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求穩(wěn)確實是不錯，但是如今最要緊的事情還是趁早拿下青州等地。只要地盤大了，人自然就有了，糧食也就不用愁了?！庇闹莸貜V人稀，但是土地并不十分肥沃。想要單單靠幽州一地跟整個大夏朝廷長期對抗其實并不現(xiàn)實。

    燕王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如今一切才剛開始，還不知道朝廷打算怎么出牌的時候自然一切以穩(wěn)定為主。但是衛(wèi)君陌和念遠的話也同樣有道理。這其中的取舍就要由燕王自己來做決定了。

    燕王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指腹，沉吟了良久，問道：“誰能領(lǐng)兵替本王拿下青州？”

    孩兒愿意前往！”

    “孩兒也愿意！”

    蕭千煒和蕭千炯同時起身，齊聲道。

    蕭千熾怔了一下，也跟著起身道：“孩兒也愿前往。”

    燕王看了一眼三個兒子沒說話，目光卻是落在了衛(wèi)君陌的身上。只見衛(wèi)公子淡定地把玩著南宮墨的纖纖素手，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燕王火熱的目光一般。

    南宮墨抽了抽嘴角，將自己的手從衛(wèi)君陌手中抽了出來。衛(wèi)君陌抬眼看她，南宮墨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看燕王。衛(wèi)公子這才抬起頭來看向燕王殿下卻依然沒說話。燕王輕咳一聲，問道：“君兒，你又什么話要說？”

    衛(wèi)君陌搖頭，干凈利落地道：“沒有?！?/br>
    燕王殿下一噎，深吸了一口氣道：“煒兒和炯兒年紀還小?！?/br>
    衛(wèi)君陌看向蕭千煒和蕭千炯，“十六歲，十九歲，不小了?！毖嗤鯕饧睌模а赖溃骸吧俳o本王裝糊涂，本王要你領(lǐng)兵出征，你敢抗命？！”

    衛(wèi)公子毫不動容，“我以為舅舅會想要我去解決別的事情？”

    燕王輕哼，“本王還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解決的？你給本王乖乖的去將青州拿下來。剛剛提拔你做了副統(tǒng)領(lǐng)，你也給本王勤快一點，整天躲在府里閑散度日，像什么樣子？”這個外甥什么都好，就是沒有野心也沒有拼搏向上的勁兒。有時候人太聰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什么都看得破，什么都能得到，自然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燕王殿下自認是個平凡人，見不到外甥這副懶散樣子。

    旁邊的念遠卻是一笑，道：“衛(wèi)公子說的是…寧王殿下？”

    衛(wèi)君陌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燕王。燕王殿下垂眸，沉默了許久方才咬牙切齒地道：“寧王那里，本王自有安排！”

    “舅舅想要親自去？除了您，幽州沒有人能夠說服寧王?！爆F(xiàn)在這個時候，燕王自然不能夠輕易離開幽州的。燕王頓時氣樂了，“難不成，你就能夠說服老十七了？”衛(wèi)公子淡然不語，眉目間的神色卻已經(jīng)說明了他的想法。

    燕王只覺得分外頭疼，他好心的想要替外甥安排軍功，偏偏人家不領(lǐng)情就非要往偏道上跑。就算真的說服寧王，能比得上拿下青州的功勞大？在軍中，說到底軍功才是最重要的。

    蕭千炯仿佛完全看不到老爹的煩躁，笑嘻嘻地道：“父王，既然表哥不肯去，兒子是不是可以去了？你放心，兒子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br>
    “滾滾滾！”燕王沒好氣地道：“都回去，這件事本王還要想想?！?/br>
    “是，父王?！笔捛Ь悸柭柤?，懶洋洋地道。反正以后多得是打仗的機會，他不著急。只是，表哥明明不想去父王卻非要趕著表哥上戰(zhàn)場，這種明知道犟不過表哥還非要死纏爛打的父王看起來好像沒那么可怕了呢。

