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調(diào)皮的小手在衛(wèi)君陌胸口畫著圈圈，南宮墨的聲音也多了幾分柔媚，“世子爺…真的不覺得，還是溫婉，嫵媚，柔弱一點的女子比較好么？”衛(wèi)君陌深邃的紫眸定定地望著眼前的女子，挑眉道：“無瑕也可以婉約，嫵媚柔弱一點么？”

    南宮墨嫣然一笑仿佛百媚俱生，“世子喜歡，當然…可以了?！币恢焕w纖素手爬上某人的脖子，柔聲道：“世子爺覺得妾身好看么？”

    衛(wèi)世子緊緊地盯著她嬌艷的紅唇，不動聲色地道：“好像…還不錯?！?/br>
    “只是不錯？”世子妃吐氣如蘭，低聲道。

    衛(wèi)世子一只手扶住她的腰，低聲道：“其實，無瑕還可以更不錯一點?！?/br>
    “嗯？這樣么？”嬌艷的朱唇慢慢地靠近他，紫眸一沉，衛(wèi)世子有瞬間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定定地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朱唇。

    “呵呵…世子，是這樣么？”美麗的容顏上笑容瞬間變得更加燦爛起來，南宮墨起身飛快地離開的退開了。

    “無瑕。”望著眼前笑得開懷的女子，衛(wèi)君陌沉聲道。南宮墨偏著頭笑瞇瞇地道：“我這是幫世子爺訓練對女色的抵抗能力呢，我這可是為了世子好喲?！毙l(wèi)君陌俊美的容顏微沉，優(yōu)美的薄唇卻勾出一絲極淡的笑意，“無瑕，過來?！?/br>
    南宮墨警惕地盯著他，人卻反而退的更遠了，干笑道：“哈哈，開個玩笑么……”

    “你不過來，我過去？”衛(wèi)君陌挑眉道，“無瑕，你現(xiàn)在還打不過我?！?/br>
    南宮大小姐氣結，她居然被威脅了！但是…她到底為什么要作死跟這個家伙開這種出格的玩笑啊。

    “我現(xiàn)在認錯，你會原諒我么？”南宮墨謹慎地問道。該低頭時就低頭，堅持氣節(jié)寧死不屈的人墳頭上的數(shù)都有合抱那么粗了。

    衛(wèi)君陌不答，直接行動。寬敞的房間里只見青色的聲音衣衫，南宮墨心中一驚連忙轉(zhuǎn)身往外逃去。手還沒碰到房門就被一只手臂摟住了腰，下一刻便被抱著倒進了書房的軟榻上。

    “嗚嗚，衛(wèi)君陌我錯了，你原諒我吧?！蹦蠈m墨連忙叫道。衛(wèi)君陌伸手，從她指尖抽出幾根銀針扔到一邊，挑眉道：“無瑕，沒人跟你說過，不能隨便挑逗男人么？”

    說過…但是，本姑娘很少有心情去挑逗男人，也很少有男人打得過我。

    “下次不敢了?！笨次艺嬲\的大眼睛。

    “下次還可以繼續(xù)?！毙l(wèi)公子覺得娘子勾引他的時候真是媚眼如絲，風情萬千。

    “……”完全不知道還能跟色欲熏心的男人說什么啊。

    衛(wèi)世子顯然也不想跟媳婦兒再說什么，直接低頭吻住他覬覦已久的芳唇。

    雖然都是沒什么經(jīng)驗的雛兒，但是論技巧衛(wèi)世子顯然比世子妃強了百倍不止。枉費了南宮大小姐坐擁前世那么多的各種文字影音資源，但是這種事理論和實際顯然是兩回事兒，而南宮大小姐在這方面的天賦顯然跟武功和醫(yī)術不成正比。

    就在南宮墨被吻得暈乎乎的，一邊想著接吻的感覺似乎很不錯，一邊暗恨下次一定要扳回一城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兩人皆是一怔，衛(wèi)世子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和不悅。南宮墨挑了挑眉，突然了然地坐起身來，嘿嘿一笑道：“有人來了喲世子爺，白日宣yin是不對得。”衛(wèi)君陌挑眉，“晚上就可以么？”

    “……”

