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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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她比你大,她是陛下賜得婚。你跟她計較什么?她以后頂了天也就是個郡王府的少夫人,我的兒,你以后的福氣還大著呢?!?/br> 南宮姝想了想,又轉(zhuǎn)怒為喜把玩著手中的飾品道:“娘親說的對。我不跟她計較?!?/br> 鄭氏這才滿意地點(diǎn)頭,“你大哥二哥可來看過你?” “大哥每天都來,二哥沒來過?!毕氲侥蠈m暉,南宮姝還是有些不悅。鄭氏輕哼,咬牙道:“你大哥那里平時多去走走,千萬別疏遠(yuǎn)了。可惜……”可惜,她沒有個兒子,否則又何必對孟氏那兩個小子這般小心翼翼! “我明白,娘親。”南宮姝點(diǎn)頭,這么多年了她當(dāng)然明白娘親為何一直籠絡(luò)著兩個兄長。她沒有親兄弟,無論如何也必須要籠絡(luò)著大哥,否則將來爹不在了她在皇長孫府也就沒有了依靠??上А瓘那八挥X得娘親只有自己一個女兒千般好,現(xiàn)在才明白,這兄弟若不是自己的到底還是讓人放心不下。 32、謝家佩環(huán) 皇家祭祖沒有女眷的什么事兒,一大早南宮墨就被送到了燕王府別院與燕王妃作伴。燕王妃出身名門,性格端方大度,對于丈夫十分看重的唯一一個外甥自然也很是周到的。即使是南宮墨這樣并不喜歡與人虛與委蛇的人也絲毫不會感覺到厭煩和冷淡。看看時間差不多,兩人便起身往行宮而去了。 行宮里早已經(jīng)有不少跟著從金陵過來的女眷和本地官員家中的女眷,見到燕王妃過來紛紛上前行禮,同時也對跟在燕王妃身邊少女的身份猜疑不定。只見那少女一身月白羅衣,容貌極美,唇角含笑,宛若畫中走出來的仕女一般。若不是知道燕王和王妃這次并沒有帶郡主過來,只怕就要以為這是燕王府上的哪位小郡主了。 “三嫂,你可算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猜疑,南宮墨抬頭便見一個身著華服,容貌精致的中年美婦人快步走了過來,朝著燕王妃嬌笑道。燕王妃含笑點(diǎn)頭,“讓弟妹久等了。”顯然這女子便是周王的王妃。 周王妃打量了一眼站在燕王妃身邊的南宮墨,鳳眼輕挑笑道:“這位便是南宮家大小姐么?” 南宮墨上前一步,微微屈膝行禮,“南宮墨見過周王妃?!?/br> “好個聰明的孩子?!敝芡蹂诖叫Φ溃骸熬肮皇莻€有福分的孩子,三哥和六弟這下應(yīng)該放心了吧?!敝芡蹂@話一出,眾人頓時了然了南宮墨的身份。一時間望向南宮墨的眼神變得更加復(fù)雜,有驚訝南宮墨的身份也有惋惜她未來的命運(yùn)的,自然也少不了幸災(zāi)樂禍的。只是,楚國公千金的身份卻無論如何都是得讓大多數(shù)的女眷們忌憚不已的。 燕王妃拉著南宮墨的手笑道:“可不是么,我們王爺對這孩子也是贊不絕口呢,常說都是父皇慈愛給君陌尋了這么一個好媳婦兒?!?/br> 對于燕王妃的夸獎,南宮墨也配合的做出羞澀的模樣,引得周王妃又是一陣笑聲。 皇帝陛下自然不會有功夫看南宮墨是不是個好媳婦兒,但是如果婚事雙方都十分滿意的話自然是要感謝皇帝陛下慧眼和慈愛,造就了一段良緣。燕王妃這番話聽在在場的人耳中眾人看向南宮墨的眼神又更多了幾分深思和慎重。很顯然,燕王殿下對這個外甥媳婦兒非常的滿意。