    “是，父王，孩兒告退?！?/br>
    “小僧告退！”

    “你們兩個留下！”燕王的聲音有些陰惻惻地道。

    兩人對視一眼，有志一同地停下了往外走的腳步轉(zhuǎn)過身來。

    等到書房里只剩下三個人了，燕王狠狠地瞪了衛(wèi)君陌許久方才嘆了口氣道：“說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衛(wèi)君陌不語，南宮墨微笑，“舅舅說的是什么？”

    燕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你少幫著這小子說話！為什么不肯去青州？”

    “隰州更重要?！毙l(wèi)君陌道：“一旦寧王奉詔出兵，幽州將會被兩面夾擊?！倍遥糁莸奶幮l(wèi)論戰(zhàn)力并不輸給幽州衛(wèi)。一旦寧王發(fā)難，對幽州來說絕對是兇多吉少。燕王冷笑一聲道：“你覺得，老十七有幾分可能會幫著蕭千夜？”寧王不是傻子，現(xiàn)在有燕王府在前面擋著蕭千夜絕不會動寧王。但是一旦燕王府完了，寧王府就是下一個燕王府。

    “就算是一分可能也是個隱藏的危險?！毙l(wèi)君陌頭也不抬地道，“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寧王未必不會動心?！?/br>
    “比如？”燕王挑眉。

    南宮墨笑吟吟地道：“比如永不削藩，世襲罔替。”

    “嘖?！毖嗤醪恍?，“老十七傻了才會相信皇帝的旨意?！被实鄣某兄Z能信么？如果皇帝說說就能保證永遠有效的話歷史上就沒有那么多抄家滅族的功勛權(quán)貴了?；实鄞_實是金口玉言不錯，但是如果需要皇帝同樣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南宮墨道：“但是，這世上總是有很多人會姑且一信的不是么？”

    燕王看看兩人，頷首道：“本王明白了，你們倆都想去隰州是吧？”

    南宮墨嫣然一笑，“舅舅英明?！?/br>
    “英明個屁！”燕王沒好氣地笑罵，指著兩人道：“你，本王給你兵馬你不給我好好的帶。還有你，兩個孩子才剛滿月，到處亂跑

    ，到處亂跑什么？怎么，本王的兵馬燒手不成？”南宮墨悠然笑道：“舅舅也不能這么說啊，君陌也是為了給舅舅分憂。青州誰都可以去打，但是舅舅現(xiàn)在真的能找到除了君陌之外合適去隰州的人么？”

    燕王語塞，盯著兩人半晌方才嘆了口氣，煩躁地揮揮手道：“滾出去！搞不定老十七你們兩個都別回來了！”

    南宮墨揚眉一笑，“多謝舅舅?！?/br>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燕王臉上的怒氣漸漸地收斂起來。雍容冷峻的容顏上多了幾分淡淡地惆悵。良久方才微微嘆了口氣道：“什么為本王分憂，不過是…不過是信不過本王罷了。難道本王這么像是……”

    衛(wèi)君陌主動攔下了去隰州的差事，自然就不用帶兵打仗了。但是，兵權(quán)卻也并沒有如他所預(yù)期的那樣順利交出去。燕王殿下仿佛鐵了心跟他杠上了一般，就算要去隰州出差，中軍副統(tǒng)領(lǐng)的職位還是要繼續(xù)領(lǐng)著。至于衛(wèi)君陌不在這段時間，軍隊怎么辦？南宮緒不是在幽州守城期間表現(xiàn)不出色么？剛好又是星城郡主的大舅子，那就先頂著唄。

    于是，衛(wèi)公子在長風(fēng)公子的嘲笑的眼神下，冷硬著一張俊臉跟南宮墨一起準備出遠門了。

    隰州并不是一個好去處，雖然寧王和燕王的關(guān)系素來是不錯的。但是這種關(guān)系顯然是不如跟齊王這樣的親兄弟那樣穩(wěn)固。如今燕王旗幟鮮明的表示跟朝廷翻臉了，寧王卻沒有對此做任何表示。不表態(tài)有的時候代表的是中立的意思，但是…同樣也表示他的立場可以隨時改變。