    衛(wèi)世子起身，看了看身邊嬌艷欲滴的女子，深邃的眼眸變幻了幾下才重新歸于平靜。抬手輕輕拉攏了她肩膀上有些散開的衣領，讓南宮墨頓時一臉黑線。

    “啟稟世子，世子妃，燕王殿下和齊王殿下來了?！遍T外，管事恭敬地稟告道。

    “知道了?！?/br>
    燕王和齊王來了，兩人自然要前去拜見。其實回門過后就該去兩位舅舅府上拜見的，只是這兩天不是衛(wèi)君陌沒空就是齊王燕王不在，今天南宮家又有事就一直沒去成。倒是讓兩位王爺自己找上門來了。

    燕王和齊王并沒有直接來舒云院，而是在長平公主的院子里。兩位王爺同時駕臨靖江郡王府，及時跟靖江郡王府關系冷淡，靖江郡王府上下卻也還是要親自迎接招待的。南宮墨和衛(wèi)君陌過去的時候眾人都已經(jīng)到了，看到兩人攜手進來，齊王挑了挑眉笑道：“君陌這是怎么了？這才剛成親怎么就臭著一張臉？誰惹你不高興了？”

    也不知道齊王是怎么從那張面癱臉上分辨出他不高興的？

    衛(wèi)君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上前道：“燕王舅舅，齊王舅舅，母親，祖母，父親。”

    見衛(wèi)君陌行禮，南宮墨也跟著上前問安。燕王打量了南宮墨一番，點頭道：“看你們倆相處的和睦，本王和老六也就放心了?！遍L平公主嫣然笑道：“三哥放心，無瑕這丫頭脾氣好著呢。若是換了一個姑娘，早受不了君兒這個臭脾氣了。”

    “無瑕脾氣好？”齊王挑眉，他可不是這么聽說的。脾氣好的姑娘敢在新婚當天就鬧得滿城流言蜚語？若不是身份不便，他都想跑來靖江郡王府看看當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他是不相信靖江郡王府那老太太能欺負這個丫頭。沒看到那老太婆這會兒一看見無瑕就臉色發(fā)黑直揉胸口么？

    對于南宮墨這種明目張膽不敬長輩的行徑，齊王半點也沒有覺得不好。他早就看靖江郡王府這一家子不順眼了，欺負他蕭放的meimei真是封個郡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南宮墨抿唇微笑，眨眨眼睛道：“舅舅這話…是說無瑕脾氣不好么？舅舅可冤枉無瑕了?！?/br>
    齊王朗聲大笑起來，道：“哈哈，本王也覺得你這丫頭脾氣不錯，本王喜歡。來，來，坐下說話?！?/br>
    兩人在長平公主身邊坐了下來，衛(wèi)君陌道：“舅舅要離京了么？”

    燕王嘆了口氣，道：“你也知道，藩王不可在金陵久留。”

    南宮墨有些遺憾少了兩個強力靠山，靖江郡王府一家子卻是松了口氣。每次這兩位王爺回京他們就覺得壓力巨大。不過很快南宮墨也看來了，其實在這金陵城里，需要動用兩位王爺相助的地方實在是不多。親王雖然厲害但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是隨便就能動的，更多的還是威懾罷了。何況，以她和衛(wèi)君陌的能耐，若是已經(jīng)到了需要兩位王爺撐腰的地步了，他們?nèi)巧系穆闊┲慌乱膊皇莾晌煌鯛數(shù)膭萘湍芙鉀Q的了。

    燕王掃了一眼坐在一邊的靖江郡王，對衛(wèi)君陌道：“之前跟你商量的事情，小五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還是那句話，無論若是不想在金陵呆了就到幽州來。你是父皇的親外孫，區(qū)區(qū)一個郡王之位算什么？”

    聞言，靖江郡王一家子臉色頓變，站在老太妃身后的馮側(cè)妃更是神色僵硬，緊緊地拽著手中的帕子。

    衛(wèi)君陌微微點頭道：“我知道。只是陛下剛剛授予了職務，若是這時候不干了陛下臉上不好看?！被实鄄幌虢o你的你別想要，皇帝想要給你的你也最好別推辭，否則就是不給皇帝面子。掃了皇帝面子可事件很嚴重的事情。

    “而且，我知道舅舅在幽州是上戰(zhàn)場實打?qū)嵉拇蛴舱痰摹Ｎ疫€需要磨練?！?/br>
    齊王嗤笑了一聲道：“小子你也太謙虛了，戰(zhàn)場都上過兩三回了在京衛(wèi)營那種地方能磨練個什么？”金陵十三衛(wèi)確實是精銳中的精銳沒錯，但是他們不打仗啊。再厲害的精銳不打仗都會變成廢材。真要歷練，整個大夏絕對沒有比幽州鐵衛(wèi)和隰州泰寧衛(wèi)更適合的地方了。