眾所周知,燕王殿下的性格和行事作風(fēng),想要討好他那當(dāng)真是比想要討好太子殿下還要難得多。燕王殿下十九歲出鎮(zhèn)幽州,與北元?dú)堄鄤萘δ昴甏?,?zhàn)功在皇子之中可算是頭一分了。幽州的幽云鐵衛(wèi)更是跟隰州的泰寧軍共同鎮(zhèn)守邊關(guān),護(hù)衛(wèi)大夏河山安寧。比起封在關(guān)內(nèi)的眾藩王,遠(yuǎn)鎮(zhèn)幽州手握重兵的燕王殿下才是太子殿下最需要拉攏的兄弟。 因此,有了燕王殿下做靠山的南宮家大小姐,無論是誰都得掂量兩分。 燕王妃當(dāng)著眾人這么說自然也是有給南宮墨鋪路的意思,掃了一眼眾人各異的神色含笑拍拍南宮墨的手道:“咱們這些人說話你們小姑娘聽著怪無聊的,墨兒跟這些姑娘們出去聊聊。你們年紀(jì)相近也能說到一塊兒去?!?/br> 燕王妃拋出了橄欖枝,不接的是傻子。 一個綠衣少女含笑道:“多謝王妃,初次見面咱們也想認(rèn)識一番南宮小姐呢。” 燕王妃含笑打量了那少女一番,笑道:“這是…謝家三姑娘?本妃還是兩年前見過一次,都長成大姑娘了。” 旁邊的一個女眷笑道:“正是咱們家三丫頭,王妃能記得她是她的福分。還不見過王妃。” “謝家佩環(huán)見過王妃?!?/br> “好孩子,你們出去玩兒吧?!毖嗤蹂Φ馈>G衣少女盈盈一拜,拉著南宮墨出門去了。別的姑娘晚了一步也只得跟著出門,只在心中暗恨讓謝佩環(huán)搶先了一步。 “三嫂對南宮小姐倒是真好?!贝髲d里,周王妃笑道。 燕王妃道:“王爺就君陌這一個外甥,何況南宮姑娘是個難得聰明的孩子,我倒是當(dāng)真喜歡得很。” 聽著燕王妃的話,眾人紛紛在心中琢磨:這位南宮家大小姐從前只聽說過有這么個人,卻少有人見過。大多數(shù)人也都猜出來了只怕是南宮家的南宮姝不肯嫁給衛(wèi)君陌才想起了還有一個南宮墨的,只是如今看來燕王府似乎并沒有生氣反倒是對這位南宮大小姐十分滿意?看來這位大小姐確實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我也覺得大小姐比二小姐合適君陌。長平就君陌這么一個兒子,南宮家嫡出大小姐的身份才般配,二小姐到底是差了一些?!?/br> 燕王妃淡淡地瞥了周王妃一眼,道:“弟妹說什么呢,父皇為君陌指婚的原本就是南宮家的嫡出大小姐,難不成,還能委屈君陌取個庶女不成?”言下之意,陛下的旨意一開始就是南宮墨,根本沒有南宮姝什么事兒。至于想差了的人,最好自己忘記了得好。陛下自然是不會錯的,所以錯的只能是別人領(lǐng)會錯了陛下的意思。至于南宮姝,說是嫡女哪個皇子皇孫公侯嫡長子真的愿意取回家去做當(dāng)家少夫人?看在南宮懷的份上,沒有繼承權(quán)的嫡次子還差不多。 出了大廳,一群姑娘們便往花園而去。南宮墨任由謝佩環(huán)拉著自己一邊悠然地走著一邊打量著眼前的少女。謝佩環(huán)并不是在場最美麗的女子,也不會穿著最華貴的女子,但是看上去卻讓人覺得十分的順眼。發(fā)覺南宮墨打量的眼神,謝佩環(huán)含笑眨了眨眼睛,低聲道:“咱們快走。” 南宮墨挑眉,順從的跟著她往前跑。她可不認(rèn)為會與多少人非要跟上來跟她攀交情。畢竟一個從未在金陵城出現(xiàn)過的南宮家大小姐,一個被指婚給毫無前途的靖江郡王世子的姑娘,在燕王妃面前給她面子是應(yīng)該的,私底下可未必每個人都會上趕著來結(jié)交。 果然,等到兩人走到花園一角的時候,身后跟著的也不過是兩三個人了。 