧,本座自有打算?!?/br> “是,閣主?!?/br> 深夜子時,云都附近的一處大營火光沖天殺聲陣陣。突然從山中沖出的兵馬與衛(wèi)君陌所率領的兵馬同時襲擊了南宮懷這一處軍營,卻是將軍中的將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南宮懷也并不是省油的燈,即便是如此依然率領大部分兵馬殺出了重圍推進了云都城中。 兩軍在混亂的戰(zhàn)場上回合,衛(wèi)公子的神色和心情都有些不太美妙。 “見過公子?!?/br> 衛(wèi)君陌冷然地掃了眾人一眼,道:“南宮懷逃回云都,此役未盡全功,爾等知罪?” 南宮緒沉聲道:“這確實是我們的失誤,沒想到南宮懷反應竟然如此迅捷?!?/br> 衛(wèi)君陌輕哼一聲,“反應迅捷還是他提前得到了消息?” 南宮緒沉默不語,衛(wèi)君陌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一揮手道:“罷了,今晚收兵,明日一早攻打云都?!?/br> “是,公子?!?/br> 大軍就地安營扎寨,大帳之中衛(wèi)君陌高坐主位神色平靜地掃視了一眼一種將領,問道:“明日攻打云都,各位有何想法?” 幾個年輕將領紛紛起身請戰(zhàn),“末將愿為先鋒!” 衛(wèi)君陌目光掠過幾人,落到了坐在一邊的念遠身上,“念遠大師,有何高見?” 念遠沉吟片刻道:“據(jù)小僧所知,南宮懷長于攻伐,對守城并不是十分擅長。云都不比彭城堅固,想要攻下來想必并不費事?!?/br> 陳脩忍不住道:“即便是云都比不上彭城,但是城中卻也有幾十萬兵馬。不費事…只怕也說不上吧?” 念遠搖頭笑道:“陳副將誤會小僧的意思了,南宮懷方才倉促退兵,幾十萬兵馬突然涌入云都,糧食從哪里來?” 陳脩一怔,“大師的意思是,圍而不攻?” 念遠搖頭道:“非也,攻自然還是要攻的,只是卻也不必太過費力。比起將南宮懷關在云都城中,讓他沖出來了只怕更加麻煩吧?既然他自己愿意進去,咱們又何不接受他的美意?” 衛(wèi)君陌垂眸,冷峻無儔的容顏上露出一絲思索之色。顯然也是在考慮念遠所說的話。片刻之后方才微微點頭道:“大師言之有理。不過,我答應了舅舅半個月內攻下云都?!?/br> 念遠微笑道:“衛(wèi)公子若是信任小僧,小僧保證半月之內拿下云都?!?/br> 衛(wèi)君陌抬眼打量著眼前白衣如雪的僧人。念遠不閃不避,安然若素的任由他打量,就連臉上的笑意也沒有絲毫的折扣。 許久,才聽到衛(wèi)君陌點頭道:“既然如此,就勞煩大師了?!?/br> “不敢,小僧分內之事。” 陳脩看看念遠又看看衛(wèi)君陌,突然一笑道:“大師才智過人,既然有大師允諾,咱們想必不必擔心了?!?/br> 念遠含笑道:“陳副將過獎?!?/br> 說完了正事,念遠方才問起,“不知王爺如今身體如何了?”自從燕王受傷,念遠就只見過燕王一面。身為燕王的心腹謀士,不過問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蕭千熾道:“多謝大師掛念,父王一切安好。已經可以起身了?!?/br> “那就好?!蹦钸h笑道:“王爺正當壯年,好好調養(yǎng)想必很快就會康復?!?/br> 蕭千熾笑道:“大師說得是,正好聽說這兩天弦歌公子也快要回來了。這次父王受傷也是不巧,弦歌公子正好遠赴關外,有弦歌公子在咱們都能夠放下心來了。”念遠笑道:“哦?弦歌公子回來了么?那確實是一件好事。” 南宮緒挑眉,淡然問道:“聽說念遠大師跟弦歌公子琴藝并稱雙絕,可惜在下竟無福聆聽。” 說起這個,眾人似乎都有了不小的興致。薛斌笑道:“念遠大師是佛門高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弦歌公子也號稱琴醫(yī)雙絕。有如此兩個厲害的人物,咱們卻并未領略過實在是一大憾事。若是能同時聆聽兩位仙樂,那才是生平大幸?!?/br> 陳脩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倒是不知道薛大公子有此雅興?” 薛斌好不羞恥,“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br> 念遠淡笑道:“若能得聞弦歌公子雅奏,小僧也是足慰平生。” *有些驚訝,“咦?