    衛(wèi)君陌瞥了舅舅一眼，沒說話。

    燕王擺擺手示意齊王不要插嘴，點頭道：“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不管你怎么決定，咱們總是支持你的?！?/br>
    “沒錯！”齊王笑瞇瞇地看著靖江郡王一家子道：“不管你想做什么，咱們老蕭家都會支持你的?！?/br>
    這位更狠了，直接拉上整個蕭氏皇族。南宮墨覺得靖江郡王的臉都綠色，這分明就是威脅啊威脅。敢越過我外甥把王位傳給別人，老子分分鐘弄死你們?nèi)摇?/br>
    眼見氣氛僵硬的不行了，燕王淡定地換了個話題問道：“聽說楚國公府上出事兒了？”

    南宮墨淡笑道：“有勞舅舅掛心，沒什么大事。是楚國公府上的婉夫人沒了，父親…大約一時有些悲痛罷了?！?/br>
    “悲痛？”齊王挑眉，“本王可是聽說南宮懷剛剛從衙門抱著一個俏寡婦回去?！?/br>
    “……”王爺您說話真豪爽。

    “大約是悲痛過度，就想要找個新人也好有個寄托?！蹦蠈m墨淡定地答道。

    “本王還聽說，那俏寡婦之前在街上纏著你和君陌，是被你倆送進大牢的。你這樣…楚國公那里不好交代吧？”齊王興致勃勃地問道，完全沒有看出來哪兒有擔憂的跡象。南宮墨忍不住一頭黑線，王爺你聽說的真多。

    “這個啊，我怎么會知道我爹看上她了？何況…她不是還沒進門么?！蹦蠈m墨笑瞇瞇地道，“另外，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我爹不高興，也不能怎么樣啊?！彼植恢竿蠈m懷替她撐腰，更不指望能從南宮懷那里得到什么，何必在乎南宮懷高不高興？

    齊王嘆氣，“女兒和后娘處不好這是常有的事兒。沒事兒，你不是有咱們嗎，舅舅給你撐腰?！?/br>
    “多謝舅舅?！蹦蠈m墨淺笑道，覺得齊王這人很有意思。

    楚國公要娶一個俏寡婦的消息以風一般地速度吹遍了大半個金陵城，楚國公為了個俏寡婦闖應天府衙門的消息同樣也傳遍了整個金陵。南宮懷獨寵侍妾鄭氏十幾年如一日，如今卻傳出這么一段瑰麗的艷聞，足以讓朝野上下的人們興奮不已。茶樓酒肆里更是傳言宣揚的人盡皆知，而且更加的香艷動人纏綿悱惻。有些腦洞大的書生恨不能立馬揮筆書萬言，寫個楚國公與俏寡婦二三事。御史們也很興奮，作為言官御史存在的意義其實只有兩個字——彈劾。作為一個御史，若是一年不彈劾倒一兩個大員，那是一個失敗的御史。而本朝的御史更是有一個毛病——聞風奏事。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聽說了先彈劾了再說。反正律法規(guī)定了，不殺言官，就算錯了也沒關系，那也是關心社稷。

    這規(guī)矩好好也不好，好的是許多御史敢于彈劾官員甚至是皇子王爺。壞的是，跟你有仇，彈劾你！跟你不是一派的，彈劾你！看你不順眼，彈劾你！別的不說，就是南宮墨都被彈劾過。不過她到底不是朝廷官員，而且之后沒多久就被皇帝冊封為郡主，也就沒引起什么反應。另外一大部分的彈劾折子其實被南宮懷給扛了。畢竟，在這些言官眼中，跟女子較勁還是沒什么意義的，但是，彈劾南宮懷一個教女無方什么的還是可以的。至于當初南宮姝的事情，南宮懷在朝堂上更是險些被罵成狗。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當天天還沒黑御史的折子就已經(jīng)雪花一般地飛進了皇宮御書房里。興奮的御史們連明天的早朝都等不了了。于是，急匆匆被皇帝招進宮的南宮懷再一次被皇帝罵成狗?；翌^土臉的南宮懷回到家好不容易松了口氣，皇帝當場沒有處罰他顯然是不打算罰了。但是，南宮懷不知道，因為這件事引起的倒霉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114、抄斷手的節(jié)奏

    一大早，皇宮大殿里站滿了早朝的文武大臣。當今陛下是個勤政的皇帝，每年除了固定的幾天假期，每日早朝風雨無阻。今天，一走進大殿就發(fā)現(xiàn)大殿里的氣氛格外的不一樣。特別是那一班文官和御史，個個眼冒精光躍躍欲試。轉(zhuǎn)念一想，皇帝就明白這些人如此興奮的原因了。