謝佩環(huán)往后看了看,笑道:“既想要在燕王妃面前露臉,又想要顧及自己的顏面,猶豫不定…嘻嘻,氣死她們?!?/br> 南宮墨有些好笑地望著她道:“那你又是沒什么?” 謝佩環(huán)道:“我當(dāng)然也是想要在燕王妃面前露臉,順便氣死她們。另外,我覺得你跟別人不一樣。” “我覺得你也不一樣,我是南宮墨,幸會。” 謝佩環(huán)含笑,“我是謝佩環(huán),謝三?!?/br> 33、永昌郡主 謝三,謝家三小姐。也是謝家唯一的嫡出小姐。 說起謝家,雖然說如今金陵皇城中權(quán)勢最盛的當(dāng)屬楚國公府,鄂國公府,靖江郡王府這樣的開國功臣,但是若論清貴卻誰都比不上謝家。跟謝家這樣真正的世家比起來,楚國公府這樣的人家只能算得上是暴發(fā)戶。當(dāng)然現(xiàn)在連皇帝家都是暴發(fā)戶,自然也沒有人敢看不起暴發(fā)戶了。 謝家的家世淵源要從千年前的說起了,這其間經(jīng)歷過興衰起落,許多曾經(jīng)盛極一時的家族早已經(jīng)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而唯一存留下來的便只有謝孟兩家。而如今,更是只剩下一個謝家了,金陵十大世家之首卻是當(dāng)之無愧的。 百年前外族入侵,前朝皇室倉皇難逃最后終究難以為繼。許多權(quán)貴世家都隨著前朝的覆滅而滅亡了,唯有謝孟兩家依然堅持中原傳統(tǒng)不肯歸附北元,族中子弟紛紛歸隱山林。當(dāng)今圣上起兵,謝孟兩家同樣派出族中子弟相助,傾盡家產(chǎn)資助起義軍。只可惜,比起謝孟兩家這樣的世家,雄才大略的皇帝陛下顯然更相信跟自己一樣出身的草根百姓。孟家后人在大夏未立之前全數(shù)戰(zhàn)死,而謝家開國之后除了一個興義侯的虛銜,什么也沒有得到,同樣是元?dú)獯髠?/br> 謝家的老太爺也是個聰明人,知道皇帝不待見他們于是立刻急流勇退,謝家子弟不入朝堂,只是開設(shè)書院教書育人,倒是在金陵皇城中保留了一份超然的地位。 花園里,兩個少女對視一眼莞爾一笑。很多時候,相交便是一眼之間的事情,看順眼了從此就是朋友。 “其實我來之前就覺得肯定會遇到你?!敝x佩環(huán)笑道。 南宮墨挑眉,謝佩環(huán)道:“我祖母告訴我的。祖母說南宮夫人當(dāng)年還是她看著長大的呢?!蹦蠈m墨的生母姓孟,孟家和謝家同為傳世大家族自然是交情不淺。只可惜,如今孟氏已經(jīng)絕后,只剩下了一個謝家。 南宮墨仔細(xì)想了想,記憶中也模模糊糊還有些謝家老婦人的印象,含笑點(diǎn)頭道:“回去之后一定上門拜見謝老夫人?!?/br> 謝佩環(huán)掩唇笑道:“自然要去了,你再不回去謝家都要跟南宮家絕交了。呃,當(dāng)然…咱們謝家跟南宮家本來就沒什么交情。”謝家跟南宮家的交情多半還是看在孟家的份上。自從南宮夫人過世之后,謝家宴會便從不邀請南宮家的女眷。這是謝氏這樣的豪門大家對鄭氏這樣的人的輕視,同樣也是對已故南宮夫人的尊重。另一方,謝佩環(huán)這是在告訴她…謝家和南宮家關(guān)系不太好。 “怎么沒看見你們家那位二小姐?”謝佩環(huán)有些好奇地問道。她是看不上南宮姝的,說得好聽是交游廣闊長袖善舞,說得難聽點(diǎn)不知輕重上不得臺面。也是現(xiàn)下金陵城風(fēng)氣如此,對禮儀規(guī)矩并不甚看中。換到前朝或者再過個幾十年,南宮姝這樣的身份真沒有什么人看得上。 