弦歌公子和念遠大師同在燕王殿下軍中,兩位竟然不熟么?”兩人都以琴藝聞名,同在軍中好幾年竟然沒聽過對方彈奏,可見兩人到底有多么不熟。 蕭千熾也不由笑道:“弦歌公子素來不愛與外人往來,念遠大師也是佛門高士,事務繁忙,倒確實是極少碰面?!痹具€不覺得,畢竟弦歌和念遠的性格都不是尋常人。但是此時聽他們閑聊說起蕭千熾才想起來自己記憶中竟然機會沒有弦歌公子和念遠同場的畫面。這兩位…當真是不熟的很。蕭千熾倒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兩人性情不投,畢竟高人總是有些怪異的脾氣么。 衛(wèi)君陌抬手輕叩了兩下扶手,淡淡道:“你們倒是有閑情逸致?!?/br> 聞言,薛斌縮了縮脖子連忙賠笑。 衛(wèi)君陌道:“倒也無妨,過幾天弦歌就會過來。你們可以試試看敢不敢聽他的琴音。念遠大師的琴音我倒是聽過幾次,確實是絕妙仙音?!?/br> 念遠垂眸,微笑道:“公子謬贊,小僧愧不敢當。” 394、弦歌歸來,試探 幾日之后,許久不見的弦歌公子果然出現(xiàn)在了軍中。一趟關外之行前后也不過才三個多月,弦歌公子倒是算得上是快去快回了。只是原本風度翩翩俊美出塵的佳公子因為奔波風塵倒是添了幾分疲憊和憔悴,顯然這些日子也頗為辛苦。 弦歌并沒有直接會彭城燕王軍中,而是轉道先到了辰州軍中見衛(wèi)君陌。 大帳里,弦歌公子喝了一口清茶,方才抬眼看著坐在主位上冷著一張俊臉的衛(wèi)公子道:“本公子在外面奔波,你倒是悠閑得很?!毙l(wèi)君陌也不跟他計較,只是問道:“找到解藥了么?” 弦歌公子輕哼一聲,“本公子親自出手,有什么找不到的?不過……” 衛(wèi)君陌挑眉,示意他有話直說。 弦歌公子道:“我的建議是,最好等到戰(zhàn)事平息了再解毒。” “很麻煩?”衛(wèi)君陌并不意外,平靜地問道。 弦歌公子冷笑一聲,“原本可能沒那么麻煩,不過誰讓你舅舅愛作死?真以為本公子是神仙能活死人rou白骨?你覺得,一件衣服補第一次跟補第二次第三次能一樣么?本公子跟你明說,燕王的內傷和毒就算都治好了,他若能活過六十歲,本公子把腦袋給你當球踢?!?/br> 衛(wèi)君陌微微蹙眉,“沒有別的辦法了?” 弦歌公子對他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有啊,你上天去求神仙金丹啊。本公子是大夫,不是縫補匠。更不負責把一堆破爛給你變回原來的模樣?!毙l(wèi)君陌點了點頭,倒也沒有為難他。他自己雖然不懂醫(yī)術卻是習武之人,對于人的身體多少還是了解一些。有些傷害確實是永遠也無法彌補和修復的,那跟大夫的醫(yī)術無關,那是不可逆轉的傷害。 “解毒,有什么問題么?” 弦歌公子凝眉道:“我確實是找到了能夠克制妖花紅曇的藥。但是燕王的內傷和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那樣的藥性。屆時需要師父師伯墨兒還有你我同時在場。以內力護住他的心脈。否則,只怕毒還沒有解,燕王就已經死了?!?/br> 衛(wèi)君陌微微嘆了口氣,看向弦歌公子道:“麻煩你了?!?/br> 弦歌公子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他跟衛(wèi)君陌素來都是不對盤。能夠讓衛(wèi)君陌如此低聲下氣地親自跟他道謝,確實是一個難得的體驗。輕哼了一聲,弦歌公子傲然道:“本公子是為了墨兒。” 說完了燕王的身體,弦歌公子才將注意力放在了軍營中。此時大帳中一片寧靜,但是遠處卻不斷傳來殺伐之聲。顯然是有人在攻打云都,“不是說急著攻城么?怎么你這個主帥反倒是在大帳里坐著?前面是誰在領兵?” 衛(wèi)君陌道:“念遠。” “那個和尚?”弦歌皺眉,他對念遠并不怎么熟悉,有的不過是幾面之緣而已。偶爾在燕王軍中遇到了也就是點個頭的交情,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衛(wèi)君陌垂眸,問道:“你對念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