    對于御史這種生物，皇帝同樣也是又愛又恨。愛的是他看哪個大臣不順眼的時候，這些人自然會幫他上折子彈劾，找出各種雞毛蒜皮的錯處。還有許多沒有被他注意到貪官污吏也有了人監(jiān)察。恨的是，這些人很多時候完全不懂得看臉色，抓住一點錯處就像是貓看到了耗子一樣盯著不放。一點小毛病都仿佛是要捅破了天的事兒一般。而且，這些人仗著朝廷不殺御史，什么都敢說?；旧?，皇帝陛下覺得自己每年上朝的所有時間加起來，有一半兒是在處理國事，還有一半兒就是在聽御史吵架。

    有時候很想把這些比女人還嘴碎的家伙拖出去宰了！

    雖然心里這么想著，皇帝卻依然淡定地走上了大殿在龍椅上坐下。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

    “臣有本要奏！”

    “臣有本…”

    皇帝一眼掃過去，齊刷刷出來七八個官員，有六個都是言官?；实劭紤]了一下，還是問道：“工部尚書，你有什么要奏?！边€是先處理政事再來聽這些人廢話吧。工部尚書顯然也知道今兒有事，在眾言官的虎視眈眈之下三言兩語將自己要說的事情交代清楚了，真是從未有過的簡潔明了。

    皇帝有些失望地撇撇嘴，再掃了一眼站在武將前面的南宮懷。問道：“其他人有什么事情要奏？”

    一個御史上前，恭敬地道：“啟稟陛下，臣彈劾南宮懷擅闖應天府衙門，公然帶走正在審問的犯人?！?/br>
    “啟稟陛下，臣彈劾楚國公與孝中寡婦勾搭，有辱斯文，敗壞倫常！”

    “啟稟陛下，臣彈劾楚國公與皇室遺孀通jian，巴拉巴拉…”

    “噗！”在場的無禮文臣武將噴地不在少數(shù)，紛紛以一種看英雄的表情仰望著那位年輕的御史。您可真敢說……別以為御史就長了九個腦袋好嗎？本朝只是不殺言官而已，要人死得法子其實也很多啊。

    “放肆！”皇帝勃然大怒，昨天的折子上怎么沒有這一條？混蛋，想要丟盡我皇家的臉面不成？年輕的御史一臉正氣，朗聲道：“楚國公如此行徑，毫無人臣之儀，請陛下責罰！”言官就是如此，小事往大了說，大事往更大了說，更大的事情往謀逆說。反正他們的信條里是絕不會出現(xiàn)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啟稟陛下，微臣冤枉！”南宮懷也不是傻子，連忙上前喊冤。

    皇帝深深吸了口氣，恨不得立刻一腳踹死南宮懷。他實在是不想罰南宮懷，早些年開國名將被他殺的七七八八，留下的這幾個都是比較安分又老實的?；实垡仓雷约好暡惶茫嵌嗌龠€是要給自己留點臉面吧?？偛荒艿鹊綄砗笕朔_史書，發(fā)現(xiàn)開國功臣被他殺的一個不留了。另一方面，皇帝倒真不覺得南宮懷想要娶個小寡婦是個什么大事兒，闖衙門的事情昨天也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但是！這一切都不能跟皇室沾上關系！

    “給朕說清楚！”皇帝沉聲道。

    年輕的御史興奮地道：“啟稟陛下，據(jù)聞昨天被楚國公從應天府衙門帶走的婦人自稱是華寧郡王遺孀。前華寧郡王今年三月方才去世，如今不過九月。還不到半年時間楚國公就跟那遺孀如此親密，可見，兩人的關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br>
    你是想說，華寧郡王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就在偷情了么？一個在金陵一個在梁州，隔著幾千里要怎么偷啊魂淡。

    “南宮懷，朕給你機會自辯！”皇帝沉聲道。

    南宮懷恭敬地一拜，沉聲道：“啟稟陛下，喬氏確實是前華寧郡王遺孀不錯。但是…李大人其余的話純屬猜測和污蔑。喬氏本是我妻孟氏的表妹，前任華寧郡王被除爵過世，她帶著兩個孩子生活艱難才進京來尋親。不想夫人早已經(jīng)過世。臣見喬氏一個女子帶著兩個孩子頗為不易，臣府中也缺個人打理，這才有了權宜之計。更何況…華寧郡王生前已經(jīng)被貶為庶人，既然是庶人自然與皇室無關，何來皇室遺孀？”