謝佩環(huán)雖然性格開朗大方,但是出身名門的驕傲卻是與生俱來的,這份傳承千年的驕傲豈會輕易為了一個庶女折腰? 南宮墨搖搖頭道:“我一早就跟燕王妃過來了,她應(yīng)該是跟著鄭氏吧?!碑?dāng)著外人的面,南宮墨也不會稱呼婉夫人這樣上不得臺面的稱謂,但是一個鄭氏也是極限了。 只是一個稱謂,謝佩環(huán)便已經(jīng)明白了南宮墨對鄭氏母女的態(tài)度,臉上的笑容更加真摯了幾分。只是有幾分擔(dān)心地道:“回到金陵城只怕還要為難許多,燕王殿下和王妃是要回幽州的,有什么事兒可到謝家來。” “謝謝你。”南宮墨含笑謝過。 謝佩環(huán)出身名門博聞強(qiáng)記,南宮墨見多識廣眼界開闊,雖然第一次見面聊起天來倒不至于無趣。只是卻有人見不得這份和樂融融,幾個衣著華麗朱環(huán)翠繞的少女走了過來,“你就是南宮家被扔在鄉(xiāng)間的那個大小姐?”為首的紅衣少女眉目清秀,只是神色間的倨傲卻將原本的清秀婉約沖的干干凈凈,只剩下了怒目圓瞪的倨傲。 “這位是?”南宮墨挑眉,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無禮,想必身份不凡。只是方才在大廳并沒有看到過這個女子。 謝佩環(huán)道:“這位是太子殿下的長女永昌郡主?!被实鄣幕首踊蕦O那么多,并不是每一個郡主都有封號的,能夠得到封號說明這位郡主至少還是有些地位和寵愛的。 “見過郡主?!蹦蠈m墨道。 永昌郡主居高臨下斜睨著南宮墨,輕哼一聲道:“長得也不怎么樣?” 眾人大汗:這位郡主是準(zhǔn)備諷刺自己還是諷刺南宮墨,居然拿她自己最短板的容貌來說事兒。這位南宮家的姑娘就算再不怎么樣也比只是堪稱清秀的永昌郡主要好看十倍百倍不止了。何況這位姑娘脂粉不施,只是一襲羅衣,秀發(fā)輕挽就已經(jīng)是個讓人矚目的美麗少女,若是真正盛裝華服,絕對當(dāng)?shù)闷鹨粋€絕色之名。永昌郡主居然好意思說長得也不怎么樣?! 南宮墨秀眉微挑,含笑道:“公主說的是,容貌不過是膚淺表現(xiàn),不足為道?!?/br> 膚淺表象我們也想要更漂亮啊,誰說不足為道。 永昌郡主顯然也知道自己這個開頭不太好,但是沒辦法,一個驕傲的女子面對一個比自己好看太多的女子她無法不在意。輕哼了一聲,永昌郡主道:“怎么就看見你一個人了?姝兒怎么沒一起來?該不會是你仗著自己是jiejie,就不準(zhǔn)姝兒來吧?” 南宮墨笑道:“郡主說笑了,我是跟燕王妃一起來的。至于…姝兒,請恕我并不知情??ぶ魅羰歉P(guān)系好,不放一會兒去問問她母親。” “什么她母親?!”永昌郡主臉色一沉,道:“鄭夫人身為楚國公夫人,南宮小姐也當(dāng)稱一聲母親。如此沒有規(guī)矩,果真是鄉(xiāng)野長大的丫頭!” 南宮墨眼眸一沉,她是當(dāng)真不知道這位永昌郡主竟然看她如此不順眼。微微垂眸,南宮墨悠悠道:“郡主說笑了,南宮墨生母孟氏早在數(shù)年前便已經(jīng)過世了。父親并未繼娶,這聲母親從何而來?難道…太子殿下也要求郡主稱呼太子妃以外的人為母親?” “放肆!”永昌郡主頓時變臉,她雖然是太子長女卻并不是太子妃所生,只是個庶女罷了。南宮墨的話聽在她的耳中就像是在諷刺她的出生。 “南宮小姐的話有何處不對么,還請郡主指教。也讓我等聆聽一二也好銘記于心?!敝x佩環(huán)悠悠笑道。 永昌郡主咬牙,半晌說不出話來。