    寧王的年紀在先帝諸子中算是小的，比起衛(wèi)君陌甚至還要小一歲。但是他跟燕王一樣，十六歲大婚就藩，坐鎮(zhèn)隰州執(zhí)掌泰寧三衛(wèi)。在藩王中也是數(shù)得上的厲害人物。這也就表示，一般的人物是絕對壓不住他的，別說壓制他，就是想要說服他也要看他肯不肯給你面子。所以燕王才會有想要親自去隰州一趟的想法。

    聽說衛(wèi)君陌要出遠門，除了長平公主憂心忡忡以外，別的人倒是都不怎么在意。無論是衛(wèi)君陌還是南宮墨的武功能力都是當(dāng)世一流，不說能不能成功說服寧王，至少想要全身而退是絕對沒有人能夠攔住的她們的。

    聞訊而來的蕭三公子倒是十分遺憾，“真可惜，我也有好幾年沒見過寧王叔了啊。”不過很快又興奮起來了，“父王已經(jīng)同意讓我跟著南宮大哥一起去打青州了。所以這次，我就不陪表哥表嫂啦。表哥你放心，十七叔人不錯，很好說話的。”

    蕭千熾難得地一巴掌拍開弟弟，道：“別聽他胡說八道，表哥，你們一路小心一些。寧王叔的脾氣…有些古怪。不過…”看看表哥，再看看表嫂，“你們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br>
    南宮墨倒是真的對這位寧王殿下有些好奇了，蕭千炯覺得他是個很好說話的好人，蕭千熾?yún)s覺得他脾氣古怪，兩相比較南宮墨決定還是相信蕭千熾的話比較好。

    弦歌公子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道：“寧王啊…我倒是見過兩次?！?/br>
    “弦歌公子覺得，寧王叔怎么樣？”蕭千熾有些好奇地問道。

    弦歌公子淡定地道：“琴彈得不錯。”

    秦梓煦笑道：“琴為雅樂，這么說…寧王殿下應(yīng)該是為君子？”

    “呵呵?！毕腋韫影l(fā)出兩聲毫無意義地笑聲，笑瞇瞇地看著秦大公子問道：“秦公子覺得，我是君子么？”

    “……”弦歌公子雖然名動天下，但是著實稱不上君子。然而，弦歌公子號稱琴醫(yī)雙絕。顯然，看人是不能光聽琴的。當(dāng)然，這個道理在念遠大師身上也同樣適用。念遠大師琴技非凡，攪動起天下大事來也沒見半點手軟。

    弦歌公子悠然地下了定論，“喜歡彈琴的大約是真君子，琴彈得好的…都不是好人?！?/br>
    眾人默然。弦歌公子，這種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還有不要以己度人啊。這世上還是有不少琴彈得好的真君子的。

    誰？弦歌公子挑眉。

    呃…眾人在心中默默盤算了一番，只得黯然嘆息。

    果然，琴彈得好的，都不是好人！

    317、心在滴血的小攤主

    無論是孩子還是軍中的事務(wù)，都有人分擔(dān)。南宮墨兩人也就輕輕松松地包袱款款離開幽州往隰州方向去了。跟著兩人一道的還有傷才剛剛養(yǎng)好的星危和柳寒以及一干在暗地里跟隨的侍衛(wèi)。

    寧王的封地在幽州以西，自古便是貧瘠荒涼的蠻夷之地。與北元接壤的地方雖然地勢崎嶇，但是再往西北卻又與回鶻各部為鄰，為了震懾各部落，隰州自然也是重兵防守，兵力戰(zhàn)力絲毫不弱于幽州。距離南宮墨上一次出門已經(jīng)是好幾個月以前的事情了。所以這次去隰州雖然帶著重要的任務(wù)，南宮墨還是覺得十分愉快。