    聞言，皇帝臉上的神色倒是緩了緩，“林御史，你怎么說？”

    年輕御史輕哼一聲道：“楚國公與孝期女子有染，總是事實?！?/br>
    南宮懷淡然道：“我朝并未規(guī)定丈夫去世女子必須守孝不得改嫁?！?/br>
    眾文官雖然滿臉遺棄，卻是說不出別的什么話來。畢竟本朝確實是沒有女子不得改嫁的規(guī)矩，甚至剛剛開過那幾年是鼓勵女子改嫁的。中原打亂幾十年，處處殘垣斷壁名不聊生。戰(zhàn)亂多年死傷無數(shù)，整個中原十室九空，許多女子拖兒帶女根本活不下去。若只是少數(shù)的人如此也就損了，但是當這樣的人家成為多數(shù)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是規(guī)矩禮儀的問題而是國家穩(wěn)定的問題了。

    而且，從古至今民間其實都是不禁女子改嫁的，只是說出去不好聽罷了。真正堅持這些規(guī)矩的只有那些讀書人和世家了。清高的讀書人將“一女不侍二夫”“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奉為至理，在他們眼里失節(jié)的女子都該去死。喬飛嫣這種丈夫剛死就想要改嫁的女人，自然也就是不知廉恥的蕩婦了。

    很快，一個顫巍巍地老頭子站出來，朗聲道：“我朝雖然沒有明文規(guī)定女子守節(jié)，但是先賢圣人卻有云：好女不侍二夫，好馬不配二鞍。前華寧郡王雖然不算皇室中人，卻依然有著皇室血脈，喬氏更是享受皇家供奉多年，更應該為天下天下女子表率。豈能如無知庶民一般不識禮數(shù)不知教化？哪怕最終改嫁，至少也該為其夫守節(jié)三年以示恩義，如此迫不及待，不得不讓人懷疑……”

    懷疑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以隱晦地目光打量著南宮懷。人家丈夫過世還不過半年就這么急著娶進門，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們之前就勾搭到一起了啊。

    “血口噴人！陛下明鑒，魏大人這純屬污蔑！”南宮懷臉色陰沉，跪倒在地沉聲道。

    皇帝皺了皺眉，沉聲道：“沒有證據(jù)的事情眾卿就不要說了?！?/br>
    眾人暗暗撇嘴，這種事情要他們哪兒來的證據(jù)??？總不能捉jian在床吧？

    皇帝實在不想將事情浪費在自己臣子這點雞毛蒜皮的私事上。何況既然已經(jīng)將華寧郡王貶為庶人了，再扯著皇室身份反倒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想了想，皇帝道：“楚國公罰俸兩年。還有那個喬氏，手抄女誡一萬冊以供世間女子學習。一萬冊女誡沒抄完之前，不得改嫁！朕不想在聽到此事！退朝！”給朕找不自在，朕讓你們誰都自在不了！哼！

    “恭送陛下！”

    看著皇帝拂袖而去，大殿中眾人臉上的神色一時間也有些古怪起來了。一萬冊女誡什么的…雖然他們是男子卻也知道女誡全長約有兩千多字。看起來確實是不多，但是當這個數(shù)量等于一萬的時候，也就是最少要寫…兩千多萬字。這是要讓那女人寫斷手的節(jié)奏啊，陛下親自下令的，誰敢找人代抄？就算那女人勤快一點一天寫五六千字，要寫完那也是八九年后的事情了啊。到時候…南宮懷還娶她干什么??？

    跟南宮懷關系親近點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南宮將軍啊，你還是換個姑娘娶吧，這天下也不是只有那一個。”等那俏寡婦八九年書抄完了，俏寡婦都變成老太婆了好嗎？

    還有那關系不太好的上前嘿嘿笑了一聲，擠兌道：“楚國公，那…那位識字吧？若是不識字，這還得重新教啊。不過…想來能如此豪放的女子，學識只怕也是有限。要不，我送你一個教書先生？保證…是女的。”

    南宮懷黑著臉拂袖而去，剛走出殿門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就追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個模樣嬌俏艷麗的少女，“楚國公留步，陛下有旨國公夫人過世多年，國公身邊也沒有個知冷熱的人。賜下這兩個丫頭服侍國公?！?/br>
    兩個宮女上前恭恭敬敬地一拜，“奴婢見過公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