在場的姑娘都是嫡女,寵妾滅妻的奇葩確實是不少,但是為了妾室寧愿放棄一個誥命封號和一門姻親的人畢竟不多。當(dāng)初皇帝陛下不封側(cè)室扶正的旨意一下,大多數(shù)想要扶正小妾的人還是都乖乖的按程序娶繼室去了,繼室雖然聽著比原配差一些,畢竟還是明媒正娶名正言順進(jìn)門的。至于寵妾,繼續(xù)寵著也就是了。 因此,在場的姑娘家里多多少少也有一個受寵的妾室,讓她們叫妾室母親?別說原配所生的不樂意,繼室生的更加不樂意。本身身份就不如原配生的了,難道還要連個妾都踩在他們頭上? 34、拒絕道歉 “謝佩環(huán),你放肆!”永昌郡主氣紅了臉,恨恨地瞪著眼前的兩個少女,只覺得越看越礙眼。雖然她是太子的長女御封的郡主,但是卻是庶女,在太子府里遠(yuǎn)沒有外人看來那么的風(fēng)光。更不用說,大夏皇室眾人大多相貌平平,而永昌郡主的容貌很顯然遺傳了身為太子的父親的容貌而不是身為寵姬的母親,這讓她對所有容貌美麗的女子都有一種天然的敵意。從這方面說,能討得永昌郡主喜歡的南宮姝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謝佩環(huán)微笑道:“謝三何處放肆,請郡主示下。” “你…你…來人,給本郡主掌嘴!”永昌郡主心中的戾氣難忍,終于忍不住尖叫道。 身后兩個長得五大三粗的中年仆婦走了出來,朝著謝佩環(huán)而來。周圍圍觀的眾人自然沒有誰會出來替謝佩環(huán)求情,嫉恨謝佩環(huán)是一回事,這永昌郡主是出了名的魯莽不講理,若是她不管不顧的將求情的人也打一頓,到時候就丟臉丟到家了。 “郡主,適可而止!”謝佩環(huán)臉色微沉,掃了逼向自己的仆婦一眼沉聲道。雖然身份不及永昌郡主,但是謝佩環(huán)卻也并不畏懼這位郡主。就算是太子長女又如何?上面還有一個皇帝陛下壓著呢。何況,太子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庶女得罪謝家。 永昌郡主卻以為謝佩環(huán)怕了自己,得意地?fù)P起下巴道:“知道怕就好,立刻向本郡主磕頭認(rèn)錯,本郡主便饒了你!” 永昌郡主不知,她這句話卻是犯了謝佩環(huán)的大忌。謝家跪天跪地跪君王父母,區(qū)區(qū)一個郡主還沒有資格讓謝家嫡女跪地求饒。謝佩環(huán)沉聲道:“郡主是想要折辱我謝家門楣?”永昌郡主臉色一僵,父親對謝家的態(tài)度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如果就這么放過了謝佩環(huán),她的面子往哪兒擱?咬了咬牙,永昌郡主道:“你對本郡主無禮,還不該打?給本郡主打!” “是,郡主!” 一個婦人上前,舉起粗厚的手掌朝著謝佩環(huán)秀麗的容顏上揮了過去。身后的永昌郡主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預(yù)料中的耳光卻并沒有落到謝佩環(huán)的臉上,一只白皙如玉,纖細(xì)修長的素手輕輕握住了那婦人想要揮下的手腕。那纖纖素手仿佛柔若無骨,但是被她握住的婦人卻頓時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南宮墨抬眼,含笑望著眼前的永昌郡主道:“郡主,還望三思?!?