    一行四人并不著急，離開幽州之后騎著馬不快不慢地往隰州的方向而去。一路上悠閑地不像是要去當(dāng)說客說服寧王而是出門踏青游山玩水的?？吹眠B柳寒都有些著急了，忍不住問道：“郡主，咱們走這么慢，真的沒問題么？”

    南宮墨不解，“有什么問題？”

    柳寒摸摸鼻子，“咱們不是去找寧王的么？”

    南宮墨笑瞇瞇道：“寧王在隰州又不會跑掉。”

    可是寧王有可能被蕭千夜說動，在他們還沒趕到隰州的時候就出兵了啊。

    南宮墨笑道：“放心吧，寧王若是那么沖動，他就不可能年紀輕輕鎮(zhèn)守隰州這么多年了。燕王府不跟蕭千夜打上幾仗，他怎么判斷到底該把注押到誰身上才合適？”

    柳寒有些似懂非懂，卻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既然公子和郡主心里都有數(shù)，她們做屬下的就不必刨根問底了。

    南宮墨回過頭看向衛(wèi)君陌，問道：“你說，蕭千夜的人能不能說服寧王？”

    衛(wèi)公子沉吟了片刻，微微搖頭。南宮墨摸著下巴，笑瞇瞇地道：“我倒是很好奇，蕭千夜會開出什么樣的價碼給寧王呢?！?/br>
    “無論什么價碼，他都不會兌現(xiàn)的?！毙l(wèi)君陌淡定地道。

    “就像你忽悠瓦剌部一樣么？”南宮墨笑問。

    “不是忽悠，是交易。”衛(wèi)公子一臉沉靜地道，半點也沒有心虛的模樣。

    “好吧，交易?！蹦蠈m墨聳聳肩，雖然不知道這個交易什么時候才能兌現(xiàn)。反正背后狠狠地捅了北元一刀的瓦剌各部短時間內(nèi)絕對不可能再跟北元重歸于好了，除了跟著燕王府還能怎么辦？被某人坑了一道的瓦剌部首領(lǐng)現(xiàn)在只怕是在心里罵娘了。

    “天色不早了，咱們在前面住一晚上。明天再趕路吧？”南宮墨看了看遠處，已經(jīng)隱隱可見的一座城池笑道。

    柳寒抬眼眺望，道：“郡主，前面應(yīng)該是安夏城，是隰州和幽州邊界上的一座大城。到了安夏城，咱們就已經(jīng)進入寧王的封地了?！?/br>
    衛(wèi)君陌看看南宮墨，點頭道：“也好?！?/br>
    安夏城只是一座縣城，不過因為地處幽州和隰州的交界處，又是隰州北路前往金陵的必經(jīng)之地，倒是十分的繁華熱鬧。南宮墨一行人進城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街道上卻依然人來人往十分喧鬧?？此娜寺蕉?，一路上倒是引得不少人側(cè)目而視。雖然四人裝扮并不如何惹眼，但是相貌氣勢卻絕非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北地人本就大多生的男子高大粗獷，女子高挑明麗，這四人明顯都是南方人的模樣不說，為首的一男一女男子俊美無儔女子美貌絕倫，想要不引人注目都難。

    不過即使如此，卻沒有多少人敢上前來搭訕。不說衛(wèi)公子那冷漠森然的氣勢。就是跟在身后的星危和柳寒一個抱劍一個把玩著腰間的短刀的模樣也知道不是好惹的。再如何色迷心竅的人也只得暗暗的看著流口水，畢竟…沒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不是么？

    “公子，夫人，我們已經(jīng)在前面悅賓樓訂好了房間。這就過去么？”柳寒低聲問道?？蜅Ｗ匀皇亲咴谒麄兦懊娴氖绦l(wèi)提前打點好的。南宮墨含笑掃了一眼周圍的行人自以為隱晦的目光，點頭笑道：“也好?！?/br>
    紫霄殿侍衛(wèi)選擇的地方自然是城中最好的。南宮墨和衛(wèi)君陌雖然都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但是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自然能享受的舒服一點的更好了。一進門，掌柜就親自迎了上來，“四位客官，里面請。不知四位是……”

