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翟寧道,“對啊,不想上,這幾天累著呢,回去好好睡一覺。” 元歇喔了一聲,他是不會不上晚自習的,晚自習是看小說的好機會,老師一般都會布置試卷,或者是讓大家做作業(yè),他完全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看書。 范正義十分羨慕,可惜他在外面租房子,因為前段時間玩得太瘋,被老師告到了家長那里,他母親這段時間過來陪讀,下午會把飯送到學校,還會時不時的找巴妙聊聊天,他現(xiàn)在是被盯得緊,一點放松的機會都沒有。 木加誠倒是想跟翟寧一起出去,可別人元歇和范正義都沒有開口,他就不好意思開口,只能眼看著翟寧對他們打完招呼,離開。 而安殊也在做完作業(yè)后,背起書包,離開。 她現(xiàn)在是早自習遲到,晚自習不到專業(yè)戶,連老班都放棄的人物。 范正義對元歇使眼色。 元歇小聲問道,“難道他們私底下還在勾當著?” 范正義點點頭,詭異的笑著,道,“有可能。” 而后,他們飛快的趴在外面的走廊上,看著兩個人的行走路線。 翟寧直接走去了停車棚,開鎖,然后騎著自行車一路飆遠。 那個速度,飛快。 而安殊用正常的速度,往門外走去,上了一輛三輪,慢悠悠的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木加誠理解不了這個狀況,疑惑道,“我還以為安殊會坐著翟寧的車走呢。” 范正義則更加詭異的道,“誰知道這是不是欲/蓋彌彰呢?” 元歇點點頭,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道,“我贊同正義的話,這才第一天呢,我就不信他們天天如此。” 安殊回到家的時候,翟寧已經(jīng)到了,他坐在沙發(fā)上,翻看著高二上學期的英語書,見安殊到了,安然道,“回來了。” 安殊嗯了一聲,把書包放在柜子上,沒有第一時間去做飯,而是問道,“感覺如何?” 翟寧的眼睛由書本轉移到安殊的身上,而后把書放在茶幾上,開口道,“很震撼。” 那么大的學習場所,和那么多的學子,讓人震撼。 公開的學習環(huán)境,讓人震撼。 男男女女的相互關系,讓人震撼。 和諧而矛盾的小小團體,讓人震撼。 周圍活生生的,迥異的說話語氣,為人為事方式,讓人震撼。 這些是安殊對他說得再多,都沒有真實體驗來的震撼。 翟寧感嘆道,“眼花繚亂,都快要暈了?!?/br> 安殊笑了。 ☆、角色 翟寧這是夸張的形容,在教室里表現(xiàn)得很顯然,面對這些,他是信手拈來,比較簡單。 這些少年的性格在翟寧面前三兩局話中就顯露出來,十七、八歲的年紀,活得張揚,卻也空虛,在安殊的口中,他身邊的朋友不愛學習,愛玩,沒有定性,愛開玩笑,總體來說,是比較中性的評論。 但用他自己的眼睛來看,這些少年活得太隨心所欲,以至于在這個重要時刻憑著自己的感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而已。 但是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情,又有多少人能夠看得清并去追求呢? 安殊喝了一口溫水,道,“我今天……都差點看錯了……” 翟寧眨了眨眼睛,問道,“是不是看到了以前的翟寧?” 安殊搖頭,堅決道,“不是,而是你讓我混淆了認知,新一屆的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應該頒給你?!?/br> 演技頂呱呱,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出來。 讓她都失神了。 他們兩個人之前去看過電影,安殊也對他解釋過奧斯卡的意思,于是笑道,“那需不需要給你頒布一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她的表現(xiàn)也很好。 安殊道,“不一樣,你看,所有的人都沒看出你來。” 翟寧笑容變淡,道,“那是因為他們只是同學?!?/br> 翟寧對于朋友的標準和別人不一樣,班上的這群大半少年,其舉止和行為只能稱之為同學,認識、在一起玩耍,就連他以前在軍營里認識的戰(zhàn)友關系都不如。 當初他剛剛達到軍營,大舅不客氣的把他甩到最普通的士兵中,滿眼望去,老老少少,粗魯不堪,翟寧一個嬌養(yǎng)的貴家子弟,百般不適,但沒有辦法,他能夠做的,也是這般,剛開始觀察他們的言行,模仿,強迫自己融入進去,一起嬉笑怒罵,逐漸混熟,后來一起上戰(zhàn)場抗爭過敵人,抵抗過危機。 在這群人中,沒有朋友,只有戰(zhàn)友。 病死的、受傷死的、逃走的、升職的有,因為年紀到了而回鄉(xiāng)的更多,因為缺錢、缺人、缺糧食、輪換制而到來的新人,來來去去。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他在里面呆在了三年,第一年,普通士兵,半個月的時間,一場瘟疫,身邊的人全部換完;第二年,換個地方,因為會寫字,入了特殊兵隊伍,專門為他們寫書信,跟隨他們行動,當一名踩點的,半年的時間,身邊的人亡得七七八八;第三年,做了一名旁記兵,看到許許多多的權利斗爭,殺人不見血,他看到過最好的朋友可以是通敵者,最優(yōu)秀的兵也會因為將軍的冤枉而消亡。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因此變得迷茫,大舅在他旁邊說了一句話,“他們走的路,終究會和你走的不同。” 那個時候,翟寧就懂得,要想活得舒坦,那就爭做第一,否則,就只能被第一壓著,抬不起頭。