/br> 對上她含笑的眼膜,不知為何永昌郡主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不過很快永昌郡主就回過神來,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憤怒。她堂堂郡主,只是想要教訓(xùn)一個臣女而已居然還有人敢阻撓,當(dāng)真是不將她放在眼里。 “給本郡主一起教訓(xùn)!本郡主就替楚國公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知禮儀的鄉(xiāng)野丫頭!” 南宮墨秀眉清揚(yáng),抬手將謝佩環(huán)推到了自己身后。旁邊站著的婦人聽了永昌郡主的命令也上前揮掌想要先打南宮墨,南宮墨隱藏在衣袖下的手一翻,一絲銀芒在指尖閃過。正想要給對方一點(diǎn)教訓(xùn)的時候,南宮墨的眼神掃到了身后不遠(yuǎn)處的花園入口,唇邊勾起一絲極淡的微笑,同時放開了握著對方的手。 被南宮墨抓的疼痛不已的婦人獲得自由也惱羞成怒,跟著抬手朝著南宮墨甩了過去。 “放肆!”一個冷肅的聲音響起,只見一道清風(fēng)掠過,原本還一臉兇惡的想要揮耳光的兩個人捧著自己的手倒在地上哀嚎不休。 南宮墨被一只略帶清冷的手拉入了懷中,抬眼便看到衛(wèi)君陌冷淡卻飽含了探究的深邃紫眸。 “表哥?!”永昌郡主臉色一變,失聲叫道。 圍觀的閨秀們也嚇得變了臉色,紛紛后退仿佛眼前的是什么惡鬼,一靠近就會被撕成碎片一般。 “永昌,你在干什么?”身后傳來蕭千夜的聲音,眾人回頭這才看到蕭千夜帶著一群人已經(jīng)走了過來。跟在蕭千夜身邊的南宮懷三人臉色也不好看,很顯然剛剛永昌郡主的聲音他們在門外就已經(jīng)聽見了。南宮懷冷聲道:“小女不知禮儀自有老臣教導(dǎo),就不勞煩郡主了。” 永昌郡主臉色白了白,求助的望向蕭千夜。剛剛一時沖動,這會兒面對這樣的局面,即使是堂堂郡主也嚇得驚慌失措了。謝家,楚國公府,長平公主,燕王,這些不是她一個太子府的庶女得罪得起的。更何況,如今正是太子府想要拉攏楚國公和謝家的時候。 蕭千夜眼神沉了沉,仿佛沒看到永昌郡主的神情一般。上前去溫聲道:“南宮小姐,謝小姐,永昌無禮回去后小王會稟告母妃好好管教,還請兩位見諒。” 南宮墨已經(jīng)從衛(wèi)君陌懷里退了出來,即使是未婚夫妻大庭廣眾之下也不適合做出太過越禮的舉動?;仡^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謝佩環(huán),只見謝佩環(huán)低眉淺笑,“越郡王言重了,郡主是君,我等是臣。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只是,以后還請郡主直接給小女一個痛快就是了,謝佩環(huán)寧死也不愿辱沒謝氏門楣?!?/br> 蕭千夜臉色變了變,強(qiáng)笑道:“謝小姐言重了,今天的事只是意外,小王回去會好好管教舍妹的。永昌,還不向謝小姐和南宮小姐賠禮?!?/br> 永昌郡主臉色大變,她堂堂御封郡主向兩個臣女道歉,以后她還怎么出門見人? “王兄……” “道歉!”蕭千夜沉聲道。 永昌郡主死死地咬著唇角不肯開口,眼睛里的光芒仿佛要將謝佩環(huán)和南宮墨給刺穿了。 “謝小姐說的不錯,怎敢讓郡主道歉。此事…就此作罷吧?!迸赃呉恢背聊徽Z的南宮墨突然開口道。 蕭千夜凝眉道:“做錯事自然該道歉。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