    柳寒隨手將手中的一塊牌子扔給掌柜道：“先準備一些飯菜，挑你們最拿手的做?！闭乒褚豢磁谱樱⒖绦Φ酶右笄诹?，“原來是衛(wèi)公子和夫人，四位訂的房間小的早就讓人收拾好了。四位樓上請，小的這就吩咐廚房準備飯菜?！睈傎e樓是安夏最好的客棧，客棧里的房間卻也是有高下之分的。一天前就有一位公子過來訂下了悅賓樓三間最好的廂房，外加包下了后院一整個院子。只是這一筆收入，就足夠悅賓樓平日里半個月的利潤了。再看著前面兩位的相貌氣質(zhì)，顯然不是什么尋常出身能有的，只怕是不知道哪里來的貴人了。

    掌柜話音剛落，立刻就有小二歸來殷勤的引四人上樓，又上了茶水方才告退。

    坐在二樓上，南宮墨有些慵懶地靠著衛(wèi)君陌坐著。好久不動彈了，騎了大半天的馬還是有些累了。

    衛(wèi)君陌伸手，倒了一杯溫茶放到她手中。感受著茶杯上傳來的淡淡的溫暖嫣然一笑，“這安夏倒是個不錯的地方，看起來比幽州漂亮多了。”幽州靠近關(guān)外，即使是春夏也總是多了那么幾分粗獷和肅殺，倒是安夏這座小小的縣城，一路走來有小橋流水，垂楊高樓，頗有幾分江南水鄉(xiāng)之秀美。

    水鄉(xiāng)之秀美。

    衛(wèi)君陌輕聲道：“喜歡就多留幾天。安夏附近是隰州最好的地方，素來有塞上江南之譽?！?/br>
    柳寒抬頭看了看兩人，識趣地低下頭繼續(xù)喝茶：話說，兩位還記得你們是來隰州干什么的么？

    南宮墨眼睛微亮，悠悠笑道：“好呀?！?/br>
    很快，掌柜便將飯菜送了上來。聽到四人…其實是南宮墨和柳寒正在討論去哪兒玩兒，便笑道：“四位來的巧了，這兩天正好是咱們安夏的花神節(jié)。四位若是不趕時間，不妨多留兩日？”

    “花神節(jié)？”南宮墨揚眉，“花神節(jié)一般不是在二月么？”江南一帶花神節(jié)大都是在二月十二，也有一些地方有些許不一樣，但是大多也是在二月上中旬?，F(xiàn)在都已經(jīng)六月了，還過哪門子的花神節(jié)。掌柜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咱們安夏與別的地方不同。咱們安夏城供奉的是荷花娘娘?！?/br>
    “這是為何？”北方不比江南水鄉(xiāng)，荷花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見的。

    掌柜略帶一些自得地笑道：“咱們安夏自古以來都是地靈人杰，與北方旁的地方截然不同。安夏縣城中有大小河道九條，還有不少湖泊風(fēng)景秀美不說夏天從未有過干旱。城外二三里出還有一處極大的湖，湖中有許多荷花，比起那些所謂的江南水鄉(xiāng)分毫不差。那碧水湖從古至今從未干枯過，也讓咱們這些百姓受惠不少。因此安夏百姓都十分喜歡荷花，認為咱們安夏城是有蓮花仙子庇護的。”

    南宮墨點頭道：“如此說來，確實是個好地方了?！?/br>
    “這是自然?！闭乒裥Φ溃骸靶〉囊惠呑記]出過安夏，卻從來不想離開。別的地方哪兒有咱們安夏這么許多好處？”

    南宮墨側(cè)首對衛(wèi)君陌笑道：“咱們留下玩兒幾天？”

    衛(wèi)君陌自然不會反對，“聽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